昊天做了一個決定,舍棄一切轉世重修,此舉除了池瑤,其他無人支持,門內一眾師兄師姐更是反對的無比激烈。
那時候的昊天有勇有謀,是三聖一係的主心骨,若是昊天轉世重修,三聖一係必然要被妖巫佛魔吞噬個乾乾淨淨。一點殘渣都不會剩下。
勾陳大帝看著昊天語氣平淡的敘述著過往,眼中也滿是感慨。
誰能想到那個灑脫且自由並且還無法無天的少年昊天在未來居然成了萬靈共尊的玉帝呢?
轉世重修那日,三聖封山,召回了所有弟子,隻為昊天一人護法。
“我想起來了,那日之前你是不是去找了三位師尊?”紫薇大帝看向昊天,笑道:“說是怕萬一回不來,讓三位師尊送瑤妹回昆侖?”
昊天哈哈笑道:“那是自然,不然不就便宜了你們這幫狼子野心之輩?”
不過幸好,昊天轉世入了人族,在妖巫佛魔圍住三聖島的時候持帝劍衝出人族祖星,解了三聖島之困境,其中凶險自然是難以言說。
“我年少時看到池瑤的第一眼便認定了一件事,我要與她廝守終生,我死也要護她一生之安寧。”昊天輕聲說著,眼前似乎又浮現了那個風華絕世的少女池瑤。
“不準跟著我!”
“哎呀你離我遠點!”
“你好吵。”
“你沒事吧?”
“你吃果子嘛?”
“我好餓啊昊天。”
“嗚嗚嗚我想昆侖了!”
遊曆寰宇的一幕幕被昊天想起,嘴角帶著笑容,很是得意。
勾陳大帝歎了口氣,有些羨慕的道:“當年在師門之時,你可沒少禍害師弟師妹們種下的花花草草,對你意見都很大呢。”
“嘁。”昊天不爽的道:“那又如何,瑤妹喜歡就好,再說了,我不是補償給他們了嗎?”
紫薇大帝嘴角抽搐,無語的道:“你還好意思講?我好不容易摘回來的一朵帶有仙道神音的仙樂花,還沒到開放的時候就讓你給摘了,最後賠了我一朵龍血花!”
“這不都差不多嘛!”昊天哈哈大笑。
“長生師弟也讓他禍害的不輕。”勾陳大帝輕笑:“被這小子忽悠著一同去了一處絕地,若不是通天師尊去的及時,你們倆非得折裡邊不可。”
自年少時便在一起學藝的三人趁著銀白月色,在天台上回憶過往,肆意大笑,好不愜意。
無人星域深處,星空深邃而荒涼,沒有生命的喧囂和熱鬨,隻有宇宙的浩瀚和孤寂。星辰仿佛是宇宙的眼睛,默默地注視著這片死寂的星空,卻找不到任何可以交流的生命。
太白金星不複先前慈祥模樣,眸光冰冷如劍鋒,背負一柄金色長劍,身後站著數以百萬計的天兵天將,仔細看去,哪吒化作三頭六臂的模樣,火尖槍握於手中,眸光冷冽的望著麵前的漆黑星空。
不僅是哪吒,還有豬剛鬣丶趙公明丶雷公電母魔家四將等諸多天庭巨頭皆是嚴陣以待,個個眸放寒光,隨時準備動手。
太白金星手持禦令,邁步走向麵前虛空,腳掌落在星空之中發出鏗鏘之音,口中念念有詞,不知在說著什麼。
但麵前的星空卻猛然開始發生扭曲,一道道璀璨金光暴射而出,將這片漆黑的星空染得猶如白晝一般。
“天庭!”一聲怒吼咆哮聲響起,虛空之中猛然探出一隻帶著倒刺的巨大獸爪,惡狠狠的拍向太白金星,仿佛一巴掌就能將太白金星拍成肉餅一般。
太白金星緩緩抬頭,背後長劍隨著慢慢出鞘,而後眸光直視巨大獸爪,金色長劍轟然出鞘,卷起滔天殺伐氣對上了巨大獸爪!
劍與獸爪接觸的刹那,無儘血光灑落,金色長劍劍身震顫,似乎在發出興奮的嗡鳴聲。
一劍,斬落獸爪。
太白金星望著獸爪的最深處,淡淡道:“鵬祖,可否悔改?”
妖族天庭昔年有著諸多妖神,鯤鵬,便是其二。
“我知個屁錯!”鵬祖咆哮怒吼,身形極速擴大,被斬落的獸爪飛回巨大黑洞之內,封印鵬祖的居然是一個無比巨大的黑洞!
轟!
一隻無比猙獰的獸頭探出黑洞,其上有著密密麻麻的劍痕或者刀痕斬過的傷口,經曆無數歲月依舊在汩汩流血不止,獸頭猙獰,巨大的尖喙開合,發出帶著無儘怨毒的猙獰聲調:“我無錯!妖族天庭亦無錯!”
“弱肉強食天地至理,弱者就活該被強者予取予求……”
“閉嘴吧,吾才懶得聽你在這犬吠。”太白金星淡淡開口,聲音雖然輕,但卻壓製的鵬祖說不出話來,眸光也由猙獰怨毒變得驚懼忌憚。
太白金星忽地伸出手喚回金色長劍,劍鋒指著鵬祖的巨大獸首,肅然道:“帝令,斬妖!”
金色長劍緩緩斬落,一道遮蓋視線的恐怖劍光遮天蓋日般斬落!
鵬祖怒吼一聲,獸首猛然擺動,長嘯聲響徹方圓千萬裡的宇宙星空:“鯤祖歸來!”
昔年,妖祖鯤鵬修煉了一卷不知道從哪個宇宙時代遺留下來的神秘功法,一個人由此被分成兩個獨立個體,化作鯤祖與鵬祖兩大妖神,雖然分開之後戰力弱了一截,但如若兩妖合力甚至可戰紫薇大帝!
而今卻都被封印,一身修為被死寂虛空抽取,反哺與昔年這片被鯤鵬親手覆滅的星空之中,直到這片星空恢複成原本繁華的模樣,鯤鵬才算是真正的完成自身的贖罪。
封印的目的便是讓昔年那些叫著“弱肉強食”的強者們付出代價,親眼看著自己的絕世修為被星空一點一滴的吞噬,感受那種細微卻永恒存在的痛苦。
哪吒冷哼一聲,一步邁出化作滔天火幕,冷笑出聲:“莫說鯤祖,哪怕是東皇太一跟帝俊齊至你也要死!”
“不知悔改,便徹底死寂!”
一線火焰彌漫,火花如雪飄飄而落,將鵬祖遮蓋其中,劍光與火焰融於一體,火焰劍光猛然劈落!
撲哧!
火劍沒有任何阻攔的切入鵬祖頭顱,猶如在火爐上加熱過的劍鋒切過冬日的厚厚雪層,沒有一絲一毫的阻攔。
鵬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