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鏡猖狂且野蠻,鏡靈翹著二郎腿躺在鏡麵之上,五根手指無節奏的在鏡麵敲動,一道道充斥著毀滅的光束自鏡麵暴掠而出,向著東皇鐘發動攻殺。
鐘聲轟隆隆的響個不停,被雷劫從過往之中攫取了一縷痕跡的東皇鐘根本無法對昊天鏡造成任何實質傷害,完全是被動挨打。
“老登怎麼了?是不是年紀大了感覺到心有餘而力不足?是不是覺得自己腰酸背痛精力不濟?”昊天鏡笑吟吟的敲著鏡麵,不給東皇鐘任何反抗的機會。
第一神物毫無疑問便是造化玉碟,那第二神物呢?
東皇鐘?
昊天鏡不服!
全盛時期的昊天鏡比之東皇鐘猶有過之!
東皇鐘的器靈站在鐘首,冷冷的望著大放厥詞的昊天鏡開口道:“無恥小輩,乘人不備……”
“你還押起韻來了?”昊天鏡眉頭一挑,笑吟吟的站起身,慵懶的拍了拍手掌,盯著東皇鐘看了好半天,眸中有著冰冷神光閃過,昊天鏡的鏡麵在此刻轉換成了血紅色。
昊天鏡邁步,腳踩虛空,一步一步的走向東皇鐘,居高臨下的望著對方淡淡開口:“你算個什麼東西?”
“先天而生,不知挖掘自身偉力,竟選擇伴生靈為主……舍本逐末的廢物。”
“東皇太一給了你什麼許諾?竟讓你甘願為奴為仆?”
東皇鐘麵色冰冷,並未回答。
它與東皇太一都是自寰宇之中第一顆太陽之中誕生,故此感情極深,早已是親兄弟一樣的存在,奴仆之說不過是昊天鏡故意的罷了。
“我想想……”昊天鏡雙手環抱,歪著腦袋,手指無節奏的敲著腦殼,恍然大悟一般道:“他答應了你,如果找到造化玉碟便讓你吞噬其中精粹,讓你替代第一神物的位置,對吧?”
東皇鐘忽地提起雷霆所化的鐘體,淡淡的回了一句:“你話真多。”
“你該死了。”昊天鏡懟了回去,而後恐怖的狂風猛然自昊天鏡中掠出,不僅是狂風,雷霆與火焰齊齊湧出,環繞在昊天鏡身旁。
昊天鏡抬起頭,笑容很是燦爛:“小爺送你一場造化,回爐重煉!”
在昊天鏡成功鑄造而成的那一刻,昊天便將昊天鏡隱藏了起來,從未在用過昊天鏡,無論麵對多麼強大的敵手,昊天始終都是手持帝劍以力破之,昊天鏡仿佛被丟棄了一般。
但隻有昊天自己知道,昊天鏡的威力過於恐怖,全力使用的情況下,三分之一的宇宙都將被重煉!
“呼……”昊天鏡長出一口氣,手掌伸出,地火水風化作龍卷直奔東皇鐘!
東皇鐘麵色狂變!
昊天鏡是全盛時期,但它可不是!
“終有一日,我們會再見。”東皇鐘的脾性與東皇太一沒什麼差彆,都是狠茬子,當斷則斷,完全沒有一絲猶豫,鐘體之上數不清的秘紋猛地泛起璀璨光芒,緊接著便是轟然自爆。
昊天鏡麵色發冷,揮手間散去龍卷,而後鏡麵翻轉化作淡藍色,一道鏡光猛地掃射而去,避免東皇鐘留下什麼後手。
“還好,留了點精粹,也沒算白來。”昊天鏡嘟囔著,剛想邁步走過去收起東皇鐘自爆留下的精粹,柳縱便出現在其眼前,揮手間將精粹全部收了起來。
昊天鏡一愣:“我尼……”
柳縱理都不理,轉身走向二祖,而造化玉碟懸浮在昊天鏡身前,昊天鏡果斷認慫:“我祝你生日快樂。”
昊天鏡雖然強,但麵對造化玉碟它還是有些心裡發虛,它出自本能的察覺到,造化玉碟要是想吞了東皇鐘,用時絕對不超過半炷香……
“放開心神,這是你應得的。”柳縱單手按住大祖的頭顱,一縷縷精粹宛若雨絲般落下,這是東皇鐘的一縷精粹所在,對於大祖的修煉有著極大裨益,可以最大限度的擴充其修煉上限。
大祖點頭,半跪在地,任由柳縱施為。
精粹一縷縷鑽入大祖腦海之中,為其擴大著腦海的可見度,連帶著靈台都隱約有著一道道秘紋亮起。
那是東皇鐘的秘紋,對於大祖的修行有著極大的裨益。
“多謝至尊。”
柳縱收回手掌,望著金輝族的族人忽地開口問道:“日後有什麼打算?”
“打算?”大祖一怔,略微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看向柳縱堅定的開口道:“我願入天庭!”
“那你的族人呢?”柳縱輕笑,他一眼便看出大祖心中的憂慮,自己入天庭跟族人入天庭是不一樣的。
大祖自己入天庭,那代表的隻是自己,跟族群沒有關係。
但如若是舉族入天庭,那麼天庭與金輝族將永恒的綁在一起,大祖不敢肯定自己的族人日後會不會變成類似高凡那種家族式的勢力為禍他方。
一個族群不可能永遠都是齊心協力,哪怕人族也是一樣。
族群中總會有那些宵小之輩占據高位,拖了整個族群的後腿不說,還有極大可能給族群惹來天大的麻煩,縱觀以往的曆史,這種例子並不少。
大祖沉默,苦笑道:“至尊若是征召,我願舉族入天庭。”
柳縱看著大祖好一會兒,方才站起身笑道:“罷了,你入天庭便可,族群還需要發展,壯大需要時間,等你自己覺得族群不再需要你保護的時候再來天庭。”
強扭的瓜不甜,天庭也不缺人,柳縱此舉無非是見獵心喜。
在雷劫中完成了進化的大祖潛力無法想象,他所走到的高度便是族群的上限,而大祖也證明了自己的潛力,待到他日,大祖未免不會成為天庭中的巨頭之一。
“此間事了,我們也該走了。”柳縱望著遠處初升的太陽,將金輝意誌喚到身前,想了想然後開口道:“星辰之外的天兵不會撤掉,他們依舊是駐紮在星辰之外,不會對你們的生活有影響。”
“另外,在金輝星的礦脈尚未完全恢複之前,你們不用向天庭繳納任何資源,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可以聯係鎮守天將,天庭將會全力以赴的幫助。”
金輝意誌愣住,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卻沒想到柳縱會主動提出這個問題,並且將其徹底解決。
礦脈想要恢複成原本的模樣絕非朝夕之功,動輒便要萬年之久,天庭,真的會給他們這段時間嗎?
太白金星邁步上前,淡笑道:“天庭的礦物星辰不少,不缺你這一顆,無需擔憂便是。”
“多謝至尊體諒!”金輝意誌雖然身為星辰意誌,但麵對天庭之主,也跪的很是乾脆,雙膝彎曲直接跪了下去,她知道這是人族中最為嚴肅的禮節。
柳縱見狀趕忙拂袖甩出一道勁風將其托住,有些無奈的道:“彆動不動就跪來跪去的,男兒膝下有黃金……”
“我是女的。”金輝意誌眨巴著眼睛。
“星辰意誌還有男女之分?”柳縱有些詫異。
太白金星輕咳一聲:“自然是有著男女之彆,至尊莫要如此驚異。”
柳縱盯著太白金星看了好半天,良久之後方才點頭道:“行,咱們走吧。”
“急啥?”太白金星有些不樂意了,事情辦完就走?
那出巡還有什麼意義?
難不成真就是為了處理那些所謂的天庭敗類?
出巡的真正目的,是補充天庭日漸枯竭的功德金光!
金輝族百萬生靈整體進化,百萬生靈在三日內完成了生命層次上的群體躍遷,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滔天的功德!
昊天鏡晃晃悠悠的飄了過來,他也很興奮,功德金光可是好東西啊,不說其他的,單單是太上老君煉製仙丹之時就必須要有功德金光才可煉製,一是因為功德金光的特性極為穩固,其內充斥的力量蘊含著代表著陽之極致,能夠真正解決丹材之中的各類異氣交織的問題,可以讓丹藥真正的成為功德之丹。
功德之丹沒有任何副作用!
其二就比較簡單了,摻雜了功德金光的丹藥賣的很貴,比之沒摻雜功德金光的丹藥最起碼要貴好幾十倍,堪稱暴利。
太白金星輕咳一聲,儘量掩飾自己心裡的小九九,看了一眼初升的日頭開口道:“等到今日深夜,大宇宙意誌便會察覺到此地的境況,整個族群全體躍遷進化是可喜可賀的大事,宇宙意誌必然會有著海量的功德金光落下。”
隨即鬼鬼祟祟的拉著柳縱走到一邊,小聲嘀咕道:“主要是天庭的功德金光儲備不太夠,您是至尊,按理說這事兒應該歸您負責。”
“不過老臣能體諒您日理萬機的辛苦,這種事便交給老臣吧,您若是閒著無事可乾可以在這顆星辰上溜達溜達,若是不想溜達,您乾脆就提前上路,如何?”
柳縱沉默了好半天,目光古怪,看了一眼太白金星,又看了一眼身後扭扭捏捏的金輝意誌,柳縱屬實是有些憋不住了……
“你個糟老頭子多大年紀了還想這個!”
“多大年紀?!”太白金星咬牙切齒的傳音怒喝:“多大年紀老夫也是個男人!也是個老爺們!”
“為老不尊!”
“那也比你這個注孤生的單身狗強!”
柳縱瞪眼:“你敢辱罵至尊!”
“就罵你了!不服練練?!”太白金星的腰板在此刻出奇的硬,梗著脖子絲毫不讓柳縱一步,堅決維護自己的幸福。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月老喊下來給你紅線全剪了!”柳縱威脅道:“讓你打一輩子光棍!”
太白金星冷笑一聲:“好啊,你看月老聽誰的?”
柳縱一臉的呆滯,指著太白金星悚然道:“好你個太白,竟有鷹視狼顧之相!”說罷,也不管身後的眾人,捋起袖子,柳縱的爪子就摸向太白金星的腦袋,惡狠狠的道:“讓我摸摸你腦後是不是有反骨!”
太白金星也急了,顧不得柳縱的臨時至尊的身份,一掌拍開柳縱的爪子,二話不說與柳縱撕打在一起,完全沒有任何風度可言。
“咋還打起來了?”豬剛鬣一臉懵逼,看著旁邊老神在在的孫猴子問道:“幫誰?”
孫猴子自顧自的摸著兜,摸了好半天也沒摸出來龍王特供,轉身看向巨靈神勾勾手指,巨靈神有些心虛:“俺沒有啊猴哥……”
“你沒有個屁!”孫猴子罵道:“快點的,俺都聞到味兒了!”
“你這鼻子怎麼比哮天還離譜……”巨靈神悻悻的從芥子鐲掏出抽了一半的龍王特供丟了過去,有些心疼的道:“我也不多了。”
孫猴子懶得搭理,接過龍王特供順手點了一根,看著豬剛鬣一臉的好奇,大方的丟了一根過去,吐了一口煙圈後方才懶洋洋的道:“誰都不幫,咱看戲。”
說著,還不忘從兜裡摸出來手機點開錄製,笑嗬嗬的很是開心,還不忘煽風點火:“掏他!”
金輝意誌傻眼,連忙上去拉架,嘴裡還不忘大喊:“彆打了,你們彆打了!”
心裡莫名的還有些甜蜜,太白金星為了能夠多在金輝星待幾天,居然敢跟天庭之主打架,這得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出來此舉?
柳縱與太白金星互相遞了個眼神,任由金輝意誌強行將兩人扯開,柳縱還不忘做戲做全套,指著太白金星跳腳大罵:“你這老匹夫被美色迷了心了,居然敢對我出手!你等著!”
“你等回了天庭,看我不把你那破太白殿拆乾淨了,我就不姓柳!”
太白金星傲然矗立,還不忘將金輝意誌拉到身後,被柳縱撕的破破爛爛的袍服也被太白金星嫌棄的直接扯下,露出內襯的武服,向著柳縱朗聲道:“老夫豈會在乎所謂的太白殿?”
“莫說太白殿,哪怕是拆兜率宮,老夫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昊天鏡不合時宜的出聲,疑惑的問道:“老君的兜率宮跟你的太白殿有什麼關係?你還能做老君的主了?”
“滾一邊兒去!”
“死一邊兒去!”
柳縱與太白金星同時傳音怒叱昊天鏡,就你特麼話多!
昊天鏡縮了縮脖子,老實的躲到造化玉碟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