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五行齊聚(1 / 1)

長安有妖氣 段段 3227 字 4天前

院子裡忽然就起了風,帶著一股子邪氣越刮越大,梁王府巡夜的下人頂著烈風來到武三思房外,有金鳴之聲和和燭火交織映在一起,門前兩個人影晃動,接著一個人影倒下,一聲悶響。下人立刻上前,剛抬起手門就開了,外表還是武三思的出雲意氣風發的走出來,腰間多了一把劍和一串絡帶,下人們瞥見房內地下的一具屍體和一堆腐肉白骨,登時胃裡反酸,差點就吐出來了,趕緊牢牢的堵住嘴。他撣了撣衣裳上的腐皮碎屑,對下人說,“去給我牽一匹馬來,要最快的,還有房裡你們去收拾一下。”他表情十分淡漠,好像事不關己,下人們知道梁王武三思性情古怪,卻沒想到能在殺人後如此麵不改色,下人們答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這麼晚了大人要去哪兒?小的叫上幾個人跟您一起去吧。”“不,我自己去。”接下來下人給他牽了匹汗血寶馬,中途雖然繞了點路,但是第二天中午他就到了妖市,召喚出一直跟隨自己的忍者把所有客人全都趕走,又逼問妖市的忍者無果,解決了那群叛徒後就在這裡等著。既然大天狗和袁玨明一起走的,那袁玨明死了大天狗肯定也不會好過,所以他隻剩下長安妖市可以回了。他把二人出事的時間和橋姬的死亡連在一起,很容易就能推測出事情的發展,一定是大天狗與袁捷封袁玨明合謀去找橋姬搶奪推背圖,結果兩敗俱傷。想到這裡,出雲抬起眼皮看著大天狗道,“這不是還得謝你嗎?”“謝我什麼?”“謝你,還有袁捷封啊。”出雲的尾音拉的很長,一邊說一邊觀察大天狗的表情,果然提到袁捷封的時候他的神色多了一絲慌張。“你都知道了。”“橋姬也是死在你的手上吧。”出雲捏住手,關節脆響一下,在空曠的妖市裡聲音被無限放大,好像骨頭被折斷一樣。“沒錯,是她自己笨,為了救袁玨傷和他的小情人竟然用自殺的方法來拖住我,真是不可救藥。”出雲太陽穴一突,皺起眉頭,大天狗還在繼續說。“她這樣感情用事隻會拖累我們,我也不過是殺了個累贅罷了,她也不過是你的一個奴隸,你靠她還不如靠我,噗……”忽然被鮮血淹沒了嗓子,嘴裡一陣腥甜,胸前一個血窟窿,大天狗看著出雲,龍泉劍並未出鞘,還穩穩的係在腰間。那個血窟窿是被人從後貫穿的,他僵硬的回頭,在十幾丈開外袁捷封冷眼看著他,斷劍還在手中嗡鳴。追隨大天狗的大半忍者立刻過去截住他,出雲帶來的忍者則是把剩下的忍者與他們隔開,大天狗踉蹌倒下被出雲接住,同時龍泉劍再次刺穿胸膛,帶著紅光紫氣,出雲笑臉吟吟的把手貼上胸前的皮膚把內丹的精華吸收殆儘,然後在他衣服裡摸索,摸出了降龍木,在大天狗麵前一晃,他伸出手,直到死前還想要抓住降龍木。出雲輕輕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她不是我的奴隸。”“武三思怎麼在這兒!”“袁捷封也來了?”袁玨傷和李恩是最後趕來的,他們在灞河邊看到了袁捷封就躲了起來,等他進來後又過了一會兒,估摸著他走遠了才偷偷進來。他們進來後看到袁捷封也躲在暗處,原來是為了偷襲大天狗,二人本來沒有看到出雲,隻看到大天狗在和什麼人交談,他巨大的身形擋住了對麵的人,待大天狗倒下後才看到他,但是又錯把他當成了武三思。他們離著袁捷封還有十來丈遠,離出雲就更遠了,這個距離他們之間的對話根本就聽不清,隻能暗自揣度。“難道武三思才是幕後黑手?”袁玨傷搖搖頭,“他好像有點怪怪的,和上次見不太一樣。”“可惜太遠了,什麼都聽不到。”二人低聲交談一會兒,最後決定還是先靜觀其變,現在這個局麵貿然插手對他們有害無利,遠處的袁捷封已經帶人來到了出雲麵前。袁捷封看著逐漸靠近的武三思,不,是出雲,再次把斷劍拔出來,剩下十幾名忍者反撲過來,劍衛立刻迎戰,這些殘兵敗將對於袁捷封來說不值一提。出雲對著他雙手合十,微微低頭,似乎禮待有加的樣子,袁捷封再次想起了幾天前天罡劍飛回來的場景,寶劍的悲鳴分明是在告訴自己兒子的死訊,這讓他分心,雖然他看出出雲那天有恙,但自己上次用蠱太多還未完全恢複,也不便和他多做糾纏。一想起袁玨明他還是很難受的,雖然袁玨明不爭氣,雖然他好大喜功,但最苦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剩下自己孤獨一世。他想長生不老,想萬人之上,可是他還未達到目標就已經體會到了什麼叫高處不勝寒,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了,同輩的人本來就在七年前非死即傷,幸存下來的袁捷英袁捷慧也沒了,尤其是袁捷英,他很享受和他明爭暗鬥的日子。在他們死後自己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袁玨明身上,為了救他不惜用蠱,耗費自己的蠱蟲為他煉製出新的母蟲,可惜還是沒用,還是晚了。現在整個袁家隻剩下自己了。不對,還有袁玨傷,還有李家最後的血脈李恩,她暫時還不能死。他餘光稍微瞥了一眼很快收回,現在最大的對手是出雲,看樣子推背圖和神力都到他的手了,他胸口的五彩石微微起伏,似在呼吸。“大師,你那天急著走,我們還沒分出勝負呢。”出雲微笑低頭,“上次匆匆離開是小僧的不對,真是失禮了。”“大師您手上的木行之力似乎是我兒用命換來的,是不是該交給我啊?”出雲把降龍木夾在兩指之間,淡然一笑,麵色無限悲憫,身後佛光普照,聲音也悅耳的如同梵音嫋嫋。“是嗎?我倒是不這麼覺得。”“那看來我們要繼續上次沒做完事了。”斷劍破空而來,折斷的天罡劍反而更具威勢,帶著袁捷封的滔天恨意,高亢的聲音震得眾人耳膜痛,忍者和劍衛全都捂住耳朵,就連十丈開外的李恩和袁玨傷都受到影響,頭痛欲裂。片刻後疼痛漸消,忍者和劍衛再次大打出手,李恩和袁玨傷看著那邊佛光萬丈的武三思都心生疑竇,李恩記得上次從他身上發出的妖氣,她是切切實實的和武三思交過手,身上並未見有佛家氣息,隻有妖氣,簡直和今日判若兩人。袁玨傷看著武三思腰間絡帶上的褐色珠子,麵色陰鬱,小聲對李恩道,“他是出雲。”這是李恩第一次見出雲,不可置信的看著袁玨傷,問道,“他怎麼和武三思長得一模一樣,不對,他就是武三思啊,你看那把扇子。”當日武三思劃破手掌的場景又浮現在眼前,就是他把自己帶進這個陷阱的,那張臉那把扇子她不會忘。“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那絡帶上的珠子就是之前他給我們的舍利,不會錯的。”“你確定嗎?”“確定,還有他是左手執劍的。”“對,武三思不是的。”李恩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覺得怪怪的。眼前又是一道劍光,氣浪再次彌散到出雲麵前,接觸到佛光後如同冬雪遇火立即消融,同時左手的龍泉劍再次迸發出劍氣,威勢又一次壓製住了天罡劍,名劍相交與高人對決一樣奪人心魄,就連李恩和袁玨傷都目不轉睛。可是出雲並沒有把劍拔出來,而是再次取出玉骨折扇在麵前揮開,出雲身上的佛光被晶瑩剔透的玉骨折射出七彩顏色,排口上鋒利的刀尖也在佛光照耀下熠熠生輝。袁捷封斷劍直接往出雲腰間的絡帶上刺,他一眼就看出那是舍利,如果能拿到手當時法力就可以翻上好幾倍,出雲發現他的意圖也立刻把扇子伸到腰間,手腕用力,不僅擋住了天罡劍還借力把劍彈開。舍利在他腰間搖曳,散發的光芒吸引著袁捷封步步向前,竟然不顧出雲直接伸手去抓,觸碰到舍利的瞬間掌心的刺痛使他清醒過來,他摸到的哪裡是舍利,而是玉骨扇上的暗器刀尖,而且是他自己把手插進去的。出雲看著他,臉上儘是嘲弄。是木行之力蠱惑人心的作用!五行相生相克,木行之力正好可以克製他的土行之力,而先前得到的火行之力雖然可以克製龍泉劍上的金行之力,但是出雲刻意不去使用,現在自己隻能處於被動的劣勢。看來必須逼出雲用龍泉劍,自己才有可能轉守為攻。打定主意後他一直捏住左手傷口來保持清醒,右手連續不斷的攻上玉骨扇,縱然扇子成色好而且設計精妙,但畢竟是俗物,天罡劍即使斷了卻還是曆經百年的寶兵刃,不到十個回合玉骨扇就被打斷了扇骨,出雲一笑把扇子扔到身後,如他預期的拔出了龍泉劍,先一步劃出劍氣,在空中凝成一道彩虹,袁捷封正欲躲閃卻發現劍氣不是朝著自己來的,而是朝著身後的李恩和袁玨傷。原來他是想逼李恩也加入戰局,難道他想用水行之力壓製自己?還是說他想開啟推背圖?思索之間浩然劍氣已經直逼二人,袁玨傷拔出天傷劍豎在麵前,隻聽“錚”的一聲,天傷劍從袁玨傷的手上被彈開,脫手的瞬間劍身已經斷成三截,其中一截鋒利的端口擦著袁玨傷耳廓而過,力道震得他後退幾步,另外幾截斷劍也是力透肉身,飛出去連連穿過十幾個劍衛的胸膛。他明明看到出雲卻隻是輕輕揮了一下劍,連兩成力都沒有用到,就已經有如此大的威力。他蹲下來撿起斷劍捧在手裡,無限惋惜自責,這把劍是親生父親唯一留給他的遺物,已經跟了他二十多年了。“出來吧,彆躲了。”龍泉劍重新回鞘,李恩二人踩著忍者和劍衛的頭頂飛到袁捷封和出雲身邊,四人站成一圈頓時都覺得體內的神力蠢蠢欲動,袁捷封和出雲的表情都十分詭異。幾人身上的神力相互感應,在他們身上綻放出各色光芒,卻如浮光掠影般難以捉摸,看似紅色一轉眼就成了黃色,好像是藍色中間卻又夾著紫色,照在漆黑的妖市裡顯得陰森可怖,每個人的表情都被照的晦暗不明,陰晴不定,好像身處無邊地獄苦海,他們變成了罪孽深重的惡鬼,在充滿殺意的光影中贖罪。袁玨傷胸前劇烈起伏,他雙手壓住胸口卻怎麼都按不住,推背圖受到召喚想要掙脫而出,在他衣服裡一下一下擊打前胸,每一次都像上百斤的錘子在捶打胸口,才幾下他感覺喉嚨甜澀,嘴角沁出鮮血,卻還是沒有鬆開手。鮮血如斷線的紅色珠簾順著下頜滑落到脖頸間,緩緩流進衣服裡浸透前襟,推背圖剛一染上他的血忽然力道大增,直接衝破衣服飛出去停在幾人頭頂,無數道幽幽白光從四麵八方被吸收進推背圖裡,那一張張扭曲猙獰臉,都有些熟悉。妖市中除了他們四個,所有人都在推背圖飛出的瞬間被抽走了靈魂。袁玨傷仿佛看到了那些靈魂在嘶叫掙紮,卻無力擺脫推背圖的束縛,終被漩渦吸收殆儘,成為神圖的一部分。袁捷封忽然出手,一把抓住李恩的手劃開一道口子往空中一揮,鮮血灑在推背圖上,上半部分是袁玨傷的血,下半部分是李恩的血,兩塊血跡蜿蜒著往中心彙聚,不過片刻,竟然凝聚成了一副陰陽五行圖,李恩的血是陰魚,袁玨傷的血是陽魚。推背神圖,輔以五行之力,再以袁李兩家後人精血為鑰,可以開啟神圖,進入圖中者可得萬年神力。現在隻差五行之力沒有歸位。就在陰陽魚形成的時候出雲手中的龍泉劍光芒一閃,一道金光飛進推背圖中,袁捷封和李恩忽然憑空飛起,被體內的神力牽引著往上飛。袁捷封胸前的五彩石先被吸走,接著眉心湧出橙紅色火焰,如一條細線般被抽走,原來他已經把火行之力化入自己體內了,李恩也和他差不多,微啟朱唇,鵝黃色的暖光從嘴裡飛出進入推背圖中。五行歸位,各色光芒在頭頂亂竄,交織在一起最後變成可與烈日相較的耀目白光,四人都以手遮眼,但白光透過手掌,即使閉著眼睛仍覺得像是針紮火烤一樣,眼球灼熱欲裂,幾人同時發出低吟,尤其是袁玨傷和袁捷封。幾十年來沒人親自使用過推背圖,所以他們全都不知道這神力有消除邪祟的力量。袁玨傷身上的煞氣被白光蒸騰出來,袁捷封眉間不斷湧現出蠱蟲,被白光烤成粉末,唯有出雲腰間的舍利卻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圈薄薄的光暈,緩釋了些許白光,但也僅僅隻是起到緩解的作用。出雲一低頭果然也在侵噬他身上的舍利,本來舍利是帶有佛性的純潔之物,隻是一直跟著他被他身上的邪氣玷汙,現在竟然也被白光侵噬的越變越小,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全都被化解,更嚴重的是他感覺到體內的內丹也受到了影響。他雖然曾經是人,但幾十年前肉體就已經被焚化,靠著多年的道行和法力維持靈魂不滅,曾經寄宿在無數的妖怪身上,天長日久自己竟也長出了內丹,這正是他的法力彙集之處,他所有的舍利加起來都比不上這顆內丹。看樣子這樣下去自己的內丹就保不住了,現在已經沒了退路,隻有進入推背圖才有轉圜的餘地。出雲眯著眼睛抬頭,隱隱看到推背圖徹底變成了陰陽五行圖,最中間的陰陽魚像兩扇門一樣緩緩打開。是時候了!在眾人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率先飛上去,袁捷封發現後也立刻飛起拽住他的腳踝,本來他想自己飛上去,可是身上蠱蟲帶著他的部分法力一起被抽走,現在元氣大傷,隻能由出雲把自己帶進去,萬年神力斷不能讓他一人獨享,怎麼也要分一杯羹。出雲抖動小腿想把袁捷封甩開,卻被李恩先一步踩著袁捷封肩頭飛上去,出雲單手抓住她的衣袖,三個人在空中糾纏起來,袁捷封和李恩不約而同的把出雲往下拽,出雲見形勢不好,忽然左手捏住一顆舍利,在口中念念有詞,說的都是似乎是佛經,隻見輕嫋佛息從舍利中飄然而出纏繞在二人身上,二人忽覺頭痛欲裂。忽然下方錚錚劍響,不知何時袁玨傷已經撿起了龍泉劍,雖然失去金行之力但仍是上好的兵器,劍身還沾著血珠,李恩忽然瞥見袁捷封濃眉深鎖,下衣一片豔色,左腿關節上被刺了一劍,黑紅的粘稠液體滲透衣服往下滴答,落在袁玨傷的身上還有蠱蟲在蠕動,他卻渾然不覺。“玨傷!小心蠱蟲!”李恩叫了一聲,袁玨傷卻呆呆看著劍毫無反應。“袁玨傷!”她又大喊一聲,袁玨傷仍然沒有反應。頭上的疼痛突然得到緩解,一抬頭就看到那顆舍利從出雲指縫間飛下來,經過李恩和袁捷封的眼前最終飄進袁玨傷耳下的傷口,金光一閃融進血肉裡。袁玨傷忽然抬頭,眼中滿是陰翳,擎劍飛起,竟然是朝著李恩而來。她立刻鬆手躲開,袁玨傷那一劍沒有收回而是在空中改變方向刺向袁捷封,他也鬆手跳開,地上升起數丈無名之火,燎原的火舌困住了袁捷封,出雲趁機鑽進推背圖裡又被李恩飛起追上,袁玨傷也提劍追來,巨大的火勢把他們往上推。三人一起進入了推背圖,身後的陰陽門緩緩關上,隻聽得袁捷封在烈焰中的怒吼。推背圖中與三人的想象完全不同。原以為圖中是無限的天際星河,能看到數百年的輪回,結果卻隻是個空無一物的曠野,全都覆蓋著皚皚白雪,山巒高低起伏無邊無際,但一眼就能看出這裡除了雪什麼都沒有,完全沒有萬年神力的跡象。這種空蕩的感覺讓李恩覺得好像又來到北海龍宮一樣,不過比那冰洞更白,一點瑕疵都沒有,甚至踩在地上都不會留下腳印,天空上掛著和人間一樣的太陽,看起來和冬日裡的暖陽無甚差彆,柔和的陽光灑在雪上,天地間被映的明亮無比,好像人世間從未有過如此至純至潔之地,不染纖塵,乾淨的令人心醉,同時也令人心慌。因為太過空曠,一點點細微的聲音都會被無線擴大,腳步聲在曠野不斷回蕩,好像萬馬奔騰,沙場血戰。一進來袁玨傷就一直單手按著太陽穴,但還是纏住了李恩。出雲往前跑了一會兒,甩開了一段距離後跪在地上扒拉積雪,但是雪層厚的難以想象,扒了半天能看到的還隻是白雪,他無奈的站起來,雪層立刻恢複原樣。出雲環顧四周決定趁著那兩人還在糾纏的機會先一步找到神力所在,他回頭看了一眼李恩和袁玨傷,不自覺露出壞笑。關了袁玨傷七年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讓他離開,自己早就在那屍山血海裡做了手腳,融化了一顆舍利在其中,天長日久早就滲透到了五臟六腑,奇經八脈,是不可能清除的,所以自己隨時都能控製他。如若不是這樣,他又怎麼能安心的把這樣一個強大的對手放走?當年袁捷封若不是忌憚他的天分又怎麼願意把這樣一個天資極高的後人拱手讓給自己。就在這個當口兒李恩發現了出雲的意圖朝他跑來,袁玨傷忍著劇痛伸出長劍在李恩下盤一掃,李恩及時感受到劍風一躍而起,出雲甩出一記金咒在身後掀起積雪狂舞,李恩在落雪中回眸,出雲已經跑開幾十丈遠。他一口氣跑了很久,可是所見仍是天地蒼茫,雪山嵯峨,一直綿延至天邊。看著白雪出雲覺得有些頭暈,忙盤膝而坐,凝神聚氣,手中捏著舍利,同時舌燦蓮花,有佛音飄出,不一會兒就覺心神安定,眼界清明。再次睜開眼,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他恍惚置身於大阪難波宮,高牆闊院中一名清雋雅致的女子穿著一身青色華服正在櫻花樹下起舞,身姿曼妙,舞步如雲,抬頭間與橋姬有三分相似,高昂的鳳眼竟沒有一絲傲氣,顧盼流轉間攝人心神,右眼下的一顆淚痣更是神來之筆,在女子淡雅的氣質中多添了幾分嫵媚妖嬈。出雲神色一凜,心中冷笑,原來是想用幻境困住自己,又立刻合上眼睛念起了《楞嚴咒》,此乃咒中之王,不僅覆蓋所有佛經的作用,而且功效也是最強的。“南無薩怛他,蘇伽多耶,阿囉訶帝,三藐三菩陀寫;薩怛他,佛陀俱胝瑟尼釤;南無薩婆,勃陀勃地,薩跢鞞弊……”《楞嚴咒》一出,那女子隨著櫻花樹,隨著高牆闊院一起飄散,出雲眼中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與流連。待幻境消散,在他麵前的卻是袁玨傷抱著頭,青筋暴起,在地上呻吟打滾,李恩站在一旁滿是疼惜,卻又不敢輕易觸碰的樣子。百轉千回,最後又回到原地。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