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解毒之法(1 / 1)

詭探王妃 子不語怪 2090 字 4天前

安瀾眼中透露出不相信,“你騙我?”文初回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得意笑容。仿佛終於意識到文初沒有說謊,安瀾身上的氣息驟變,身邊小範圍地卷起一陣陰風。蘇清墨悄無聲息地捏緊手中的符紙,以防安瀾在失去理智的情形下傷人,陰風漸漸消散,安瀾像被抽了全身的力氣一樣緩緩地蹲下,呆呆地癱坐在地,她小幅度地搖著頭,嘴中喃喃著,“怎,怎麼會呢,不會的,不會的。”安瀾的目光沒有焦點,慌亂地不知該落在何處。這些年的怨恨終於找到了發泄口,文初惡狠狠地說著,“怎麼不會,你的寧希哥哥還是我親手推進河裡的,是我,親眼看著他淹死在水裡的。”“為什麼?”安瀾的聲音細不可聞。遙想當年的事,文初的聲音裡仍含著怨恨,“當年我父親打算把我嫁給他,他卻說心中已經有了你,不願娶我,無論我如何的努力,如何卑微的乞求,他都不同意,甚至後來我用他的母親威脅他。”“他都硬咬著牙不肯鬆口,還想著帶你私奔,我得不到的人,彆人也休想得到,你們倆個不是相愛麼,不是想要私奔麼,我把你們倆都殺了,讓你們去地府做一對鴛鴦不好嗎?”文初說話的時候安瀾始終沉默著,等文初說完之後,她遲鈍地抬起雙手摸向眼眶,那裡早已濕潤一片,淚水順著指縫留下,她先是細弱地哭泣,隨後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崩潰嘶啞地痛哭起來。哭聲在荒廢許久的院子中環繞,那些淚水仿佛衝刷掉了這些年空等的怨恨,又仿佛讓她想起了當年那個和善清雅的少年人,那個讓她等著他的心上人。安瀾的哭聲聽得蘇清墨心中泛酸,她輕呼出堵在胸口的濁氣,看向臉上帶著得意表情的文初,“寧希是在哪條河被你殺害的。”文初看著不遠處衣著華貴的四人,緊緊抿著唇不說話。牧元璟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你若不說,本王便讓人封了你的戲樓,將蘇永班的所有人都關進大牢,慢慢拷問。”“是...是在城外的護城河裡。”文初身後的宋師兄聞言老實地說出位置。文初狠厲地瞪向身後,“你......”宋師兄伸手扶著文初的手臂,在被甩開後有些苦澀道:“文初,咱們已經做錯了很多事,不能繼續錯下去了,戲樓要是被封了,你叫兒子兒媳婦一家怎麼活啊。”文初的麵上終於有了鬆動,隻是仍舊有些不甘心。宋師兄扯著文初跪在地下,“王爺,人是我們殺的,我們認罪,但是和戲樓裡的其他人無關,他們還要生活,求王爺網開一麵饒了戲樓中的眾人。”不等牧元璟說話,文初看著從背後透心而出的手掌,呼吸滯住,那隻手在穿過她的心臟之後又慢慢地離開,忍著巨大的疼痛,文初轉過頭看到陰笑著的安瀾,嘴唇抖了抖,吐出兩個字,“賤人。”說完慢慢栽倒在地。另一旁胸口同樣出現血洞的宋師兄跟著一同倒下,安瀾看著呼吸細弱的兩個人,趁兩人沒咽氣的時候,笑著說道:“放心,你們的兒子兒媳婦一家馬上也會下去陪你們的。”文初倏地睜大雙眼,眼睛裡的恨意幾欲脫框而出,幾息過後終於還是不甘地停止了呼吸,眼睛卻始終睜著,死不瞑目。兩人咽氣後,安瀾麵無表情地看向蘇清墨,“昨晚那人在屋裡,你們離開這裡吧。”牧元璟一個眼神,魏旭離開符界走進小屋,看到林寧正昏迷在破舊的木床上,他上前輕輕拍了拍林寧的側臉,待林寧恢複意識後兩人離開小屋。安瀾看到人被帶出後轉身欲走,蘇清墨出聲製止道:“安瀾,你想見寧希嗎?”蘇清墨的話成功攔下了想要離開的安瀾,她眼中含著期盼,嘴唇顫抖,聲音哽咽道:“我...我還能再見到他嗎?”蘇清墨從包中取出一塊血紅色的玉佩,“這是養魂的魂玉,你先暫時寄居在裡麵,待將你的屍骨收斂好之後,我再帶你去找寧希。”安瀾絲毫沒有懷疑蘇清墨的話,她化作一縷青煙鑽進魂玉之中。牧元璟看了眼被魏旭攙扶著的林寧,“可有受傷?”林寧搖了下頭,“回王爺,屬下除了暫時無力外並無傷處。”“王爺,這些人該怎麼辦?”蘇清墨看著坑中的好幾具屍體問道。“把失蹤的這些人推到他們身上罷。”看向咽氣多時的兩個老人,牧元璟淡淡開口。”幾日前京城發生了大案,最火的戲樓蘇永班裡發現了好幾具男屍,隱世衙調查後把嫌疑鎖定在了戲樓前一任班主夫婦身上,誰知班主夫婦許是察覺到了異常,在隱世衙抓捕之前就畏罪自殺了。這些消息是隱世衙的人暗中散布到京中的,蘇永班的事在百姓中傳播得很快,失蹤的人也都跟戲樓後院的屍體對應上了,百姓們一邊痛罵蘇永班的班主,一邊抵製到蘇永班聽戲。蘇清墨坐在王府的書房中,書房中屬於她的地方不久前剛剛布置好,今日是她第一次使用。她手裡捏著從安瀾的埋骨地極不容易找出來的桃木簪,桃木簪可以看出有些年頭了,在地底下埋了這麼多年竟然沒有爛掉,上麵刻著簡單的花紋,可以看出製簪人的手藝並不精細,但就像安瀾說的,貴在心意。“還在想他們的事?”蘇清墨看著並排坐在不遠處書桌後麵的牧元璟點了點頭。牧元璟離開座位走到蘇清墨身邊,“彆多想了,今夜你就可以幫她完成心願了。”“元璟,寧希會記得這支簪子嗎?”牧元璟從蘇清墨手中拿過桃木簪,目光輕輕落下,“他的心意若是未曾改變,那麼他就不會忘記。”蘇清墨沒再就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而是提起了旁的事情,“蘇永班怎麼樣了啊。”“聽說他們正準備離京。”蘇清墨抿了下唇,也是,出了這麼多的事,蘇永班已經無法在京中繼續待下去了,還不如離開京城,到彆的地方討生活,或許日子還會好過些。她正陷在自己的思緒裡,帶回過神後,察覺到站在身邊的牧元璟有些不對勁,“元璟,你怎麼了。”牧元璟渾身僵硬發冷,感覺骨節好像被一點點凍住,費勁地從牙縫出擠出三個字,“找林寧。”蘇清墨急忙從椅子上站起,顧不得儀態往書房外跑去,跑出書房沒多久就看到林寧迎麵走來。“屬下參見王妃。”“快,跟我去書房,王爺有些不對勁。”林寧稍一想就猜出主子怕是毒發了,腳下急促地趕往書房,跨進書房的時候牧元璟已經攤倒在椅子上,渾身被冷汗打濕,眉毛上竟隱隱結出寒霜。林寧掏出藥灌進牧元璟嘴中,來不及吞咽的藥汁順著嘴角流下,蘇清墨站在一旁看著,心跳始終沒有平複下來。“王爺這是怎麼了。”等林寧喂完藥後蘇清墨開口問道。林寧收好藥瓶,躬身行禮道:“望王妃恕罪,未經王爺允許屬下不能說。”蘇清墨點了下頭讓林寧退下,走到牧元璟身邊握了下他的手,涼意徹骨。數息過後,牧元璟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蘇清墨盛滿擔憂的眼睛,他笑了下,安慰道:“彆擔心,我沒事。”蘇清墨的憂心並沒有被兩句話打散,“元璟能告訴我,你是怎麼了嗎?”牧元璟沒出聲,蘇清墨心裡閃過一絲異樣的不適感,用帶了些沮喪的聲音小聲說道:“連我也不能說嗎。”牧元璟看了看她有些委屈的表情,心下輕歎一口氣,不得不妥協,“坐過來些,我告訴你。”蘇清墨搬起椅子放在牧元璟身邊,坐下後乖巧等待牧元璟開口。“其實不是什麼大毛病,就是之前中的毒,一直未清。”中了毒還不是什麼大毛病。“為何一直不清?”牧元璟嘴角牽動了一下,麵色有些苦澀,“找不到解藥,我身上的毒,無解。”“可是林寧剛剛不是......”“那個不是解藥,它隻能暫緩我體內的毒。”“那知道所中之毒的名字嗎?”如何能不知,隻是知道了又有何用呢。牧元璟看著蘇清墨輕聲說道:“紅顏枯骨。”蘇清墨的心跳陡然快了一拍,袖中的手微微動了動。紅顏枯骨,她太了解了,因為從娘胎裡帶出來的就是紅顏枯骨,當初她身上的紅顏枯骨是父親的知己好友毒醫王若風好不容易解掉的。用了全天下隻有一枚的化毒丹,後來她知道了,化毒丹是王若風陰差陽錯煉製出來的,若再想煉出一顆,希望微乎其微。牧元璟牽起蘇清墨的手放入掌中,“不必為我難過,隻要我有一日可活,便會護你一日。”蘇清墨麵色複雜,牧元璟接著笑道:“若那一日真到來了,我也會把你送回蘇家,保蘇家安寧。”蘇清墨鼻尖有些發酸,牧元璟的話讓她心裡脹脹的,正要開口就被牧元璟牽起來走出書房,“陪我回房歇息一會兒,晚上還要忙呢。”看著牽著她的修長手掌,一瞬間蘇清墨心中有了決斷。兩人回到墨香居,蘇清墨陪牧元璟躺在床上,或許是毒發耗儘了牧元璟的氣力,沒多久他便沉沉地睡了過去,蘇清墨小心地繞過他爬下床。青荷跟著主子走出臥房,等離得遠了,才開口問道:“王妃可是有事要吩咐?”“去把永安找來,讓他到涼亭裡等我。”青荷領命離開,蘇清墨接著吩咐青蕊,“守好這裡,王爺醒來了以後告訴我。”青蕊應了聲是,走回臥房門外守著。蘇清墨出了墨香居後走了不長的路去到涼亭,永安候在亭中,等蘇清墨走近後行禮道:“參見王妃,王妃有何事吩咐奴才。”蘇清墨屏退身後跟著的四個小丫鬟,在丫鬟們可以看到卻無法聽到說話聲的地方坐下,“找你來是有話要問你。”永安垂手恭敬地候著。蘇清墨輕輕開口道:“王爺身上的毒是由誰負責的。”永安心下一驚,眼睛轉了一圈,遲疑著沒有開口。蘇清墨知道永安的顧慮和不信任,最開始她的確也想過就這樣讓牧元璟慢慢毒發身亡,然後她就可以安全的回到蘇家,畢竟牧元璟說過即使她回到蘇家。他也會想辦法護住蘇家的安寧,可是這個想法剛冒出一個尖來就被她按死在了心中,她舍不得對她那麼好的牧元璟。“你若是不說,便真的沒人能替王爺解毒了。”蘇清墨的話讓永安吃驚地站直了身體,“王妃有辦法解王爺的毒?”蘇清墨點了下頭,“所以我要和負責王爺脈案的人聊一聊。”永安心下吃驚大過相信蘇清墨的話,“可是李大夫說過,王爺的毒,無解。”蘇清墨不欲再解釋過多,一雙黑得純粹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永安,直盯著永安背脊汗毛倒豎。“你去把李大夫請到墨香居的偏廳。”永安躬身應是,目送蘇清墨離開,想到王爺的毒或許可以解掉,永安抬手擦掉湧出眼眶的激動淚水,情緒收拾妥當後往李大夫的院子跑去。墨香居內沉睡著的牧元璟悠悠醒來,歇息了一會兒,體內因為毒發而流失掉的氣力已經恢複過來,看了看空蕩蕩的身側,他穿好鞋走出臥房。青蕊聽到房內有動靜,急忙進屋。“王妃呢?”青蕊福身道:“王妃正在偏廳,吩咐了奴婢等王爺醒來請王爺過去。”牧元璟抬腳往偏廳走去,進入偏廳後,麵上浮現一絲疑惑,“李大夫為何會在這裡?”李大夫注意到來人忙起身,“回王爺的話,是王妃請我過來的。”牧元璟疑惑的眼神轉向蘇清墨,蘇清墨讓李大夫離開後,笑盈盈地扯過牧元璟的手坐下,“我有件重要的事想跟你說。”看著她泛著笑意的眼睛,牧元璟也不自覺笑道:“你說,我聽著。”蘇清墨看著牧元璟的眼睛,眼睛一眨不眨,神色極其認真,“關於你身上的毒,我有辦法解掉。”牧元璟覺得自己幻聽了,“你,說什麼?”蘇清墨又輕輕地重複了一遍,“我說,你身上的毒,我有辦法解掉。”牧元璟有些不敢相信,可是蘇清墨就那樣極其肯定的看著他,又讓他心裡真的生出一絲希望,“如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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