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辛十回到家中剛吃過飯,躺在沙發上小憩。“叮咚”微信界麵彈出,聊天群裡一共三個人,群主沐辛十,群名抓鬼一家人。哪吒鬨海:晚上好(笑臉)沐浴陽光:辛十,吃飯了沒?哪吒鬨海:衛哥,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吃飯了嗎?沐浴陽光:你可以選擇閉嘴哪吒鬨海:(寶寶不開心,寶寶要抱抱)茅山女道:吃了,(摸頭)哪吒鬨海:(抱抱)衛顯陽捏著手機,看著一旁的陳海,口裡說“彆老是發表情包行不行。”“我樂意……”“不行,再發我扣你工資。”“萬惡的資本家,你不就是看我發抱抱表情了嗎,有本事你也發啊。”陳海端起咖啡杯子喝了一口,對於衛顯陽這種威脅行為十分不滿。衛顯陽的手在抱抱的表情包上停頓了幾秒,然後收回,他是一個成熟的男人,才不會隻滿足於這種虛擬的擁抱,要抱就抱真人。“顯陽哥,”女孩甜蜜的聲音突然響起。陳海衝著衛顯陽擠眉弄眼,衛顯陽晃了晃手,陳海忙低下頭,裝作不去看的樣子。“柳小姐。”“顯陽哥,你也太客氣了,叫我月影就好,”柳月影笑的嬌俏,她下了班就往這裡跑,堵了好幾次,總算是看到他人了。“顯陽哥,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電影票我都買好了。”“我今天有事。”“唉呀,阿姨說了,你今晚可以晚回家,拜托拜托,就陪我去一次嗎……”柳月影雙手抱住放在胸前,眼睛水汪汪地盯著衛顯陽,可憐巴巴地衝著他撒嬌,阿姨很喜歡她,對於她可以和衛顯陽在一起,那是十分的滿意,還沒有進門先能得到未來婆婆的喜歡,讓柳月影對於追到衛顯陽有了無限的勇氣。衛顯陽從心裡暗暗腹誹他媽,麵上還是保持著風輕雲淡。“我真的有事,要不,陳海沒事,他可以陪你一起去。”被點到名的陳海,從櫃子上抬起頭,娃娃臉上露出咧著白牙的笑,“對呀對呀,我最喜歡看電影了。”“算了,那我也不看了……”柳月影將電影票扔在櫃台上,白皙的臉上帶著失望,她想要的,是和顯陽哥一起,既然他不願意去,那她也不去。對此,陳海慫了慫肩膀,向衛顯陽遞了個眼神,不是兄弟不幫你,而是敵人隻認你。衛顯陽頭疼地看著待在藏陋閣不肯離開的柳月影,覺得他媽給他找了一個大麻煩。——天空藍的像是水洗一般,白色的雲飄在天邊,花叢裡,少女閉目吹著笛子,悠揚的樂聲傳出很遠,蝴蝶在她身邊環繞,翩翩起舞,有風吹過,她白色的裙邊揚起,背後的腳步聲慢慢靠近,少女的唇角輕輕抿起,樂聲不停,蝴蝶卻是變了形狀,不再圍繞在她的身邊,紛紛朝身後的人襲去,笛聲變得肅殺起來,蝴蝶的攻勢越發凶猛。那靠近的少年一身玄衣,見到蝴蝶的動作臉上神情不變,手上動作結了一個手印,四周便縈繞起一層白光,蝴蝶遇光而落,不一會兒,四周地上便散落了許多蝴蝶。“王子的術法果真又精進了不少,這次閉關,看來是感悟許多。”蝶衣將笛子放下,回過身看向離芮。從地上撿起一隻蝴蝶,離芮才笑著道“那也不比你,居然化紙為蝶,如果不仔細看,這些紙蝶倒像是真的一般,看來母後果然偏愛你,將所有的秘術都交給你了,如果我再不抓緊,還不會被你給比下去。”“你是這巫羌國未來的王君,我是巫羌國聖女,我的存在就是為了好好的輔佐你,哪裡需要比來比去。”離芮不語,她也不再說,離芮的脾氣她太了解,爭強好勝,沉迷於術法,王後和王君對此都有些憂慮,可她不能說也不願說,她既然作為聖女,就會永遠的陪伴著他,天上有鳥飛過,風也大了起來。床上,沐辛十翻了個身,口中輕輕呢喃“離芮……”深夜,跑車開在公路上,旁邊的十八線小明星蘇朵酥胸半露,嬌嗲嗲的唱著自己編的歌,這次她遇到了一個大方的金主,不僅給她投了許多錢拍電影當女主角,還專門給她出了專輯,她唱的這首歌就是專輯裡的一首。“無人的夜,血紅的玫瑰,情人的吻,像是最冰冷的唇……”“好,不錯,再來首。”張哲將跑車開的飛快,他不過是三十多歲的年齡,又是家裡最小的孩子,平日裡被父母寵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如今,旁邊的小明星蘇朵是他的新歡,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在拐彎的時候,張哲隻覺得前方的車玻璃上,突然有個女人披頭散發地趴在上麵,抬起的頭顱上,滿臉的血汙,兩隻眼眶裡,沒有黑眼珠,直直地盯著他,咧開嘴,他心裡一驚,手上的方向盤便失去了控製,車直直地撞向旁邊的護欄,“砰”地一聲巨響過後,張哲的頭上,有血蔓延到臉麵,模糊了滿臉。那趴在車玻璃上的女人,如煙霧般,在張哲的身邊轉了一圈,麵色扭曲,卻始終沒有辦法靠近他,她恨恨地衝天尖叫了一聲,消失了身影。“大師,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們啊,這是我們家今年出的第三次事了。”麵前的女人六十多歲的年紀,渾身珠寶琳琅,一張胖胖的臉帶著富貴之氣,她的丈夫張樹森便是s市有名的珠寶公司的董事長。“夫人,您慢點說,您要我幫您做什麼?”張夫人用手無意識地轉著自己手腕上的玉鐲子,看著沐辛十的目光有些發直,她的頭往沐辛十的方向探了探,快速地看了看身邊,小聲地說“您能幫我遷棺起墳嗎?”眉頭輕皺,沐辛十直覺想要拒絕,這種富貴人家,大多都是很注重風水玄學,所以家中先輩去世,必定會找高人選擇風水寶地安葬,如此才可以澤蔭後代,貿然的遷棺起墳,怕是會對這家人的財運氣運壽運都有損害。“夫人,我想這件事您和您先生商量過了嗎?畢竟,移動先輩墳墓,遷棺起墳不是小事,您自己一個做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我不是給先輩遷棺起墳,不過是一個親戚罷了,她埋得地方風水不太好,所以我想要重新給她選個好墓地,最好,能夠做法鎮壓一下,總之,隻要你肯幫我,以後的好處是少不了的。”“這……”沐辛十猶豫了一下,覺得既然不是給先輩遷棺起墳,倒也不算是什麼大事,而且這人這般富貴,給的報酬絕對少不了,便答應下來,她掐指推算一番,兩日後,是個良辰吉日,亦動土遷墳,便和張夫人約定好,兩日之後在郊外相見。“媽,你還真的想重新遷墳啊?”張哲的一隻腿打著石膏,歪在床上,頭上包著層紗布,一張臉上有些地方還能看出青紫的痕跡,吃著張夫人給他喂的水果,他神色有些恐懼地問道。“那女人害死了你哥,今年,你爸從樓上摔下來,在院裡住了一個月,你姐姐在泳池裡遊泳差點淹死,現在,你又出了車禍,她這是想讓咱們家徹底的死絕。如今,那個地方已經鎮不住她了,隻能再重新找個地方將她封印起來,你放心,這次我找的道士是茅山正統,雖然年紀小了一些,不過聽說道術很高深,一定可以壓製住她的。”“媽……你說,咱們能逃過這一劫嗎?”張夫人的眼睛裡有寒光閃過,她輕輕拍了拍兒子的手,安慰地說道“隻要順利的遷棺起墳,重新的壓製住她,那麼她以後就不會再出來害我們了。”點了點頭,張哲的心還是有些慌亂,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那女鬼居然纏上了他們一家,他哥哥已經死了,可是她還是不肯放過他們。沐辛十站在空地上,看著四周的山脈,心裡隱隱的有些不安,風水墓地相葬有十大禁忌,其中之一個禁忌便是“白虎回頭,”“白虎回頭,必當銜屍,”如今這八方四位,墓在北方,作北向南,西有山丘,西側就是墓地右側,有山丘,那分明就是白虎的方位,“右山勢蹲,昂頭視穴,如欲銜噬塚中之屍也。”墳墓前方有一汪湖泊,依靠的天上的雨水形成,不知道存了多久有了這麼一方水脈,水是死水,地勢又在白虎銜屍之位,在這樣的地方修建墳墓,豈不是聚集陰氣,給墓裡的屍體供養。——“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她回頭看向衛顯陽,陽光下,一雙眼睛如同琉璃閃爍,她的臉很白,越發襯的那眼珠烏黑,鮮紅的唇微動,“沒事,我們去看看他們挖的情況。”如今是春天,近幾日並沒有下過雨,可是越往下土地竟然越加的濕潤,本來乾燥的泥土像是被液體浸透了一般,鏟子入土,黏連了許多黑紅色的泥土。沐辛十眼角看著張夫人的神色,發現她一張臉上時不時的出現驚恐,憤恨,各種複雜的情緒這麼快地顯現在一張臉上,顯得莫名的猙獰可怖。“這土的顏色怎麼這麼奇怪啊?”“對啊,和血似的,血紅血紅的。”“不會是不吉利吧,老板,這要是再挖可得多加錢,不然我們可不乾了,真要是出啥事,這……”幾人都是山腳下臨時找來的,見到這般詭異的事情,幾個壯漢也覺得心裡發寒,本來是想要賺點外快的幾個人也紛紛打了退堂鼓,這挖人墳子的事兒可是損陰德的,不會是他們打擾了這墓裡人的安息,所以這土才會這般的詭異吧。“一人再加兩百,繼續挖。”看了看沐辛十和衛顯陽,張夫人胖臉上擰成一團,請了道士來,她就不信這個女鬼能翻上天。越往下,土越加的鮮紅,最後,竟完全成了血一般的粘稠,幾個男人為了錢,隻能咬牙當看不見。“砰”“碰到棺材了。”其中的一個男人驚喜的喊道。“慢著,”沐辛十攔住幾個人繼續開挖的動作,她沿著墳墓轉了一圈,閉目手指飛快地掐算,末了,她睜開雙眼看向西側的高山,神色有些複雜,這事貌似有些不太好辦。讓幾人繼續將棺材挖了出來,那棺材還是老式的黑漆棺材,被血紅的泥土覆蓋,顯得有些詭異,不知道埋了多久,上麵傳出濃烈的屍臭味。“這麼大的棺材,張夫人,當初你為什麼沒有將裡麵的人火葬呢?”白虎銜屍,死水攔墓,如今出來的居然是個有屍首的棺材,看來這個張夫人,瞞了她很多事啊。“對啊,如今國家都要求火葬,你在這郊外,就這麼選了個地方埋屍,這也太……”後麵的話衛顯陽沒有說出來,他實在是覺得張夫人太沒有公德心了,居然將死人埋在了公共的山上,這山雖然平時沒有多少人來,可總歸也不是個埋屍之地啊。“大師,現在您看,是不是再重新選個地方將棺材給埋下去。”張夫人沒有理會兩人的話,她心裡也是害怕的很,這棺材埋了這麼多年,如果不是因為今年家裡頻繁的出事,她也不敢來這裡,沒有想到埋屍體的地方會變成這樣,她恨不得沐辛十趕緊找個地方做法,將這棺材給埋了,永遠的鎮壓住裡麵的女鬼。“開棺。”“什麼?”“開棺,”沐辛十冷著一張臉對著張夫人說,她覺得現在這個事情無比的棘手,他們普通人感應不到,可是她卻能感知到,這四周的風在慢慢的靜止,活物的氣息在逐漸微弱,這棺材裡的東西,發怒了。四根鎮棺釘啟,棺材被慢慢的拉開,有紅色的煙霧彌漫而出,沐辛十眼疾手快,手上結印,口中大喝“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封。”煙霧被白光擋住,重新歸入棺材之中,幾個開棺的人被嚇得連連後退,說什麼也不肯再靠近棺材。知道這些人都是普通的農家人,沐辛十也沒有多說什麼,衛顯陽一個人的力氣可以大過這裡的所有人,不過剛剛為了保持低調,隻好是讓幾人打開這棺材,如今棺材已開,也用不到這些人了。兩人靠近棺材,沐辛十打頭看向裡麵,這一看之下,竟是驚的張大了嘴,“這……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