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十安被第五連城強行拉到了那張黑色的石床上,他拿出口袋裡那枚小小的黑色石頭,眼睛裡露出狂喜的光芒。他將那枚小石頭按在了黑色石床的凹槽上麵,頓時,整個石床開始散發出一陣奇異的光芒,一種尖銳的叫聲從石床底部傳來,震得人耳膜發疼。連城掏出匕首,抬起手猛地朝丁十安的胸口紮過去……丁十安閉著眼睛,忽然聽到一聲悶哼,我睜開眼睛,便看到宋闖用手臂擋住了連城的匕首,血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鮮血很快和那塊黑色的石頭融為一體。連城想要再紮一刀,樊城理突然從他身後跳出來,整個人騎在了連城脖子上。宋闖趁機猛踹了連城一腳,連城往後倒去,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背上的樊城理上,樊城理被壓得隻翻白眼,他咳嗽兩聲,手腳攤在地上,嘴裡吼道:“宋闖,你倒是先吱個聲啊!”連城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睛緊緊地盯著丁十安,像是一頭隨時會撲上來的餓狼。宋闖把丁十安身上的繩子解開,看著她脖子上青紫的勒痕,眼神暗了暗,照連城的勒法,丁十安能活著還真是個奇跡。現在是三對一,就算不算上樊城理,就丁十安和宋闖也讓連城占不到便宜。不過,複活不了青鸞,連城也覺得自己活著沒多大意思,一個連活都不想活了的人,自然而然也就多了股狠勁在這裡,不容小覷。宋闖說:“第五連城,那本來就隻是一個傳說而已,你看那個王躺在古墓裡這麼久,也沒見太後的靈魂回到他的身體裡,複活過來,這古墓裡危險重重,不如我們化乾戈為玉帛,想辦法先出去。”在這古墓裡,隨時會遇到危險,與其跟連城鬥個你死我活,不如保存體力逃出去。連城卻不說話,一雙猩紅的眼睛像是狼一樣盯著丁十安,丁十安動一下,他也跟著動一下。他已經完全瘋魔了。突然,連城舉著匕首率先衝了過來,宋闖擋在丁十安麵前,和連城扭打到了一起,連城說道:“殺了你,我要殺光所有阻止青鸞姐姐回來的人!”宋闖被連城壓在地上,匕首離他的眼睛隻差零星的距離,宋闖咬著牙,狠命的往外推拒著連城的手,因為用力的緣故,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丁十安撿起地上的登山繩,繞到連城後麵猛地從後麵套出了連城的身體,她大喊道:“樊城理,幫忙!”兩個人往後一拽,狠狠的將連城從宋闖身上拖了下去,她和樊城理一路拖,將連城拖到石床邊上,丁十安說:“幫忙,快把這個瘋子綁起來!”宋闖麻溜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幫忙將近乎瘋狂的連城綁了起來,連城躺在奇石上,瘋狂掙紮著。突然,石床往下一塌,周圍出現了一條暗槽,一種黑色的液體從暗槽裡麵流了出來。“小心!”宋闖大喝一聲,三人齊齊往後退去。一根白線突然從空中飛了過來,直接穿透了連城的琵琶骨,連城慘叫一聲,痛不欲生。倏地幾下,幾根白線同時飛了過來,那上麵,貌似還有盔甲,護膝連在上麵。連城被白線像是木偶一樣提了起來,掙脫了登山繩,站在了奇石之上,又是幾根白線穿透了他的身體,血越流越多,連城痛得幾乎昏死過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樊城理驚訝地看著此刻的連城,被白線穿透的身體,那白線上的盔甲和呼吸牢牢的貼在連城身上,就像一個身穿鎧甲的將軍。“這是機關!”宋闖說道。此刻的連城完全像是一個傀儡一樣,被白線提在了半空之中。一杆長槍飛過來窩在了連城手上,明明知道,都是那些白線在作祟,可是看著此刻的連城,就好像將軍活過來了一樣。突然,半空中的連城忽然飛了過來,舉著長槍對準了丁十安,丁十安連連往後退,在地上連著打了好幾個滾,渾身是土,極其狼狽。連城手上的長槍也不知道是什麼做成的,削鐵如泥,直接將石壁上一塊巨大的石頭削了下來,那巨大的石頭飛向丁十安,樊城理和宋闖見狀,都同時飛撲過來,將丁十安往後拖了一寸,那巨大的石塊就在她的腳邊砸下了一個大坑。“靠,他殺我已經變成了一種執念了吧。”明明離他最近的是樊城理,其次是宋闖,可是他都不看這兩人,所有的殺招都直奔著她來。宋闖說:“這機關古怪得很,我們雖然打不過連城,可是連城同樣也無法離開這裡了,我們不能跟他糾纏,得趕快逃出去才行。”三人聚在一起,緊緊盯著半空中的連城,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那塊黑色的奇石忽然底部忽然發出一陣奇異的光芒,安裝在凹槽裡的小奇石和大奇石中間的縫隙完全貼合在了一起,一股熱浪推出來,墓室內的溫度陡然之間升高了。周圍傳來奇異的響聲,牆壁上忽然爬滿了許多黑色的蟲子,那種蟲子就是之前導致連城全軍覆沒的蟲子,而且此刻,蟲子似乎又長大了許多,個彆的幾乎有手掌大小,一旦被咬到,能去掉半塊肉。跳舞草的葉子也在瘋狂的長大,長得幾乎有樹那麼高了。整個墓室內,都在發生奇異的變化。宋闖說:“是輻射,奇石的輻射變強了,導致這些常年生活在古墓裡的動植物也開始發生變化了。”宋闖看著整個封閉的密室,眼下他們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再這樣下去,他們就會被完全困死在裡麵,不是被草纏死,就是被蟲子吃掉。那些蟲子越來越多,而吊在半空的連城又準備發動攻擊了。他一動,那跳舞草便瘋了一樣的纏了上去,有許多跳舞草都被白線割斷了莖葉,可是,很快,又會有新的葉子纏上去,將原本就奄奄一息的連城捂死在了莖葉之中。丁十安說:“既然古墓是按照五行定律建造的,那就一定不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不然就破壞了建造者的初衷,五行之術的另一層解釋,便是萬事萬物皆有應對破解之法,我們必須快點想辦法找到出去的門。”趁現在蟲子和草還沒有完全占據墓室,人開始分頭行動開始尋找出去的門。宋闖的手按在奇石的凹槽上,從奇石下方出現了一個差不多一米多寬的小洞,這洞裡黝黑一片,宋闖大喊:“快過來,這裡有一條通道。”丁十安和樊城理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十分狼狽。宋闖說:“十安,你先下去,樊城理跟著你,我來斷後。”丁十安看著漆黑的甬道,又看了看越來越多的蟲子和跳舞草往這洞口衝了過來,當下二話不說就跳了下去,樊城理見狀也跟著跳了下去,那些黑壓壓的蟲子全部往洞口這邊爬了過來,宋闖堵在洞口清理著那些爬過來的蟲子。丁十安回頭大喊:“宋闖,你快出來啊!”宋闖說:“十安,你帶著樊城理先走!”丁十安忽然想到了宋玉的行為,難道,宋闖是想用身體幫他們堵住洞口嗎?宋闖忽然發出一陣慘叫,有蟲子爬上了他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一口,他大叫:“快跑,你們快跑!”丁十安不肯,想往回跑,被樊城理一把抱住了,他說:“彆回去,丁十安,你他媽彆回去!”“我不能把宋闖留在這裡!”丁十安哭得撕心裂肺,喉嚨裡幾乎嘔出鮮血來。宋闖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卻沒想到那些蟲子反倒從他身上爬了下去,似乎是在畏懼著什麼東西,他看了看滴落在地上的血漬,難道,是這些血?可是,他的血為什麼能逼退這些蟲子呢?他之前在水裡也受過傷,為什麼那些蟲子卻絲毫不畏懼了呢?宋闖的腦子裡猛地想到了之前自己的血和黑色奇石融為一體的場景,難道是因為那塊奇石的作用嗎?顧不了那麼多,宋闖趕緊將背包取了下來,拿出裡麵的炸藥,將兩種粉末混合在了一起,又牽引了一條引線,他要將這洞口炸塌,不然,等這些蟲子跑出去,會引起大亂子。宋闖一路牽著引線,看著錯愕不已的樊城理和丁十安說道:“快跑!”兩人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往外跑去,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終於出現了一絲光亮,三個人陸陸續續的從洞口爬了出來,重新看到藍天的滋味真他媽好!身後傳來一陣轟隆聲,洞口轟然倒塌。丁十安再次醒來是在醫院裡,她幾乎都忘記了自己是從那個詭異的古墓裡死裡逃生的。宋闖渾身纏著繃帶,手上舉著吊瓶看著她說道:“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十安疑惑地看著宋闖問道:“你是誰?”宋闖皺著眉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不記得我了?”丁十安搖搖頭,宋闖說:“我是你的老公,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丁十安皺著眉頭說:“誰讓你占我便宜的,我怎麼不記得自己嫁給你了,你彆想這樣就把求婚的步驟省略了,哼!”那一聲輕哼,帶著一點點鼻音,像是剛出生的小羊似的。宋闖勾起唇角:“想起我是誰了?”“再不想起來,我就被你論斤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