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十安一路掙紮,連城不耐,直接將丁十安敲暈了扛了出來,他們損失了些人,第五刀又負了傷,不過好在初戰告捷,丁十安還在手上,因為第五連城想要的不止是古墓外部的地圖,更重要的是,他手上拿的那份地圖,還有缺失的一部分。丁十安醒來的時候,便看到連城正坐在自己跟前,一張臉仍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叫人看了毛骨悚然,而自己則被五花大綁著。“你想乾什麼?”丁十安往裡縮了縮,有些警惕的看著連城。連城將紙和筆扔交到丁十安手上,語氣柔和地說道:“把地圖畫出來。”“不畫。”丁十安將紙和筆扔在地上。“撿起來。”連城的臉一下陰戾了下去,十分扭曲地看著丁十安。連城突然又掛起了那副偽善的笑容,修長的手指撫摸上了丁十安的臉頰,丁十安想要揮開他的手,卻被他一把揪住了手腕,他狠狠的擰著她的手腕,一字一句說道:“彆不識抬舉,你不畫,我最多再花點時間去找宋闖,去找樊城理,當然,你也知道我的目的不是殺人,我的目的就是古墓而已。”“我為什麼要畫,畫了我有什麼好處?”丁十安忍著手腕處的劇痛看著他。“你可以少吃點苦頭。”連城說。丁十安冷笑看著他,並不說話。連城說:“其實,我要是藏著你一輩子,倒也不是難事,你說是不是,我現在就可以把你帶到老撾或者柬埔寨,讓宋闖一輩子都看不到你,或者我可以用見你一麵來威脅宋闖,你猜,我是不是指左他就不敢往右啊?”連城看著丁十安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拿出了自己最後的王牌,他從口袋裡拿出地圖在丁十安麵前晃了晃說道:“這是古墓內部的地圖,宋闖找不到你,一定會到古墓去找你,沒有古墓內部結構地圖,你覺得他們能活多久,你也不想看到你的愛人,你的朋友就這樣無端端地送了命吧?”丁十安說:“我怕我畫了,恐怕就連吃苦頭的機會都沒了。”“小珍珠,我怎麼舍得殺你。”“我可以帶你去找古墓,但是,我不會給你畫出來。”“如果我發現你在帶我兜圈子,這一次我可不會輕饒你。”連城突然將手扣住了丁十安纖細的脖子,他的拇指重重按壓了一下,丁十安便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一股惡心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讓她乾嘔不止。丁十安一邊吐一邊狠狠地看著連城,她說:“你要怎麼保證,到了古墓不會傷害他們?”連城說:“那就要看你的誠意有多少了。”丁十安覺得奇怪,她的誠意?屆時連城都已經進了古墓了,那她還會有什麼作用呢?————柳長玨這時才知道自己上了當,地上全是猴子的屍體,可是那些猴子好像怎麼打也打不完似的。他最後是狼狽逃離的,不過他沒有跑遠,現在丁十安丟了,他知道,他所有的機會都在宋闖這邊,看到宋闖焦急的模樣,柳長玨知道,他們現在肯定不會死咬著自己不放。剛一休戰,宋闖就想出去尋找丁十安,他表情焦躁,自責不已,樊城理很少見到這樣的宋闖,魯莽得跟個青春期血氣方剛的小子似的。樊城理說:“你現在出去要到哪裡找呢,第五連城敢帶人走,就肯定會躲到一個你永遠也找不到的犄角旮旯,讓你乾著急。”“那我要怎麼辦?”宋闖煩躁的捶了一下牆麵。宋玉看了一眼宋闖流著血的手,又看了看他傷得不輕的背,當年那個總是要糖吃的小孩也開始嘗到了這男女之情的酸苦辣甜,百味人生了,宋玉說道:“現在還不到傷害自己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趕緊想辦法。”“想什麼辦法?”宋闖的聲音很不耐煩,他也知道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冷靜,但是他克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你他媽媳婦兒被心懷不軌的人劫走了你能冷靜嗎?想到連城看丁十安的眼神,宋闖心裡就更加煩躁,根本無法平靜,更彆提想什麼辦法了。“我先給你治傷,我對草藥雖然不怎麼熟悉,但是也略通一二,彆到時候丁十安沒事,你又因傷感染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是我說,你們兩個可真能作妖。”樊城理說一直沒說話的宋玉說道:“我想了一下,既然第五連城的目的也是古墓,那他帶走丁十安肯定是要去古墓的。”樊城理說:“對啊,我們隻要趕到古墓不就可以找到十安了嗎,不過,十安會帶他去古墓嗎?”宋闖說:“會的,第五連城肯定會想辦法逼她就範。”——丁十安心裡有著自己的盤算,所以也總是走走停停,她心裡不舒坦的時候,便喜歡對著第五刀呼來喝去,反正她也鬥不過連城,便隻有拿第五刀撒氣。第五刀雖然做事一板一眼,像個機器人一樣,可人心思剔透伶俐著,也就是看破不說破。某天夜裡,丁十安又在望月興歎的時候,第五刀忽然從身側涼涼地說了句:“你如果想早點看到宋闖,就不要帶我們繞路。”“你看出來了?”丁十安問。“先生也看出來了。”連城說,“不要試圖去消磨先生的耐性,後果,會很不好。”“怎麼個不好法?”丁十安說。“你不會想知道的,還是你怕宋闖根本就不會去古墓裡找你,所以故意拖延時間?”第五刀說。“你不用說這種話來刺激我,第五刀,你不是第五連城,所以就不要學著說那些刻薄,試探人的話了。”丁十安說,“真是奇怪,你明知道他像個暴君一樣,竟然還願意死心塌地給他賣命,他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許了你什麼好處?”“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我的命,是先生的,他想要隨時可以拿去。”第五刀說完,轉身離開了。丁十安考慮了一夜,怕宋闖他們先趕到古墓提前進了墓,沒有地圖,遇到機關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他們一行人先入墓的話,就可以提前給他們做好記號了。經過幾天不眠不休的路程,他們來到了一個看似平淡無奇的山窩裡頭。丁十安不走了,她說:“就是這裡,不過我隻知道一個大致位置,具體入口還得你們自己找。”一旁的幾名壯漢嚷嚷道:“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可能會有古墓……”連城勾起唇角,掃視了一下周圍的山脈,輕笑道:“龍脈。”第五刀順勢趴在地上,嗅了嗅,又撚起一把土看了看,他一路查看,以圓徑的形式輻射到周圍,挖一鏟子,聞一下,顯然在這行當裡也算個老手了,終於,他在一塊平地上停了下來,對連城說道:“先生,應該就是在這裡。”“先來幾鏟子吧。”連城他們準備的工具很齊全,什麼紮杆兒,糯米,鍬,鎬,鏟,斧,火把,蠟燭,就連防毒麵具都已經備好。幾個人開始賣力的挖了起來,挖了幾鏟子之後,連城看了一下土的成色,便說道:“上紮杆兒。”紮杆兒比洛陽鏟效率更高,外形相似於鋼筋,有螺旋花紋,鑽土壤的時候特彆快。他們打這個盜洞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打了好幾十米深,第五刀紮下去最後一鏟子說道:“先生,好了,下麵的空間很大,從規格來看,的確是個大墓。”第五刀他們沒有急著下去,而是先用繩子綁住了蠟燭,蠟燭熄滅了。讓洞口通了氣之後,他們再次將蠟燭放下去,這一次蠟燭閃了幾下,就在快要熄滅的時候停止了跳躍,蠟燭完好的燃燒了起來,不過他們進去之前,還是將防毒麵具分發了下去。第一次下墓,丁十安心裡難免會有些打鼓,剛下到墓裡,她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還好揪住了一旁一個男人的衣袖,這才穩住了身形。丁十安說:“不好意思哈。”“沒,沒事。”那個男人撓撓頭說道,不過在這山裡頭這麼長時間沒有女人近身了,多少是有些心猿意馬的。丁十安說:“可以借我把匕首嗎?”那個男人看向連城,連城冷冷道:“給她吧。”丁十安拿了匕首,光明正大地在一旁的石壁上寫個個“十”字,丁十安說:“要是他們來了,也不至於找不到我。”連城沒說話,看樣子像是一副好說話的模樣。過了一會兒,連城衝隊伍最前麵的男人說了句話,那男人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隊伍,在剛剛走過的路上,用匕首在相反的路上,畫了一道一模一樣的“十”字。丁十安假裝沒注意到,心裡卻不斷冷笑,她就知道第五連城沒那麼好心,他怎麼可能會讓人阻止他瓜分古墓的美夢。她摸了摸兜裡的糯米鬆了一口氣。她剛剛扶住那個男人的瞬間,趁人不注意將糯米從男人袋子裡拿出來放在自己的衣兜裡。她走在最後,一路上都往地上灑了糯米,那“十”字不過是障眼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