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撒嬌與色誘(1 / 1)

“晚哥!”洪欣看著門外風塵仆仆,穿著一身黑的男人,差點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劉峰不是給陸裴老爹打的電話嗎?怎麼來的是謝晚?他這一聲喊,整個包間闃無人聲,一人持一驚訝表情,怔怔望向門口。接到電話的時候,謝晚剛下飛機。他摘下帽子,下午剛燙染的金發有些淩亂,但依舊掩蓋不住他那張精致的臉。“阿裴呢?”謝晚迎著眾人百感交集的目光,推開洪欣,朝裡麵找尋著。劉峰指了指一旁縮在椅子上,醉成一灘爛泥的陸裴:“這裡。”謝晚走到椅子邊,看了劉峰一眼:“你給我打的電話?”劉峰局促的點頭。謝晚輕輕道了句謝,半蹲在陸裴身邊,輕輕拍了拍陸裴的肩:“阿裴,阿裴?”洪欣道:“陸裴已經睡迷了,叫不醒,我們剛才玩真心話大冒險,那麼大聲她都沒醒。”大家也紛紛點頭讚同。謝晚頓了頓,摘下椅背上掛的包往身上一背,托起陸裴脖頸,左手抄起腿彎,驀地將其抱起。陸裴眼皮翕動,靡靡睜開條縫,眼前模模糊糊映出一張麵孔,她忽然嗬嗬笑了聲,兩手忽的捧了上去,喃喃道:“媽耶,做夢竟然夢到了這麼大隻晚晚,嘖!哈哈哈~”眾人腦中風暴四起,脆弱的心靈被劈的外焦裡嫩。劉峰看著那個躺在謝晚懷裡,兩手捧著謝晚那張奶白小臉的陸裴,真想拋出一遝符紙大喝一聲“何方妖孽”!這特麼絕對不是陸裴,反正不是他所認識的陸裴!要知道,素日的陸裴撒起嬌來,至少讓人惡心出兩碗飯,而眼前這個……臉紅紅的,原本就迷離的桃花眼更加的醉醺誘人,從沒有過女人味兒,也沒漢子味兒的陸裴忽然之間就小女人了起來,而且是清新脫俗的那種。大家的耳朵似乎都肉眼可見的大了一倍,極其期待下文,但很遺憾,陸裴嘟噥完這句,直接腦袋一歪,砸在了謝晚肩窩,手還抓著謝晚胸口的襯衫。謝晚垂眸笑了笑,溫聲道:“回家了。”懷裡的人沒應聲,應該是回光返照之後,徹底睡死了。他抱著陸裴轉身,衝呆若木雞的眾人一點頭:“麻煩了。”說完便要走,走出兩步,聽人道:“等等。”未等謝晚轉身,後背的書包被人拉開,緊接著輕輕墜了下:“陸裴的手機。”謝晚又道了句謝,便把陸裴抱走了。徒留一眾觀眾原地驚詫。便如洪驍所說,陸裴喝的那瓶酒後勁太大,半夜吐了好幾次,謝晚一直守在床邊,兢兢業業的收拾殘局,給自己家的客房當了次貌美如花的環衛工人。晚上雖沒怎麼睡,但謝晚第二天依舊早早起了,且精神不錯,應該是受到了某種刺激,或者心底太興奮,把睡意擊潰了吧。宿醉非常可怕,直到下午三點,陸裴才暈乎乎睜開眼。陸裴揉了揉眼睛,一眼看去……不是她家,應該是沒睡醒,眼花,她又揉了揉眼,又一眼看去,還不是她家!整個人立馬精神了,拍了拍尚處於神經壞死狀態的麵頰,剛要翻身下床,胃裡傳來一股濁氣,頂到喉頭,遊轉一圈又憋回了胃裡——有點兒犯惡心。她緩了一陣,才拖著休息太久,堪比半身不遂加棉花精附體的軟綿雙腿下了床,扶著牆把屋子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敲板釘釘,她在謝晚家裡。什麼?她在謝晚家裡?陸裴登時驚回了兩分力氣,她不是在喝酒嗎?怎麼會跑到謝晚家?雖是腳下不便,她還是踩著拖鞋,踉蹌的衝了出去,開門下樓,一股淡淡的米粥香撲鼻而來。肚子不爭氣抗議了兩聲,咕咕唧唧,陸裴敗北,率先問:“你在做飯?”得到身穿碎花小圍裙的影帝的確切回答之後,她才道:“我怎麼在你家?”謝晚關火,盛了碗粥放在桌上,抬頭對她道:“劉峰給我打電話,說你喝醉了,我就過去了。”陸裴雖然不知道劉峰為什麼會給謝晚打電話,但想想還是不問了,沒意義。她走下樓梯,昨天嘔的太過,現在臉色還有些慘白,頭發被抓的亂七八糟,想剛從瘋人院越獄潛逃的病人。走到最後一節台階,忽然想起還沒洗漱,口內酸澀,連忙又奔回客房。客房衛生間還擺著她上次來時用的洗漱用品,她一連刷了三遍牙,舌頭,口腔三百六十度全麵清理,確定嘴裡沒酒味兒才罷休。令她納罕的是,她的臉真是乾淨呀,一點兒油都沒,雖然她皮膚也不差,但不至於睡了這麼長長一覺,還是如此乾爽。一個可怕的念頭油然而生,陸裴渾身一哆嗦,恨不得當場暴斃,完了完了,謝晚肯定看見她醉酒後的醜樣兒了,還給她擦臉?陸裴已經腦補出自己吐的順嘴流,謝晚拿著濕毛巾,捏著鼻子,一臉嫌棄的想下手卻無從下手的模樣了。她遲遲不下來,謝晚直接上去喊了:“阿裴,阿裴?又吐了嗎?”陸裴一抹臉,水珠吧嗒吧嗒的滴進水池:“沒,馬上下去。”擦過臉,隨手攏了下頭發,就從衛生間出來了,剛出來就看到謝晚站在麵前。他已經解了碎花小圍裙,那種充斥著矛盾的蠢萌勁兒蕩然無存,眼前這位穿著長袖黑T恤的謝晚又是一副帶著淡淡厭書香氣的清心寡欲臉。“快下去喝粥吧,過會兒該涼了。”謝晚淡淡道。陸裴看了看謝晚,又看了看屋子,總覺得原本寬敞的屋子隻多了一個人,就顯得逼仄了。雜念叢生,目光落到哪兒都能勾起一連串兒遐想。嘖~好不爭氣呀。陸裴暗暗咬了下舌,從門口溜出去喝粥了。剛喝完,謝晚就下了樓:“你要不要洗個澡?”雖然陸裴知道自己身上臭臭的,還帶著股浪浪的宿醉酒氣,但……“不用了,我馬上回家。”說到做到,陸裴一拍屁股,碗都沒刷就拔腿而跑。謝晚看著再次空蕩蕩的客廳,雙眸一暗,默默刪掉了手機搜索欄的“追女生的絕妙方法”。第一條是——“如果她在你家,一定要留她洗澡,並且拿你的襯衫給她穿,一定記住,隻要襯衫,不要褲子!然後扳掉電閘,讓她尖叫,然後撲通摔倒在地,這時候,你一腳踹開門就ok~”敗在第一步的謝晚默默把手機揣進兜裡,嘟噥道:“什麼破方法,根本行不通。”謝晚生氣了怎麼辦?洗碗洗碗洗碗!陸裴那隻碗被影帝活活洗了十幾遍,又白又亮,馬上就要蛻皮兒了。洗過碗,又衝進衛生間,怒氣衝衝的把屋子打掃了三遍,該死的灰塵,看見就煩。陸裴回到家,整個人還處於懵逼狀態,趕緊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衣服,腦子方算清醒。左思右想覺得不對勁,她給洪欣打了個電話,剛一問,洪欣就全招了,還自帶了一段無標點符號的激情描述:“陸裴你不知道當時晚哥衝進來蹭的一下就把你抱了起來,你還捧著晚哥的臉說了句醉話然後晚哥就笑著把你抱走了。”陸裴五雷轟頂:“我說什麼了?”洪欣想了半天:“這個嘛,光顧著驚訝了,忘了,哎呀,這不重要。”陸裴暗說:不,這很重要!關係到我陸裴朋友圈的臉麵問題,我要是說了什麼羞恥到家的話,以後還怎麼混!陸裴磨牙:“你再想想。”洪欣道:“反正就是逮到了一隻晚哥唄,不是,陸裴,你要想知道直接問晚哥不就行了?他當時離你最近,肯定聽清了。”陸裴特彆想把洪欣的腦殼剖開,看看裡邊是實心兒還是空心兒,人能蠢成這樣,也真是可歌可泣。莫說陸裴,原本在旁邊喝咖啡的洪驍都看不下去了,一把奪過電話:“陸裴你就信他一彆再多問了,你是說了句醉話不錯,可你放心,我雖然沒聽清,但可以作證你沒罵人。”陸裴醉酒之後,嘴炮技能滿點,正兒八經吐槽還行,罵起人來就一發不可收拾了,摻雜著各行各業的專業術語,罵的千姿百態,眾生為之絕倒。比舌燦蓮花還強上兩個段位。洪驍的話陸裴還是信的,聽他也這麼說,懸著的心終於著陸,抓了抓頭發:“沒罵人就行。”畢竟某人瘋起來連自己都罵。謝晚收拾好屋子,第二天就飛去外地拍硬照廣告了,之後又要訪談,又要試新戲,沒個十來天是回不來了。飛機剛起飛,謝晚就開始悶悶不樂,兩眼閉了一會兒,睜開,又閉了一會兒,又睜開,心情隨著天氣開始躁動。江天遞了杯果汁:“晚哥,您有心事?”謝晚接過果汁,吸了一口,一嘟嘴,瞬間又冷下臉:“都說了近期彆給我安排那麼多行程,怎麼還是這麼滿?”江天撓撓頭,乖巧的坐在一邊:“李哥說已經儘可能在減少近期通告了。”謝晚不想說話,拽了拽毯子,直接強行睡覺。——雜誌封麵拍攝現場。攝影師調好光,比了個ok。模特就位。這次拍攝的主題是——“納西索斯”。納西索斯出自希臘神話,是一位愛上自己的俊美男子,一般情況下意指自戀。但本次拍攝化用了這一源頭含義,引申為一人兩麵——火熱奔放高冷禁欲。謝晚最先拍的是火熱奔放的一麵,酒紅色的高定西裝貼合著腰身,胸口插著一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嘴角斜提,勾出一抹放蕩不羈且無限撩撥的笑容。導演手勢一打,三名身材火辣的女模特湊了上來,各自站位,凹著極儘性感的造型。後邊還有幾個尺度頗大的鏡頭,謝晚穿著襯衫,半裸著肩,嘴裡叼著玫瑰側摟著一名女模特的腰。一邊拍,主編一邊誇讚:“謝晚的鏡頭感真是完美,隨手一拍就是硬照,後期基本不用修。”江天笑道:“我們晚哥一直都這樣。”那邊拍攝一停,模特立馬瑟瑟站好,十分良家婦女的朝謝晚鞠了一躬:“謝老師辛苦了。”謝晚禮貌回之一笑,拉上襯衫,剛一走過來,目光就被最後那張未修的原片拉住,主編以為他不滿意,畢竟謝晚吹毛求疵是業內公認的,連忙道:“這張我覺得拍的很成功,很奔放又很有格調。”謝晚沒說話,繼續看。江天心裡打鼓,說:“是覺得露的太多了嗎?”主編捏了把汗,立刻指著屏幕道:“不多,您看您看,就露了個肩,胸口都沒露全,很保守的。”謝晚摸了摸下巴,麵帶思付道:“我覺得我可以色誘。”主編啊了聲:“什麼?”江天連忙抓過謝晚打圓場:“我們晚哥開玩笑呢,哈哈,開玩笑,彆上心。”主編又一頭霧水的哦了聲,心裡莫名其妙:剛才明明聽見什麼什麼色誘的,他耳朵沒問題,不應該會聽岔。主編一轉臉,謝晚就被江天揪走了。兩人在角落裡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晚哥,您注意一下。”小江天心急如焚的提醒道。謝晚淡淡應了聲:“一時激動,忘了,以後會注意。”江天好奇道:“晚哥,你剛才說的那個啥,該不會要對陸姐用吧?”謝晚看了他一眼,鄭重的點點頭,江天倒抽一口涼氣,心說這陸裴果真不簡單,竟然逼得謝晚使用美色這一大殺器。而臨城這邊,一個不妨又平地起波瀾。這次倒是跟謝晚沒毛關係,但跟陸裴又是剪不斷理還亂。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濕了第一次鞋,保不準就會有第二次呢?有了第二次保不準就有第三次了呢?娛樂圈這趟渾水,陸裴自覺是蹚上了癮,被迫上癮。完美詮釋了什麼叫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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