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渣男喂狗(1 / 1)

致命遊戲 夏之虞汐 2181 字 4天前

霍子心一槍打掉門鎖,衝進房間時,映入眼簾的是陸澤言渾身是血,倒在地上。舒婉婷放下陸澤言,鮮血從她手上滴滴答答地流下來,染紅了地毯。舒婉婷束手就擒,但臉上卻是勝利者的笑容。她又一次在霍子心麵前,殺了一個人,隻是還來不及砍下眼前這個男人的下體,寄到公安局——這是第六次投票,大家決定要切掉死者的身體部分。看到陸澤言的那一刻,霍子心以為他已經死了,呆立在原地。他斜躺在地上,一把尖刀插在他肚子上,隻看得見刀把,刀身已經完全沒入了他的身體。獻血染紅了他身上穿的那件白襯衣,刺痛了她的眼睛。直到身後的手下一擁而上,把舒婉婷控製住,她才回過神來,俯衝過去,扛起陸澤言的身體。十五分鐘後的醫院急救通道上,一行醫生護士飛奔著把陸澤言推向搶救室。滑輪床上除了病人,還有一個跪在床邊專業地做著心臟按壓的彪悍女子。她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威脅傷者,“陸澤言,你要敢死的話,我揍得你媽都不認識你!”高度緊張的急救醫生都虎軀一震,這是他從業這麼多年,見過最奇特的搶救方式。鳳城公安局裡,舒婉婷戴著手鐐腳銬坐在了審訊室。讓風城陷入死亡魔咒的人體快遞案的凶手,終於真正歸案了。這場挑戰,終於以晝魘的失敗而終止。霍子心身上帶著陸澤言的血。他還沒有脫離危險,但霍子心不能在醫院耗下去——她得弄清舒婉婷身上所有的疑團,才能讓陸澤言所做的一切有意義。“芳芳心甘情願為了你死,真的是不錯的障眼法。”舒婉婷笑得輕鬆,“她是為信仰死的,死得其所。”除了今年你在風城殺的五個人,重傷的陸澤言,許崧也是你殺的吧?——你口中在婚前無辜消失的男朋友,其實是彆人的未婚夫。”“是。我連那個賤女人都想一起殺,隻是她太薄情,許崧沒死多久,她就投向了彆人的懷抱,離開了風城,我沒找到機會。”舒婉婷看著自己的指甲,吹口氣,“不要問我,屍體在哪兒。你懂的,他和這次這五個人一樣,都應該是同一個下場。”“好,我們從頭來說,你為什麼在七年前要殺了許崧?”霍子心做了手勢,係統提示審訊錄音已經開始。舒婉婷抬頭,不偏不倚地看著她。“你經曆過,付出了所有,卻被最愛的人背叛,狠心踩在腳下,踩得連花泥都不如的滋味嗎?她眼珠轉了一圈,“噢,你這樣的人,生來就有人愛,又怎麼可能知道。”舒婉婷十六歲跟著許崧從北方老家出來的時候,還是個無知少女。許崧成績好,大小就是村裡小孩的佼佼者。而舒婉婷家裡有五個孩子,除了一個弟弟外,全是女孩子。在他們老家那麼貧窮的地方,舒婉婷這樣的賠錢貨,是沒有資格讀書的。但是全村人的驕傲許崧就不一樣了,全家人吃糠咽菜也供他到縣城裡讀完了高中,村長還預言他將來能夠考上大學。許崧更幸運的在於,他還生了一副好皮囊,眉清目秀,氣質脫俗,看上去和那些洋氣的城裡人沒有什麼兩樣。後來許崧真的考上了大學。品貌俱佳前途大好,他是全村所有姑娘心裡的白馬王子。她們寒暑假聚集在村頭,就是為了能夠遠遠地看著許崧一眼,最好還能說上兩句話。而在這麼多做白日夢的少女裡,舒婉婷是最狠的。她比彆人厲害的地方就在於,她能夠離開家人跟著許崧到了他讀書的大城市生活,一下就把他倆之間的距離,縮短了一千多公裡。初到城市的舒婉婷學曆太低,連個身份證都沒有,做不了什麼像樣的工作。但是她得在風城待下來,得學著像城裡人一樣打扮拾掇自己,這樣她才能像那些城裡戀愛的小情侶一樣,和許崧一起吃飯約會看電影,拎著大包小包去許崧讀書的學校裡看他。陰差陽錯又像是情理之中的,舒婉婷走上了到夜總會當小姐的道路。當然這份工作,對許崧來說,是不能說的秘密。直等到她接夠了一年的客人,終於攢夠了錢。她跑到太古彙的商城裡,從頭到腳地給自己武裝了一番,畫上普通都市麗人那樣的韓式淡妝。她知道,她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到許崧身邊身邊去了。改頭換麵的舒婉婷在大學校園裡,也是校花級的人物。許崧第一次見到她那欣賞的眼神,讓她忘記了自己的卑微。幾年來壓抑的情感衝昏了她,讓她覺得,許崧和她談戀愛這件事,是合理的。許崧帶著她在校園裡出雙入對,參加各種聯誼活動,還帶著她一起上自習。作為回報,她晚上接客的時候更加賣力了,存下來的錢就拿去和許崧吃喝玩樂,給他買窮學生負擔不起的高檔衣物和學習用具。她一點兒都不怕把許崧變得太優秀,會引起更多的狂蜂浪蝶。在幻覺裡,她和許崧自然是匹配的,郎才女貌,天然登對。隻是她忘了,這一切都是假的。沒過多久許崧就發現了她真正的職業。他撞破了她和一個油膩的老男人在快捷酒店裡開房,臉色比死人還要難看。舒婉婷害怕得渾身發抖,她甚至跪下來跟他哀求,隻要他能夠接納她,不要離開她。舒婉婷以為,許崧自然是會嫌棄她,拂袖而去。但沒想到的是,他並沒有。他隻是歎口氣,輕輕地抱著她。“我愛你,所以一切都沒關係。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我好,為了我們好……”從那以後,日子照常。許崧的默認,被她當成了寬容。舒婉婷腦子靈活,在夜總會裡特彆能來事,很快便成了同一批小姐裡麵的頭兒。她拚了命地往上爬,隻是為了能夠早日當上媽咪,這樣就不用再過這種接客的生活。每一次許麵對崧,她都有無法言說的愧疚。這份愧疚,她在物質上,加倍地補償許崧。她給他買奢侈品,送他去國外交換,殷勤地給他錢包裡塞錢,讓他去請象牙塔裡的朋友吃飯。她隻知道,雖然這錢來的不乾淨,但是因為這些錢,她讓自己和許崧都過上了更好的生活,他們都覺得值得。許嵩畢業後,舒婉婷又到他公司附近租了個豪華公寓,幫他穩穩當當地撐起了在同事中的麵子。隻是,儘管住得地方離單位就一公裡遠,許崧卻從不準她出現在彆人麵前。在外人眼裡,許崧單身,舒婉婷是隱形的。他的理由是,舒婉婷的身份特殊,需要注意。對於這一點,從許崧大學開始,她就是認可的。她再不出現在他朋友麵前,和以前他的同學也漸漸斷了聯係。她知道自己不光彩,不能給他摸黑。既然工作了要走上社會,她更得規行矩步。舒婉婷小心翼翼地計算著存折上的數字。她想著隻要存夠了在風城買一套房子的錢,即便她的收入在夜總會裡已經升到了前三,她也要辭了這份工作,這份讓許崧感到難堪羞辱的工作。許崧每次提起,什麼時候可以不乾了,舒婉婷都說,“等我存夠了房子的錢。”他們兩個人的家庭都很貧窮,在風城要安身立命,房子是現實問題,跨不過去。因此哪怕是需要靠她出賣肉體來克服,哪怕許崧心裡也痛苦得要命,他們誰也不能輕易提辭職不乾這件事。隻是許崧變得越來越忙,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少。舒婉婷在夜總會裡忙的昏天黑地的,白天回到家隻有一條叫小黃的流浪狗陪著她。那是一條金毛和不知道什麼狗串起來的田園犬,她有一天收工回家路上撿到的。小黃毛色雜亂,長得不好看,許崧嫌棄,幾次三番要再丟出去,都被舒婉婷攔下來了。因為在她看來,那個寒冷的傍晚,在寒風瑟瑟裡扒垃圾桶裡的食物,拚了全力也要活下去的小狗,就是她自己的寫照。又過了兩年,舒婉婷發現自己懷孕了。雖然經手的男人複雜,但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計算著時間,可以確定,孩子是許崧的。差不多也是在那段時間,她存夠了買一套兩居室的錢。雖然離她夢想中的房子還有些距離,為了這個突然降臨的小生命,她決定提前洗手不乾。做她們這一行的,懷孕都是不容易的事,她不想再為了賺錢,讓這個孩子有了什麼閃失。她興衝衝地回家把這個消息告訴許崧,他卻犯了難。原來,許崧馬上要晉升一個關鍵職位,這個時候要孩子,他怕自己精力顧不過來。但是他同意,先買一個小一點的房子,和舒婉婷領了結婚證,過上正常的生活,等晉升結束了再辦婚禮。房子舒婉婷已經看好了,很快就開始過戶。在許崧的一再催促下,舒婉婷去醫院做了人流手術,拿掉了孩子。進手術室的時候,許崧耐心地陪在她身邊,等她出來的時候,卻隻剩了她一個人。舒婉婷多年不潔的性生活,導致她子宮內有多種病症,造成手術中大出血,從鬼門關外撿回一條命。醫生說,她將再也不可能懷孕。“怎麼辦呢?”舒婉婷一個人出院的時候站在冰天雪地裡大聲哭泣。許嵩知道了自己終身不育的事實,所以就這樣丟下自己跑了嗎?她回到兩人買的房子,發現房門換了鎖。萬般無奈之下,她去找了許崧大一時的死黨。對方看到她,一臉驚訝,隻問,“你們不是早就分手了嗎?”舒婉婷恍然大悟,可能這麼多年來自以為是許崧的女朋友,在外麵許崧卻早已沒有了女朋友,或者,有的是彆的女朋友。她守在自己家樓下等了一天,看見許崧帶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回家。她滿腔的憤怒,想衝上去撕逼,卻又怕鬨大了,她和許崧之間就再也不能轉圜。直等到那女孩走了,她才摸上樓去,小心翼翼地叩開門。許崧以為是女孩子折回來,滿臉堆笑開了門,見到是舒婉婷,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句,“你怎麼沒死在醫院裡,賤貨?”舒婉婷愣住,喃喃地說,“對不起,孩子沒保住,我……”許崧笑得讓人心裡發涼,“你沒病吧?就你這樣的野雞,誰知道你跟誰生的孩子,想賴在我頭上,讓我喜當爹娶你?你這算盤打得可真的不要太好啊賤人!”從頭到尾,從她在那個快捷酒店裡,渾身赤裸跪在許崧麵前開始,許崧就隻當她死了。她是許崧的小資生活的來源,是他隨時可以召喚的提款機,是任勞任怨的保姆,是他解決生理問題的工具,但卻絕對不是,可以配做他女朋友的人,更不要說妻子了。一個妓女,怎麼可能,獲得許崧的愛。他愛的,不過是她出去賣換回來的錢而已。許崧過戶時隻背著她隻寫了一個人的名字,取走了她銀行卡裡僅剩的三萬塊錢。她又和當初剛來風城一樣,一無所有了。她像遊魂一樣落魄地離開,走到樓底下才想起來,她忘記帶走被許崧餓得隻剩一口氣的小黃。反正許崧也不喜歡它,舒婉婷鼓起勇氣回頭,如果能帶走小黃,那她還算不上,徹底的一無所有。剛一轉身,“砰”地一聲一團黃色的物體從樓上落下來。小黃被許崧從樓上扔了下來,腦漿迸裂,肚子裂開了,血紅的眼珠子突出來,死死地看著她。“狗和人一樣賤,早點死了,彆再讓我看見你!”許崧惡狠狠的罵聲從窗戶裡飄下來,像是在發泄這麼多年來自己全部的怨恨和憋屈。她永遠也忘不了小黃最後,含淚看著她的眼神。就是在那一刻,她決定殺了許崧,她一定要殺了許崧。後來她重新開始,幾年內把美容會所做得風生水起。她賺了很多錢,也收養了很多流浪狗,心裡卻一直空蕩蕩的,直到她進入了晝魘的殺人遊戲,她知道自己終於找到了人生的意義。她隻對始亂終棄對感情不忠的人下手,她把屍體的一部分寄給受害者那可憐的妻子,告訴她不再為這個男人浪費自己的日子。然後餘下的都被她拿來,放到狗場裡用鐵鍋燉熟。流浪狗一擁而上,瞬間把上每周百塊屍塊瓜分一空,沒有人知道,這些令人厭惡的男人死在了哪兒。這既是銷毀屍體的絕妙方式,也是能讓她的痛苦仇恨,能夠得到最大程度釋放的方式。“小黃,我給你報仇了。”每一次她看見流浪狗們舔著舌頭,她都會從心裡升騰起一份由衷的愉悅,然後開始計劃下一次的遊戲。渣男喂狗,這是你們應得的。你們每一個人,都該和許崧一個結局。“啊,我多想,再手刃幾個臭男人。”舒婉婷結束了她的陳述,霍子心分明看見,她的臉上,都是幸福而憧憬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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