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讓我抱會兒你 就一會兒(1 / 1)

慕容軒這個時候回來了,聽到慕容夫人說秦木蓉在書房等他,他幾乎是飛奔著朝書房跑去,推開門正看見秦木蓉拿起一本筆記。“不要動!”慕容軒疾呼一聲。嚇得秦木蓉手一抖,筆記本掉落在地。慕容軒三兩步跑過去,把筆記本撿起,放在身邊向後一側,神情慌張極了。可他此刻隻能用生氣來掩飾著自己的慌張,大聲罵道:“誰允許你亂動的?”秦木蓉不由退後了一步,有些不知無措地看著他。見到她眸中的膽怯,慕容軒恨不能扇自己幾個耳光,為什麼他總是要用這種態度對待她?如果從一開始就對她好一些,是否她就不會有那種想法,那種怕他而不敢喜歡他的想法……他轉過身,將筆記本放回原位,閉了一下眼眸,緩了自己心中的慌亂,讓自己平靜下來,問著:“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秦木蓉看著他的背影,眸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其實她覺得自己來錯了,她不應該來找他,她可以完全裝著不知道他喜歡她這件事,儘管他小心翼翼地不讓她觸碰那些筆記本,但她一眼就看出,那是她曾經記錄一些實驗的筆記本。她很想痛痛快快地問他一句:老師,你喜歡我嗎?可她問不出口,他隱藏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不讓她知道嗎?她緩緩把錢包掏出來,默默地放到他的書桌上,什麼話都沒有說,邁步離去。慕容軒眼角瞥到她放下的錢包,眉宇間的痛苦加深,在她快走到門口時,他叫住她:“木蓉!”秦木蓉站住了步子,回過頭來,眼眸有些濕潤。“你都知道了?”儘管知道答案,慕容軒還是緊張地問著。秦木蓉微微點了點頭。慕容軒望著她的視線收回,落在一旁椅子上,他說:“你隻管你的幸福,不要在意我喜不喜歡你,如果我對你的喜歡,讓你感覺到不舒心,那並不是我喜歡你的本意,你純當不知道這事。”秦木蓉還是沉默著,還是點了點頭。因為除了點頭,她根本不知道這一刻自己可以說點什麼。她本以為他會如同以往批評她胡思亂想,她以為他會解釋照片隻是一種習慣,就像他曾經解釋了口袋裡天天裝糖一樣。她以為他會說對她的喜歡,隻是一種單純的欣賞,是那種老師對自己得意門生的欣賞與驕傲。可這一次他卻承認了,他的親口承認讓秦木蓉有些無法承受,她冷不丁不敢麵對他了。摁著門把手,正要開門離去。慕容軒突然大邁步追上,在她開門之前,從她的身後環抱住了她,那雙深邃而悠遠眸子此刻布滿了憂傷。秦木蓉本能地掙紮著。他哀求著說:“彆動,讓我抱會兒你,就一會兒。”秦木蓉僵直著身子,抑製著不讓自己顫抖。慕容軒將臉埋在她的肩膀處,他痛苦地說:“對不起,我已經極力隱忍著自己,可還是無法控製,就這一次,讓我抱會你。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不會讓你知道我的存在,隻要你過得幸福,我就很滿足了。”曾幾何時,他早就想這樣將她擁入懷中,每一次見到她孤獨又倔強的身影,他幾欲伸出的手又擔心著什麼而縮回來。這一次,他真的擁抱到她,他的心反而更疼的厲害。因為從此以後,他再也不能見她,再也沒有借口與她同做一台手術了。眼淚突然奪眶而出,這麼多年的相思折磨,讓他再也忍不住嗚嗚哭出聲。秦木蓉感受到他的痛苦,這是第一次,他在她麵前像個孩子一樣哭泣。她記憶中的他,是那麼的嚴厲,那麼的冷酷無情,她一度以為他跟鱷魚一樣,是冷血又沒有眼淚的。所以麵對他的眼淚,她害怕到茫然無措,不知該怎麼辦好。慕容軒卻很快放開她,轉了身不再看她,嗓子還在哽咽著,說:“你走吧!”秦木蓉站了一會,打開門,回頭看了一眼慕容軒的背影,眼眸帶著滿滿歉意,邁步離開。慕容軒雙手用力摁著書桌,十指泛了白,他的肩膀在劇烈抖動著,鼻翼煽動的厲害,咬著下唇,咬出了血,也沒再讓自己哭出聲來。秦木蓉下了樓,腳步沉重極了。慕容夫人在客廳坐著,可秦木蓉的眼中卻似乎沒有慕容夫人,沒有一切東西。慕容夫人沒說什麼,隻是靜靜地看著她開門離去。秦木蓉走後,慕容夫人又眸光擔憂地朝樓上看去一眼,歎了一口氣。她這個傻兒子,以為可以瞞得過一切嗎?他是她生的,他心裡在想什麼,她這個當媽的會不知道嗎?隻是他太固執,太執著,她不能勸,不敢勸,除非是他自己看透,願意從這個深淵走出來。慕容夫人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隔壁齊佑琪家。齊佑琪看見秦木蓉的車子,她以為秦木蓉會進屋。可卻聽見秦木蓉去了對麵慕容家。她有些疑惑,以往若沒有天大的事,秦木蓉很少去慕容家拜訪。久不見秦木蓉出來,她盯著秦木蓉的車看。沒一會兒看到慕容軒回來,她想著,秦木蓉應該是在等他吧。很快齊佑琪一歪頭,又疑惑上了,秦木蓉找慕容軒有什麼事不能在醫院說嗎?中午秦木蓉走後,她開門扔垃圾時,遇上慕容夫人,慕容夫人說她又一個人吃午餐,慕容軒在急診幫著值班。齊佑琪有些想不明白。一轉眼,看到秦木蓉出來,腳步有些淩亂,上了車,急打著方向離開,險些撞到一旁花壇上。齊佑琪心跳瞬時加快,秦木蓉怎麼了?她拿起手機,要給秦木蓉打電話,很快又放下。這個節骨眼,她相信秦木蓉不會接電話的,有可能此刻的電話鈴聲,還會乾擾了她的情緒。她拿起車鑰匙,開門,上車,一路跟著秦木蓉。她一邊踩著油門,一邊祈禱著千萬不要遇上記者,千萬不要遇上上次那樣的狀況。她聚精會神盯著前方漸行漸遠的秦木蓉車子,油門一腳踩到底。眼看離秦木蓉的車越來越近,她鳴了鳴喇叭。前方的秦木蓉全然無顧,她的腦海中,此刻在想著一件事。當年她有學急診的傾向,於是去聽了幾節課。當時老師布置了一個模擬處方的作業。在課堂上,老師拿著她的作業,問著全班同學,對於她所給出的治療方案,有沒有彆的不同意見。所以同學麵麵相覷,都說沒有。老師臉色一沉,沒再說什麼。但秦木蓉卻記在心裡,覺得老師那樣說,肯定還有著不同的治療方案。於是她去圖書館找資料,又去實驗室反複做實驗,過了時間她也沒察覺到。慕容軒去外市助學回來,見實驗室亮著燈,想也不想就知道是她。她看著慕容軒,霎時看到了從天而降的神一般。將手中寫了不知多少遍的方案遞過去,她說:“老師,能不能幫我看看,這病情跟處方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慕容軒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本子,像是並不打算接過來看一眼,說:“這不是我所傳授你的範圍,彆在這耗著了,趕緊回去睡覺。”秦木蓉將本子收回,眸子裡一片失落。慕容軒卻在一瞬間又拿過紙,從上看到下。片刻,他說:“沒什麼錯的。但高血壓陷入深度昏迷,應該還有更直接更有效的治療方案。”秦木蓉充滿期待的目光看著他。他說:“在中醫上來說,高血壓分為三種,一種是頸椎壓迫神經引起的,一種是……”秦木蓉看著慕容軒期待的目光中不知不覺有了神奇的光彩。“而它最直接的治療方法就是……”慕容軒說得仔細,秦木蓉也聽得認真。慕容軒說的這個方案果然比她開出的處方要正確的多,這才是真正的“對症下藥”。教授不虧是教授!秦木蓉有些受教地點了點頭,而後又自怨道:“怪我太笨。沒想到這點。”慕容軒突然摸了摸她的頭發,淡淡笑著,說:“這個方法醫大的老師是不會教的。隻有做過大型心內科手術的人才能得出這個結論,你現在沒剛開始主攻心內科,不知道很正常。”那是第一次,慕容軒“安慰”她,若是往常,慕容軒早已嚴厲批評她功課不精。加上他摸著她頭發時,唇角帶著的那一絲微笑,隱含著一些寵溺,一些包容。秦木蓉就是從那一瞬間,覺察到他對她的不對勁,後來加上她低血糖暈倒,他時刻為她準備著糖,她才疑慮加深,忍不住問他為何對她那麼好。可他的回答過於冷漠,但冷漠到讓秦木蓉心安。所以秦木蓉才再也沒有往他是否是喜歡她這方麵想過。如今她才知道,原來他一直隱藏著對她的喜歡。藏的那麼深,又藏的那麼認真,認真到讓她覺得他對她,除了嚴厲,再無其他。秦木蓉眸中暗了一下,打了把方向,左拐。後方跟著的齊佑琪沒想到她會突然變了道,來不及做反應,她隻能跟著急打方向,車輪瞬間失去平衡,一下翻了車。齊佑琪忽覺整個人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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