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謝你愛我(1 / 1)

阮沅結婚差不多半年後懷了孕,心情變化快,頗有些陰晴不定。前兩天傅景深因為加班晚了沒有回家吃阮沅做的飯,阮沅為此都哭了將近兩個小時。傅景深哄了好久才哄好。阮沅本想約方舟明天下午一起逛街買點孩子穿的衣服,可是接到那個電話後,她所有的心思都沒了。半個小時前,阮沅給傅景深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是個女人,還是阮沅認識的人,是葉菲。她還沒開口,葉菲便主動說了出來,她說老大在開會沒時間,她說老大最近很忙希望她能夠理解他,她說老大最近心情不好……阮沅揉了揉眉心,手指有意無意地撫摸肚子,已經快六個月了,孩子在肚子裡都能動了。隻是隨著月份越來越大,阮沅的脾氣也變得越來越怪,再加上她被傅景深拘在家裡不讓她做彆的,阮沅就越容易亂猜。隻是理智還存了幾分,不至於讓她在葉菲那難看,可終究還是有了戒備。阮沅窩在沙發上僵了將近一晚上傅景深才緩緩回來,開門見阮沅一臉清醒,眉目寡淡地望著他,傅景深揉了揉疲倦的眼。“怎麼這麼晚還沒睡?是不是肚子裡的小家夥鬨你了?”傅景深提到小家夥時臉上滿是幸福,線條柔和了很多,自從結婚後傅景深很少晚歸,今天是第一次。阮沅舔了舔唇,一言不發地望著傅景深,見他已經貼了過來從後麵抱住她的身子,手掌貼在肚子上輕輕地撫摸著。感受到身上傳來的熱源,阮沅不動聲色地閉了閉眼睛,聞到傅景深身上的酒氣和若有若無的女性香水,阮沅的臉上僵硬了片刻。阮沅抬了抬眼皮,轉過頭細細地打量著傅景深,沉默了幾秒還是出聲問了句:“傅景深,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沒跟我說?”阮沅的話一出來,傅景深的臉上明顯呆滯了兩秒,連同眼神都凝了一下,隨即傅景深勾了勾唇角,一口回絕:“沒有。沒什麼事。”阮沅一聽,心裡的失落感瞬間塌陷,阮沅的眼神裡帶了幾分意味不明,連同語氣都變得有些疏離:“我知道了,這麼晚了,你去洗澡休息吧。”肚子有些大,阮沅起身有些困難,還是傅景深幫著將阮沅抱進了臥室的床上,傅景深沒去洗澡,反而坐在床沿,伸手替阮沅按摩腳,看著阮沅情緒不高,傅景深漆黑的眸子裡滑過一絲不明,薄唇輕啟:“阿沅,你是不是不高興?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問我,不用憋著。”阮沅咬著唇,隨手拿了一個枕頭朝傅景深扔了過去,哪知傅景深沒躲直接砸在了他的鼻梁,阮沅見傅景深情緒不明,心裡有些心虛,再加上想到今日的事,阮沅沒忍住,眼眶立馬紅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偏偏她還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傅景深,哭得一點聲都沒有。傅景深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有些慌亂地伸手替阮沅擦眼淚,拇指溫柔地滑過阮沅的臉頰,阮沅哭的更厲害了。傅景深見阮沅哭成這樣,手忙腳亂地將人困在了懷裡,不停地哄著阮沅。“阿沅,彆哭,哭了不好看。到底出了什麼事?直接跟我說?”“阿沅,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傅景深哄了一半見阮沅還是隻顧著哭一句話都不說,直接扣住阮沅的腦袋吻了上去,堵住了阮沅的唇瓣,阮沅剛開始還反抗後麵直接被傅景深吻得七葷八素,早忘了哭。等阮沅的情緒穩定了,傅景深才離開阮沅的唇瓣,捧住阮沅的臉,替她細細地擦拭著臉上的淚痕,態度一向寵溺:“到底怎麼了?跟我說?”阮沅不滿地瞪了幾眼傅景深,還是將今日的事跟傅景深說了。“我跟你打電話是葉菲接的,她說你最近很忙,讓我不要總打擾你。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無理取鬨了?”阮沅眼眶紅得跟兔子似的,一臉的無辜可憐,傅景深心抽了抽,摸了摸阮沅的腦袋,察覺到阮沅小心翼翼的目光,傅景深越發的心疼:“沒有。彆說你不無理取鬨,就算你無理取鬨又能如何。”阮沅知道傅景深說的話是真的,可想想自己這幾個月的作為,阮沅自己都有些心虛,她猜疑過度了。阮沅咬著唇,臉色有些難看,她知道她在傅景深這件事上變得太過狹隘了。“傅景深,我覺得我懷孕了,人都變得傻了。總是給你添麻煩。”傅景深聽著阮沅的話,直接打斷:“你懷的是我的孩子,是委屈了你,不是麻煩我。你最近在家待悶了,明天我帶你去公司散散心。”阮沅半晌才嗯了聲,瞅了幾眼傅景深,見他滿臉疲倦,黑眼圈都重了,心下越發的難受。等傅景深洗完澡回到床上,阮沅主動抱住傅景深的腰杆,窩在他的胸膛,輕輕地說了句:“傅景深,我愛你。”阮沅話音剛落就被傅景深壓在了身下,看著傅景深眼底熊熊燃燒的烈火,阮沅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傅景深堵住了唇。阮沅的手被傅景深禁錮著,隻能任由傅景深攻城略地,隨意而為。夜色為這一場曖昧鋪上了一層遮羞紗……翌日阮沅渾身酸軟,四肢無力,任意讓傅景深替她穿衣服,洗漱。路上,阮沅醒了神,不停地抱怨傅景深昨晚的事,傅景深一句話都不反駁反而笑得開懷,惹得阮沅嬌嗔地睨了他好幾眼。傅景深帶著阮沅進公司,生怕她磕著碰著,一路上臉上都緊繃著,額頭的汗水都冒了不少,阮沅瞧著傅景深的緊張樣,不禁噗呲一口笑了出來,取笑傅景深太過了。傅景深倒沒覺得什麼,直接攔腰抱著阮沅進了辦公室。將阮沅安置妥當後才去會議室開會,阮沅嘴角喝著傅景深特意準備的牛奶,瞥了眼旁邊小心看著她的陳深。阮沅黑白分明的眸子閃了閃,握著玻璃杯,阮沅有心問了句:“陳助理,你跟葉小姐熟悉?”旁邊的陳深猛地看向阮沅,那雙桃花眼裡滿是驚訝。陳深穩了穩神,謹慎地看向阮沅,斟酌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葉菲跟我挺熟的。我倆是校友,這麼幾年來在工作上交涉挺多的,不過她一直在國外忙,最近才回來。”阮沅漫不經心地哦了聲,又喝了一口牛奶,輕輕擦了擦嘴角的牛奶漬,阮沅又問:“那葉菲應該挺喜歡傅景深的吧?”阮沅這話一出,陳深的臉色就變了一下,這麼些年來跟在傅景深身邊,陳深什麼場麵沒見過,可對上阮沅那不溫不涼的眼睛,陳深總覺得所有的想法都被她看穿了。阮沅跟傅景深一樣,越是生氣表現得越是淡定,就像此刻,明明她什麼都知道了,可偏偏還是要問出來,親耳聽到才算數。陳深本來作為秘書不太好插手老板的私事,可總歸是知道一點點。對於阮沅,陳深是佩服的,畢竟這樣一個神奇的人對於他來說太過於深刻了。陳深猶豫的這一會兒,阮沅已經喝完了杯子裡的牛奶,見陳深還不說,阮沅眼底滑過幾分不耐煩,語氣慵懶卻又藏著些許的冷淡:“你要是不想說也可以不說,不過這事大抵是心知肚明。我就想知道,你們傅總昨晚去了哪,跟誰去的。”陳深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偷偷瞟了眼阮沅,見她麵色正常,分明帶著氣可依舊能克製著,這份心性也是沒人能比得上的。陳深咳嗽兩聲,想著昨晚的事,還是一五一十地說了:“老大準備了兩年的項目被人給剽了,他的心血全廢了,昨晚跟他一起去談合作的是葉菲,老大應該是心情不好喝了點酒,可是不該發生的事絕對沒有發生。葉菲確實喜歡老大,可老大對太太的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上葉菲的為人來說……她也不至於做那等事。”阮沅眉頭皺了皺,難怪昨晚傅景深回來的時候臉上不怎麼好看,難怪臉上滿是疲倦。阮沅抬了抬頭見陳深臉色有些不好看,阮沅淡淡地開口:“你不用想了,我沒生氣,我隻是想知道他最近在做什麼。對於葉小姐,她喜歡傅景深是她的事,至於其它的和我無關。隻要傅景深心裡有我,那我也沒有為難其他人的心思。”阮沅的話讓陳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他剛剛確實是有點想歪了。“我之前就覺得太太豁達樂觀,做事果斷理智。想當初你一個人隻身跑去敘利的舉動就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了……”陳深隨口誇了一句,絲毫沒有注意到阮沅突然變化的表情。阮沅舔了舔唇,慢悠悠地看向陳深,見他還沉浸在回憶裡,阮沅漫不經心地開口:“陳助理,你在哪知道我一個人跑去敘利亞的?又怎麼知道我受傷了還在救一個小孩?”陳深猛地回神,對上阮沅逼迫的目光,陳深慌亂的躲閃開,急忙找了個借口:“我聽老大說的,對,老大當時說的。”陳深心裡忍不住怒罵自己,誰讓自己多嘴的,現在好了,快瞞不住了。阮沅可聽不見陳深的心思,隻是瞧著陳深一臉心虛,阮沅眨了眨眼睛,語調閒散:“哦,是嗎?你是聽傅景深說的?”“是的,我是聽老大說的。那時候我聽完還不敢相信,覺得太太一個女孩子不太可能去那種不安生的地方,沒想到太太真是勇敢。”阮沅聽著陳深的誇讚,臉上毫無波瀾,隻淡淡地揭穿陳深的謊言:“我從來沒有跟傅景深說過我去敘利亞的事,你有去哪聽說的?陳深,你直接跟我說明就行了,懶得我繼續跟你猜。你就說當初救我的人是不是你。”陳深緊了緊喉嚨,不自在地搖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了出來。“我確實去了敘利亞,也確實見到了太太,但是……救你的人是老大。”阮沅不敢置信地看向陳深,見他臉上沒有半點撒謊的痕跡,阮沅握了握手心,裝作鎮定地問了句:“他怎麼知道我在那?”陳深對上阮沅探尋的目光,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咳嗽一聲後緩緩地講了出來:“那次其實是巧合,我們有個項目在敘利亞,本來不用老大親自去的,可是那項目臨時出了點事,老大就去了。可是突然發生暴亂,我受了點傷,老大就找了個附近的醫療站讓我待著。途中碰到了太太,那時候太太已經昏迷了,就把你抱進了醫療站。隻是那時候老大忙著處理項目,就沒有……”陳深說得隱晦,很多細節沒有說通,可阮沅大概明白了。傅景深當時估計是有其他事耽誤了,要麼沒有認出是她,要麼……後來那一個答案阮沅沒有說出口,她想不太通。阮沅之所以覺得陳深眼熟是因為當時陳深離開時不小心丟了一張照片,不過那照片上的陳深才十七八歲,後來再次見到陳深覺得眼熟卻也沒有認出來。阮沅想到這,抬頭看向陳深,還是說了聲謝謝。陳深擺了擺手,說開了以後,他心裡輕鬆了許多。“我跟在老大身邊這麼些年了,他對太太的感情我是看在眼裡的。我當初沒有見過太太,隻聽說說,也沒能認出來,要是認出來了我肯定帶你回京都。”阮沅笑了笑,同陳深說了實話:“你就算認出來了,我也不會回去。我在那待了一年後才徹底想通了一些事。彆說是你,就算是傅景深,那時候也說不動我。你也彆多想,我很感激你當初寄過去的醫療用品,幫了我很大的忙。”陳深歎了口氣,看著阮沅一臉平靜,忍不住問了句:“太太你那時候去敘利亞做什麼?一個人女生多危險,我一個大男人去了都有些害怕。”“我也不知道。在那裡我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貴,也感受到了戰爭的可怕,甚至覺得在生死麵前其它什麼事都不重要了。我去的時候是帶著畏懼的,可待了一年後,我卻覺得我去的值。至少讓我明白了,生命的渺小脆弱,那種隨時隨地都擔心生死的緊張。”阮沅說這話的時候腦子裡滿是回憶,想起種種事,嘴角忍不住勾了勾,臉上明顯多了幾分釋然:“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阮沅想,她得珍惜身邊人。傅景深開完會,阮沅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傅景深腳步輕了輕,走過去,看著阮沅不太舒服,皺眉彎身將人抱起來走近休息室,剛把阮沅放在床上,阮沅便睜開了眼睛。阮沅眼裡帶了迷茫,看了一圈不是熟悉的地方,想起這是傅景深公司的休息室,阮沅勾住傅景深的脖子,眉眼帶笑,輕輕地說了句:“傅景深,謝謝你。”謝謝你等我,謝謝你救我,謝謝你包容我,謝謝是你。傅景深聽到阮沅突然道謝怔愣了兩秒,低頭親了親阮沅的額頭,替她拂過擋在臉上的頭發絲,疑惑地問了句:“怎麼突然謝我?”阮沅順勢躺在傅景深的懷裡,感受著他心臟處的跳動,眉眼裡藏著笑意,轉過腦袋看著傅景深下巴出冒出的胡茬,伸手摸了摸,有些紮人。“我就是隨意謝你呀,怎麼,不能跟你說謝謝麼?”阮沅明顯耍賴,不想說實話,可傅景深還是沒有逼迫她,順著阮沅的話答了下去:“你我之間不用說謝謝。就算要道謝,也該我說。謝謝你嫁給我,謝謝你愛我,謝謝你千帆過儘後依舊願意原諒我,謝謝……”傅景深還沒有說完阮沅就捧著傅景深的臉,吻上了傅景深的唇,淺嘗輒止,可這個吻裡,藏著深深的情。大抵有他在,就是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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