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往事(1 / 1)

半個月後,阮沅答應傅舟舟一起去參加江大附中的校友會。自從傅舟舟得知阮沅成了她嫂子,傅舟舟天天嘚瑟。這不,今天連參加校友會都給帶上了。非說她也是江大附中的一員,得回母校看看。阮沅拒絕好幾次都被傅舟舟給駁回了,也沒辦法,隻能答應。隻是阮沅做夢也沒想到,會遇到周末,她的老同學。對方穿了一身豔麗的紅裙子,看到阮沅的那一刻,臉上怔愣了幾秒,隨即朝阮沅淺淺地笑了笑,笑容並不見底。阮沅端著酒杯,嘴角溢出一聲冷哼。聲音不大,可身邊的傅舟舟卻是聽得一清二楚,傅舟舟舔了舔唇,好奇地看了眼周末,靠在阮沅耳邊,輕輕問了句:“阿沅,你認識她?她好像叫什麼周末,跟我一個大學,沒想到也是附中的。如今好像是電視台的主持人,跟京都的上流子弟關係不錯,總而言之混的還不錯。不過聽說她家境一般,能到今天這個地步,不得不說,還是不錯的。”傅舟舟並不清楚阮沅和周末是什麼關係,對於周末的評價,也隻是遵從她知道的說。阮沅似笑非笑地看向周末,眉眼裡滿是寡淡,如果再仔細看,會發現阮沅的眼底帶了不少的不屑。周末收到阮沅的眼神,身子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急忙躲閃開阮沅的目光,那模樣,看著很是心虛。阮沅懶得理會,同傅舟舟找了個較為偏僻的地坐了下來。傅舟舟往周末所在的地方看了好幾次,見周末有意無意地瞥向她們,剛開始傅舟舟還沒覺得有什麼,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阮沅:“阿沅,你和周末認識?”阮沅慢悠悠地抿了口酒,沒什麼情緒地回複:“算吧。”“什麼叫算吧?到底認不認識啊?”傅舟舟好奇心被勾起,抓著阮沅的胳膊不放,勢必要聽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才罷休。阮沅正想說話,麵前便站了一道身影,阮沅下意識地抬頭,看見來人,阮沅沒了興致,安撫地摸了摸傅舟舟的腦袋,笑著說:“回去再跟你講。”傅舟舟眼不瞎,餘光落在周末身上,隻淡淡地撇了撇嘴便隨意地搭在沙發上閉了嘴。周末有些緊張,端著的酒杯好幾次被晃得不穩,差點就倒了出來。阮沅抬了抬眼皮,麵無表情地開口:“你擋住我視線了。”周末聞言,下意識地往旁邊讓了一步。傅舟舟見此情景,自然明白她們之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而且依照阿沅那性子,這事應該還不小,要不是惹到了她或者碰到了她的底線,她不至於會這樣。傅舟舟偷偷從包裡掏出手機,編排了一串發送了過去。看到發送成功,傅舟舟暗自鬆了口氣。轉過頭見兩個人還在僵持,默默地環視了一圈見不少人注意這邊。阮沅在學校是出了名的美,常常被男生掛在嘴邊,是他們公認的女神。再加上阮沅那時候讀書算不上多認真,任性,想上就上,不想上就逃課,可成績一直是第一,也沒老師管的住,索性也不耽誤成績就沒管了。如今這麼多年過去,女神還是女神,自然格外引人注意。他們學校算得上是私立,能在這學校的,要麼有錢,要麼有權,要麼成績特彆好。可再怎麼身份尊貴,也不敢跟阮沅比。當初阮沅上下學都有傅景深幾個接送,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根本沒人敢湊上去,阮沅自然成了眾人眼裡神秘又難惹的人。阮沅沒理會眾人探究的目光,視線有意落在站在邊上的周末身上,見她因為被人明目張膽的忽視臉色很難看。阮沅煩,轉頭跟傅舟舟說了句:“舟舟,這裡沒什麼意思,出去?”傅舟舟也煩,嗯了聲,放下酒杯打算跟阮沅一同回去。阮沅才起身就被周末給攔住了。“阮小姐,我能跟你聊聊麼?”阮沅漫不經心地掃了眼對方,見她明明害怕還鼓足了勇氣,阮沅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很爽快地答應:“當然可以,我也挺想跟老同學敘敘舊。”阮沅這話一出,周末的臉色就白了好幾個度。傅舟舟在旁邊見到這樣,摸了摸鼻子,她怎麼覺得阿沅和周末有些……不對勁呢?還沒等傅舟舟想明白,阮沅就跟著周末一同出去了。傅舟舟想了想,覺得事情不太對勁還是給她哥打了個電話。這邊,阮沅同周末走到一個偏僻地角落,阮沅抱著雙臂漫不經心地看著低著腦袋的周末,語氣慵懶:“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我想想……是想跟我說對不起還是想說你不是故意的?還是說你這些年心安理得的過得有多好?”周末一聽,臉色發白,主持人應有的冷靜在阮沅麵前全都沒了,有的隻是愧疚。周末咬了咬唇,還是說出了她六年前沒有說出口的話。“阮小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諒我。但是我當初是有苦衷的,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阮沅麵色平靜,壓根兒不為所動。“周末,你既然知道對不起我,你還去做是當我阮沅好欺負還是好說話?”阮沅聲音明明柔柔的,可話裡的嘲諷卻是一絲不落地落進了周末的耳朵裡。周末手心不停地攪動著,低垂著眉眼,聲音裡透著幾分無辜:“阮小姐,我很感激你當初幫我。真的,但是……我當初真的有苦衷,要不是……”周末說到一半沒有再說出口,有些話確實難以切齒。不似周末的緊張,阮沅倒是一派的悠閒,慢悠悠地看了看周圍,除了多了幾棟大樓,倒是沒多大變化。阮沅嘴角扯出一絲淺淡的弧度,順著周末的話說了下去。“要不是你家庭條件不好,你也不會為了那麼點獎學金不顧我的幫助,故意跟阮徐恩傳消息,也不會昧著良心說我跟陳亦飛在一起談戀愛?又或者故意把我的筆記本偷給阮徐恩?”阮沅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半點起伏,甚至連一點點的情緒波動都沒有,仿佛說的是彆人的事,跟她沒有關係。可當初這件事讓她跟傅景深的關係更加冷淡,連阮沅母親都一度懷疑阮沅是不是在學校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阮沅嘴角噙著薄涼的笑,看著周末那痛苦的表情沒有半點同情,她甚至覺得周末如今過得這麼好是老天不開眼。“周末,你可真惡心。為了你那可憐的虛榮心,害了一條人命,你還好意思跟我道歉,你該道歉的人是陳亦飛。”周末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她臉上滿是驚慌,瞪大眼睛不停地反駁:“不是我,不是我!他的死跟我無關,無關!我隻是說……說他……”阮沅蹲下周末麵前抬起她的下巴,望著她眼底的恐懼,阮沅聲音冷了幾個度:“無關?你還敢說無關?要不是你,他會跳樓自殺?周末,你不知道陳亦飛喜歡你?你難道不是故意利用他的?”陳亦飛是阮沅的同桌,是個很害羞的男孩子。有時候阮沅逗他一句,他都會臉紅半天。學習成績也好,阮沅排第一,他就排第二。陳亦飛對阮沅很好,經常給她帶早飯,剛開始阮沅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直到她無意知道周末是個貧困生交不起學費,而陳亦飛偷偷喜歡周末,但是從來沒說。陳亦飛家庭也不是多好,可為了周末,陳亦飛偷偷把自己存的錢遞給阮沅,讓她幫忙遞給班主任,阮沅剛開始不同意,陳亦飛求了好久阮沅同情心泛濫才答應了。不過阮沅沒用陳亦飛的錢,而是自己掏了錢,阮沅好心替周末交了學費,可周末明麵感恩,背地裡卻跟阮徐恩打上一團,還故意散一些謠言。陳亦飛不想阮沅無辜中槍,自己去跟周末表白,不知道周末說了什麼,讓陳亦飛心甘情願地跳了樓。阮沅至今都記得,那年陳亦飛才17歲。阮沅回憶完,嘴角泛起冷漠,看著跌倒在地上的人,半點同情都沒有:“周末,你活了這麼多年,真的沒有半點愧疚?或者說,你覺得陳亦飛活該?”阮沅每提一次陳亦飛,周末就恐懼一分,往日的記憶坍塌而來,她再也無法假裝。阮沅看著周末痛哭流涕,緩緩站了起來,扔了句:“周末,你好自為之。”阮沅說完正準備離開,抬頭一看就看到不遠處的香樟樹下站了一個人,阮沅勾了勾唇,沒有搭理地上的周末,朝那人走了過去。傅景深見阮沅跑了過來,下意識地將人圈在了懷裡,視線瞥了眼遠處的周末,傅景深感受到懷裡的人情緒不高,問了句:“心情不好?”阮沅咬了咬下嘴唇,搖頭,反問:“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要出差麼?”阮沅才問完就想起了還有個傅舟舟,肯定是她說的。傅景深揉了揉阮沅的頭發,低聲笑了笑:“嗯,猜的不錯,是舟舟說的。不過,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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