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讓我抱會兒(1 / 1)

半個月後。傅景深回國前特意跟阮沅發了條短信,隻是阮沅沒有理會。傅景深也沒生氣,一下飛機就往雅苑趕。阮沅剛洗完澡出來,聽到門鈴響,以為是samir,臉上洋溢著笑:“samir,你來了?”傅景深聽到阮沅的話,臉色一變,漆黑的眼鎖在阮沅身上,見她頭發濕漉漉的,穿著吊帶睡衣,怎麼看怎麼曖昧。尤其是嘴裡叫的還是samir的名字。“怎麼是你啊?”阮沅見是傅景深,眉眼一怔,意外地問了句。傅景深側著身子進了房間,順勢關了門,漫不經心地掃了一圈阮沅。見她完好無損,依舊活的肆意,沒有因為他離開半個月而少塊肉,禁不住抿了抿唇:“見到是我,失望了?”阮沅……她隻是意外好麼?阮沅瞥了眼傅景深放在門口的行李箱,這才明白他是出了機場直接過來的。空氣中還彌漫著幾分行色匆匆。阮沅壓住心底的情緒,替傅景深倒了杯白水,“你這是一回來就往我這趕了啊?”傅景深沒說完,接過白水灌進喉嚨,很渴似的,一滴水都沒留。阮沅斜了眼傅景深,淡淡開腔:“還要麼?”傅景深已經放下杯子,看了眼阮沅不停滴水的頭發。“吹風機在哪?”“左邊的櫃子,第二格。”傅景深一問,阮沅便下意識地答了。等反應過來,傅景深已經蹲下身子,取出了吹風機,插上電,讓她過去。阮沅迷糊地嗯了聲,順著傅景深的話坐了過去。修長的手指穿梭在阮沅的發間,癢癢的,又很舒服。熱風不小心吹到阮沅的臉頰,惹得她臉有些發燙。傅景深的動作很溫柔,沒有扯到她一根頭發,吹完,阮沅已經昏昏欲睡了。頭發吹到大半乾,傅景深便停了,將吹風機放回原處,替她整理了一下頭發,語調溫柔:“吹太乾了,影響發質。”阮沅嗯了聲,這才抬頭打量傅景深,見他黑眼圈有些重,眉間滿是疲倦,連下巴都冒了青。阮沅這才意識到他應該很累了。“你不是說要二十幾天才回來麼,怎麼回來得這麼快?”“加快了進度。”傅景深說得輕巧,可事實上是他們整個團隊深夜加班趕出來的。傅景深的要求很嚴格,對於某些專業知識抓得也特彆準,一定要翻譯到最好才能通過。還得兼顧把合同裡不完整的東西補全,壓根兒就是魔鬼。傅景深這半個月來基本上沒怎麼合眼,手上的項目都是些專業要求極強的,他得去親自查資料,收集整理那些根本找不到的,再去填充整合,一番下來,確實花費不少時間。又是機密文件,一過去,就切斷了與外界的聯係。這半個月來,傅景深每次想阮沅的時候都是掏出照片看看,跟這過去的六年一樣。可見到真實的阮沅的那一刻,傅景深空虛的心突然被填滿了,好似找到了歸屬一般。“阿沅,這半個月來,因為工作關係,我沒能給你打電話。你有沒有生氣?”傅景深的話讓阮沅表情一愣,這半個月沒傅景深,她還真沒有受多大影響,隻是偶爾會想起他,也隻是那麼一會兒,很快就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也不是多長……我最近忙著處理手中的東西,也忘了時間了。”阮沅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兩口。傅景深有些鬱悶,修長的手指解了西裝外套隨意地脫了下來。一手靠在沙發墊上,雙腿翹著二郎腿,目光落在阮沅身上,見她眉眼寡淡,沒有半點起伏,莫名地多了無奈。“過兩日有個宴會,你當我女伴?”阮沅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行啊。”不過轉眼就答應了。牆壁上的時鐘已經轉到了晚上九點,窗外已經是燈火通明了,可屋內的氣氛有些冷淡。“你約了人?”傅景深雙手合十,想起阮沅開門冒的那句話,慢悠悠地看向阮沅問了出來。阮沅抿了抿唇,她確實是同samir約好了,隻不過是給她做一個複查,看看她最近的精神狀況。不過,傅景深到了,她怎麼都不會當著他的麵讓samir給她治療。“嗯,約samir吃飯。他在京都沒什麼朋友,這幾日又一直在高校授課,挺忙的。”傅景深握了握杯子,仰著頭一口灌了下去,清涼的水穿過喉嚨緩緩滑落到肚子裡,仿佛冷靜了不少。“嗯,確實,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約個時間,我請他吃飯吧。”傅景深的語氣很淡很輕,卻又像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阮沅……“你確定?”“嗯。”阮沅眉眼一跳,她怎麼覺得……是鴻門宴?不過傅景深都這麼說了,阮沅也不好拒絕,不過也沒有給準確的答複,隻模棱兩可地回了句samir同意就行。阮沅見傅景深捂著肚子,臉上的情緒不明,忍不住問了句:“你還沒有吃飯?”傅景深淡淡開腔:“嗯,飛機上忙著處理收尾的工作沒來得及吃。”沒來得及?已經十幾個小時了。阮沅皺眉,目光裡不太讚同,“你本身就有胃病,你還飲食不規律是想胃穿孔麼?”“不想。”傅景深瞧著阮沅擔心的神色,認錯態度極其誠懇,可眸子裡的不在意徹底惹怒了阮沅。“反正又不是我痛,關我屁事。”阮沅冷著臉丟下這麼一句話便進了臥室,摔門的聲音很重,重到砸到了傅景深的心窩。傅景深眉頭一鎖,看了眼緊閉的臥室門,放下杯子,站了起身。走到門口輕輕敲了敲門,聲音多了幾分服軟:“阿沅,我錯了。不該這麼跟你說話。抱歉,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有些疲倦。還有,我以後飲食儘量規律,按時吃飯。”阮沅披了塊披肩,將頭發全都給挽了起來,一身的乾淨利落,開了門,仰著頭望著靠在門口的傅景深,唇瓣動了動:“你認錯態度倒是挺真誠的。累了就休息會兒吧,我去給你煮碗麵。”阮沅說完就想繞開傅景深去廚房給他煮麵,還沒走兩步就被傅景深抱住了腰,整個人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傅景深的下巴擱在阮沅的肩膀上,有些沉。傅景深估計是真累了,聲音有些沙啞,“讓我抱會兒。”阮沅放在腰間的手頓了頓,站在原地沒有動,任由傅景深抱著她,饜足的感受她身上的氣息。傅景深身上的味道很清冽好聞,阮沅窩在他的懷裡,感受著他沉穩的心跳聲,莫名地安全。仿佛,以前經曆的那些磨難,那些苦楚,在這個懷抱裡都得到了安慰。“傅景深,以前我在德國吃不起飯,住不起房的時候我都在想,為什麼你還不在,你要是在,我肯定不會那麼慘。”傅景深的身子一僵,聽到阮沅的話將她圈得更緊了,尤其是聽到阮沅吃不起飯住不起房的時候,傅景深的心像是被針錐了似的,疼痛難忍。“你知道麼,我那時候好希望你能找到我。”“阿沅,對不起。都怪我沒能及時找到你。也怪我……太過自負了。以為所有事我都能處理好,可在你麵前,我才發現我什麼都不行。”傅景深的話裡帶了幾分挫敗,對,就是挫敗。是那種無能為力的失望。尤其是想到阮沅在外麵受了那麼多苦,他就覺得自己很沒用。“不怪你。”阮沅能夠感受到傅景深身上的挫敗感,默默地開口安慰。阮沅沒再提,傅景深也沒敢問。廚房裡,阮沅簡單地切了點菜,等待水開,阮沅靜靜地靠琉璃台上出神。“哥哥背後有道疤痕就是那次救你留下的……”聽到水的撲騰聲,阮沅才回過神,默默地將麵條放進鍋裡……關火,將麵條挑進碗裡……阮沅讓傅景深到她房間睡了,輕輕地推開門,望著床上的那道身影,阮沅的眼裡多了些許的不明。步子踏得很輕,坐在床沿,阮沅輕輕地提起傅景深背後的衣服,入目的是一片光潔的皮膚,還想往上看就被一隻大手給攔住了。傅景深翻過身,盯著阮沅那有些慌亂的眸子,薄唇勾了勾,故意開玩笑:“想看我,不用這般悄悄摸摸的。”阮沅被傅景深打斷,又被抓了個現行,有些無奈:“那你把衣服脫了。”傅景深將襯衫扯了下來,摸了摸阮沅的下巴,語調閒散:“過段時間吧。”“我現在就想看。”傅景深見阮沅態度堅決,收了臉上的笑,坐在床上,認真地問了句:“要是看了就跟我去民政局領證?”阮沅一愣,有些慌亂。“算了算了,逗你玩的。不是給我煮了麵麼,走吧,出去嘗嘗。我確實餓了。”傅景深化解了這個尷尬,直接穿了鞋往外走,阮沅在背後望著傅景深的背影有些沉默。等她出去,傅景深已經快吃完了。“廚藝不錯,我記得你以前可是連打雞蛋都不會的。”阮沅……“我還不能學了呢。”傅景深喝完最後一口湯,放下筷子。“嗯,我知道。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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