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命裡招綠茶婊(1 / 1)

李蓓蓓客串的角色戲份不多,但實際拍攝下來,她也要在劇組裡呆上好幾天。天氣炎熱,為了預防中暑,劇組會給演員準備消暑的涼茶和綠豆湯。沐染真頂著烈日拍了一天被追殺的戲份,來回NG十幾次,等拍好的時候,她差不多已經被曬懵了,Sara扶著她回來,她就癱在躺椅上,Sara心疼的拿著小風扇給她扇風。沐染真剛才在拍攝的時候,洛天就一直守在離她最近的地方,導演喊哢之後,沐染真的腳步就有些虛晃了,洛天是第一個上前扶住她的,但沐染真總覺得自己跟洛天現在的關係有些彆扭,便拒絕了洛天的攙扶。正午太陽炎熱,劇組的人都在休息,不遠處的工作人員正在分發涼茶,沐染真被曬得反胃,躺在椅子上靠著電風扇續命。李蓓蓓倒是精力旺盛,一天下來隻有兩場室內的戲份,此刻正跑上跑下幫著工作人員分發涼茶,所有人都分發到了涼茶,隻有沐染真這一邊沒有,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明明知道沐染真最近看她不順眼,還端著涼茶給她們送了過來。“染真姐,你也喝點涼茶吧。”李蓓蓓端著碗道。沐染真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就拒絕道:“不用了。”李蓓蓓卻堅持:“你都曬了那麼久了,不喝點涼茶會中暑的……”她用勺子從碗裡舀了一勺涼茶就要往沐染真嘴邊送,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勺子裡的涼茶一大半都倒進了沐染真衣服的領口上。天氣炎熱本來就讓人心煩意亂,李蓓蓓在她眼前晃,沐染真的暴脾氣在一瞬間就上來了。她的手猛地一揮,帶著怒氣道:“我都說了我不喝了,你煩不煩!”沐染真這次動手,的確是有意的,但她的本意是推開李蓓蓓手裡的碗,可她這麼一堆,李蓓蓓不止把碗摔了,她自己也摔了。沐染真看見這個場麵,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諸事不順啊。晚上收工的時候,沐染真跟李蓓蓓之間不合的消息已經在各個渠道上傳開了,回家的路上沐染真翻了幾下手機,看見風評不一的熱搜,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覺得我應該要再去寺廟祈一次福。”沐染真坐沒坐相,把腿搭在Sara身上,Sara一邊幫她揉腿一邊道:“李蓓蓓樂意往上湊,咱就像辦法弄她,就當是把那口惡氣給出了。”正在開車的洛天透過內後視鏡看了沐染真一眼。沐染真這幾天對李蓓蓓的態度洛天看在眼裡,他也明白,沐染真雖然脾氣大,但她不會無緣無故地針對誰,看她這幾天的態度,應當是李蓓蓓先招惹的她,但具體是什麼事情,他也不好過問,再加上沐染真最近對他的態度都有些冷淡,他乾脆就裝作沒聽到。沐染真今天被曬得有些懵,也沒什麼胃口吃東西,回到家之後Sara幫她煮了粥,她隻吃了小半碗,就垂頭喪氣地回了房間。看見沐染真這個樣子,Sara臨走之前還拜托洛天,說:“染真今天的狀態不是很好,要是今天晚上她心情不好,可能會……”Sara斟酌了一下用詞,道:“會有點吵,你多多擔待。”沐染真回到房間裡就沒有了聲音,Sara走了之後,洛天就一直呆在客廳,還出到外麵跟隊友打了招呼,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還特意走到沐染真的房間門口聽了一下裡麵的動靜,覺得沐染真已經睡著了,就回了房間睡覺。興許是累壞了沒力氣鬨騰了吧。洛天如此想道。可洛天到底是低估了沐染真的精力,雖然她回到家的時候已經累到虛脫,但她回房間睡了幾個小時之後,在半夜時分充電完畢,又恢複了滿滿的能量。洛天睡眠淺,外麵稍微有些風吹草動他便驚醒,莫約淩晨兩三點的時候,他就聽見樓下傳來鋼琴的聲音,不像是彈奏,反倒就像有人緊握拳頭狠狠砸在琴鍵上的聲音。他猛地張開眸子從黑暗中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恢複清醒,隨即眉頭一蹙,掀開被子衝下房間。一樓的燈全部被打開,他的房間沒有開燈,他打開房門的時候,猝不及防被外麵的燈光晃了眼睛,他微眯了眼睛,等眼睛適應這種亮度之後,他才看清一樓的場景。客廳的茶幾上和茶幾下推滿了啤酒罐,喝完的沒喝的,滿滿當當地擠做一堆,茶幾上裝不下了,就隨意丟在地上,洛天站在二樓的樓梯口都隱隱約約能聞得到酒氣。沐染真的手機孤零零地躺在旁邊的地上。而沐染真本人,正披頭散發地趴在旁邊的三角鋼琴上。她趴了好一會兒,又猛地直起身子來,深呼吸幾口氣,又是狠狠地一圈砸在鋼琴鍵上,用力過度的結果就是導致鋼琴發出淒慘難聽的聲音,讓人的神經不自覺緊繃起來。她似乎壓抑了很久,喝了酒之後神經恍惚,才得以發泄出來,她的眉頭緊緊皺起,牙關緊咬,裸露的消瘦肩膀控製不住地發顫。她用了好久的時間才把這份準備噴發而出的怒火壓製住,再次抬起手時,終於不再是狠狠砸下,而是有理智地彈出一段旋律。洛天沒有什麼音樂天賦,但是總覺得沐染真彈奏的曲子有些耳熟。沐染真彈了幾個拍子,然後,一吸鼻子,張嘴就唱:“小白菜,地裡黃,沒人疼啊沒人愛,還要被那婊子踹……”洛天:“……”沐染真唱得極具感染力,尾音輕顫,還隱隱約約帶著哭腔,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她身上有些天大的冤情。這大半夜的,沐染真這樣的行為多少有些擾民,而且看那滿地狼藉,她應該喝了不少酒,洛天擔心她有什麼問題,就下了樓,走到她身邊,伸手握住了她彈鋼琴的手。“很晚了,回去休息吧。”“彆碰我!”沐染真本來就是孩子氣很重的性子,現在喝了酒有些神誌不清,徹底把她體內的任性和胡攪蠻纏給誘發出來了,她甩開洛天的手,鼓著腮幫子指著洛天道:“你們都是壞人,一個個的都在氣我。”洛天再直男,也知道女人在生氣的時候不可以招惹,也就沒人反駁她的話,安靜地站在一邊等她發泄。沐染真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開始就是李蓓蓓勾搭上金主把她從雙女主之一踹到了女配,還暗地裡給她使絆子,弄壞威亞害她摔骨折,這些她都忍了,但現在李蓓蓓竟然還跟著她來到了另外一個劇組,一天天給她添堵。今天她推了李蓓蓓一把的事情被傳到了網上,起初風評不一,兩家粉絲吵得不可開交,她剛才猛然驚醒,進來翻看手機,竟然發現李蓓蓓竟然買了通稿,都在指責沐染真的不是。多方輿論壓得她透不過氣,李蓓蓓的腦殘粉又紛紛跑到她微博底下對她進行辱罵。沐染真的那個暴脾氣啊,在深夜終於徹底爆發,怒火中燒的她一氣之下就下樓來找酒喝,本來想借酒消愁,誰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憐,看見洛天之後,鼻子一酸,就哭了出來。“你,就是你!你明明12年前就跟我認識了,現在還是我的私人貼身保鏢,可你卻還跟李蓓蓓說話,難道你們男人都喜歡那種類型的女孩子嗎?”她指著洛天憤憤道:“大豬蹄子,一點也沒有看女人的眼光,她李蓓蓓哪裡有我好?她有我漂亮嗎、身材有我好嗎?”她說著還挺了挺胸然後拍拍自己的胸脯,洛天愣在原地,對這種場麵手足無措,就連眼神也不敢亂瞟。沐染真的吊帶睡衣雖然是保守款,但到底是露了肩膀的,在洛天看來,四舍五入這就是衣不遮體了,加上沐染真又刻意凸顯自己的‘身材’,這樣傷風敗俗,洛天自然招架不住。可洛天不回答,在沐染真看來就是在否認,她氣鼓鼓地站起來,一把抓住洛天的衣領,洛天沒料到她會突然這樣,下意識一躲,沐染真被扯的往前一個踉蹌,就跌在了洛天的懷裡,她被酒精浸泡得頭重腳輕,總覺得自己踩在棉花上,特彆沒有安全感,便伸手順勢攔住了洛天的脖子。洛天這回總算是徹底僵住了身子。沐染真昂頭看著洛天,眼裡蓄著淚水,語氣卻像個孩子一樣倔,一定要從洛天這裡得到答案才罷休:“你說啊,李蓓蓓和我,誰好?”沐染真身上有著若有若無的水蜜桃沐浴露的味道,她賴在洛天懷裡,洛天懷裡都隻這股味道,這顧股道好像長了手,曖昧地將他包裹住。“彆鬨。”他道,但沐染真的身體癱軟,眼看著就要往下滑去,洛天的反應卻是伸手攬住她的腰。沐染真的問題問出來了,就一定要知道答案,見剛才強勢的態度對洛天沒用,她就鼓起了腮幫子,像隻小貓一樣在洛天的懷裡蹭了蹭,撒嬌道:“你說嘛,我和她,到底誰好。”洛天可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雖然沐染真平時對他都是一副賤兮兮的樣子,但不可否認,沐染真的存在對於男人來說,是極具誘惑性的,加上他現在被沐染真身上香甜的氣味籠罩,他再怎麼坐懷不亂,也架不住她這般撩撥他的意誌。他歎了口氣,順著她的意道:“你好。”沐染真這才滿意,癡癡地笑了一聲,然後便鬆開了洛天。她往後退了半步,手撐在黑白琴鍵上,她安靜了半晌,然後再次抬起蒙著醉意的眸子,道:“洛天,你受傷的時候,痛嗎?”洛天動了動唇,沒說話。沐染真的眸子卻突然蒙上落寞,她道:“是,從12年前被注射藥物開始,我的傷口就能自己愈合,比用了世界上最好的療效藥管用多了,斷手斷腳躺一下就可以恢複,連個傷疤都沒有,可是。”她頓了頓,再次開口時,眼睛裡又再次蓄滿淚水:“我就不會疼嗎?”洛天心裡一滯,關於疼這個問題,他或許是最有資格跟沐染真討論的,他們的傷口能夠自愈,同時也意味著他們比彆人更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受傷之後身體的變化,他曾經出過任務,跟邊境的亡命之徒近身搏鬥,最後他渾身是傷,躺在野外的蘆葦地裡,身邊是早已僵硬的屍體,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鑽心的疼痛之後血液便開始發生變化,那種在地獄門口走過一遭的感覺,真特麼不爽。沐染真沒注意到洛天的慌神,又道:“她弄斷威亞,害我從很高,很高的地方摔了下來,我們明明找到證據卻被壓下來,她有個金主了不起啊,我比她漂亮那麼多,我要是願意,我找的金主會比她少?”說完這句話,她猛地回過神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不行,不能讓我媽知道我有這種傷風敗俗的想法,不然我會被打斷腿的。”她神神叨叨地,一句話顛來倒去說不清楚,洛天卻抓到了她話裡的關鍵。她弄斷威亞?她是誰?李蓓蓓?洛天突然明白了這些天來沐染真對李蓓蓓為什麼會是那個態度,娛樂圈的事情他不清楚,但是也略有耳聞,起初他還詫異,沐染真這種一根筋的火爆脾氣竟然也能在這個大染缸裡活下去,到了現在他才明白,沐染真是可以活下去,但是會吃很多啞巴虧。沐染真越說越委屈,可洛天竟然還不理會她,小脾氣又上來了,她猛地伸手拉住洛天的衣領,把他壓著坐在鋼琴椅上。她雙手按住他的肩膀,像是宣告主權一般:“我不喜歡我身邊的人跟我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我討厭李蓓蓓,很討厭的那種,所以你不能跟她說話。”她的話裡充滿了孩子氣,洛天無奈失笑,想起這幾天來沐染真對他的態度,就故意打趣道:“為什麼不讓我跟她說話,你這幾天都不怎麼理我來著,我就隻好去找彆人了。”沐染真的腦子亂糟糟的,隻知道把自己不滿的事情一股腦說出來,聽到洛天的話,愣了好久,才從自己的腦子裡找到千絲萬縷的一個線頭,把這件事從頭開始理清楚。“你不是說不許我對彆人做那種事嗎,我聽你的,所以你也得聽我的。”“那種事?”洛天故意反問:“哪種事?”“就是……”沐染真一時說不清楚,有些著急,最後乾脆用行動來表示。她摟住洛天的脖子,低下腦袋在他脖子處蹭了蹭,然後又像之前那次一樣去咬住洛天的耳朵,覺得自己解釋清楚了,她才直起身子。“就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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