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跟你回家過年(1 / 1)

飛雲之下 朔歌 1590 字 4天前

昨天夜裡周琛宇在夜市等欒溥辰,撞到莫源一個人在燒烤攤喝悶酒,天已經很晚,莫源也有些醉了,拿起啤酒瓶在燒烤攤開起了演唱會。周圍的人大概沒有想到唱歌的會是當紅明星,隻覺得他模仿得很像,便引來無數歡呼稱讚。欒溥辰來的時候周琛宇把他拖到角落裡,一本正經地站在一旁用手機錄視頻,這段一分三十秒的視頻是莫源清醒後的絕望。不知道他們倆再打什麼謎語,見莫源不鬨,秦曉麥也拍拍菏澤的肩膀,說:“阿澤,坐下休息一會兒吧,我給你們煮豆漿喝。”“我要熱牛奶。”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冷不丁來了一句,言行舉止完全彰顯了他的倨傲自負。秦曉麥翻了個白眼,這個男人現在好像完全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明明家就在對麵,乾嘛非要往她家跑。心裡嘀咕著,卻好像被人聽見了一般,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過年還要不要回家了?”話音剛落,客廳靜默。秦曉麥盯著他人畜無害的臉龐,臉頰有些發燙,她瞪了周琛宇一眼,轉身進了廚房。三人待在客廳,菏澤冷著一張冰雕臉,低著頭一直在手機上打字,莫源臭著臉盯著周琛宇,而周琛宇一直都在靜靜地看書。“就算你再盯著我也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他淡淡道:“難道你不應該先跟你對麵的女士道個歉?”菏澤按著手機的手指一頓,抬頭和莫源的視線撞了個正著,又冷淡地移開。即使腦袋不清醒,莫源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手機直接被消息提醒耗光電量,還有滿屏的未接。昨天晚上臨近十點,他也隻是單純的肚子餓,碰巧助理不在,一天困在病房裡沒活動,就想著下樓去醫院超市裡隨便買點什麼吃。可是才出病房的門,他又感覺到了那股視線。一個都星期以來,好像總有人在跟著他。“對不起……”莫源帶著血絲的眼睛看向菏澤,沉聲道。菏澤摁掉手機語氣平淡:“微博上的事不是你的問題。”“你的問題在於如何去跟那些工作人員道歉,不是跟我。”菏澤冷冷道,“所有人因為你沒日沒夜的加班。”莫源垂下眼眸,樣子更加萎靡,秦曉麥從廚房端出豆漿牛奶,還烤了幾片麵包。“先吃點東西。”菏澤微微起身,拿起豆漿喝了一口:“一會兒跟我回去。”“嗯……”“阿澤,你家門口那麼多記者不能回去吧?”秦曉麥認真說,“不然你跟莫源都暫時住我家好了,要什麼東西我都可以去給你帶過來。他這個狀態,我覺得很危險。”莫源一個勁兒地點頭。菏澤想了一下,覺得秦曉麥說得很對,莫源酒氣熏天神智不清不楚,萬一被人發現真就百口莫辯。菏澤先是點點頭,又皺起了眉頭。秦曉麥家麵積不大,隻有一間臥室,原來規劃裡還有一間客房,可是幾乎都是自己一個人宅在家裡,便把那個屋子堆滿了雜物。而菏澤有獨眠的習慣,如果身邊有人,她就會整宿無法入睡。“我們住你家裡,你怎麼辦?”“住我家。”周琛宇神色悠然地把書本合上,抬起熱牛奶喝了一口,如是說。——住自己家的理由就是:第一,他經常飛不在家,需要一個人幫忙添點人氣。第二,三個人裡他跟秦曉麥熟,是鄰居,沒有多少壞心眼……第三,秦曉麥正在倒追他,他大方地為她提供了一個好機會。以上三個理由,都是借口。人住他家,沒得商量。菏澤給公司打了幾通電話,要求造謠的一方必須拿出直觀證據,否則將會以侵害名譽權起訴他們。醫院那頭VIP病房本就不讓進,這點她到不怎麼擔心,但要怎麼返回到醫院去她還沒想到。莫源在沙發上沉沉睡去,最近沒有時間打理下巴長出些淡青色的胡渣,放肆不羈的睡姿配上那副人畜無害的睡顏,菏澤側身站在一旁看得有些發呆。她好看的眉目皺了皺,轉身又打了一通電話。“這件事是你引起的,你負責處理好。”那邊頓了頓,說:“菏澤,你不懂,這樣對莫源才好。”一聽到這個名字,菏澤心底那股火瞬間鑽上來:“王阮,你還有沒有點底線?炒作用得著搭上藝人的前途麼?”“不懂沒資格說!”王阮壓低聲音,緩和一下,“我幫莫源報了一個綜藝節目,過兩天就會讓節目的人員去醫院看他,找到人就給我想辦法回醫院。”“你想炒CP?”菏澤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什麼時候開始和父親無法溝通她已經記不清楚了,她一直覺得自己的父親是個明事理的人,不會為利益輕易丟掉自己的底線的人。然而……“阿澤,現在行業生存已經很困難了,誰都想活得舒坦。”王阮輕歎一聲,帶著他那個年齡的見解規勸道,“我的決定是趨勢所迫,並不是故意針對莫源,都是為了你們好。”“是為我們麼?”菏澤站在原地,她忽然不想和王阮爭辯了,心底一種無助感油然而生,她回頭看看睡著的莫源,銳利的眼眸裡透出幾分失望。秦曉麥抱著枕頭站在一旁,看著菏澤渾身散發著濃濃的低氣壓。父女倆近兩年的爭吵越來越頻繁,多數還是跟莫源的發展方向有關。究竟是趁熱打鐵還是十年磨劍,各有各的理由。“阿澤,我過去了。”回頭看到秦曉麥,菏澤雙手環抱在胸前緩和了一下情緒,嘴角微彎審視著她。秦曉麥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撓了撓鼻尖道,解釋道:“他一會兒要去飛的,你不用擔心我。”“我比較擔心他。”她笑著調侃道,“隻是曉麥……這次我希望你能正視好自己的心,不要再錯過出現在你麵前的機會了。”秦曉麥怔了怔,內心有些動搖。都說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可她真的準備好了嗎?“你喜歡周琛宇嗎?”菏澤的問題像一個錘頭一樣砸中了心臟,她的心跳得很快,突突突地,有點小驚慌又帶了點小甜蜜。她抱緊懷裡的枕頭縮了縮脖子,一想到他心跳速度更是難以自持。菏澤靜靜地看著她,兩人同時沉默了。“喜……”“不早了,你今天早點休息吧。”看她為難地樣子菏澤輕歎了口氣,戳戳秦曉麥的腦門兒暫且放過她。“嗯。”秦曉麥走到門口頓住了腳步,“阿澤,不然你也來他家住?他家有兩間客房。”菏澤笑了笑,說:“不了,我擔心莫源一會兒又偷跑。”看著秦曉麥還不走,菏澤又調笑道:“我知道你想跟我談心說悄悄話安慰我讓我寵幸你,但今晚我想先一個人靜靜好嗎?”深深吸了口氣,秦曉麥終於作罷:“那我過去了,你早點睡哦。”“晚安。”摸到周琛宇家門口,秦曉麥醞釀了一會兒才踏進了門,客廳沒人,窸窸窣窣的聲音從他的臥室傳來。秦曉麥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看到他正在扣製服紐扣,然後把領帶一係,動作瀟灑渾然天成。記憶深處也存在這樣美好的一幕,可惜太久遠記憶已經變得模糊不清。秦曉麥看著他把飛行的拉杆箱拉好,肩膀貼著門框,問道:“你們那個箱子裡都放了些什麼東西?”周琛宇立起箱子放在地上,語調平淡說:“作案凶器。”秦曉麥賞給他一個白眼,用唇形吐出兩個字:“幼稚。”他揚了揚嘴角,拿起床上的製服帽子拉著箱子準備離開,在秦曉麥跟前又定住了腳步,抬手在她頭頂摸了摸。“好夢。”他的聲音低沉悅耳,猶如演奏的大提琴,聲音雖是低沉的,卻是耐人尋味的好聽。一字一句,回蕩在耳蝸裡,繾綣成心房的一道道漣漪。聽著周琛宇到門口換鞋,然後開門出去,再關上門。秦曉麥愣了愣,拔腿追了上去。她一把拉開門,跑到即將關閉的電梯門口,紅透臉頰對著電梯內的人說:“安全精飛!”回應她的除了關閉的電梯,還有那抹牽動心臟的微笑。秦曉麥站在原地呆了幾秒,撓了撓頭,像蝸牛一樣慢悠悠地挪進了周琛宇家,嘴裡不忘嘀咕:“無聊,乾嘛隨便跟人笑。”淩晨一點的青陽機場,月色毫無遮攔,穿過窗戶灑滿全身,發動機的轟鳴聲成為紅眼航班裡的伴奏。還有二十分鐘就要飛離L市上空,三千英尺,雲端之上。眾人臉色沉鬱,連連歎息。“真的是……副駕?”“不是吧……真是琛宇啊?”他們搖頭的頻率和歎息地頻率幾乎在同一個點上,幾個人握著手機聚在一起,除了歎息之外還是歎息。其中一個小空姐唏噓一聲,依舊搖搖頭:“這都是命啊。”機長從駕駛艙走出來,看到幾個鬼靈精在那感時傷逝,道:“有那個心思哀嚎還不如趕緊最好飛前準備,快輪到我們飛了。”“機長!您難道不心痛嗎?”老機長笑了笑,繼續說,“得了吧,他飛了幾年才輪上這一回,差不多得了。”“啊……”駕駛艙內,周琛宇看著手機頁麵,深邃的眼眸裡堆積著迷惑月色的喜悅。他跳到微信裡,截了一張圖發給一個蝸牛頭像的人,然後打上一句話:“曉麥,1月27日到30日我休假。”想了想他又補上一句,“你奶奶喜歡吃L市的香酥米花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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