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部,副部長劉長青辦公室。“這麼急著見我,到底是什麼事?”司徒月邪望著劉長青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此時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房間內彌漫著的氣息,一股無形的壓力正在向他奔襲而來。劉長青聞言慢慢轉身,司徒月邪接觸到他那奪人的目光時兀的一怔,“到底出什麼事了?”劉長青隨即拿出了一個小巧的盒子遞給了司徒月邪,“看看吧。”司徒月邪接過之後立刻打了開來,映入眼簾的竟是一根斷指,這是一根小指,修長而又細小,通過斷指上那被精心修飾過的指甲,他充分的斷定這是一根女人的斷指,“這是——”“楚夢煙的斷指。”劉長青麵無表情的回應著。“什麼?楚夢煙的斷指,你確定?”“是的,我命人分析了這根斷指的血液樣本,與楚夢煙的DNA完全吻合。”“是凶手送來的?”“是。”司徒月邪思索了片刻,便拿起盒子轉身離開了,在即將走出房門的那一刹那他止住了身形,“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市區,馬思南路監獄。“你打算這樣到什麼時候?”龍羽聞言醉醺醺的看向了身旁的龍飛,“BSU已經名存實亡了,現在就隻剩下了你我二人,我不喝酒還能做什麼?”“我們現在的身體再一次出現了‘解離現象’,如果你再進行下去,恐怕我們都會死,我們的身體狀況不用我多說你也應該明白。”“那又怎樣?你怕死?”“怕死?開玩笑,在我龍飛的字典裡就沒有‘怕死這兩個字!”“那你說這麼多乾嘛。”龍羽仰起頭便是灌下了一大口酒,頓時,烈酒入喉,辛辣的感覺在他的體內逐漸蔓延了開來。“哥!死有輕於鴻毛,重於泰山,你不認為就這樣死去太過於窩囊了嗎?!”“現在要是我主宰這具軀體我一定會和那個混蛋拚個你死我活,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最起碼,我沒有遺憾!”“你鬥不過他的,算了吧。現在為止我們就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你拿什麼拚啊。”“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軟弱無能了!我看不起你!”“激將法對我沒用,”龍羽依舊自顧自的喝著手中的烈酒。“難道奕水還有韓昕韓磊就白白犧牲了嗎!彆忘了,小煙至今還下落不明,她還在等待我們去解救啊!”龍羽聞言眼神泛起了陣陣迷離,“小煙... ...”而就在這時,牢房外響起了獄警的聲音,“236810,探監!”龍羽聞言呆愣了片刻,在獄警的攙扶下,龍羽搖搖欲墜的來到了接待室,而龍飛此刻也緊緊的跟在了他的身旁。進入接待室之後,龍羽看到坐在對麵的兩道人影時不禁大吃一驚,“嫣然!”兩人中一個身穿OL黑色製服的女人站起了身體,女人瀑布般的長卷發披在了左肩,她修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剪水般的雙瞳此刻卻透露出了一絲異樣的神色,“龍羽,真沒想到才短短的半年時間,你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你不在華盛頓,J.Edgar Hoover大廈,來這裡做什麼?”“當然是為了你。你看看你現在的自己哪有一點像當初那個傲視群雄的FBI首席犯罪側寫師?”“好了,彆再說了,讓你失望了。”東方嫣然皺緊了黛眉,“你!”“好了,嫣然,少說幾句吧,”這時另一名身著一身白色OL製服,梳著一個大大的馬尾的女人起身來到了龍羽的麵前,“龍警官,你好,我是蘇馨,這是我的名片。”龍羽接過之後,看了一眼,“國際律師事務所?你是律師?”“是的,我現在是你的私人辯護律師,對於你的案情我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並且掌握了決定性的證據可以為你做無罪辯護,前提是你一定要配合我。”“為我做辯護?”龍羽看了一眼東方嫣然,“你的主意?”“難不成你想在這牢房中墮落一輩子?”龍羽聞言瞟了一眼身旁的龍飛,卻見此時的龍飛眼神異常的堅定,他思索了片刻,最後還是妥協了,“好吧,要我怎麼配合你?”“很簡單,辯護的事情交給我就可以,我會在法庭上出示證據,到時候你隻要點頭就可以了,不需要多說一個字。”“好。”蘇馨聞言與東方嫣然相視一笑。三天後,龍羽的案件在法庭上進行了二次審判,原告家屬由於證據不足被勒令撤銷了控訴,而被告龍羽於當庭無罪釋放。出了法庭東方嫣然看向了龍羽,“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見誰?”“到了你就知道了。”“好吧。”龍羽便跟隨蘇馨與東方嫣然兩人上了車,車子行駛了十幾分鐘後,停在了一家心理谘詢室的門前,龍羽下車後不禁一愣,“這裡我好像來過。”“你當然來過了。”龍羽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忙是轉過了頭,入眼處卻見蕭聆音一臉笑意的望著他,“蕭醫生?”“怎麼。龍警官,才一個月不見快要把我忘記了?”龍羽聞言忙是擺了擺手,“沒有沒有,怎麼可能。”“好了,快進來吧。”“嗯,”龍羽點了點頭跟隨蕭聆音走進了室內,而蘇馨與東方嫣然也緊緊的跟在了他的身後。龍羽來到室內的大廳之後就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那道背影聽聞腳步聲慢慢的轉過了身體,此時司徒月邪那一臉陰邪笑意的麵容此時映入了龍羽的眼簾。“是你!”“是你!”龍羽與龍飛對視了一眼。下一刻龍羽在蘇馨等人震驚的目光中便是揮出右拳以迅雷之勢衝向了對麵的司徒月邪。見幾女要上前阻攔,司徒月邪忙是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彆靠近。“混蛋!我要你的命!”看著龍羽那夾雜著破風聲的拳頭司徒月邪輕蔑一笑,身子一側便輕鬆的躲過了這一擊。龍羽見一擊落空,再一次揮起右拳閃身而上,這一次司徒月邪沒有閃躲,在其拳頭距離他眉心不足一寸遠的時候,他懶洋洋的伸出右手緊緊的握住了龍羽的拳頭,“繡花的手。”龍羽聞言,頓時怒火中燒,就在他要揮起左拳的時候,一旁的龍飛大喊道:“哥!讓我來!”“好!”龍羽閉上了雙眼,下一刻龍飛衝進了他的體內,猛然間睜開了雙眼,此刻空氣中彌漫起了異常濃烈的殺氣。司徒月邪看到這裡,心中一秉,“人格轉換!”糟了!下一刻,龍飛被司徒月邪緊握的右手突然反轉呈“爪”狀,死死的遏製住了他的手腕,緊接著龍飛用力一拉,抬起右腿便是一記膝顛擊向了司徒月邪的小腹。司徒月邪將左手護在了小腹,頓時巨大的痛楚自他的左手蔓延了開來,隨著一陣巨大的衝擊力,他的身體開始連連倒退,司徒月邪笑容玩味的甩了甩左手道:“有點意思。”“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龍飛助跑了幾步,緊接著騰空而起,一記側踢帶著強有力的爆發力擊向了司徒月邪的右側太陽穴。司徒月邪慣性的伸出右手護在了右側太陽穴上,感受到龍飛那驚人的爆發力,司徒月邪玩味一笑,進而死死的抓住了龍飛的右腿,原地旋轉一周後,一招借力打力,龍飛的身體便是倒飛了出去。撞碎一張茶幾之後,龍飛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漬道:“太極——”司徒月邪站在原地擺出了太極拳的起手式,他肘部與膝部的彎曲角度都堪稱完美,在龍飛的眼中更是毫無破綻。“大意了。”“行了,到此為止吧,聆音!”接收到司徒月邪的命令,蕭聆音來到了龍飛的身前出其不意間對他打了個響指,“你是誰!”“我是誰?”蕭聆音再一次打了個響指,“你在哪裡?”“我在——”還不等龍飛說完,蕭聆音再一次的打了個響指,“睡吧——”緊接著龍飛便徹底的昏睡了過去。“3。”“2。”“1。”倒數完數字之後,一旁的龍羽也不可置信的消失在了空氣中。“很好,”司徒月邪來到了龍飛的麵前,看著他那安詳熟睡的麵容,他嘴角玩味一笑,“行了,彆裝了,起來吧。”話音落下,就見龍飛猛然間睜開了雙眼,他笑容懶散的打了個哈欠道:“睡得好舒服。”“歡迎回來,阿爾法!”阿爾法懶洋洋的瞟了一眼司徒月邪道:“我還是比較喜歡你稱呼我為——司馬。”“行了,二哥,彆臭屁了,都什麼時候了。”司徒月邪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阿爾法無奈的聳了聳肩,“你小子,三年了,一點沒變。”“你還知道三年了啊。”阿爾法自嘲的笑了笑,當她看到室內的幾女時不禁一愣,“八美都到齊了?百年難得一見啊。”看到這裡阿爾法不禁睜大了雙眼,“咦,不對,南宮小姐沒在。”納蘭欣怡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雨蝶有事抽不開身,不過我們幾個對付阿瑞斯他們綽綽有餘了。”“阿瑞斯?嗬嗬,這個老小子又來華夏了?”“不隻是他,聽聞還有雅典娜,就連德米特爾·衛也來了。”澹台雨凝解釋道。“衛斯坦嗎?”說道這裡阿爾法的眼神變得越發的犀利。“想必最近發生的事情你也看在眼中,說說吧,有什麼打算,”司徒月邪啜了口咖啡慢條斯理的看向了他。阿爾法起身來到了他的麵前,並接過了蕭音涵遞來的一杯咖啡,“其實這一切的事情都在於兩個字,隻要把這兩個字弄清楚了,也就不難理解了。”“哪兩個字?”上官紫菱狐疑道。“內奸——”司徒月邪玩味一笑。“BinGo!答對啦,不過沒有獎勵。”司徒月邪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有點正形都什麼時候了。”“怕什麼,一切儘在我的掌握中,埋藏了近五年的棋局也是時候收盤了。”“嘁,你可彆說你那破棋局了,真是想不明白當初你是怎麼說服劉長青那個老家夥的,以至於到現在了還要我給你擦屁股,你真好意思。”“誰讓你也參與了當年的那場計劃呢。”“得得得,我說不過你,言歸正傳,內奸是誰?”“該死的都死了,不該死的也死了,誰還活著誰就是咯,這還用我多說?”聽聞此話眾人才恍然大悟,納蘭欣怡更是凝眉不語,片刻之後,她生硬的擠出了幾個字,“楚夢煙!”“沒錯,BSU的內奸就是她!其實從一開始我就已經懷疑她了,龍羽命警員圍攻阿瑞斯的時候,納蘭你也在場吧。”“是的,我一直都在暗中觀察,那一次本可以將他一網打儘,可卻不知道為什麼,他就好像知道要有大批警力要來抓捕他一樣,一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你還記得楚夢煙進入教堂的時候做的那個舉動嗎?”“舉動?”納蘭欣怡思索了片刻,突然間回道:“是槍聲!”“沒錯,我清楚的記得她當時開了八槍,而這八聲槍響是這樣的,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眾人皆是一臉迷茫的望向了阿爾法,隻有納蘭與司徒月邪苦笑著搖了搖頭。“摩斯密碼,根據槍聲,三聲槍響為一杠,一聲槍響為一點,翻譯過來就是- - · ·。”納蘭欣怡看了一眼司徒月邪道:“根據摩斯密碼表破譯後是一個大寫的英文字母‘Z’!”“沒錯,‘Z’是‘走’的第一個字母,所以那八聲槍響楚夢煙是在暗示阿瑞斯,逃命。”說道這裡阿爾法苦笑著歎了口氣,“其實我們早就應該想到的,‘楚夢煙’這三個字她已經在暗示我們了。”“什麼意思?”蘇馨不解的問道。“你把‘楚夢煙’這三個字拆開來念,看看會形成什麼漢字。”蘇馨思索了片刻,驚叫道,“‘楚焚’!不對!是‘焚楚’!”“沒錯,就是焚楚!也就是說她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楚青白楚部長!”“她為什麼要殺楚部長?”澹台雨凝不解道。“楚部長可是警界的神話,隻要他一死,那麼公安部也就意味群龍無首,說到這,你能明白嗎?”澹台雨凝咬緊了下唇,“可怕的心計!”“不好,今天公安部內有一場高層會議,會議內容就是針對這個‘炸彈狂徒’而召開的,如果楚夢煙到時在會議室內安放了炸彈,恐怕所有人都會遭遇不測!”上官紫菱愕然道。“什麼!你怎麼不早說!”阿爾法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司徒!出發!”“好,”司徒月邪一一掃視向了在場的幾女,“你們做好準備,等我電話,最後的審判馬上就要開始了,切記,不可打草驚蛇。”“明白!”幾女齊齊的應了句,而後司徒月邪便與阿爾法匆匆走出了大廳。途中,司徒月邪思索了片刻解釋道:“把‘夢’字和‘煙’字拆開念,並組合在一起,虧你想的出來,那剩下的‘夕’字和‘因’字你怎麼解釋?”阿爾法轉動著方向盤道:“很簡單,‘夕’字是‘死’字的一半,而‘因’字則是任務的意思,合起來就是,任務目標殺死楚青白!以她的聰明才智怎麼可能會暴露的那麼明顯。”“說的也對。”與此同時,公安部高層會議室內。楚夢煙一臉笑意的推開了會議室的房門,正在解說中的劉長青此刻也是瞪大了雙眼,“你!怎麼會——”“很吃驚嗎?劉部長?”楚夢煙一臉玩味的走上了講台,“現在也是時候告訴你們真相了。”台下的眾人均是一片嘩然。劉長青眼神冰冷的看向了台上的楚夢煙,“你——究竟是誰?”看到這裡楚夢煙一臉玩味的自上衣口袋中拿出了一條銀色的六芒星項鏈,“地獄之上,眾神之下,奧林匹斯——雅典娜·米歇爾參見!”“雅典娜·米歇爾——你居然就是那個雅典娜!”劉長青咬牙切齒的看向了楚夢煙。“不錯!”“不對,我看過你的照片,你——”“隻是在臉上動了幾刀,怎麼,這就認不出來了?”劉長青聞言,握緊了雙拳,“卑鄙!”“謝謝誇獎,不勝榮幸!”說著楚夢煙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現在我以主神雅典娜之名,特赦令爾等,最後的審判——開始!”隨即她便拿出了一個遙控裝置,按下了一個按鈕,下一刻,會議室內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陣陣爆破聲。在場的警員無不抱頭鼠竄。“楚部長,宙斯·娜塔莎大人讓我代她向您問好,”說著楚夢煙便右手抱胸做了個很有風度的禮節。“宙斯·娜塔莎!那個女人!”楚青白聽到這裡不禁咬緊了牙關。“哈哈!哈哈!看看你們如今的這幅樣子,真是可笑,枉你們還是公安部的最高領導人啊,哈哈!哈哈!”狂笑過後,楚夢煙慢慢的解開了上衣的扣子,最後她轉過了身體,半脫下了上衣,此刻映入眾人眼簾的是楚夢煙那白皙的脊背,在她的脊背上紋有一副完整的畫像,那是一個長有六對翅膀的人。“亡魂天使——路西法!”劉長青憤恨的看向了楚夢煙那背部的紋身。聽到這裡,楚夢煙穿上了衣物,慢慢的扣上了扣子,“不錯,劉部長,您不覺得路西法的傲慢之罪很適合我嗎?”“的確很適合你,”阿爾法推開房門,一邊拍動著雙掌一邊緩步而前。“龍羽!”楚夢煙震驚的無以複加。“不不不!現在的我,叫司馬——東城!”“什麼!司馬東城!華夏天機榜排名第二的司馬東城?!”“正是。”楚夢煙一瞬間將遙控器緊緊的握在了手中,“彆過來!你彆過來!”“真想不明白,弄這麼多的炸彈有什麼用啊,”話音落下,就見司徒月邪雙手掐著一隻隻塑膠炸彈走進了會議室內,在看到楚夢煙的那一刹那他隨手將手中的炸彈扔在了地上,“喂,你那破遙控器還好用嗎?”楚夢煙驚叫著在遙控器上一通亂按,然而想象中的爆破聲並沒有出現,她隨即用力的將手中的遙控器摔在了地麵上,“算你們狠!走著瞧!”楚夢煙吹響了口哨,緊接著一道身影便破窗而入,那道人影一瞬間將手中的彩球扔在了地麵上,頓時濃烈的煙霧彌漫了開來。咳咳!咳咳!司徒月邪與司馬東城忙是衝出迷霧跑到了窗前,卻見那兩道人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兩人對視一眼之後,皆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接下來怎麼辦?”司徒月邪問道。“涼拌唄,還能怎麼辦。”“去你的,快說!”司馬東城聳了聳肩,“那個,各位領導有地圖嗎?”眾人聞言皆是一愣,最後劉長青苦笑著搖了搖頭,將一副完整的T市地圖遞給了司馬東城。司馬東城接過後,將地圖鋪展了開來,他隨手拿起了桌前的一支簽字筆,將先前四處炸彈的埋藏地點做出了標記,巧的是,這四處炸彈埋藏的地點分彆在T市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司馬東城沉思片刻之後,便將四處地點以“十字架”的形式連在了一起,最後他將目標鎖定在了“十字架”的交接處。“喏,就是這裡了。”司徒月邪笑了笑,“那就出發吧。”“好啊。”兩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眾警員震驚的目光中優哉遊哉的走出了公安部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