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尚娛樂報道:“演技派新秀佟雨秋曾涉嫌故意傷人,起因是爭風吃醋。”“新晉人氣男演員邱諦與新晉小花盛湉甜蜜約會,疑似已訂婚。”“傳聞邱諦與林彗星因戲生情,卻被盛湉臨門橫插一腳,諦星CP恐崩盤。”“《人間失獨》三位主演負麵纏身,恐難上映……”“訂婚!?”林彗星看到熱搜榜上掛的搜索詞條,一個健步飛奔到客廳,倚在跑步機旁,板著一張臉,“這是怎麼回事?”天兒越來越熱了,邱諦晨練的服裝從長袖衫過度到了短袖運動衫,深藍色,極輕薄,極貼身。晶瑩的汗水打濕短發,從臉頰滑落至下巴,又從下巴滴到胸前,勾勒出他精致的側臉和緊實的胸肌。林彗星看到這一幕,咽了咽口水,忍住想摸上去的衝動:“你和盛湉什麼時候扯上關係的!?”說完她又有些後悔,自己這模樣像是打翻了醋缸子,忒不體麵了。邱諦關上跑步機,慢慢地停下腳步,側眸道:“我不想跟她有任何關係。”他神色嚴肅,甚至有些陰冷,但她知道這並非針對她,而是針對這次緋聞的女主角盛湉。這個叫“盛湉”的女孩,曾經出現在《人間失獨》的試鏡會上,還把衣服借給彗星,鼓勵彗星嘗試“蔡薇”一角。彼時盛湉瞧著是個很有個性的小蘿莉,彗星還挺喜歡她的。事後,盛湉給彗星發了一個地址,讓她把衣服送到那裡去。林彗星發現那個地址是“盛樂酒吧”,屬於嶽信海投資的盛樂娛樂會所的分店,規模挺大,每天都有各種演出和蹦迪遊戲。為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彗星沒有親自去,而是托劉燦去送。劉燦送完回來之後沒說什麼,後來在“滕王驚喜之夜”見到盛湉跟著金麗文出來之後,提醒彗星小心這個小蘿莉。因為文家鎮的事情發生得突然,兩人便將盛湉拋諸腦後。回來看到盛湉擠掉當紅女星出演一部大IP劇,劉燦才告訴彗星,那天晚上他在盛樂酒吧看到的畫麵。時尚男女跟隨勁爆的音樂,狂躁地舞動身體。盛湉身穿性感包臀小黑裙,舞得格外瘋癲。劉燦找到盛湉的時候,完全無法相信這是彗星描述的個性小蘿莉。盛湉從舞池下來,甩甩一頭亂發,輕蔑地暼了他一眼:“怎麼是你來的?”劉燦解釋了一下。盛湉聽完,臉色一沉,雙手一掃,“轟”地一聲把桌上的酒水果盤打碎在地。跟她一起玩的朋友連忙撤開,他們好像都很怕她,在她生氣的時候,誰也不敢湊上去,生怕惹毛了她。劉燦把手提袋放到她的座位旁,插科打諢幾句,想把氣氛緩和一下,完成任務儘快離開。“你,過來!”盛湉沒有理會劉燦,指著朋友中一個容貌陰柔的男生,“把地上的東西都給我撿起來。”劉燦皺了皺眉,笑道:“這些都碎了,我去讓服務員來打掃……”“我讓你撿起來!”盛湉嗬斥男生,像嗬斥自家的貓貓狗狗一樣。男生咽了口唾沫,乖乖蹲下來撿,弄得滿手汙臟。其他朋友眼睜睜看著,沒有一個人出來幫他跟盛湉說情。盛湉對他的乖順很是滿意,勾勾指頭讓他蹲在她跟前。她從可愛的卡通草莓手包裡拿出一疊現金,一下一下拍在男生臉上。淩亂的光線中,盛湉的笑容逐漸變態:“給你好處就接著,讓你過來就過來,這樣多好。記住了,千萬彆給、臉、不、要、臉。”男生想反抗又不敢反抗,就這麼生受著。盛湉把現金從他頭頂上撒下來,他便蹲著一張一張地撿起來,揣進懷裡。劉燦是個心大、愛樂嗬的,此時卻也不免皺緊了眉頭。錢包裡現金很少,他取下價值三萬塊的高檔腕表,拍到桌上:“東西還了就還了,租金給了就給了,兩清了多好。小姑娘千萬彆自視甚高,臉給多了,當心腫成豬頭。”劉燦在圈裡混了那麼久,見過不少脾氣糟糕的明星,就算她是個暗黑蘿莉,他也沒在怕的。劉燦連告辭也沒說,轉身便走。身後傳來盛湉跟朋友們嬉笑的聲音:“咱們來玩打地鼠怎麼樣?”劉燦走到門口,扭頭一看,盛湉向服務員要了把小錘子,把那塊腕表當“地鼠”,砸得歡脫無比。他突然感覺脊背一寒,頭皮一陣陣發麻……彗星想起劉燦的話,娛樂圈裡沒有完全純良的女孩子,就算心地善良,也得暗藏心機。否則,除非後台夠硬,不然早晚被競爭者拍死在沙灘上。而女孩中,盛湉不是最有心機的,卻是最可怕的,因為你不知道她的底線在哪裡。以盛湉的性子,聽從金麗文的安排借跟邱諦的緋聞炒熱度,是小case。以邱諦的性子,自然是不願意跟盛湉這種人有任何牽扯的。“我懂了。”彗星點點頭,氣勢洶洶地道,“我去警告她們,再敢找人冒充你,我讓她們吃不了兜著走!”邱諦瞧見她那奶凶奶凶的樣子,嚴肅陰沉臉一秒破冰。他不忍她焦慮,思考片刻,歎了一口氣,直言道:“她們沒有找人冒充,昨天我的確是去賓館找盛湉。”“什麼?”“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跟盛湉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從她出生那天起,這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邱諦有些焦躁,突然想夾支煙抽一抽,讓自己平靜下來。彗星發現這一點,把他拉到沙發上坐下,又給他倒了杯溫開水,輕輕拍撫他的後背。邱諦心中的焦躁,終於被她那哄孩子一般的小動作慢慢撫去。“盛湉,是我爸和盛茹的女兒,我同父異母的……”邱諦難以啟齒地道,“妹妹。”林彗星驚愕萬狀,正欲再問,邱諦的手機鈴聲倏而響起。是仇棋打來的電話:“雨秋出事了!”晚上九點鐘,風尚娛樂工作室,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在加班加點地趕稿子、做視頻,朝各個媒體平台發放。還有專門人員聯係娛樂公眾號和大V,負責推波助瀾。風尚娛樂與滕王視頻合作的《娛樂爆爆爆》節目有了新片源,點擊量突破一億大關,轉發量更是多得驚人。“金麗文”穿著她最常穿的黑衣黑褲,腳蹬深棕色坡跟皮鞋,紮著一束低馬尾,戴著大墨鏡,風風火火地走到工作室門口。有工作人員看到她,十分疑惑,怎麼文姐大半夜的還戴墨鏡?“金麗文”跟那名工作人員招了招手:“門禁卡忘帶,開門。”“哎哎,好的文姐。”工作人員給她開了門,隻見她環顧四周,最後將目光定格在最右邊的“主編室”:“齊嶼在?”“對,今晚大家都加班呢。”“金麗文”點點頭,走進主編室,關上門,反鎖。齊嶼正在電腦前查看新聞視頻的實時點擊量,抬頭瞥了她一眼,道:“文姐,新稿子我發你郵箱了,你還專門來一趟乾嘛?”“金麗文”摘掉假發,露出一頭海藻般的波浪卷;摘掉墨鏡,露出一雙怒意沸騰的葡萄眼兒。“是你?”林彗星把假發和墨鏡往他桌上猛地一拍:“這段時間,你不接我電話、不回我信息、也不肯見我,就是為了憋這個大招?林長庚,你夠狠啊。”“我是齊嶼!”彗星抄起桌上的超厚版雜誌往他腦門兒上使勁抽:“林長庚,林長庚,林長庚!你丫的跟我裝蒜,找抽是不是!”齊嶼雖是個男人,可日常坐班寫稿甚少鍛煉,在體力和靈活性上差了些,一時竟被她壓製住了。他用胳膊擋著頭,一步步向後退,被她抽得萬分狼狽。彗星把他逼到牆角,丟下雜誌,撈起玻璃煙灰缸舉起來。齊嶼嚇得一縮,抱頭恐懼地喊:“彆打我!”彗星拽出他的手,把煙灰缸放進他手心,隨即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兒:“來,衝這兒砸,砸死算我的!”“你……我……”“是個男人就彆慫!”彗星雙目赤紅,語調鏗鏘地道,“你不就是因為小時候的事情對我懷恨在心嗎?想報仇,咱真刀真槍地來,衝我來!”“誰慫了?!”“那就砸,衝這兒狠狠地砸!”齊嶼舉起煙灰缸,雙目與她一般赤紅,發了幾次狠都沒砸下來。彗星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來,遺書我都寫好了,你有本事就打死我,這輩子的賬咱們兩清!”“你瘋了?!”“我沒瘋!瘋的是你!”彗星道,“你知不知道佟雨秋本來就有抑鬱症,這幾年她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結果你又把她的傷口扒開來給全世界的人看!她今天精神恍惚,直把頭往牆上撞!你不聽勸告,非要呆在賊船上,遲早要鬨出人命!”“怎……怎麼可能這麼嚴重……”齊嶼有些慌神。“非得我帶你親眼去看,你才相信嗎?也對,口說無憑。彆人口說無憑的時候,你照樣信的。你不相信的,隻是我而已。”她歎了一口氣,疲憊地蹲下來,“這些天我一直在調查你,找到了你以前的一些照片。”他的養父有家暴傾向,動輒打罵他和養母。養母則把怨氣都發泄在他身上,罵他是個“掃把星”,自從把他買回來,就沒一天好日子。他逃跑了幾次,還打過養父幾次,但換來的是更凶狠的毒打。養父母出車禍去世,他被送到孤兒院的時候,身上有大大小小、新新舊舊幾百道傷痕。那些留存下來的照片,慘不忍睹。齊嶼像隻刺蝟,瞬間支起身上所有的刺,警覺地道:“你想乾什麼?”難道她把那些照片公布於眾,讓他也被網絡評論席卷,嘗嘗佟雨秋受的罪?林彗星倒吸了一口涼氣:“長庚,你把姐姐看成什麼人了?我就算是死,也不能讓你受那樣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