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韓哲給慕思打電話讓她去看籃球賽。早猜到會有肖裴梵,慕思為了避免尷尬,硬是把孟四文也拉了過去。韓哲把手機扔在草地上,興奮的擦了幾把熱汗小跑到賽場。肖裴梵乾脆把球扔在韓哲手上。“乾嘛去了?”“我通知了學妹,一會她就來。”肖裴梵皺了皺眉,兩個人關係這麼好了?慕思帶著孟四文來到了籃球場,因為是下午,大部分學生都去上課了,零星的幾個人在觀看比賽。慕思還買了瓶礦泉水,她不是傻瓜,當然適當要給韓哲學長獻獻殷勤。她也想過給旁邊的肖裴梵買,不過預想了下結果,一瓶水恐怕是很難送出去了。早就撇頭看見休息區的飲料屬肖裴梵最多了。“韓哲學長,給你買的水。”“謝了。”肖裴梵盯著二人,慕思的水就這麼給了韓哲。腦袋頓時炸開了,什麼喜歡!季羽然哪隻眼睛看出了慕思對自己的感覺?他用力把韓哲手裡的球奪了過來。“來!繼續打籃球。”韓哲無奈的擺擺手,溫柔的對慕思笑了一下。若無其事的跑到球場上,一個漂亮的切線。“你說我告白會成功嗎?”肖裴梵愣了幾秒鐘,季羽然靠邊擦汗,完全不乾預場上人的發揮。“不知道。”肖裴梵的臉早就青的不行。韓哲沒想到肖裴梵這麼不給麵子,思考了幾秒鐘,把籃球拿在手裡。“孟四文對我說他不喜歡慕思啊,你信嗎?”“不知道。”“還有啊……”肖裴梵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夠了,你能不能好好打球。”季羽然走過來叫了一聲。“怎麼了你們?”火藥味極重。韓哲依舊是一副不怕死的狀態。“就是聊聊慕……”肖裴梵“呸”了一聲,悶哼兩聲一拳把韓哲打倒在地,臨了還吐出句“就看不慣你這個樣子。”季羽然衝過去擋在肖裴梵麵前。“你瘋啦!肖裴梵~”肖裴梵走了幾步,才想起來慕思也在現場。回頭看韓哲,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地上,要有多可憐有多可憐。孟四文蹲著把兜裡的紙巾掏出來。“要不要送你去醫務室?”韓哲擺了擺手,勉強的站起來。“不用。”慕思也跑了過來,一臉擔心的詢問。“學長。”“你送我去醫務室可以不?”韓哲主動說道。慕思點點頭。孟四文蕭瑟的停在半空中。肖裴梵站在籃筐底下看著一切的發生。慕思擔憂的側麵,麵對自己的怒氣,和看著韓哲的溫柔。鎖骨上明亮的汗漬,露在陽光下光潔的皮膚,煩躁的讓他想喝酒。一旁的季羽然朝孟四文勾了勾手指。“你過來。”醫務室裡。醫生簡單的給韓哲上了藥,嘴角一片紅藥水遮著。慕思細心的把他拍著胸前的灰塵。“慕思……你彆等肖裴梵了。”韓哲一時沒忍住把真心話說了出來。慕思愣了一下。“我知道你喜歡肖裴梵,但我現在喜歡你,你明白嗎?”看著肖裴梵之前和慕思吵架,他真的很不舒服,特彆不舒服。本來想過他們在一起就很好,但肖裴梵那個傻子!慕思靜默了一會兒。“我……我不明白。”韓哲突然扯出一個笑容,泛紅的嘴唇咧開幾個牙齒。“慕思……你傻啊。”他摸了摸慕思的腦袋。等韓哲想繼續說些話時,肖裴梵進來了。他說:“韓哲,對不起。”也許真不該出手的,肖裴梵是最了解韓哲的。但他不了解慕思啊,遙遙無期的感情真是太為難他了。“那你打算怎麼處理慕思?”韓哲這一聲問住了肖裴梵。肖裴梵突然下定決心般。“你著什麼急?”慕思站了起來,複雜的眼神看著韓哲。“學長。”他知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麼?韓哲用手示意讓慕思住嘴,扭頭對肖裴梵辯解:“我對學妹的意思不是一天兩天了,肖裴梵你要是不行就彆擋道。”在剩餘兩人反應過來前,韓哲已經匆匆離開了。或許是留不住臉麵了,也或許是為了給肖裴梵最後一個機會。“慕思……你怎麼想的?”肖裴梵遇到慕思從來沒有“堅定”二字。“我……怎麼想?”慕思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你對韓哲是什麼意思?”肖裴梵十分難堪的問:“你不是喜歡他嗎?酒也一起喝,一起玩,一起學習。”慕思感覺到秋季的冷風從腳底下躥了上來,而且是狠狠的竄上來。這句話從肖裴梵嘴裡說出來……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很不舒服!“不用你管!”幾乎是氣到極點。“你氣什麼?我又沒說什麼?”慕思垂下眼沉默了很久。“走吧,不聊了。”“你在煩什麼啊?慕思?”肖裴梵那個死腦經的人再次問了遍。慕思試圖想逃開這個不到二十平凡米的場所,肖裴梵學長卻拽住了她的手臂。“彆說了。”慕思讓肖裴梵停住一切動作。“我不明白啊。”肖裴梵說這句話的時候,幼稚的像個三歲孩子。“對!你說的對!”慕思終於吼道:“我們認識了三年,你還不懂我?你隻會毒舌挑釁!在你心裡什麼都不重要是吧?包括我對你這麼長時間的感情!”肖裴梵不能理解她的意思,轉頭問她為什麼這麼說,可慕思不願意理他。然後她就逃開了,她唯一的表白就這麼說了出去。慕思和孟四文走在一起。習慣了,隻要心情不好她就想拉著蚊子一頓說。不過今天和肖裴梵的事她的確難以啟齒,全程都表現的不開心。努著嘴,是人都看得出來。這種淩厲的氣氛搞得孟四文吭都不敢吭一聲。肖裴梵說了這麼傻氣的話,逼得慕思把告白都吼了出來。喜歡了這麼多年,總算有勇氣說出來了。“孟四文~”她眼淚湧出來。“我想去看電影,恐怖電影!”初戀啊,她的初戀,似乎走到了儘頭。孟四文把她抱在懷裡,摸了摸頭。“乖,彆哭彆哭……你哭了更醜。”慕思邊哭邊笑,錘了他胸口一下。“你還是人嘛?”“誰讓你說我長的像你家的狗。”孟四文嘚瑟的要命。“這是你自找的。”慕思笑著抹眼淚,孟四文安慰道:“彆哭了,傻丫頭。”不遠處,肖裴梵狹長的身影映在樹乾上。慕思和孟四文回去後,另一個臥室劈裡啪啦的。兩個人去看,大思正在收拾行李,頭頂上頂著一隻墨鏡。孟四文看著之前安排的房間被大思全部貼滿了牆紙和星星,雙目有些眩暈。說實話,慕思有時候很討厭這個未來的自己,因為她處處籠罩著熟悉的氣息。她討厭大思,如同討厭自己,大思的任何行徑,都與她有關。“你去哪?”慕思問道。大思:“回家。”“你不見爸媽嗎?”大思終於停住了忙碌,抬起頭。“爸媽?”孟四文解釋道:“剛才路上,慕思她媽打電話,說周末過來吃飯。”大思猶豫了一下,腦子裡閃過幾個畫麵。“不了,你們好好吃。”然後轉頭對孟四文說:“這段時間麻煩你了。”慕思心裡咯噔一下,這一走不會不回來了吧?孟四文點點頭。“慢走不送。”大思笑了笑,也猜到他會這麼說。“我送了你一份大禮,在你床上。”慕思硬著頭皮送人出門。大思臨走時,她還想問問。大思說“手機聯係”,慕思就放了心。其實,在大思出現之前,她並未鼓起勇氣追求愛情。大思說得對,她對肖裴梵是崇拜,這種崇拜長不了多久。相比之下,還不如選擇身邊的孟四文。但她和孟四文這麼些年,何嘗不知道他們友情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就算睡在一個被窩也不會發生關係的關係。但是她和孟四文要是誤睡了彆人的被窩就不一樣了。慕思覺得第一天上學遇到肖裴梵是種緣分,她能憑自己的實力不靠家族的關係接近肖裴梵。但排練上她做了錯事。她道歉,卻遭到曖昧的回應,肖裴梵為她加油。從那一刻起,慕思覺得這怕不是崇拜了,怕是真正的開始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