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來月的訓練,林青春瘦了四斤,盧加佳卻瘦了近十斤,原本苗條的她看起來更加弱不禁風。青春站在跑道中央的草坪中,圍著盧加佳轉,仔細打量,“不科學啊,我們明明是一起鍛煉的,吃的也差不多,怎麼你就瘦那麼多?”“吃的差很多好嗎?你平常跑一段歇一段路的,能瘦下來很不錯了。”“不行不行,我還要瘦!從明天開始,我把我的零食都給你,你多吃點,你看你瘦的都快成白小二了。”說到白小二,盧加佳突然問道,“白小二去哪了?剛才都還在這邊的。”青春給白小二甩了幾天臉子,他最近儘心儘責地陪著兩人訓練,每天早晨跑,放學跑,有事沒事,青春一個不高興就讓他跑。剛才三人跑了五圈,白小二遠遠地將兩人甩在後麵,結束後,青春一個冷眼扔過去,癱倒在草坪上的白小二心領神會地爬起來繼續跑。她轉了一圈瞧了下,場上顯然沒有了白小二的身影,定睛一瞧,田徑場邊上的籃球場,穿著白色球服的2號運動員顯然就是白小二。青春拉著盧加佳就往那走去,剛走進去大喊一聲,“白小二”,話音還沒落,一個球直直地朝她砸來,瞬間將她砸了個眼冒金星。要不是盧加佳眼疾手快地上前死死地扶住了青春,恐怕青春就倒下去砸在台階上了。青春站穩後捂著鼻子張口就罵,“誰?是誰?不想在育雅混下去了嗎?”睜開眼睛一瞧,還真是冤家路窄,砸她的人是齊驍,就是那個最近和她傳緋聞傳得特彆厲害的齊驍。其實齊驍長得不難看,相反還挺不錯的,白淨的臉,短短的碎發,而且人長的高高大大,很招女孩子喜歡,就是話少了點。青春也不太了解這人,記憶中兩人甚至沒有說過話。之前同班一年,青春活潑好玩人緣極好,這齊驍常年散發一種“生人勿近”的訊號,她自然就不會去主動交談。還真的是不熟。一群人圍了過來,齊驍抱著球,眉頭緊皺,“林青春,你還好吧?”人家態度那麼好,她要是再發難,可就說不過去了。青春擺擺手,“沒事。”盧加佳扶著青春到一旁休息,那群人覺得沒多大事便繼續打球去了,倒是齊驍和白小二跟了過來。青春坐在階梯上,瞧見那群人的八卦的視線,頭更疼了,有氣無力地說,“齊驍同學,你胳膊沒事了?肋骨也好了?”齊驍點了點頭,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這都三個月了,她現在來問自己是不是晚了些?青春猛地站起來,聲線也拔高了幾倍,“你是不是想被打?我……”可能是動作過於猛烈,她一站起來眼前就一片漆黑,齊驍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旁邊在包裡掏外傷藥品的盧加佳急忙扶著青春坐了下來,“這是腦震蕩了啊?我這可隻有治跌打損傷的藥水和萬通筋骨貼。”青春靠在盧加佳身上有氣無力地說,“給許醫生打電話。”白小二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盧加佳製止,“你傻啊,去醫務室啊,等許醫生過來,青春都掛了!”白小二連連點頭,和盧加佳兩人扶青春起來,可青春一起來就眼前一黑,蹲下來反而好受些,她蹲在地上擺擺手,“我不行了……頭暈的厲害……擔架。”盧加佳讓白小二在這邊等著,自己朝醫務室跑去了。這邊突發狀況,那頭打籃球的眾人也都停了下來,正朝這邊走,就看到齊驍一把背起了林青春往醫務室走去,一群人愣在了原地,和同樣發愣的白小二麵麵相覷。大家反應過來後,紛紛跟著去了。而青春呢,被人猛地背起來,險些吐出來。她忍著不適,微微睜開眼又閉上,趴在他背上,極小聲地說了句,“學霸,你乾嘛呢?”籃球場離醫務室不過五分鐘的路程。青春一被齊 驍放下就猛地衝進了衛生間吐了個天昏地暗,一張臉慘白慘白的,血色全無,她被盧加佳扶出來的時候,看起來十分虛弱。校醫檢查後說,“頭起了個小包,沒什麼事,主要是本身就有點感冒,然後疲勞過度,休息休息就好了。”他又朝青春說,“你有點低燒,我給你開點藥,先吃著。”正說著預備鈴聲就響起來了。青春讓他們都回去上課,張胖子通知了秦予,等會兒會來接她回家的。盧加佳和白小二這才走,倒是齊驍還留在這兒。青春躺在床上,感覺好了不少,“學霸,你趕緊上課去吧!我們今天就算扯平了,互不相欠。”看齊驍不為所動,青春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了,“我說學霸,你要是曠課了,我們這緋聞又有的傳了,我都做了這一學期的女主角了,感覺能紅一百年。”她的語氣很是無奈。齊驍嘴角微微上揚,“行吧,那我去上課了。”他要走出醫務室的時候,又聽見青春喊他,“學霸,我敬你是條漢子。”他背對著青春,提步朝教學樓走去,沒人看見他滿是笑意的臉。初冬時節,忽冷忽熱。校服裡麵穿短袖看起來清清爽爽的,校服裡麵穿加絨衛衣略顯臃腫的各自生活在不同的季節,感冒人數急劇增加。青春回到家後,沉沉地睡了下去,半夢半醒之間又燒了起來,家裡卻沒有一個人。前些天外婆不慎摔了一跤,胯骨粉碎性骨折,秦予多半是去醫院照顧外婆了。她強撐著下樓打車去了醫院。青春坐在急診大廳裡,麵色潮紅,燙得驚人,昏昏沉沉中看到著一身白大褂的許於申朝她走過來。他站定在她麵前,微涼的帶著消毒水味的手伸到她滾燙的額頭上,接過她剛拿出來的體溫計看了眼,“39度5”。她有好多天沒看到許於申了呢。領好藥的許於申走進透明的工作間與值班護士說話:“劉姐,前麵還有幾個病人?”劉姐正按單子配藥水,瞥了眼許於申手上的藥和單子,又往外瞅了眼,恰好和不停張望的青春打了個照麵,劉姐顯然是認得青春的,“就隻有我手上這個了,很快的,許醫生要是實在著急的話,就先配著好了。”許於申熟練地配藥水,劉姐給病人輸好液就看到他已經配好了藥水,她接過許於申配好的三袋藥水放到了小推車上,往外走去。青春伸出手讓劉姐在她的手臂上紮橡筋,在她手背上拍了好幾下。這會兒門口進來好幾撥人,一直站在一旁的許於申朝劉姐開口:“劉姐,我來吧,你忙其他病人去吧。”“好的,那就麻煩許醫生了。”深夜的值班護士不多,正是感冒多發季,劉姐忙得不可開交。許於申微微彎腰,抓住青春的手,貼好醫用膠布,塗好酒精正準備紮針時,青春突然大腦一抽,說了句:“醫生,你輕點行嗎?我請你吃飯。”此言一出,身邊一群不知我和他關係的病人朝青春飛來各種視線,大家紛紛對視一眼,一個人不經意地說出了大家的心聲:現在撩漢子還能這麼操作的嗎?青春窘得滿臉通紅,卻也目光緊盯著許於申,她是病人她最大,難得這麼個機會,怎麼能放棄?許於申愣了下,眼裡帶笑,回了聲“好”便將針頭紮了進去。燒得迷迷糊糊的青春很快便睡了過去,醒來時,她睡在許於申辦公室裡,右邊是許於申。在青春醒來之前他一直捧著一本書在看,陪在她身側,不知道是不是感冒時人的情緒比較敏感,她隻知道,在那一刻,她的心融化成了一片汪洋,溫暖得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