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袁春從自己的房內出來,連忙去廚房忙活去了。在廚房裡弄了一碗醒酒湯,走到半路,忽然想到昨晚自己跑出來的場景,也不知道何雛現在如何了。平日裡,少爺喝醉了酒就喜歡胡亂抱人,親人,也是小時候的事情了。現在沒想到,這麼大的人了,還是如此。所以,少爺平日裡很少喝酒,就算是應酬,也隻是喝一小杯,絕不貪多。“少爺,醒酒湯來了。”說完,袁春就推開房門。袁春被接下來的場景給嚇到了,之間何雛坐在床上,但是上半身都躺在少爺的身上。仔細一看,兩個人的手還相互牽著,看起來睡得還挺香甜。袁春把醒酒湯擱在桌子上,悄咪咪地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何雛的肩膀。“哎,醒醒喂。”袁春拍了拍何雛的肩膀。何雛在追夢中叫醒,感覺自己的身體很僵硬,感覺自己像是貼在什麼溫熱的東西上。“袁春。”同時醒來的還有何陳靄,他迷迷糊糊地用另外一隻手擦了擦眼睛,仔細一看,何雛躺在自己的身上。“嗯?”當何雛發現自己躺在彆人身上的那一瞬間,她像是一刻火箭直接彈射起來,退後起碼十步之遠的距離。“我為什麼躺在你身上?”何雛指著何陳靄大喊。何陳靄到是一臉無辜的樣子,到是反問:“是我來問你,你為什麼躺在我身上吧?”何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回想起昨晚好不容易折騰完,自己就趴在桌子的邊上睡著了,怎麼會一下子誰在了何陳靄的身上。難道是自己睡到一半忘了,以為這是自己的床,所以自然而然地躺了上去嗎?不對,不會的。何陳靄坐起來,袁春把醒酒湯端過來,他一邊喝著一邊看著何雛的反應,心裡覺得好笑,差點喝水嗆到了喉嚨。“少爺,慢點喝,慢點喝。”袁春走過來拍了拍何陳靄的後背,何陳靄這才喝水稍微順暢了一些。喝完,何陳靄擦了擦嘴巴,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何雛:“你說,這件事怎麼辦吧。”到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何雛哪知道怎麼辦,她搖搖腦袋回答:“涼拌!”說完,一溜煙地從房裡跑了出去。袁春本來想追過去,何陳靄搖搖手說:“讓她跑,反正也要回來的。”果然,何陳靄猜對了。不出半個小時的功夫,何雛回到柳真琦以前住的房間,竟然成了雜物間。這才一個晚上和白天的功夫,裡麵真的都擺滿的物件,還都是大宗的。何雛回去的路上碰到冬梅,問她橘子在哪,冬梅告訴她,橘子一大早與大小姐姑爺他們回宋家去了。怎麼一個招呼都不打的就走了?何雛心裡有些不樂意,這對夫妻溜的簡直比兔子還要快。就這樣把自己送給彆人,生怕麻煩還溜之大吉。袁春幫何陳靄收拾好新的衣服,中山裝穿在身上,搖身一變,倒是有幾分文質彬彬的書生模樣。何陳靄站在鏡子麵前將最上麵的口子解開,看了兩眼,又把口子給係上。“少爺,代玉那丫頭過來了,就在門外。”袁春將臟衣服拿在手裡,瞧了一眼外麵。何陳靄挑起眉梢,睫毛忽閃了兩下,指了指袁春手上的衣服說道:“給她,然後把我的早飯拿過來。”袁春點點頭,剛準備退出房間,還沒來記得踏出去,又聽到何陳靄的吩咐。“都讓她做,你盯著就行。”平時少爺從來不會苛責下人,這次不知道是怎麼了,還特意地囑咐了兩次。袁春不敢多問,隻能一個人退了出去,把剛才少爺吩咐的內容一五一十地全部和何雛交代了。“不是有專門洗衣服的大嬸嗎?”何雛接過衣服,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袁春搖搖頭:“你先去把衣服放過去,趕緊去廚房把早餐拿過來。少爺剛喝了醒酒湯,現在得吃一點清淡的,要不然胃不舒服。”何雛怎麼感覺自己身上的擔子猶如千斤一般地沉重,昨天的事情還曆曆在目,現在又是一堆。不過,既然在何公館一切都隻能聽姓何的人說了算。“可是,我也姓何啊!”何雛抱著衣服,嘴巴裡小聲地嘟囔了一句,接著就從去了院子的水池邊上。把衣服分類放好,又來到廚房,結果去晚了一步。廚房已經把各房的白粥分配完了,剩下的隻有饅頭和油條。何雛想著袁春吩咐的,於是倒了一杯豆漿,一起送到了何陳靄的門口。“稀飯呢?”袁春小聲地問。何雛則是裝作一臉不知道的模樣,放下手裡的早餐就準備溜走,可是還沒走兩步路,感覺到自己的衣服領子被人抓住了。回頭一看,何陳靄單手抓著自己的衣服領子,雙眼瞪著,倒是知道何雛沒辦好差事的一副模樣。“我讓你走了嗎?”何陳靄問道。何雛不敢作聲,隻是搖搖頭。她隻希望何陳靄趕緊撒手,要不然她的脖子要被卡德窒息過去。“還跑嗎?”何陳靄又問道。何雛搖搖頭回答:“不跑,不跑。”順便再硬生生地擠出一絲笑容,當做賠罪。何陳靄鬆開了手,站在何雛的麵前,下巴揚起來:“坐。”坐?坐!何雛以為自己聽錯了,遲遲沒有反應過來,接著又聽到何陳靄說:“坐。”這次說的時候加深了一些力氣,音量也打了許多。何雛搖搖頭,不敢坐。“有時候,不知道你的樣子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猜人,永遠都是猜不透的。”何陳靄說完,一個人自顧自地做了下來,他開始撕扯桌子上的饅頭然後送進嘴巴裡。又把一邊的袁春給打發了出去,隻剩下他和何雛兩個人。半晌,何陳靄都不說話,何雛就這麼直立立地站在他的麵前,也沒說給她吃一塊什麼的。終於手裡的饅頭吃完,何陳靄拍了拍手掌心。“你為什麼會有虎符?”何陳靄像是換了一個人,一雙眼睛投射來的眼神簡直像要吃人一般。為什麼會有虎符,何雛這個答案哪說的了口,她隻能隨意編造一個答案。可是編造什麼樣的答案,何陳靄才會相信自己,看得出來他誰都不相信,所以也無所謂這個答案了,讓他相信自己是個“好人”這就足夠了。“何少爺,不管虎符是從哪裡拿到的,現在她已經在你的手上了。它的源頭,已經不太重要了,不是嗎?”麵對何雛的解釋,何陳靄隻是看著,隻是聽著,沒做表達,沒做回應。但是他心裡十分清楚,這個丫頭絕對不是一個下人這麼簡單。“或許是緣分吧。”何雛假裝傻笑,在胸前搓搓手,吞了吞口水。“少爺,昨晚我就沒吃飯.....”何雛投來期待的目光,何陳靄見狀,順手將剩下的饅頭遞給了對麵這個丫頭。遞給她,何陳靄就後悔了,這饅頭可給可不給,說不定還能要挾她說出實話。罷了,何陳靄看著何雛的吃樣,好像也不忍心那麼“殘忍”。不對,他好像變了,變的心軟了。照理說,自己應該非常討厭這個心思多端的丫頭才對,怎麼還會看他可憐呢?“咳咳。”何雛一時間吃的太快,把自己嗆住了。何陳靄皺眉,把剩下沒喝完的豆漿也遞給了她:“是鬼追著你吃了嗎?”何雛連忙把豆漿抱在自己的麵前,喝了一口,這才把喉嚨裡噎住的饅頭給吞了下去,感覺之前的那一刻自己要昏死過去。“謝謝,謝謝少爺。”何雛謝道。越是想懲罰這丫頭,可是每當她真的出了什麼事兒,出來幫忙解救地也總是自己,何陳靄怎麼覺得自己陷入了怪圈裡。上次麗嬸嬸問秋雁冬梅,為何隻他不解解釋,看起來十分倔強,其實也怪可愛的。何陳靄忽然自己覺得越想越歪,於是連忙打住了自己的念想。“少爺,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何雛吃完嘴巴裡的東西,就準備出門了。何陳靄將她叫住,何雛轉身子,站在原地。“之所以費這麼大的周章讓你來我屋裡,還有一件事要交給你。”何陳靄坐在位置上,雙手環抱在胸前,很平靜地說道。何陳靄忽然嚴肅起來,何雛便知道事情開始變得不簡單。“你是真琦身邊的人,被我留下後就不屬於各房,所以算是一個‘清白之身’。我希望你和我一起查出我父親死亡的真相。”何老爺死亡的真相?何雛一愣。她記得之前聽謠傳說是暴斃而亡,具體怎麼個死法,也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那少爺,您現在懷疑誰?”何雛問道。何陳靄握緊拳頭背在手裡,起身回答:“就在這裡,這個公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