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來 給自己一個掌聲(1 / 1)

山高霧隱,靈氣聚攏,有美人焉。男子歪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將麵前的黑白棋子弄亂,繼而又撚起一枚白棋子放在兩指間慢慢掂著,修長白皙的手指比那白棋子更要透白,但仔細看又會看到手上卻有些不屬於那雙手的繭子。“人殺了嗎?”男人淡淡的開口,聲音很低就像是若無其事的自言自語。旁邊的一個穿著夜行衣帶著麵巾的男子開口:“沒有。”“為什麼?”男人看了黑衣男人一眼。黑衣男子:“因為有人花錢截下了。”“那算了,”男人放下棋子,正了正身子,“以後一樣的規矩,價高者得。”男人想到了什麼,又轉頭問黑衣人:“船攔截了嗎?”黑衣人遲疑了一下,才回答:“對不起,主子,我們……”話音未落就有另一黑衣人前來遞信,男子選擇先看信,等他拆信來看,波瀾不驚的表情先是出現了震驚然後麵色稍暗。穆雨將手上的信都捏皺了,沒想到他家師兄和靈芽竟然坐錯船了,才導致自己的信沒送到師兄手上,派去的人當然也沒攔截成功。穆雨喚人拿來筆墨紙硯,修書一封叫人快馬加鞭送去,然後自己也準備動身前往鳳都城。在如來客棧的方繆正在擔憂自家師弟就收到了來信,趕緊叫上靈芽一起看信,知道了穆雨平安無事就好。穆雨:師兄、靈芽,穆雨有事耽擱,你們務必小心,先找一個安身之地,等我來尋。一個天色幽暗烏雲蓋頂的晚上,一清風俊朗的男子孤獨的舉杯邀明月,可惜明月無情不見,唯有把酒飲淚,等喝到差不多的時候迷迷糊糊的舉起手裡的酒,突然一個激靈,踉蹌幾步差點撐不住身子。自己怎麼將壓箱底的好酒給搗弄出來喝了?!這酒老貴了!可憐的千機閣閣主現今竟要為喝一瓶酒而苦惱。可不是嗎?千機閣一直以販賣情報為生,可是想想這幾年,千機閣販賣的情報每一千就有九百九是假的,信用已經跌落到穀底,想翻身都難,除非真有什麼大爆炸性的真實可靠的情報,不然連生存都生存不了。這名存實亡的千機閣總部如今隻殘存兩個主將,閣主孟化千與掃地加跑腿丫鬟濡禾。孟化千因喝了老貴的酒而垂頭喪氣,一邊歎氣一邊又繼續喝酒,這剩下的酒裡還被他兌了三分之一的水,這叫不能浪費不然心疼。長得平平淡淡的濡禾作為閣主僅剩的“得力助手”,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將正在悲情的閣主嚇了一跳。“濡禾,下次出現能不能先出聲?”孟化千心疼都看著倒灑一大半的酒。濡禾完全沒注意到閣主的表情,她大大咧咧的將一隻腳搭在椅子上:“哎呀,閣主,我告訴你,我們翻身的機會來了!”孟化千將目光放在濡禾身上,說:“算了吧,等你拿了這個月的工資就走吧,我不想拖累你了,你一個女孩子,也該嫁人了。”孟化千又歎了口氣:“不過,你能彆那麼粗魯嗎?把腳給我放下。”濡禾放下腳,拍拍椅子就坐下,一臉著急的對他說:“老大,你聽我說,我發現了魔教的蹤跡!我還潛了進去。”孟化千這才秒變嚴肅:“什麼?魔教不是在關外嗎?你快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濡禾趕緊給他一一道來“湘西趕屍,生人回避——”月黑風高之夜,山野道路上,一個黃袍道士搖著鈴,撒著紙錢,紙錢隨著夜風滿天飛舞,後麵跟著一群屍體,這些屍體的額頭上貼著一道黃符,它們隨著道士手裡的搖鈴聲,有規律且筆直地往前跳躍。帶頭的道士突然停下,後麵的隊伍來不及刹住腳步,紛紛砸在了道士身上,下麵傳來道士一聲哀嚎,“哎呦,痛死我了,你們這把廢物,快起來。”道士搖響手裡的搖鈴,一群屍體很快的在道士手裡的繩子的牽引下又僵硬的站立起來了隻是歪歪斜斜的沒個正形,道士扭著腰胡亂爬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枯葉和泥土,然後氣呼呼的將這些“僵屍”站立抱正,起碼不要讓人一看就看出來是假貨。沒錯,這些所謂的蹦蹦跳跳的“屍體”隻是稻草人而已,外麵再套一件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衣服在晚上不就看不出來了。“很好。”道士整了整一具屍體的衣領和黃符,其他沒有什麼問題了,一本正經,“你們先在這裡,我去行個方便。”這一路折騰,沒吃過住過好的還不斷受驚嚇,儘是麻煩事,到時一定要問老大給個大紅包才可以撫慰他的心靈。道士尋了個草叢,剛解下褲頭,一陣涼風幽幽吹來,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怎麼突然這麼冷?”道士小聲嘀咕,繼而默念這世界上沒鬼,都是自己嚇自己的,邊念著阿彌陀佛邊想儘快完事,結果努力了很久也不出來。“要命了,怎麼不出來?”道士抖了抖腳,穿好褲子,“算了。”怎麼想這陣風都不尋常彆真是臟東西,他還是趕緊回去。鷓鴣鳥在樹丫上不斷“咕——咕——”的叫,除此外就沒有其他動物的任何聲音,屍體隊伍還是原地站立,道士走了過去慌張的用一雙手按住前麵兩張快要被被風刮走的黃符,如果“”屍體額頭上的黃符在黑暗中也可能暴露。這人怎麼還沒來?空氣突然越發冷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尤其是身後感覺有什麼動靜,道士身體繃緊,冷汗直冒,喉嚨吞咽了一下。不會這麼倒黴真是鬼吧?人他還能對付一下,但鬼就算了吧,給再多錢也沒用,如果被識穿了實在不行就求饒吧。道士豁出去了,閉眼僵硬的轉身,一副待宰的模樣,他能感覺到麵前有東西,但他不敢張開眼,心都要跳出來了那鬼還沒有任何行動。道士慢慢的睜開了眼,借著燈籠光,他看到一張黑臉與他來了個臉貼臉,第一反應是驚叫了一聲,往後踉蹌了好幾步被後麵的“”屍體靠著,褲子好像有點濕了……“大哥你是人是鬼?”道士驚慌未定又看到了前方帶頭的黑臉大哥後麵的那兩支十幾人的隊伍,白的黑的分了兩隊,白的穿白色夜行衣,黑的穿黑色夜行衣,而臉色也是蒼白和烏黑,黑白甚是分明了。這打扮,一看就不簡單,不正是冥界的黑白無常所帶領的鬼差嗎?所以黑臉大哥應該是黑無常了,道士緊張的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心都要漏出來了。救命!!!真是鬼!!!“我們在附近辦事,你沒事快點帶你的……“人”走吧。”“黑無常”仔細的看了幾眼道士身後才擺出一副嚴肅臉,如果不是道士太緊張了,能發現這“黑無常”其實比他更緊張,連聲音都顫抖了。“好的好的,我們這就走。”道士趕緊退到了一旁,搖了搖鈴鐺,屍體隊伍紋絲不動,道士反應過來才猛地一拉,所有“屍體”都歪七扭八的倒向一邊,“鬼差大哥你們先走,你們先走。”“黑無常”看了他一眼,一手拖著拘魂鎖鏈一手握著殺威棍,帶頭走了過去,後麵的幾十個鬼差同樣的裝扮有順序的跟上,一個個麵無表情,道士低著頭不敢仔細看,等他們全走過去後道士才抬頭望了幾眼,不看還好,一看,居然在隊伍最後有一個蒼白臉鬼差同時麵帶微笑的回頭,與道士來了個對視,那笑容甚是詭異,嚇得道士久久驚魂未定。等這陣風吹完,鬼差大隊也就走光了,道士舒了口氣,繼續裝模作樣的邊搖鈴邊呢喃:“剛那個看我的鬼差怎麼像個女的?看錯了?還是鬼差之中女的都有了?不知道要先學習一下地府的知識嗎?唉,這也太不稱職了,。”道士扔了手裡的牽引繩,雖然“鬼差”大隊走遠了,但他還是按照接下來的流程喊,“來,走起,一二一二——跳。”道士扔下他的“”屍體隊伍一人坑坑窪窪的上路了,他要趕著去給老大送信呢!“你剛才怎麼回頭了?”“哦,我看到了有一具屍體額頭沒貼符紙,想提醒那道士來的。”“……算了吧,一看他就是個騙子,這種事我們少理,彆轉頭,黑老大看過來了。”“後麵那兩個!”“黑無常”停了下來,木著臉走到了隊伍最後麵,厲聲道:“你們不知道我們是有規矩的嗎?為了打進中原白道我們首先要學會偽裝,彆再說話了,記住自己是一名鬼差,是來索命的!”聊天的兩“鬼差”異口同聲:“是!”“黑無常”又轉了回去,揮著殺威棍,嚴聲道:“今晚上麵那個村子裡的男人都出門不在了,這是我給你們的機會,能搶多少就多少,能不能加入我們魔道就看這次了,好了,去吧。”黑白兩支隊伍訓練有道的都避開了中間的“黑無常”然後一溜煙的衝進了村子裡,鎖鏈拖嗒地麵的聲音此起彼伏,最後的黑老大被吃了一臉的灰塵了,算是為他烏黑的膚色抹了一層白粉,在黑夜中終於能看清他的臉了。而衝進村子裡的“鬼差們”開始爭分奪秒爭相恐後的尋找目標,比山上的強盜好不了哪裡去,一樣的強搶錢財。剛才聊天的白臉和黑臉兩個又碰上了,白臉警惕道:“你乾嘛跟著我?”黑臉:“我搶不過他們啊。”白臉無語:“所以你要來搶我的?你為什麼就不能自己一個人呢?這樣還能找多點錢!”黑臉想了想,恍然大悟,“對哦,那我走了。”白臉:“……”所以我是為了什麼加入魔教的?最後經過一番“血戰”,每個“鬼差”手裡懷裡都揣著煲煲瓦瓦就是沒一文錢,這村子一個婦女的戰鬥力都比他們任何人強,“鬼差們”是哀嚎著逃竄的,“黑無常”早已習慣的視若無睹,結束後讓他們一個個開始排成黑白兩條隊等待驗收,這戰品也好過沒有。“黑無常”執著殺威棍經過每個鬼差身邊,並沒有看每個“鬼差”手裡有多少“垃圾”,隻問:“你們確定村子裡值錢的都在這裡了嗎?”“是的!”眾人在這個時候是最統一的。“那好,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我們魔教的一員了,來,給自己一個掌聲。”孟化千忍無可忍的給濡禾來了一醒記,“你就不能挑重點的?給我講個鬼故事趕什麼?所以你就是那白臉?那那魔教也太隨便了吧?”閣主這一連質問,濡禾想反駁又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詞,隻好小聲嘟囔:“閣主你先聽我說,這個所謂的魔教就是因為太兒戲了我本想儘早離開的,但卻讓我在無意間發現了一點蹊蹺,這個打著魔教名頭的假教派和關外的魔界還真有聯係!”“哦,”孟化千安靜下來,一臉“你繼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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