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1 / 1)

表麵上,陸生又被徐予取傷害了一次,但實際,陸生卻從這幾日的觀察中察覺到了這兩人之間不就是相互厭棄又嗎?但那微妙又不可忽略的相處與眼神可騙不了人。萍水相逢的熟人?想方設法的打聽?神情飄忽的對視?這其中沒有鬼才不信呢!以前一定不是萍水相逢那麼簡單。難道是:你是我的好種地但卻搶了我的女人?然後另一個說為了個女人值得嗎?除去她我們還是好兄弟!被搶的那個不會是大師兄吧?但也沒說過大師兄有這麼個好朋友啊,應該是大師兄情傷後不願透露給彆人知道……陸生瞬間在腦中想出了十幾種愛恨情仇的悲情故事,多年來方客先生的書可不是白看的!誰也想不到陸生大概也是……真相了。怪不得方繆才看一眼書名就道出了個“與眾不同”的詞來,看來他也應該看過,懂得其中的愛恨情仇。但大師兄就讓人祝摸不透了,這幾日雖然儘力的隱藏但麵對方繆時那細微的表情可謂是多種多樣,大概生活久了才能發現,居然有機會看到大師兄如此難堪的一麵,也不妄多年來受其“虐待”不能訴說今日有可能得以抓到把柄。陸生決定接下來要更仔細的觀察了。方繆看到了徐予取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不禁竊喜,就等著徐予取的回擊,結果他隻是沉著臉轉頭教訓陸生,還從陸生身上搜刮出買書剩下的幾兩銀子。可想而知,做徐予取的師弟是那麼多的令人痛心疾首了。待徐予取走遠,方繆才走到生無可戀的陸生旁邊同樣的蹲下,問他:“你大師兄怎麼扣押你的錢?”方繆雖然很想問怎麼就專針對你呢?但問了也隻會讓其更傷心罷了。陸生捶胸口,一臉委屈的對方繆道:“要不是因為五年前大師兄他管了賬房後……算了,說來也徒增悲傷,方兄啊,你看到我大師兄他如此蠻不講理的行為了吧,他日若有難我需要你搭一把手幫助一下落魄的兄弟。”“……陸弟你說什麼呢,”方繆拍了拍他肩膀,“你有難,隻要是錢方麵的我必義不容辭,但你是否應該先……”“唉,其實也不是什麼必須隱瞞的事,我看你同我們大師兄那麼熟,隻要問大師兄他必然會告知你的。”方繆很想反駁說“其實我們一點都不熟你想多了”,但陸生沒說完他也不好開口。陸生繼續:“但若是大師兄也不打算透露,我也不敢說,方兄啊,我們遲早要分道揚鑣的,你又何必執著於我們的去向,除非是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你為何上了我們的船?不過,隻要大師兄相信你們,我們還是對你們沒有任何猜忌的,你彆放在心上。”陸生對方繆笑了笑並站了起來,故作姿態的轉身離去,這背影看起來有一瞬間變得偉岸。方繆:“……”徐予取有沒有可能也在懷疑自己?但方繆比較在意的是陸生提到的“五年前”,那不正好是和徐予取分開的時間嗎?難道當年之事對他傷害很大導致其性情大變?真沒想到啊。想到這裡方繆就感到內疚與不安,即使徐予取在他麵前再說一遍“庸俗”也可以原諒了。這次見麵對他的態度是不是過於冷漠了?但不這樣,隻會剪不斷理還亂,方繆對於自己的判斷還是有很大信心的,萬一徐予取看著他突然想起以前自己對他做過的事,一時怒火攻心要找他算賬,自己得不償失啊,還是狠心一點吧!步陽楚與靈芽也隨後回來了,步陽楚肩上扛了一個沉沉的大背筐,靈芽兩手空空就拿了一根冰糖葫蘆在前麵蹦噠,這兩人就像大小姐與家仆。本該最關心的食材,此時徐予取他們也沒出來看一眼,大概是想到了結果。等到吃晚飯的時候,九菜一湯擺上桌,葷素齊全,而魚的位置僅有一盤的時候,徐予取那整天臭著的一張臉也展笑顏開了,陸生和孟友更是目瞪口呆加不可置信,最後雙雙吃了三碗飯,似要把之前的補回來。徐予取難得的讚揚了靈芽:“小靈芽,你做的好。”靈芽雖然還是有點怕他,但聽到這話害羞的回答:“整天吃魚不好,大師兄說要營養均勻。”孟友開口:“如果能日日這樣就好了。”靈芽:“可以的,我們買的菜夠吃一周了。”徐予取卻不解的問步陽楚:“我們哪有那麼多錢買這麼多菜?”這鮑魚都出來了。步陽楚還沒開口,靈芽這時搶著回答:“我有錢,不怕!”大夥先是驚訝的看了靈芽一眼又轉而將目光投向方繆,這其中的意味不用言說。這幾日的相處算是知道了,靈芽儼然一個涉世未深十分純真的孩子,但總是將錢掛在嘴邊,看來是某人言傳身教才會如此的。方繆猛然被口水咽著了,看來師妹深得自己的教導,大夥乾嘛大驚小怪一臉責備的模樣?方繆無視他們的目光,不慌不忙的抿了最後一口湯,才開口:“放心,靈芽說的對,我們就是有錢,這也是作為搭船的報酬。”好像這個他們沒什麼關係,大夥低頭不語,徐予取看不過眼了,站起來憤然離場。而陸生卻暗搓搓手,腦子裡又有了什麼主意,之前是他有眼不識泰山,撇開方繆與大師兄那不為人知的秘密,方繆是一尊錢老爺沒錯了,有錢能巴結的都是大爺!當晚,方繆偷溜進徐予取的房間,不為色,隻因月色太撩人,他按耐不住了。可惜刀光刺眼人也無情。“你來乾什麼?”徐予取用橫著的劍麵點了點方繆的下巴。方繆雙手無辜舉起,驚魂未定的咽了咽口水,道:“少俠,可否先放下武器,借前一步說話?”徐予取放下劍,反手將其鄭回劍鞘裡放在一旁,然後走到床邊坐下,好整以暇的看著方繆說道:“有何事如此鬼祟?”“我是光明正大進來的,”方繆無語,“我還敲了你的門。”徐予取表情不變的繼續:“這與你有何陰謀沒衝突。”方繆:“你就不能聽我說嗎?”“哦?”徐予取這才望過來,明顯不爽的道,“你有什麼要說的?總不是想通了,要說一下你這幾年在哪裡,當年又是為了什麼離開?”方繆斬釘截鐵:“不是。”徐予取:“……”方繆走到他床邊,借著屋內暈黃的燈光,醞釀了許久才支支吾吾的問:“你們雲蒼派去鳳都城是為了什麼?”“怎麼,從陸生口中問不出來?”徐予取有些得意道,“你就那麼關心我的事情?”“那你承認當年所做的事和最後無情的離開是有苦衷的,還有,這次是為了接近我才不想下船的。”方繆將脫出口的“不是”就卡在了喉嚨處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徐予取這麼說好像還真是!但中間的“上錯船”哪裡去?真是一步錯步步錯,為何如此想不開來問徐予取呢!他去哪要乾嘛又與自己何乾?隻不過是不習慣他的動向脫離自己的知曉範圍而已。方繆認命道:“我就想知道你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是否與我同路而已,畢竟江湖不易多個同伴少份危險。”“你為何想到我們要做的會與你們一致?”徐予取。“江湖第一美人,江鷺瑤。”方繆說:“最近江湖上最大的動靜我猜也隻有這個了吧,所以你們出行的目的應該就是為了這個吧。”果然,徐予取先了愣了愣,接著不可思議的抬頭瞪著方繆:“你——”你怎麼知道?你難道也是?你……你什麼後麵的來不及聽徐予取說,外麵就傳來了步陽楚的拍門聲,“大師兄,‘歸途’的人來了。”“來了幾個?”“大概十幾個,不過有點奇怪。”“好,我這就來。”徐予取迅速拿起劍站起來走進去,卻將方繆護在屋內然後又合上門,“彆出來,”徐予取先是叮囑了屋內的方繆一句,接著又說了一句隱晦不明的話,“等我回來再慢慢……”方繆卻感到詫異,“歸途”不是應該……怎麼會又出現?難道那個掌櫃沒把信送到還是沒來得及?還有一個猜測就是,“歸途”隻為黑道差遣,那就沒辦法了,這可是方繆第一次在自己最拿手的本領前裁了。外麵哀嚎連連,聽不清是誰的聲音,方繆沒有聽徐予取的話乖乖待在房裡,雲蒼山幾師兄弟他不擔心,但靈芽沒經曆過什麼打鬥,此刻不在自己身邊,總不安心,於是方繆心急火燎的就推開門走出去。隻是外麵早已刀光劍影,屍橫遍野,目測甲板上都躺了五六具夜行衣屍體了。但主戰場竟然不在船上,不,應該說是在另一條船上,方繆目光可看到前方多了一艘,而心念念的靈芽不就在那裡“大殺四方”嗎?還有幾個熟悉的青衣人,這一邊倒的戰況就不需要過多擔心了。這丫頭什麼時候變那麼勇猛的?不對,應該說,“歸途”這麼不堪一擊的嗎?不是號稱殺人無影無蹤、天下第一殺手組織?難道是方繆這個生意人有什麼誤解?這時,身邊突然冒出來了個紫衣人,嚇得方繆連退幾步,最後被紫衣人徐予取一把抓住,“不是叫你不要出來的嗎?”方繆指著前麵那艘船,不可思議的望著他,“這……是歸途?”徐予取道:“不是,附近的海賊罷了。”最後步陽楚擒住了海賊頭目才讓他們不再流血。陸生看著麵前這個被五花大綁的胡須滿臉的大漢,開口詢問:“你們怎麼那麼不長眼竟然打劫打到你爺爺我頭上來?”胡須海賊頭子毫不給陸大爺麵子的啐了一聲,“個老子的,彆廢話,直接給個痛快就行。”“哎,你還不怕死,陸大俠我教你死字怎麼寫。”陸生拔出劍就要上前給他一劍。“彆衝動,”方繆推開陸生,笑著胡須海賊頭目說道:“你不就為了求財嗎?為了個錢財連性命都不要了不值得,何苦呢?”胡須海賊望了方繆幾眼,又低下頭去,“老子要不是看到你穿得那麼光鮮,肯定是個有錢的,以為這艘船都隻是貴公子花架子,不然用得著叫兄弟來打劫嗎?”陸生忍不住終於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感情是你引來的。”方繆:“……”這些海賊求財而已,求財不成仁義在,徐予取當即就放了他們。隻是步陽楚竟從他們身上搜出了一份拜帖,藥王萬山子的拜貼,海賊們說是前幾天打劫的一個年輕男子身上的。這拜帖最後被徐予取收了起來,方繆卻窺得拜帖的日期與江美人征婚大會開始日期彆無二致,這就引人深思了。還有那“歸途”的圖案早已消失人卻遲遲沒來,而鳳都城卻是到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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