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糟了 是心動的趕腳(2)(1 / 1)

晚上回到公寓,洗完澡後的薑語歌穿著一件長長的粉色棉兔睡衣,衣帽上兩隻大大的兔耳朵顯得她非常童真。洗淨後的臉頰白而乾淨,可能是因為做過大手術的原因,沒有胭脂水粉的遮掩,在刺目的白燈下,臉上沒有一點紅潤光澤。她走回房間時,從書房門玄關處看見邵霖華正合上電腦,要起身出來。邵霖華明亮的眼睛往門口一望,便見她臉頰白淨地衝他擠眉弄眼。他起身走過來,身形修長,眉眼如棱角分明的刀鋒,看上去高冷至極,但說出話來卻霸道溫暖:“怎麼不多穿點?”他走到她身側後,默不作聲地抬手,把睡衣上的衣帽扣在她頭上,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找我做什麼?”“過幾天,穆副總有個酒吧派對,我想去哎——”薑語歌摸了摸被他扣上來的兔耳朵衣帽,小聲心虛地問,“那你想不想去?”“聽你的意思,好像是希望我去。”邵霖華一米八幾的身高比她高了快一個頭,自然看不到他說這話時,嘴角有偷笑的痕跡,低頭望向她時,眉眼中有暗自竊喜的開心。薑語歌在心裡嘀咕,要不是阿星提議,她才不會邀請他去呢。她剛想回應邵霖華的話,他卻一個抬手,將手心按在她鬆軟的兔耳朵衣帽上反複蹂躪,故作正經地說:“好了,我知道了。”“我會去的。”邵霖華在她頭頂上蹂躪了會,又若無其事地從她身邊經過,語氣隨意地說。薑語歌很想抓狂:為什麼他說話總是能不按常理出牌?幾天後,天氣轉冷,路上行人紛紛從長袖襯衫換成扛風霜的暖和外套。冬天入夜得早,下班後天已經黑下來,灰暗暗的一片。晚上九點多,邵霖華加完班後,獨自開車去酒吧。車裡的暖氣開得很足,呼出的氣都帶有暖暖的溫度。一進酒吧,燈紅酒綠,音響被開到最大。各種各樣的人們在舞池中心隨節奏性極強的音樂跳舞,各種放蕩不羈的男子們圍在許多漂亮女孩子們身邊,和她們說話逗她們開心。她們穿著及膝的短裙和化著豔麗的濃妝,臉上的笑容明顯。邵霖華擠在人群中,冷峻的麵容,高挑的身材,更是吸引不少女孩子紛紛側身靠近,想要一探究竟。邵霖華皺著眉頭躲避著他人擠進包間,一推門,便看見薑語歌正隨心所欲地和全場的人玩紙牌和喝酒,那吊兒郎當的樣子活脫脫地像極了個沒形象的酒鬼。他一個箭步走進來,直接把薑語歌從一桌的酒局中拎起來。眾人的氣氛僵了僵,穆年趕緊打破僵局,嬉皮笑臉地說:“嘿,邵霖華,難得來一次,和我們大夥喝幾杯?”被拎起來的薑語歌有點不滿,甩開他抓在自己衣領上的手:“乾嘛啊,彆打擾我玩遊戲。”他也不接話,鬆開了手,望向她的神色並無波瀾,但眼底藏的都是對她的無何奈何,然後在她身側坐下,一臉平靜地問:“你們在玩什麼?”“紙牌遊戲,你要不要一起?”喝高的薑語歌歪著頭,笑嘻嘻地問他。“不用了。”邵霖華瞥了她一眼,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酒,瀟灑地喝了起來。穆年在一旁笑得很開戲,然後低下頭偷偷在阿星的耳邊小聲地說:“邵霖華恐怕是被薑語歌吃得死死的了。”阿星也是低著頭默不作聲地笑,喝到泛紅的臉頰因這一笑更顯得明豔動人。正玩著遊戲,一通電話打進了穆年的手機裡。他掏出來看了看,神色一變,眼神緊張,便慌不擇路地說我出去接個電話。阿星心中好奇是誰打來的,又心不在焉地等了一會,見穆年還沒有回來,她說:“我出去上個廁所。”阿星出去後穿梭在人山人海的舞池中,五彩的燈光忽閃忽現地照著一片黑蒙蒙的空間,眼花繚亂間她左顧右盼,被不少男生調戲:“小妹妹,在找誰呢?”終於阿星在一片空曠無人的小角落裡,看見穆年和一個女子站在一起爭吵。那女子麵容清麗,即使化著淡妝,也看出她的五官精致好看,像漂亮的陶瓷娃娃。他們吵著吵著,那女子突然抱住了穆年。然後,那女子主動吻上了穆年的唇。隨後,本來抗拒了一下的穆年,推開無果,竟一個轉身,把那女子按在了牆上,狠狠地吻了起來。遠處的阿星,在酒精的刺激下,忽而紅了眼。他們吻得這樣熱烈,誰看不見,遠處燈光暗淡處,有個女孩,哭成了狗。之前薑語歌總說她不懂得勇敢和爭取,可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她麵對喜歡的人,最多不過就是和他像朋友一樣開玩笑,陪他打遊戲。暗戀他這麼久,不是沒有聽說他的情史。她知道他前女友很多,但並沒有把哪個女朋友帶來公司過。阿星站在這灰暗空間裡燈紅酒綠的環境,看著各色各樣的男女擁抱接吻,她終於明白,浪子的生活注定不適合她。她渴望安定,渴望安穩的感情和生活。她和穆年,隻能是朋友。正玩得興高采烈的薑語歌接到阿星的電話,在嘈雜的酒吧中,她沒聽出阿星話裡的哽咽與傷心:“語歌,我先回去了。”“怎麼突然要回去了?”然後阿星掛斷了電話。十分鐘後,薑語歌就看見穆年和一個女子一同走進來。穆年臉上依舊帶有玩世不恭的笑容,隨意地介紹:“她是Mian。”穆年和她一同坐下,薑語歌警惕地看著她。她金黃色的卷發配上一張酷似芭比娃娃般精致的臉頰,有幾分混血美女的韻味和氣質,相較之下,阿星純真樸素的笑顏和中等的相貌在她麵前便顯得平庸了。穆年坐下後又嬉皮笑臉地和他的朋友們喝酒碰杯,Mian則在一旁笑容淺淺地看他喝酒,也不說話。薑語歌覺得這幅畫麵甚是刺眼。邵霖華瞧見她不悅的表情,眉心一動,起身開口道:“我還有事先回去,你們繼續。”說完後,又低頭看了看薑語歌。她對上他的目光,見他眼神深邃,如黑夜中的一座明燈,眉眼緊皺,使他神色更為霸道,嗓音沉沉如滾石:“你跟不跟我走?”薑語歌醉醺醺地望著他點了點頭。回到家時,她已經在車上睡著了,睡得很是香甜,還打起小呼嚕。邵霖華忍著笑將車開進地庫後,沒有舍得把她搖醒,而是將她背上房間。月光如紗般輕柔地圍繞在他們身上,邵霖華動作輕巧地將她放至床上,溫柔紳士得與平常截然不同。他細心地幫她脫下鞋子,怕她著涼,幫她蓋上被子。最後,他神色平靜地關上門,離開了她的房間。次日早晨,她睡過頭,醒來時,邵霖華已經出門。她趕緊急匆匆穿好衣服,連早飯都沒吃就打車去上班。她聽說公司將要派部分專業技術人員去北京培訓進修。本以為這件事會跟自己無關,結果坐在自己的工作間打開工作郵箱後,被上司發來的信件給弄得大吃一驚。“薑語歌同事,公司認為你專業水平有發展和進步的空間,此次去北京培訓進修,不僅可以增強你的專業技術能力,還能夠提升你……”“培訓期為一個月,公司將會提供給你……”“如有問題,請與人事部總監聯係……”她假裝平心靜氣地看完後,忍不住想要抱著電腦痛哭流涕了。她從來沒有離開過N市去到外地的城市獨自生活。之前作為許琪琪,她的時光都是在醫院中渡過,成為薑語歌之後,她也知道自己的學術水平跟不上,可她實在想不到,邵霖華竟然會派她去那麼遠的城市培訓。薑語歌趴在工作間上悶悶不樂,連工作的心思都沒了。她委屈啊,委屈自己像隻小綿羊,任人宰割。她眼眶紅紅的,更像隻無辜的小白兔。時至今日,她都想不明白她對邵霖華到底是何種感情,有時一想到他莫名其妙的舉動,又氣又難受,心上像是被萬千蟲子爬過,發癢到讓人抓狂。越想,她越難受,竟趴在桌上小聲地抽泣起來。二十六歲的人,偷偷哭起來的時候還像個小孩子,可沒人知道,她隻不過是一個心理年齡才十七歲的人罷了。她一直很努力活成假大人的模樣,但是當她得知,她要獨自一人去寒冷的北京生活,她還是害怕得不行。更讓她難過的是,邵霖華竟也舍得讓她離開。這個念頭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時,她的胸口像被堵住了淤血,流通不暢,堵得她發慌。到底是她許琪琪自作多情了,以為邵霖華待她是有所不同,現在想想,可能他與她結婚,真的就隻是為了他的事業前途而已。這時,手機響了,是易祈風打來的。“喂?”她慌慌張用手背抹掉臉頰上的淚痕,接聽電話。“語歌。”她聽見手機那頭的人很疲憊的笑聲,“你最近怎麼都沒有聯係我?”薑語歌的聲音裡有微微地哭腔:“不好意思,最近有點忙啦。”“你哭了?”她不敢再說一句話,捧著手機喘氣。然後,手機那頭的人很溫柔的語氣中略帶疲憊和沙啞,還透著絲絲倦意:“我剛做完一個大手術,一出來,就想給你打電話。”“可能是因為我太想你了。”他笑著說,笑聲很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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