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切都結束了(1 / 1)

兩小有猜 鰻魚Tech 1703 字 4天前

如果以後有人問楊柏川對於高三這一年的印象,那就是——快。一切都過得太快了,好像運動會他因為一千米而累死累活的模樣還曆曆在目,轉眼就已經三模考完了。他們三模特彆簡單,楊柏川的分數也因此而高的嚇人。不過他知道這是學校的慣用招數,比如在他們最後這場考試出題弄得簡單一些,鼓舞鼓舞大家的士氣。不過即便如此楊柏川也絲毫不敢放鬆,卷子發下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看了一遍,除了一些不該丟分的地方,其實他唯一的問題還是物理比較薄弱。“哎,真是天賦,羨慕不來的。”他便看了看物理最後一道大題的複雜解題過程,一邊若有所指地感慨。“遊本朝這次理綜好像考了285.失分好像是選擇題。”薑杉聽見了,也附和他,“真是羨慕不來。”薑杉這次考得不錯,但是和楊柏川他們還是有差距,說完之後瞄了眼楊柏川的卷子:“但是你英語還是追上來了。我現在挺好奇你們高考誰贏誰輸。”高三這一年起起伏伏,到最後他們其實考試都考得麻木了,畢竟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的,楊柏川也終於在這一年體會到了贏遊本朝是什麼滋味——大概是因為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理科上麵,加上以前的英語基礎也不是很牢靠,高三之後遊本朝的英語反而成為了弱項,這放在其他理科男生身上絕對是正常不過的,不過放到遊本朝身上楊柏川就總是覺得違和。大概是因為遊本朝本來在他心裡是毫無弱點的吧。他也不去深究這句話究竟是戴著多大的濾鏡才能說出口——畢竟遊本朝其實以前的英語就不算拔尖,至少與他的彆的科目相比起來。不過這樣倒還讓楊柏川開心了一些,至少他有理由在這陣子去督促遊本朝記單詞:遊本朝的語感不錯,但是因為詞彙量太少導致其完形填空失分很嚴重。高考前的一個禮拜,楊柏川身邊的親戚都開始緊張,其中最緊張的就是他爸他媽,反而是他這個當事人顯得不是很緊張的樣子,有點無所謂。反觀遊本朝也是如此,他們兩個人都是一副不怎麼急的樣子。高考前一天,老師反反複複地把明天要做的事情念了又念,那些話不過是陳詞濫調,再加上幾句要他們不要緊張。楊柏川已經倒背如流了,放學回家的時候還有空拿這個去調侃遊本朝。他們今天難得沒有晚自習,大概是學校知道最後一天的晚上大家也複習不了什麼東西,索性早早放學——本來他們後半個月基本上就全是自習答疑課,上不上也無所謂。此時遊本朝和楊柏川已經換上了短袖,天氣逐漸熱了,老掉牙的風扇在頭頂轉悠著,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來,楊柏川想了三年了,不過這風扇卻是撐過了三年。三年又三年。楊柏川突然想起去年這時候他還目送著高三的學姐學長揮淚作彆,於是他突然問了遊本朝一句:“你……會舍不得嗎?”遊本朝挑了挑眉:“不舍得哪裡?”“比如……不舍得高中……什麼的?”說實話,楊柏川自己說完這句之後也覺得有點兒傻,他感覺自己在說廢話,不管怎麼樣都是相處了三年的人,就連薑杉那個傻子他都會覺得不舍得。但是他莫名又有些不爽,他總覺得他和遊本朝應該早就像高三這年一樣冰釋前嫌,而不是之前荒廢了那麼久,針鋒相對那麼多年。“會舍不得。”他在這兒想的出神,突然聽見遊本朝回答他:“會舍不得的,最舍不得的肯定是高三,我很開心高三的時候主動接近了你。”遊本朝,一擊必殺。晚上沒有晚自習,楊柏川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過過這種悠閒的晚上了,反而有些不習慣,他百無聊賴的翻了翻自己的錯題集,發現上麵的題目也都是已經很熟悉的了。於是又合上了。他媽媽進來看了看他,他隨便說了幾句話就成功的打發了他。他又忍著躁動隨便做了幾道題,結果發現自己因為心靜不下來,不是因為看錯數字就是中途算錯。這樣毫無效率的看了幾道題之後他也累了,不準備掙紮了。轉而開始很沒有出息的騷擾遊本朝。楊柏川:你在乾嘛?在複習嗎?遊本朝消息回得快得不合常理:“ 沒乾嘛,沒複習。”一板一眼的回答,基本上是他問了一句就答一句。還是熟悉的遊本朝的味道。楊柏川難得的沒有吐槽,問他:“你緊張嗎?”遊本朝:還好。依舊是標準的回答,楊柏川被他弄得有些無語,剛剛起的聊天的心思都消掉了,回了句:“那你休息休息吧,晚安。”鬼知道才八點半有什麼好晚安的。遊本朝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大概知道自己剛剛回得的確顯得有些敷衍——即便他本來並沒有那個意思——,但是他還是立馬回了一句:“你怎麼了?考前緊張?”這回的雖然依舊不算體貼,但是楊柏川 還是好歹看出了一些關心,立馬像倒豆子一樣把自己心裡想的東西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你難道就一點都不緊張?我都緊張死了!我很怕啊,遊本朝,未來真的是充滿不確定,萬一我考砸了怎麼辦?萬一……萬一我們兩個不在同一個學校怎麼辦?”前幾天他們還討論過這個問題,那時候的楊柏川強作鎮定,但是現在他真的鎮定不下去了,他總覺得他在從一個奇妙的地方往下墜,而他一閉眼就有很嚴重的失重的感覺,他絲毫沒有安全感。但是他也沒有辦法,他控製不住自己不去想。“我也很怕,楊柏川。”他本來本著一種奇妙的羞恥感把他心裡想的事情跟遊本朝說,甚至做好了被嘲笑的準備,但是還好遊本朝並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嘲笑的情感,而是很溫柔的接受了他所有的負麵情緒。然後跟他說,我也很怕。然後跟他說,但想到你,我就不怕了。當年的楊柏川對遊本朝考前說的話記得清清楚楚,甚至後來他們分開之後他還做過好幾個夢,夢裡的遊本朝說:“彆怕,川川。”他在夢裡勇敢的伸出手抱住了遊本朝,他們在夢裡抱得緊緊的,好像有今朝沒來日。所以他醒之後才發現他們兩個其實已經分開很久很久了。這個很久很久不是誇張,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成更細一點的量詞,可是那樣更能深刻地提醒他他們究竟分開了多久。回國半個月之後楊柏川已經漸漸習慣了如今的生活節奏,隻是因為遊本朝的聯係,導致他總是時不時地回想起了學生時代的事情——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來過了,剛出國的時候他他還總是想起來,後來就慢慢地不想了,他努力的跟以前揮手作彆,把跟遊本朝有關的記憶都用力拋進了垃圾桶。一個禮拜前他便被楊澤天馬不停蹄地趕到了自家醫院去上班,說是上班,但到底考慮到他剛回不久,前一個月安排的值班表還算清閒。遊本朝在和他發了同學聚會的時間和地址之後就消失了,楊柏川追著幾個人旁敲側擊的打聽才打聽出來這人現在在原來的大學當老師,這點倒是出乎了楊柏川的意料。又一次發消息被遊本朝無視之後,楊柏川也火了,不再去熱臉貼冷屁股。這股火竄上來之後他連同學聚會都不想去了,然而他到底還是舍不得,聚會那天他還是收拾收拾的跑過去了。進包廂之後發現大部分人都來了,他本欲隨手找個位置坐下,誰知道突然一個不太熟的人眼尖瞥到了他:“喲,這不是楊少麼?”楊柏川當初剛進大學的時候,因為行事高調穿著不凡再加上異性緣非常不錯,班裡有男生酸他,說他端著少爺架子,因此也不好好喊他名字,就叫他楊少。他往聲音來源處瞥了一眼,果然看見了一個不算熟悉的男生麵孔。那男生長得還算端正,但抬著下巴,姿態過高,顯得有些不討喜。於是他也不急著坐下了,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道:“怎麼了?”“楊少舍得回國了?”這人一來就話裡帶刺兒,楊柏川也不客氣,張嘴就道:“可不是麼,國外可沒人和我這麼杠。”一開始就被噎了一下,男人顯然沒想到楊柏川出國曆練三年還是這麼伶牙俐齒,好一會兒才說:“楊少就是楊少,這毒嘴這麼多年了還是一點沒變。”說到這裡楊柏川才想起這人是誰,原來是大學時最愛帶頭找他茬的那個,他隻記得這人姓蘇,所有事兒都低他一頭。想到這裡他立馬回嘴:“您也沒變啊,蘇……什麼來著?”“蘇沛。”蘇沛氣得笑容都扭曲了一陣,好一會兒才順了氣,道,“當年楊少和遊本朝玩得那麼好,看樣子也沒聯係了吧?”楊柏川不說話了。他與遊本朝高考之後便在一起了,大學因為關係親密,是出了名的好兄弟,加上兩個人都外表出眾,完全可以說他們兩個的友情外人可能知道得更清楚。可顯然後來他與遊本朝之間發生的歪歪繞繞還是沒被其他人知道——他突然的離開顯得蹊蹺,可到底沒人將這件事與遊本朝聯係到一起。這人突然提到遊本朝,楊柏川的第一反應竟然都不是想反擊,而是有種恍然的迷茫感,他心裡竟然想的是:什麼時候他與遊本朝之間也容得下彆人來置喙了?他們兩個人站在門口,本來就夠引人注目,加上現在濃濃的火藥味兒,已經有許多人在悄悄望這邊了,隻是楊柏川畢竟大學之後便立馬出國留學了,一去就是三年,也沒跟他們聯係過,而蘇沛也不是什麼討喜的主兒,也沒有人願意冒著晦氣來打圓場。就在場麵陷入尷尬的地步的時候,包廂門被打開了。楊柏川本來背對著包廂門,壓根沒空回頭看,但隨之而來的聲音讓他立馬分辨出了來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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