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你的未來(1 / 1)

兩小有猜 鰻魚Tech 2066 字 4天前

楊柏川對此表示:“不關我的事。”薑杉倒是表現出十成十的憤怒,恨不得就地寫個三千字的控訴書投到校長辦公室,在最後順便把名字署上楊柏川的字。楊柏川冷笑了一聲,對此沒有發表什麼意見。他倒不是很在意這些事情,反正他和遊本朝是走讀生,不管自不自習都可以在晚上出去。遊本朝在這天問他:“三十一號那天你有安排嗎?”楊柏川稍微一想就知道遊本朝想乾什麼,也不戳穿,隻是裝模作樣的想了一下,然後才歎口氣道:“有事的。”“!!”遊本朝的神色立馬緊張了起來,“什麼事兒?很重要嗎?”現在已經是十二月末,他們呼出的氣體轉眼就升騰變成了霧氣,白蒙蒙的在燈下,楊柏川轉過頭看見遊本朝的緊張神色,還有嘴裡剛剛哈出的白氣,覺得有些好笑,道:“事情不就是陪你玩?你有什麼安排?弄好了嗎?”這要是遊本朝還反應不過來自己是被騙了就顯得有點過於遲鈍了。他心道感覺楊柏川最近在他麵前好像真的是活潑了許多,不過——他眼裡染了點兒笑意,應該也算是好事吧。他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的計劃交待出來:“我是想這樣,我們不是要晚自習嘛,晚自習之後可以去大廣場看看,聽說會放煙花。”他們這兒的大廣場就是一個很大的操場,平日裡大家都愛飯後往那邊走走散散步反而,逢上什麼節日,社區還會放煙花。不過一般都是過年那陣子放,這種跨年還真的沒遇見過。因而楊柏川第一反應就是質疑:“跨年會放?”遊本朝也是聽見他媽媽前幾天在家裡念叨,說跨年會放,官方倒還真的沒有發過這個消息,被這麼一問之後,也支支吾吾了起來:“應該……會吧……”楊柏川聽見他的語氣就知道他肯定是自己也不確定,當即就笑道:“怎麼自己都沒有確定的事情就迫不及待來約我了。”他嘴上雖然不饒人,可是心裡卻是很歡喜的。果然他說完之後遊本朝立馬就是衣服很害羞的樣子——楊柏川發現自己可能也是有些惡趣味的,比如很愛看遊本朝手足無措的樣子,或許是遊本朝以前表現出來的情緒都太過輕描淡寫,偶爾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吐露的幼稚就更加難能可貴。“可是我想和你一起跨年啊。”“新的一年了,總要和想一起過的人一起過吧。”遊本朝在短暫的慌亂之後非常認真的說下了這兩句話,然後滿意的看見了手足無措的楊柏川。楊柏川多少猜到了這是遊本朝的回擊,但是他此時已經被這個人撩得不行,隻能很無力的回了一句:“知道啦!”三十一號那一天楊柏川收到了不少小禮物,他向來不缺女生喜愛,平日裡也有女生跟他獻殷勤,不過他之前實在是和蔣夢芸鬨到了人儘皆知的地步,大家都知道他追她追得很瘋,大部分女生知道沒有機會之後也沒有再多做糾纏。最近倒是不同了,他已經有足足半個學期沒有和蔣夢芸說話了,加上他們之間的不愉快本班的同學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些,基本上大家都知道楊柏川是和蔣夢芸徹底掰掰了。於是一些本來就對楊柏川有意思的女生心思也跟著活絡了起來,想著趁此機會跟楊柏川示好。他是不愛接這些禮物的,但是日子特殊,而且送的東西大多也隻是巧克力,楊柏川實在是狠不下心傷了那些女生的心,於是便也沒有退回去。薑杉在一旁看得很哀怨,“怎麼沒有人給我送東西?”“你那不是有一份麼?”楊柏川點了點下巴,看見薑杉桌子上放著一份沒開封的巧克力。薑杉這才像想起來什麼似的,拍了拍額頭:“忘記跟你說了,這是蔣夢芸托我給你的!”“……她?”聽見這個名字之後楊柏川便是一愣,他和蔣夢芸是真的徹徹底底的斷了來往,本來他還隻是想跟她做個普通同學,遊本朝卻是不怎麼放心的樣子,逼著他把蔣夢芸的聯係方式都刪除了。蔣夢芸似乎以為那是他乾的,於是之後一見到他就沒什麼好臉色,不過楊柏川也不在乎就是了。他本來以為他和蔣夢芸就會保持著這種關到畢業,畢竟也沒有多久了,誰知道現在蔣夢芸居然借著薑杉來跟他示好?“誒,你沒事吧?不想要我們就不要了唄,又沒啥大事。”薑杉見他臉色不對,連忙問他。楊柏川沒說什麼,但也沒有把那盒巧克力收過來。放學回家的時候,他主動跟遊本朝攤牌:“今天蔣夢芸給我送了盒巧克力。”“她?”遊本朝的反應和楊柏川如出一轍,皺了皺眉,“她給你送巧克力乾什麼?”楊柏川今天穿得很厚實,足足穿了四件衣服,外麵還是件大棉襖,裹得像熊一樣。他有些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看起來卻顯得有些滑稽:“誰知道她怎麼想的。”“算了,反正也過去了。”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像是想開了一樣,遊本朝的眉毛舒展開來。他們那天最後商討的還是不去廣場了,煙花因為照顧著大家的休息時間,調整到了十點開始放,他們晚自習上完就已經九點四十了,兩個人都不願意太趕,在冬天裡出一身汗,於是就一起在路上等。十點鐘的時候煙花準時炸開,他們頭頂的天空被照得明亮如白晝,楊柏川雖然年年都看過一次了,但這一次身邊人不同,到底心境也還是有了些不同。“好好看。”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怕自己錯過了這片絢麗,頭頂的煙花層出不窮,他看得入迷,偶爾還跟著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呼。遊本朝偏頭看他,看見身邊的人的側臉被照得亮亮的,眼睛也亮亮的,整個人就像夜裡的星星一樣。他的眼神溫柔起來,也說:“好好看。”卻沒有人知道他在誇誰了。他們的元旦假期被縮到隻有一天,楊柏川狠狠地在家裡睡了一天,把這陣子給消耗掉的精氣神都給補了回來。晚上去上課的時候看見大家的精神都好了不少,想必大部分人都是像他這樣選擇了好好休息。大家臉上都很開心,見麵就開始問好:“新年快樂。”楊柏川倒是覺得稀奇,因為大家同學三年還是第一次這樣相互問好,似乎看出他在想什麼,薑杉笑著跟他解釋:“大概是因為快要分彆了,所以大家都很珍惜最後度過的這一個新年吧。”他們教室的黑板右上角刻意開辟了一塊地方放高考倒計時,楊柏川一看,發現那個倒計時已經從三開頭到現在的一開頭了。他們之間相處的時日飛速流走,真的沒有多久了。“川川啊,你想考哪裡?”薑杉見他盯著倒計時發懵,還以為他在想高考的事情,於是問他。“……沒想過。”楊柏川猝不及防地被問到,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於是下一秒他周圍的人都聽見了薑杉大驚小怪的叫聲:“你沒想過?拜托,你有沒有夢想的啊?”楊柏川還真的沒有認真想過這個問題,他的人生向來按部就班,反正到時候總會要做出選擇,他現在想這麼多還不如多做一道物理大題。大概是這樣無所謂的態度讓薑杉有些惱火的同時更加感受到差距,最後薑杉隻是歎了口氣,“你就沒什麼想去的地方?你們優等生都這樣嗎?那個遊本朝是不是也這樣啊?”他還真的沒有問過遊本朝想去哪所學校這個問題。他們兩個都是目標明確的人,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消耗太多時間。不過既然薑杉問了他,於是這一晚上回家的路上他還是開口詢問了一下。“你想去哪個大學?”遊本朝本來正安安靜靜走路,想著要找個什麼話題才會比較好,結果現在就被楊柏川問得一愣。他顯然不知道楊柏川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因而糾結了很久,才有些遲疑的說:“X大?”楊柏川並不意外他的回答,X大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學,而且以理工科聞名。遊本朝本來就對理工科這方麵感興趣,特彆是物理——要知道物理這個科目是楊柏川深惡痛絕的。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楊柏川拽了拽遊本朝的袖子,成功讓後者停下了腳步,用探究的眼神看著自己。他說:“遊本朝,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你想的未來裡,有把握考慮進去嗎?”他知道這個問題有其他迂回的方式問,而顯然那些問題問出來的話會遠比現在這樣打直球好。可是他現在沒有心情去跟他說彆的,於是他隻是近乎執拗的盯著遊本朝看,想讓他給個答案。遊本朝先是一笑,他很少看見這樣的楊柏川——“當然有。”“我們不是要做一輩子的對手麼?”那晚上的談話最後以楊柏川又開始躍躍欲試打止,他本來這些日子已經差不多快忘了和遊本朝的比試了——至少這個月的月考成績出來的時候,他第一反應終於不是去看遊本朝考了多少分,而是老老實實分析自己的丟分點。結果突然被遊本朝提起來,他骨子裡還沒有徹底冷卻的好戰因子立馬就開始沸騰起來。他最後和遊本朝一言為定,他們把高考作為高中階段的最後比試,給他們這十來年的比較畫個完美的句號。他這麼一想,也再也不敢懈怠了。第一個發現他不對勁的是薑杉,頗有些稀奇的看著楊柏川下課的時候還在訂正自己的錯題:“你怎麼,突然醒悟,想著要發憤圖強了?”楊柏川步入高三之後一直比較閒散,或許是因為基礎比較牢實的緣故,他們複習的第一輪本來也以打基礎為主,楊柏川就更加放肆了。薑杉說過他幾次,說讓他多努努力,楊柏川自己倒是不以為然,說他有自己的節奏。現在這樣下課刷題倒是真的有些奇怪。楊柏川手上的動作不停,頭也不抬地回他:“那天你跟我說的事,我有想法了。”“哈?”薑杉每天跟他說很多話,壓根不知道楊柏川在說什麼,“什麼事情?”手下的筆頓了頓,楊柏川顯然對於薑杉的蠢有了新的認知,一邊後悔不該跟他搭話,一邊還是不耐煩的解釋道:“就是你問我想考什麼學校。”“哦哦。”薑杉很配合地問,“所以你想考什麼學校?我想考a大呢!”A大事他們省比較好的學校,雖說比不上X大這類的頂尖學校,但放眼全國也是一流了。薑杉的成績在他們班其實隻算中上,A大的確是穩妥的選擇。楊柏川對此也沒發表什麼意見,隻是點點頭表示還不錯,隨後道:“我想去X大。”他本來已經做好了接受薑杉的崇拜的準備,結果薑杉隻是表情沉痛的拍了拍他的肩,道:“有誌氣呢!”楊柏川:“……”不過他很快也知道了薑杉說這話的意義,因為不久他們便迎來了八校聯考,而他這一次的成績顯然不算理想——至少離X大還有一段距離。也許是他的情緒外露得不明顯,薑杉悄悄看了他一下午了,覺得他看起來像是快要哭了——這句話是由遊本朝跟他複述的。學校給他們的晚飯時間還算比較充裕,薑杉往常都會趁著這個時間溜回寢室洗澡,於是遊本朝就心安理得的坐在他的位置上。楊柏川聽見遊本朝說的話,有氣無力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所以他就去喊你來了?不知道現在對我來說簡直是火上澆油嗎?”“我不過是比你高了二十分。”遊本朝笑道,“你沒必要這麼耿耿於懷,川川。”“不過是二十分。”楊柏川悶悶地說,“很好,你現在讓我真正的意識到了自己跟你的差距在哪裡。”事實上,巨大的挫敗感席卷了他,遊本朝將二十分說得輕描淡寫,但是楊柏川可不能像他這樣一筆帶過,就像老師說的,高考一分可能就是幾千個人的差距,二十分——他不想去特意算數,可是他的數學成績還不賴,因而他立馬就算出來大概也就是被甩了幾萬人的差距。也許是十萬?他不確定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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