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次逃婚(1 / 1)

千金小雜役 鰻魚Tech 1542 字 4天前

臨近婚期,玉玦是愈發難受了,整日裡板著一張苦瓜臉,任誰看了都不喜歡,她現在是大門不能出,二門亦不能邁,活像個死囚。這日玉玦的小妹孟玉漣來到她屋裡頭,孟玉漣是孟府老幺,隻比玉玦小一歲,還是什麼事也不知的年紀,相對於玉玦的憂愁,孟玉漣顯得有些沒心沒肺。她坐在玉玦閨房裡,望著新送到的喜袍,似沒見識的喊道:“阿姐,果然爹爹還是寵你啊,這出嫁的東西,都是最好的。”玉玦冷覷了孟玉漣一眼,道:“你這死丫頭,你姐姐要嫁去江府了,你還這樣說?”孟玉漣一頓,“阿姐,你上次出嫁,我可是哭的和淚人一樣呢,這回你算是二進宮了吧,嫁的還是那江公子,我瞧著啊你與那江公子是天賜良緣,般配的很。”“你這小妮子!胡說八道些什麼呢?”玉玦白了一眼孟玉漣。孟玉漣吐了吐舌,笑道:“好阿姐,我胡說的。”“以你阿姐我看,你才是與那江公子般配的那個呢,牙尖嘴利,比我能說會道。”玉玦沉著臉憤懣的說道。孟玉漣忙坐起身,擺手道:“彆彆彆,阿姐,搶占姐夫這種事,我可做不了。再說了,人家江公子看中的可是阿姐你,可不是我。”玉玦低著腦袋,氣憤的喊道:“我不想嫁啊!”孟玉漣湊到玉玦跟前,小大人一樣的摸了摸玉玦的腦袋,“好了好了,阿姐乖,摸摸毛,什麼事都好了。”“孟玉漣!你!給我出去!” 玉玦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幾句,孟玉漣忙提著裙擺急匆匆的跑出了玉玦的閨房,走到外麵,她籲了口氣,她這阿姐啊,脾氣忒不好了,也不讓逗逗,心下揣度了一番,孟玉漣便又大步流星的轉道去了彆地。留在屋裡的玉玦則又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玉玦思來想去,還是不願違背自己的心意,去迎合自己父母的意願,她一咬牙一跺腳,又再一個半夜,收拾好行囊,留了一封信逃婚了。“老爺老爺!不好啦不好啦!小姐離家出走啦!”玲瓏拿著玉玦留在妝奩前頭的信箋跑到孟然麵前。孟然接過信,瞧了一眼,險些沒氣死過去,他捂著胸口,狠狠的道:“孟玉玦!你這該死的丫頭!你是要弄死你爹啊!”孟然踉蹌了一下,幸得柳嫣然扶了一把,他才穩當的站住,柳嫣然黛眉緊蹙,詢問,“老爺,這下可怎麼好?”“那該死的丫頭,竟然又逃婚!”孟然氣得捶胸頓足。孟然氣的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就暈了過去。好在他緩過勁來,在內堂裡慌亂的踱步。許久,孟然長歎一聲,跌坐在椅上,恨鐵不成鋼的錘了下案幾,“如今看來隻能讓漣兒代嫁了。”在側侍候的柳嫣然驚道:“漣兒才十四,尚未及笄呢,若真要她嫁去了,江家動怒可怎麼好?”“難不成你要知禮嫁去?如今咱們是刀架在脖子上,沒法子了,玉玦那丫頭又逃婚了,再過三日就是大婚的日子,你這叫我們怎麼弄呢。”孟然蹙眉斥道。他孟然本也就三個女兒,除了玉玦以及玉漣外,本還有一個女兒,也是他最珍愛的長女,可惜她早夭,未取名就去了,好在上天憐愛,又賜給他玉玦與玉漣兩個女兒,家中如今一子兩女,日子倒也安穩。他本以為玉玦不會對這檔婚事太過婉拒,熟料又生變故,這丫頭又是一聲不吭的走了。事已至此,也不能怪孟然決斷了,這頭正躺在閨房休息的孟玉漣完全不知,正因她的阿姐再次逃婚,她便成了替自己阿姐背鍋的可憐人。而另一頭的玉玦,正浩浩蕩蕩的坐著馬車趕赴寧州,來到久違的寧州,玉玦這才完全鬆下神來,玉玦還是選擇回了春風樓,陰雨綿綿,一如玉玦初來春風樓時的樣子,杏花微雨時,她一襲黃衣闖入春風樓,喝儘了梨花釀。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玉玦小跑著,裙擺處沾了許多淤泥,發絲因雨水浸濕了許多,整個人頗有些狼狽。順利來到春風樓,還是未開門的時候,她站在外頭,正欲叩門時,春風樓的門適時打開。開門的成壁見玉玦站在外頭,便愣住了,玉玦那狼狽的模樣讓他一顫,他上前問道:“你怎麼……”玉玦傻傻的笑道:“沒什麼。”成壁拉著玉玦入內,讓她坐下,玉玦整個人都笑嘻嘻的。“這入秋的雨微寒,你一個女兒家家的,獨自來這做什麼?”成壁鮮少惱怒的責備人,他點燃了風爐,開始煮熱茶。玉玦聽後有些錯愕,她低著腦袋滿是黯然,成壁見狀也不再責備,為玉玦斟了一杯暖茶,遞給她,“喝了這熱茶,暖暖身子。”玉玦不敢不從,接過杯子,喝了口熱茶,她才緩過來。等玉玦身子舒服些了,成壁才開口,“你怎麼回來了?”玉玦攪了攪手指,心虛的說道:“我想大家了,所以回來瞧瞧。”成壁輕笑出聲,“在我麵前,還想說謊話?”玉玦垂下眼簾訥訥的說道:“我又逃婚了啦……”成壁一頓,壓製住內心的悸動,道:“為什麼要逃婚?”玉玦抬眼瞄了下成壁,這才說道:“我不喜歡那個江公子,所以就逃婚啦。我原以為我回去能退婚的,誰承想,那江公子見了我,就央求他爹非我不娶了。”“我倒想生些事端讓這婚不作數,隻是我爹那頭,還有陛下那頭,都瞧著,我隻想遵從自己的想法,不想這樣平白許了人。”袒露出自己內心的方法,玉玦舒服許多,這些話她極少與旁人說,她素日裡嚷嚷著不嫁江羨離,家中也沒有幾人聽進去。自家爹爹也為名譽,棄她於不顧。成壁心下思緒萬千,卻不敢言語,靜靜地聽著玉玦說她心中所想,成壁心裡泛起陣陣漣漪。囉嗦了一大堆,玉玦說的唾沫都乾了,她又喝了口熱茶,撐著腦袋看著成壁,“成大哥,我不在的這些日子,春風樓還好嗎?”成壁微怔,麵上還是清雅的笑意,“尚可……”玉玦環顧四周,不見掌櫃忙問道:“成大哥,掌櫃還有其他幾個人怎麼不在了?”成壁緘默不語,拿起案上的茶盞,為自己斟了杯茶,飲了起來。自玉玦離去後,成壁便心神不寧的,整個春風樓都由掌櫃把持著,然掌櫃終究不是這春風樓的領舵者,能說得上話的地方太少太少了。成壁心思不在春風樓,客量也大大減少,也不複從前那般門庭若市了,維持著每日的營生已是艱難。生意一落千丈,掌櫃也沒有心思再把持了,成壁乾脆放了所有人的大假,等緩一段時間再說。今日原本成壁也是想關了門遠離寧州一段時間的,誰承想玉玦忽然回來,令他有些無措。暖了身子,玉玦伸了個懶腰,連日的奔波玉玦都未曾睡過好覺,她打了個哈欠,“成大哥,有空房麼,我有些乏了,想睡會。”成壁擱了茶盞,起身,“我去為你騰一間出來。”為玉玦置辦好一切,成壁就忙活其他了,玉玦走進臥房,有一瞬悵然,這屋子,與她離去前還是一樣,陳設擺件,還有她曾用過的東西,都未曾換過。正納悶呢,成壁端了好些熱水來,倒入大木桶中,“這幾日入秋,寧州小雨不斷,這風也涼颼颼的,你風塵仆仆的趕來,洗個熱水澡會好很多。”“多謝成大哥了……”“不過為什麼,這春風樓忽然冷清了許多,是生了什麼變故麼?”玉玦道謝後還是耐不住好奇,詢問了幾句。成壁倒完水,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他道:“我給他們放了大假,今年他們辛苦了。”“哦……是這樣啊。”玉玦有些失落,春風樓的大廚做菜最好吃了,她在京都,念得就是那一口好菜呢。成壁為玉玦備好水後,就急匆匆的收拾離去了,玉玦也將進了木桶,洗浴了起來, 洗了熱水澡身子也舒爽不少,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披上外袍,坐在窗欞旁,素手接過幾滴雨水,玉玦心沉靜了許多。涼風陣陣,玉玦就這麼依靠在窗邊睡著了。夜已深,烏黑天際一片陰沉。成壁擔心玉玦半夜起了會受涼,提了壺熱茶來到她房門外,在門外叩了幾叩,未得到回應,他推門而入,見玉玦依靠著窗欞邊睡了,無奈一笑,放下手裡的茶壺,上前將她打橫抱起,外袍散落,露出玉玦未穿好的褻衣,香肩半露。成壁呼吸一窒,他疾步走向床榻,將玉玦輕放下,為她拉好褻衣,並蓋好被子。望著玉玦恬靜的睡顏,成壁不自覺的揚了抹笑,鬼使神差的伸手撫向那光滑如玉的麵頰,回過神來時,成壁自覺失禮,他縮回手,忙不迭的走出了屋子,臨去前還不忘替玉玦關上大開的窗。跑出玉玦的房後,成壁急促的喘著氣,失笑道:“我這是在做什麼……”在玉玦屋外徘徊了好辦事,成壁才心事重重的悵然離去。這夜玉玦睡得甚是安穩,可憐她的妹妹孟玉漣,卻是無法好好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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