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草莓色的雲(1)(1 / 1)

你從海上來 鰻魚Tech 1498 字 3天前

“彆哭了,本來就醜,越哭越醜。”沈傅琛見她哭的愈發凶了起來,索性蹲下身子,冷著臉安慰。程央紅著眼睛抬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肩膀一顫一顫地說道:“你真的是有病誒,沒見過你這樣莫名其妙的人!”吼完這一通,程央也冷靜了下來,她有些尷尬地低著頭,一聲不吭,安靜的空氣裡麵隻聽得清她的抽泣聲。“氣消了吧?”沈傅琛看著她沉默的樣子,下意識伸出手幫她擦了眼淚。婆娑著眼睛的程央就這樣呆呆地看著他,似乎有點沒反應過來剛才什麼情況,沈傅琛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雲淡風輕地站起來,就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時間停止了一分鐘,然後就像是被人按了開始鍵一樣,兩個人重新恢複平靜,程央慢吞吞地走在沈傅琛身後。抵達醫院的時候已經天黑了,車子停在醫院停車場,沈傅琛先下的車,他走到副駕駛外麵,打開車門,伸手想要牽過程央。左手不方便的程央看到他這個動作,側了側身子,自己下了車,右手和沈傅扶在車門上的手擦肩而過。醫生和沈傅琛認識,簡單地拍了個片子,索性沒有傷到骨頭,抹了些藥酒就可以了。整個過程都沒有超過一個小時,程央摸著隱隱作疼的手臂,一臉鬱悶地說道:“今天真的是倒黴死了!”“一直沒問你,剛才是怎麼摔跤的?蠢成這個樣子也是沒誰了。”沈傅琛看了她一眼,有些好奇地問道。想到此,程央也是一臉懵逼,她輕輕揉著左臂,輕聲開口:“我也不知道,就突然之間摔了出來。”“以後注意點,彆這麼傻傻的了。”沈傅琛看著她陷入沉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這一個動作又是讓兩人陷入了尷尬,半響,還是程央開口:“我要回學校了。”“嗯,今天注意點彆用左手了,明天就彆來沈園了,等手好了再來。”沈傅琛一邊開著車一邊和她說道。沈傅琛送她回到了廣大,在進校門的時候他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一句話沒說,看著程央蹦蹦跳跳地進了校門。看著她的背影,他忍不住笑了出來,真是個小姑娘,剛才在醫院裡麵上藥時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這會就立馬恢複了笑眯眯的樣子。回到寢室後的程央立馬躺到了床上,倒頭大睡,薑桑桑還沒有回來,寢室裡麵黑漆漆的,她把頭埋在被子裡麵,突然就想到了沈傅琛。今天一整天他都很奇怪,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似乎變得越來越詭異了,他越來越靠近,在某些事情上麵越來越主動。這樣的局麵程央有些捉摸不透,她翻了翻身,惱怒地拍了一下床板。煩死啦!沈傅琛是什麼人啊,研究所大老板,考古界先鋒,哪一個名號拿出來不是甩她一條街多的,為什麼總是唯獨和她過意不去呢?越想越亂,程央帶上眼罩,決定什麼也不想了。程央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好幾天,因為左手不方便的緣故,在寢室裡麵乾什麼都有薑桑桑幫她,在班上也有同學幫她忙,這幾天她可謂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同學愛。唯一一個地方,讓程央有些吃不消,就是上次她和宋清河談的一番話,貌似他沒有聽進去,反而讓他更加義無反顧了。就比如這幾天,每每到了下課時分,程央都能在教室門口看到宋清河,不管是必修課還是選修課,雷打不動。有時候她能在走廊裡看到何靜,然後邊上是等她的宋清河,三個人非常尷尬地站在一處,周圍還有對他們指指點點的同學。就這樣過了幾天,直至在周五傍晚,程央又看到了宋清河,終於忍不住了,主動和他說道:“那什麼,你真不用每天跟著我,我沒事的。”看到程央主動和他說話,宋清河露出了如釋負重的笑容。“程央,我就是擔心你左手受傷了,一個人不方便。”“你不覺得你每天這樣跟著我,我更不方便嗎!”程央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同學,壓低聲量說道。宋清河站在她麵前,依舊是那副溫和的笑容。“要一起吃晚飯嗎?這會到吃飯的點了。”程央已經是徹底無語了,她看著這樣的宋清河,說不出一句話來,她自顧自往前走去,在走出教學樓的時候,她回頭說道:“你真的彆這樣,你的舉動隻會讓我很尷尬,除了這點,沒有任何多餘的效果。”她的語氣淡漠,程央自認她已經把話說得夠公開了,任何一個聰明理智的人都會放棄。宋清河走上前來,看著她認真地說道:“程央,我喜歡你,現在做的任何事情都是自願的呢,你真的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程央搖搖頭,冷漠決絕地開口:“不能,我不會喜歡你,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清楚地看到了宋清河眼底的光芒暗了暗,但很快,他又恢複了笑容:“沒關係,我喜歡你就夠了。”程央不知道他是哪裡來的信心恒心喜歡他,而且,她一向有自知之明,不覺得自己有多大的魅力,能這樣吸引宋清河。所以說,在宋清河喜歡她這點上,程央一直都有點想不通。過了整整兩周,程央的手才有所好轉,在和內心的責任感爭鬥了半天後,她終於決定在寒冷的清晨離開她溫暖的被窩,前往沈園。畢竟她名義上也算是沈園的實習工,這個工作環境多少人求之不得,現在到了她手上,可不能白白浪費了。在沈園裡學的東西,比在學校裡老師教的多得多。一個是實打實的上手學習,一個知識對著課本照本宣科,再加上考古這個行業,原本就是需要用經驗來累積的一個過程。憑心而論,她已經很幸運了。廣城的冬天有時候會很溫暖,就像是秋天,但有時候會抽了風一樣,冷到骨子裡麵去,就比如今天,程央裹著厚厚的圍巾顫顫巍巍地走在前往沈園的路上,隻覺得整個人都快被凍得不行了。等她來到沈園的時候,太陽也出來了,金色的陽光灑在院子裡麵,梧桐樹上的葉子掉的也差不多了,程央輕聲走在院子裡麵,一不小心猜到了地上枯黃的葉子,‘哢嚓’一聲,驚醒了從北方來到南城的候鳥。“程央!”沈傅琛站在二樓,就看到程央在院子裡麵看著天空,眼神放空,他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就看見她茫然地抬頭。眼神清澈,看得人忍不住淪陷。“上來。”說完這句話後,他就關上了窗子。程央嘟了嘟嘴巴,不情不願地上了樓。其實她自己都沒有注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雖然對沈傅琛說的話充滿意見,但總是會忍不住照做。兩周沒來,沈傅琛的辦公室好像沒有任何變化,加濕器依舊安靜地工作著,窗明幾淨,陽光毫無保留地灑進來。“手好了?”沈傅琛沒有抬頭,隻是淡淡地問道。“嗯。”“我待會要開個會,你在一樓等我一下,有點事情要和你說。”程央心裡雖然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然後跟著沈傅琛一起下了樓。他今天好像真的挺忙的,手機鈴聲響個不停,小錢也是行色匆匆的樣子,程央一個人在一樓大廳裡麵徘徊,沒過一會,她就看到了匆忙趕過來的白蕙。“你怎麼來了,手好了?不在學校裡和宋清河談情說愛了?”白蕙笑了笑隨意地問道,程央怎麼會聽不出來她語氣裡麵的嘲諷。她聳聳肩,漫不經心地說道:“我那天回去後想了很久,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我站的好好的會猛然摔一跤,白蕙那時候你就站在我邊上,看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聽到她這樣問,白蕙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但很快,她就恢複了往日的傲慢,一臉倨傲地說道:“我怎麼知道,自己蠢笨還想怪彆人!”程央笑了笑,沒有再說話。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每次她和白蕙湊在一塊,就總會爭鋒相對,也不知道是上輩子誰挖了誰家的祖墳。過了大概足足有一個小時,沈傅琛才從辦公室裡出來,他一出來就看見低著頭看向外麵的程央,這麼長時間下來,他也算是摸清了一些她的表情變化。就比如此刻,她的嘴角微抿,神情堅毅,一看就知道是在哪裡受氣了,他走過去輕聲說道:“有事?”站在一旁的白蕙眼睜睜看著沈傅琛從她邊上經過,看都沒看她一眼,氣就不打一處來。她很久前就見過沈傅琛了,早先年隨父親去沈家拜年的時候,她就偷偷見過這位沈家傳說中的私生子。那時候她也才讀高中,根本沒想過以後會和這位清冷矜貴的少年有所交集,隻是現如今,有些事情好像已經由不得自己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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