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激起另一重人格需要足夠成熟的條件，而他們都希望，一次性能達到目的，所以，想準備充分了再說，還有一件事是，那件隱形衣的去向。兩兄弟先送小舞回去，光明另派了人保護程小赫，還要回去處理一些事，便跟他們告辭了。在車上，何零四不禁好奇地問小舞，“你不是記者嗎，怎麼感覺更像心理醫生。”小舞不置可否地說，“這兩者並沒有衝突，但我姐的事發生之後，我便開始研究心理學。”“人，真的可以分裂另一種人格嗎？”“當然，有相當一部分受此遺傳基因，還有兒童時期的家庭心理因素起著重要作用，人格分裂在學名上叫，“解離症”，它的主要特征是患者將引起他內在心裡痛苦的意識活動或記憶，從整個精神層麵解離開來，以保護自己，但也因此喪失其自我的整體性，而其引起原因，主要有這幾個方麵，其一，有著生物學因素，就是基因有關係，很多罪犯的親族患有反社會人格，犯罪比率遠遠高於其他人群；其二，心理發育影響幼兒心理發展中受到精神創傷，對人格發育有著重大的影響，是未來形成人格障礙的主要因素；而其三，便是不良的社會影響，與一些不合理的現象，還有受到嚴重的打擊，影響了他的道德價值觀，並產生了對抗、憤怒、壓抑、自暴自棄等不良心理而發展至人格障礙。”“噢，謝正華屬於最後一種？”“嗯，理論上是這樣的。”送完小舞之後，何零四看了一眼哥哥，“這個小舞懂得可真不少，她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給姐姐報仇的嗎？如果謝正華具有精神性的疾病，那麼，這個仇就沒法報了。”何零三淡淡地說，“冷靜並理智的人還是有的，她可能就是這種人吧。 ”“我總覺得怪怪的，對了，隱形衣似乎隻有另一個謝正華出現的時候，他才會使用，難道說，隻有壞人謝正華知道隱形衣放哪裡？而普通人格的謝正華並不知道，或者說並不知情？”何零三沉默了一會，“這個，我想並不一定吧，人格有時候會轉換的，但不是能隨便轉換的，也就是說，他穿著那件衣服做壞事的時候，而善良的一麵突然被喚醒，我想，這就是他為什麼這次沒有傷害程小赫的原因。”“這麼說這個謝正華也知道隱形衣的存生？”“目前還不確定。”“哥，你有沒有覺得，會不會是這件隱形衣，喚起了內心的黑暗？”“這倒也是有這種可能，如果一旦給你使壞又能抓不到證據的法寶，那麼，人性陰暗的一麵就會特彆讓人考驗。”“那我們首先得找到那件隱形衣？”“可以試一試。”光明來到了檔案科，讓檔案科的同事調出了當時健身房電梯間發生的案件，同事有點驚訝，“這不早就結案了嘛？”他笑笑，“有些疑點，我還是需要再看一下。”他把檔案拿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心裡還在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因為並沒有拍到謝正華出現的任何片段，所以，沒有任何證據說明，這事跟他有關，而且，他心裡也疑惑，隱形衣？真的有個家夥用隱形衣打掩護乾壞事嗎？但是，丟了這麼重要的東西，一定會有人報過案吧，對自己的助手說，“小魯，幫我查一下，兩年前有沒有因為丟了特殊的東西而報過案。”“啥叫特殊的？丟了蜘蛛俠戰衣嗎？”光明無語了，想想倒也有點像，“差不多吧。”小魯睜大了眼睛，“老大，貴重的才會來報，誰來閒得那麼無聊。”“我說跟蜘蛛俠戰衣貴重多了，你信嗎？唉，不跟你廢話了，你查一下，有沒丟了隱形衣的報過案。”“隱形衣？”這會小魯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什麼玩意？哈利波特裡的隱形衣，還是《隱形人魔》裡的？”就知道他會來這反應，光明聽著都覺得腦殼疼，“差不多吧。”小魯張了張嘴巴，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而光明此時在想著，隱形衣就算存生也必定有缺陷，哪有這麼神乎其乎，如果一點陰影都不能看見，他還真的是不信的，所以，對那兩個兄弟小鬼的話，他也不會全信，隻有等程小赫清醒了再說，希望她的精神能恢複正常，估計她也是因為出門的時候遇到了驚嚇，然後就跑回家了。他從檔案袋裡抽出了幾張照片，其中一張英子剛進電梯時的情景，然後就是她倒地時的照片，因為中間電梯停了電，所以拍不到事發時的情況。他反複看著這幾張照片，也沒見什麼異常，這會小魯忍不住地探過頭來，“隊長，你還在看這個案件啊，這還有什麼疑問，肯定不是他殺的唄，難道還會隔空殺人不？”光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有見過把自己給活活掐死的嗎？”“那——”小魯突然拍了一下大腿，邊忍不住笑邊說，“肯定是被鬼掐死的嘍？要不，咱成立一個捉鬼分隊，不管大鬼小鬼還是胖鬼女鬼，都抓？”光明眉毛一豎，“我剛才叫你乾什麼，沒聽見？”“聽見聽見，我馬上去管理失物的那邊查一下。”說完，他便一溜煙跑了。過了一會兒，他又跑了回來，“老大，我看是你幻想了吧，沒有呢，而且這種東西報案人不會明確說明的，頂多說丟失了一個重要的包什麼的，所以，很難查到，如果不明確說清楚重要性，我們也很難去尋找，因為，丟物的這麼多，人手有限，我們隻負責尋找價值相對貴重的東西，不可能丟了一兩件衣服一兩個布娃娃我們都得去找，丟在那裡就讓他們聯係那個地方所主管的單位，效果會更好，我們也無能為力。”光明歎了一口氣，確實是這樣，“那你去看一下程小赫，她現在狀態怎麼樣，醒了沒有，再注意一下，她周邊有沒有可疑人物。”“好吧。”小魯歎了口氣，然後拿了個筆錄本子就走了。謝正華依舊正常地去上班，仿佛什麼事都不曾發生。他來到了保安室，換好了保安服，昨天的一幕在他的腦海裡閃現，有時候，他感覺自己生活在一個巨大的夢境，夢境一重接著一重，隻要他還活著，似乎永遠都不會停止，現實跟虛幻交融，令他特彆恍惚，他昨晚甚至夢到了小美，小美紅腫著眼睛，鼻水淚水還是口水在她張開的嘴巴裡變成了粘性的液體，在哭訴著，“謝正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一想起來，他就覺得腦袋閃現各種可怕片段，像是要爆炸了，疼痛難忍，他的腦子總是出現另一個聲音，一個既熟悉，但是又陌生的聲音，總是告訴他，把所有曾經傷害他的人全部殺光，殺光，殺光！因為，如果沒有網絡暴力，那麼，他不會失去工作，也找不到工作，母親原本也有一絲生機，她是為了不想增加他的負擔而自殺！這是他最痛不欲生的原因。而他閒散的工作性質，就是找出一個又一個曾經參與網絡暴力的人，查出他們的地址，然後去找他們報仇，因為，他可以做出神不知鬼不覺，但是另一個自己卻大聲地告訴自己，謝正華，你不能這麼做！這次，他再次想起小美最後一次接他的電話所說的話，“謝正華，你就不能放過我嗎？非要逼我死嗎？”心裡突然凜然，難道小美是被另一個我給逼死的？一想到這裡，他感覺自己的腦殼被一雙無形而充滿著力量的手在用力掰開，瞬間的黑暗、扭曲、與天崩地裂……他捂著腦袋大叫了一聲。此時，江靈兒來探視，看謝正華是不是在上班，她走到東方大廈的門口，看到保安室裡坐著一個人，但是夜色蒼茫，看不真切，她還真想知道這個精神分裂的男人長什麼模樣，因為那保安低著頭，於是便走過去，“大叔，請問江城設計院在幾樓？”保安抬起頭的一瞬間江靈兒嚇了一跳，隻見他的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這裡沒有江城設計院。”江靈兒已瞅到他工作牌上的名額：謝正華，便笑道，“這樣啊，不好意思，那我走錯路了。”於是便撤了出來，到路口趕緊給何零三打了電話，“這家夥好像啥都不知道，依舊在淡定上班，不過，剛才看他的樣子好恐怖——”“怎麼了？”“說不出來，就感覺像關在籠子裡的怪獸。”“那你趕緊回調查所，不要再在那裡呆著了。”“但這個人感覺跟我所查到的人長得——”江靈兒正想說什麼，回頭不經意望了一下就說不出來了，因為她發現謝正華就站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