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音速之劍(1 / 1)

薔薇之鎖 鰻魚Tech 2360 字 4天前

久遠寺的劍,突破了音速。細長的白色音錐,仿若死神之矛向月霞刺來。“!”月霞雙腿猛地蹬地,往一旁跳開。電光石火之間,古劍依然劃破了她的肌膚,鮮血如泉湧。久遠寺停了下來,全身都冒著白煙:“你……避開了這一劍?”月霞捂著左臂上的傷口,看著久遠寺:“你……沒成功。”劍的軌道出現了些許偏差,大概是因為速度太快了,連使用者都沒能完全駕馭住。可是棘手的是,就算如此,久遠寺還是突破了音速之壁。光憑這點,這場戰鬥他基本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可是就算是這樣,你也還是避開了。”久遠寺覺得月霞身上有點不尋常。“誰知道呢?我也不是很明白。”月霞聳聳肩:“但這招消耗這麼大,你也彆想隨便用。”正如月霞所說,兩人之間居然再度達到了微妙的均衡:月霞負傷而久遠寺疲敝,隻要久遠寺不再出招,月霞還是有勝算的。想到這裡,月霞就再度握緊太刀,朝著久遠寺進攻。久遠寺也同時發動攻擊,不斷尋找再次出招的時機。令人意外的是,月霞居然隱隱占了上風:她不僅將久遠寺的攻擊全都擋下,並且還能夠找準時機進行反擊。這樣一來一回,居然將久遠寺逼入了守勢。北辰一刀流·勇武三段!久遠寺不甘心,揮舞著手中的長劍使出劍道三段刺,冰冷的劍鋒刹那之間連閃三下,封死了月霞的退路。可是月霞仿佛預知了久遠寺的攻擊一樣,身形一動就脫出了他的劍網,三段突刺被輕鬆避開。久遠寺也是越打越憋屈:明明好不容易冒著生命危險突破了音速障壁,居然還是被白河月霞壓著打。不甘心的他不由得呼喊起來:“舞吧,凍土之舞!”冰晶歡暢地呼喊著襲向月霞,順帶著還將四周的場地冰凍起來,變成對久遠寺有利的場地——畢竟每顆冰晶都可以成為久遠寺的刀刃。可是縱使如此,月霞居然依舊不落下風。她用劍氣吹散冰晶,在寬闊的場地上給自己留下立足之地,然後在上麵借力,一次又一次地朝著久遠寺發起進攻。久遠寺又一次惱怒地退後:“你……能夠預判我的攻擊?”“好像是這麼回事。”月霞也慢慢找到了訣竅:她對於殺意變得異常敏感。似乎隻要久遠寺腦海中產生了斬殺的意念,她就能夠感受到。既然能夠感覺到,避開也就不是什麼難事。“沒想到居然是我落了下風。”久遠寺的臉上同時浮現出不甘和興奮的表情:“再這樣打下去也隻會徒增損耗而已。”他也念動起菲諾拉神語,無數的冰晶在他周圍舞動起來。太古傳承下來的真名,再次被他催動起來。久遠寺渾身的力量噴薄而出,全都賭在這一擊之上。與此同時,他再度引刀後拉,擺出音速之劍的架勢。隻見他輕閉雙目,似乎在感受著空氣的流動,然後——猛地睜開!“舞吧!荒風之舞!”冰晶們極速旋舞起來,叫囂著,躍動著,歌唱著,宛若吹拂過荒原的凍風,冰冷而致命。而在這一片幾乎遮蔽視野的風雪裡,一隻細長的音錐破風而出!北辰一刀流·絕音!“月瞳!”白子期雙眸裡出現了絕望的神色,混亂的情感刹那間湧上腦海,激起他全身的怒氣。可是還沒等他暴起,就有人先暴起了——無頭的月瞳全身上下都出現了無數槍口,千百發子彈在一瞬之間傾瀉而出,幾乎全數打在了舜華身上。穿甲彈、高爆彈、霰彈、甚至迷你激光炮都有,一陣硝煙彌漫起來,無頭的月瞳飛速後退,平安降落到了白子期身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人沒有頭也能夠活下來?”白子期詫異地問道。“那我把你的頭砍下來看看?”月瞳毫不客氣。聲音是從胸口發出來的,白子期隱隱猜到了點東西。“真名·偽裝,據說能夠改變自己的外貌和形體,沒想到是通過生成假體的方式啊。”硝煙漸漸散去,高大的人影步履蹣跚地走出來,滿目瘡痍。他全身上線都是彈孔,燒傷、割傷也到處都是。就連心、肝、脾、肺這樣重要的器官,也出現了大量的出血。原本英武威風的打扮也變得破爛不堪。但最令白子期等人吃驚的是——他居然活下來了。“這……不可能。”月瞳胸腔裡稚嫩的聲線裡充滿了難以置信:“剛剛那一下全身五十三處的機關都發動了,吃下這招居然還活下來……這不是人類能夠做到的事情。”“對啊。人類怎麼可能做到呢。”舜華瞪了一眼月瞳:“但是擬生體就能做到,這就是我們區彆於你們這些劣等種族的地方。”“什麼!”韓昭心更是吃驚:“你是擬生體?藤原家的主人居然是個擬生體?”白子期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的確藤原家非常崇拜擬生體的力量……但是家主居然是擬生體這點……你們已經舍棄了身為人類的尊嚴了嗎?”“人類的尊嚴什麼的……從來就不知道。”舜華漠然道:“似乎是擬生體的血統占了上風的關係,我從出生開始就是這副樣子。腦袋裡有的也隻是生為擬生體的記憶。”“藤原家的人呢?他們知道自己追隨的是一直以來刀刃相向的敵人嗎?”白子期反問道。“久遠寺他們是知道的。至於下麵的人……他們才不會管這些事情。他們要的,不過是能夠戰勝朝倉的力量,既然如此,我給他們就是了。”“喪心病狂……”白子期不屑道:“跟吞噬人類的怪物為伍。”“哈?喪心病狂?”舜華鄙夷道:“你們自己乾的事情又好得到哪裡去?這世上殺人最多的,你以為是擬生體嗎?是人類自己吧?還有,窮奇和訛獸的副人格都是你的朋友吧?你還不是一樣殺了他們?”“你……”白子期被反駁得一時語塞。“還有,菲爾特和朝倉家什麼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造成這種局麵的,不是彆人而正是你背後的朝倉家。”舜華吐了口唾沫:“大家都彼此彼此,都盯著神域裡的東西,就彆拿什麼正義來當自己的遮羞布了。”韓昭心楞道:“朝倉家造成了這種局麵?這是怎麼回事?”“看來你們果然什麼都不知道啊。”舜華嗤笑道:“三年前我的力量覺醒,逼問我神域的下落的人就是朝倉家的人。後來我之所以能夠逃走,說不定還是因為他們想跟著我找到神域呢。”“什麼……”三人完全驚呆了。如果舜華說的是實話,那麼朝倉家裡肯定有內鬼。他表麵上裝出和白子期等人一起作戰的樣子,實際上卻想著在關鍵時刻搶奪神域裡的終極力量,一舉成神。“好了,額外的驚喜就到此為止。”舜華歪了歪頭,骨骼發出清脆的響聲:“想要知道更多的話,就回去自己探究吧——如果你們還回得去的話呐。”遠勝於剛才的磅礴氣勢奔湧而出,壓迫著在場的每個人的神經。同樣是國王級,舜華比起窮奇強了不知多少。“學長,試試這個!”韓昭心抓起後麵的天叢雲劍,扔給白子期。“天叢雲劍?”白子期:“我試試看。”按理來說天叢雲劍是最強之劍,擁有它的話應該是有加成的。既然如此,說不定真的能夠靠著它對付舜華。白子期收起唐刀,橫劍在前,蓄勢待發。“天叢雲?”舜華挑了挑眉毛:“有趣。可是,你能駕馭它嗎?”他身形一閃,出現在白子期身前,砸下戰斧。白子期也同時揮出天叢雲,兩者互相碰撞,星火四濺——本來是該這樣的。可是天叢雲剛接觸到戰斧,就“嘩啦”一聲碎裂,斷成了兩截。斷成了,兩截。白子期:“…………”韓昭心:“…………”林月瞳:“…………”藤原舜華:“…………”白子期連忙帶著斷劍飛速退後,才勉強躲過戰斧。白子期忍不住吐槽道:“這是哪門子的最強啊……坑人最強嗎?”舜華也皺了皺眉:“這東西不是贗品才對……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斷掉了?”他不耐煩地揮手:“算了,先解決掉你們再說。真是給我添了不少麻煩啊。”白子期不得不收起天叢雲,重新抽出唐刀。“那種東西,沒有用的。”舜華不屑道:“你還有更強的力量才對吧?殺死訛獸的力量。”白子期的眼皮跳了一下,一滴冷汗從額角流下:“那不是我的力量。”“那就把它據為己有!”舜華理所當然般地說道:“管他是誰的力量,能用不就行了?沒辦法用的話,你們連逃跑都做不到。下場就隻有——死。”舜華再次疾風驟雨般襲來,戰斧連揮,每一次都是重量級的打擊。白子期兩柄唐刀齊揮,卻完全招架不住。兩個人的力量,還是差太多了。“你也太猖狂了。”無頭月瞳舉起雙手,槍彈直接從她掌心噴出。“嘁。”舜華身形一動,就避開子彈閃現在月瞳身前,一腳將後者踹飛:“剛剛是偷襲,彆以為你的能耐有多大。”“月瞳學姐!”韓昭心一咬牙,舉起漢刀衝向舜華。“螻蟻,微不足道。”舜華揮動起戰斧,淩冽的風壓將月瞳吹到一邊。白子期咬牙切齒,飛快地朝著舜華突進。人尚未到,他就先擲出一柄唐刀。“玩什麼把戲?”舜華一把彈開唐刀,但下一把唐刀立刻接上。天道鏡心流·碎影!舜華立刻用戰斧擋下,但四目相對的時候,他從白子期混沌的左眼中讀出一絲詭異:他的手臂,正在朝著不可能的方向扭曲。“這家夥!”舜華飛速後退,白子期卻緊追不舍。“天雷鼓!”隨著舜華的呼喊,四麵太鼓從虛空中浮現:“雷霆萬鈞!”閃耀的雷光眨眼間就在眼前迸裂開來,撕裂了空氣,劃破了罡風,沐浴在雷光中的舜華煌煌然宛若天神。他順手擲出戰斧,以排山倒海之勢朝著白子期飛來!“!”白子期的左眼再度驟縮,滿是雷光的戰斧陷入一片扭曲的風景之中,居然逐漸湮滅了。“你……居然有兩個真名武裝?”白子期疑惑道。不對,這裡有什麼不對。“是又怎麼樣?我可是國王,和你們這些家夥是不一樣的。”他再度從虛空中抽出戰斧,雷光閃爍。“能把我逼到這一步你也是很厲害了。讓我玩得挺開心的。”舜華愉悅地笑了:“你很強,可惜的是,你還是不夠。”“不夠?”白子期疑惑道。“訛獸的力量不止於此。你還是沒有發揮出當時的力量——你沒有將它據為己有的野心。我能在你身上感覺到恐懼。”舜華笑道:“害怕嗎?被完全陌生的力量吞噬的感覺。”“說這麼多有的沒的,廢話這麼多對你有什麼好處?”白子期不屑道。“當然有好處。”舜華並不在意白子期的嘲諷:“藤原舜華喜歡跟強者作戰。既然身為我的對手,就不要有一絲懦弱。行動也好,內心也好。”“擬生體的王者們意外都挺神神叨叨的。”白子期冷笑道:“我從沒想過那麼多。既然上戰場,就隻是想著求勝求存,僅此而已。”“哼。求勝求存當然無可厚非,但那樣不過是有術無道,終究止乎術矣。”“你對中國的東西了解也不少呢。但這種行為,我們玩家將它叫做‘作死’。”其實舜華說中了,白子期在害怕著某些東西。他對於斬殺訛獸一戰裡出現的力量非常地陌生,覺得那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看起來像自己的某種東西。可能的話,他一點都不想要再見到那樣的自己,也不想要使用那種力量。他曾經為了變強而試著去回憶當時的感覺,但那股被巨大的未知吞噬的恐懼,幾乎像是海嘯一般,差點將他所有的意識都淹沒進去。沉浸其中的時候,他就像是個溺水的人,無法向任何人呼救。那股力量強大而蠻橫,連空間都可以被隨意操縱。所以白子期能夠借著左眼彎曲空間的物理路徑,甚至直接將厚實的銅牆鐵壁給強行扭斷。但每次使用之後,都會有股劇烈的不適應感在白子期身上蔓延。就像是一艘木質的小船,每次使用力量,都像是將其中一塊木板換成鐵塊。但白子期也不知道究竟換到第幾塊鐵塊的時候,自己會變成完全陌生的自己。那種感覺,白子期再也不想經曆了。“哈哈哈哈”,舜華大笑道:“你也太有自信了。神域裡的東西,不是你能夠對付的。我在這裡跟你廢話這麼多,隻是不想看到力量被浪費——每份力量被發揮到極致的時候,才是他最有價值的時候。”“對應的,使用力量的後果什麼的,你也不那麼在乎對嗎?”“沒錯。”沒等他說完,白子期就擲出一柄唐刀。目標卻是——天雷鼓。“居然這麼快就被識破了……”他看著衝過來的白子期,冷笑道:“那就看你能不能接下來!”真名武裝每個人都隻有一個。那麼看起來像是兩個真名武裝的東西一般隻有一個答案——他們能組合成一個完整的真名武裝。天雷鼓存在的意義,是為了給戰斧充電。那麼隻要擊破了一個天雷鼓,戰斧的威力也會下降。接下來隻要能接下戰斧的一擊,白子期就能近身將對方用剛才的招式扯碎!天雷鼓·雷動九霄!天道鏡心流·弑王!刀光劍影閃過的刹那,一陣惡寒爬上兩人背脊。這股熟悉的感覺,白子期之前也曾經有過——在京都追擊戰的時候。那股將一切有形之物吞噬的詭異,令白子期不得不記住。即使想要忘記,它也還是會在午夜深處化作夢魘纏繞在你的心底。那是種刻骨銘心的恐懼。狐狸的眼睛注視著兩人,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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