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衣飾鋪子剛開業的前三天,可是累壞了龍嘉,幸好有莞桃提出要主動幫他們的忙。小丫頭不怕吃苦,把這鋪子裡的東西是收拾的井井有條,龍嘉就和朱溪商量著讓莞桃這小丫頭當了這鋪子的代理店長,每個月發放的工錢比墨府給的還多。因為有了莞桃幫忙,龍嘉與朱溪這陣子便學會了偷懶,每天快到晌午的時候才會去鋪子裡瞧瞧。本來一切都相安無事,但這天朱溪與龍嘉來到店鋪的時候,卻看到莞桃被幾個家仆模樣的人拖到了店門口。前來購買衣飾的客人們也都一個個的站在店門口,隻瞧著這出戲碼沒有任何想要的幫忙的舉動。“住手!”終於,朱溪大小姐走上了前:“是誰派你們來的,為什麼要抓我們店裡的人!”莞桃一臉焦急:“二姑娘!他們是老夫人派來的,說是要把您和少夫人帶回去!”朱溪了然,一揮長袖:“都給我住手!”那墨家的家仆不禁被朱溪這陣勢嚇了一跳,頓時鬆開手。朱溪又道:“我朱家宅邸的人,隻有我朱溪能決定帶去哪裡。你們這些人,回去隻管告訴老夫人,我朱溪竟然已經搬出來了,如果不能做出一番事業,是不會輕易回去的!”那幾個墨家的家仆聽著這話,卻半晌沒有動。龍嘉依舊帶著麵紗,這時走到朱溪麵前,小聲道:“表妹,我想婆婆如此決定,許是聽信了最近的市井傳聞,以為這朱家的衣飾鋪和三王爺有關。”“和三王爺有關?”朱溪微愣,反問龍嘉:“舅母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龍嘉沉思片刻,對朱溪道:“表妹,既然是老夫人特意派了人來找,我們就不能駁了老夫人的麵子,所以我會和他們回去把這件事情說清楚。”朱溪卻十分不放心:“表嫂,你這一去,還能出來了嗎?”龍嘉隻是微笑:“想必你表哥也快回來了,你和姑父在外麵,隻管照顧自己就好。”朱溪這才沒有再多說什麼。龍嘉回到墨府的時候,墨老夫人正在演武堂等著她,身邊竟然還坐著一個墨老爺,意外的陣仗十足。“兒媳,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回來?朱溪那丫頭呢?”看著獨自一人回來的龍嘉,墨老夫人不禁問道。龍嘉恭恭敬敬上前:“回婆婆的話,表妹她近來身體不適,不易來回奔波,在老宅一個人正好調養。”“跪下!”哪知墨老夫人忽然拍了一下桌子。龍嘉卻沒有動,而是依舊站著,抬頭問道:“不知兒媳犯了什麼錯?婆婆要讓兒媳跪下?”墨老夫人不禁氣惱道:“龍佳怡!你好大的膽子啊!身為墨家的媳婦不但一直流連在外,還教唆你的表妹也不回墨家!不過現在你回來了,這些問題倒也罷了!但外麵所傳的,朱家店鋪與三王爺暗中有勾結的事情,你必須給我解釋明白!”墨老爺也是眉頭深鎖,看樣子很想討個說法出來。龍嘉不怒反笑:“婆婆,你說的這些事,兒媳怎麼有些聽不明白?兒媳一直不回墨家是因為同逸軒回家探親,隻是逸軒最近有要事在身,讓兒媳先在表妹那裡等著一起回來,這事兒婆婆您應該是知道的吧。”墨老夫人一時不言。龍嘉繼續道:“至於表妹,她是有她自己的想法的,兒媳也阻攔不了。不信,您可以問表弟,表妹說要開店鋪的時候,他也是在場的。”朱遇站在門口,拚命的點了點頭。墨老夫人見狀,隻得追問:“那三王爺的事,你又要如何解釋!”龍嘉頓時擺出一副嬌弱的模樣:“這男人們的事,佳怡作為女人,又如何得知?況且佳怡從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三王爺長什麼樣子,都不曾見過。實話說,兒媳更不知婆婆為何和兒媳生氣?”墨老夫人聞言,好半晌都沒說出一句話來。龍嘉便看了一眼老夫人旁邊的墨老爺。墨老爺複雜的心緒已經漸漸緩和了許多,開口安撫著墨老夫人:“夫人,我看佳怡這孩子也不像是在說謊話,這朝堂上的事情,她一個婦人又怎麼能知道?”墨老爺不說話還好,不想這一替龍嘉求情,墨老夫人的脾氣卻變得更加暴躁了起來。“老爺,您看這丫頭不像說謊,難道是想說還是為妻的騙了老爺您不成嗎?”墨老爺聞言,不禁直歎氣:“你聽聽,你這性子就總是不讓人說話,我何時說過是你騙我了?”墨老夫人不再解釋,低頭看著麵前的龍嘉,下了命令道:“從現在開始,兒媳你就在府裡好好待著,直到逸軒他回來。”被老夫人這麼叫回來,龍嘉本就心情不好,如今又被老夫人關了禁足,龍嘉的脾氣也隨著爆發了出來:“老夫人,佳怡家中最近還有些事要處理,隻怕不能一直在這宅子裡待著。”“你說什麼?”墨老夫人一愣。龍嘉話不說第二遍,就轉身離開了演武堂。墨老夫人氣的直跳腳:“老爺!你看看我們墨家這是娶了一個什麼樣的兒媳婦!竟然連婆婆的話都不聽了!龍佳怡!你這丫頭要是今天走了!以後彆回墨家的這個門!”不回便不回,龍嘉暗道,越走越遠。墨老爺站在墨老夫人邊上,一言不發的看著前門,他似乎從沒想過這龍家的大家閨秀也能做出這種違背婆婆的事情來。倒也正合了他這兒子的個性,都是不願服輸。隻有朱遇追了出去:“表嫂!表嫂!”龍嘉才在門口停了下來:“你跟出來做什麼?”朱遇小心翼翼的問:“表嫂,你是真的打算不回來了嗎?”龍嘉一臉淡然,仿佛剛剛的怒火,已經散的一乾二淨了:“你舅母怕是早就想將我趕出家門了,隻是一直苦於沒有借口罷了,我這麼做不過是給了她老人家一個台階下。”朱遇也不知為何,他竟覺得表嫂與那龍嘉姑娘,連性格也越發相像起來。“表嫂與那龍爺,當真不認識?”不由自主,朱遇便問出了這句話。龍嘉這次雖然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隻是依舊麵色淡然,轉身坐上了回朱家店鋪的馬車。朱遇留在原地,越是思考神色便越發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