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許星海有些心不在焉,在必修課上被導師點了幾次名。許星海一直是勤奮好學的孩子,這樣的狀況,還是第一次見。於是乎,一向不怎麼管事的導師找上了許星海。按道理說,大學老師是不會怎麼管學生的,奈何許星海是個好苗子又勤奮好學,所以忍不住提醒了兩句。回宿舍的路上,許星海還是鬱鬱寡歡。說實話,最近她挺煩的,一是講真話,她英語不好,用她的話老說是她愛國,所以學不好彆的國家語言,可是,隻有她知道,她遞觸英語,並不是學不好,而是不願意學。每當她想到英語的時候,就會想到很久之前似乎有個人對她說,你不會正好,我會,咱倆正好互補。這種情緒讓她心浮氣躁,因此,幾次淩昭塵拉她考四級的時候,都被她找理由搪塞過去。而這次,她拖朋友找了一個暑期兼職,其中一個硬性要求就是英語四級。她還未過,不過因著朋友的關係鐵,暫時讓她走後門進去了,可是,工作的時候,總不能掉了朋友的麵子。想到自己慘不忍睹的英語基礎,許星海簡直生無可戀。許星海去圖書館找資料,然後吃完飯出去找房子。不久前發生了一次地震,震源雖然沒有在t市,可是依然收到了波動,宿舍在這次自然災害中並未受到多大影響。但因著震感太過強烈,在學生的多次反饋,加之其它因素推波助瀾下,學校決定重新修建宿舍,宿舍裡麵的人全部清空,而這棟樓則保留下來,作為紀念。許星海想多虧了當年建造學校的房地產商是良心廠商,不然以當時那個技術,這宿舍早變成危樓。一邊打電話和淩昭塵絮叨的同時一邊找資料,看到那本需要的資料時眼前一亮,另一隻手卻先她一步放在上麵。“這個嗎?我幫你拿。”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許星海皺了皺眉,這時候,顧懷南怎麼在這兒,有些訝異,“你不是在準備考研,怎麼?”“嗯,出來放鬆一下。”顧懷南漫不經心的把書放在她手上,狀似不經意問,“最近有什麼特彆的事情嗎?”不明所以,“沒有。”“哦,一起吃個飯?”顧懷南道。許星海警惕的打量他一眼,人還是如假包換的顧懷南,隻是今日這態度,怎麼怪異。雖然心中有所不適,不過還是禮貌地點頭,“好,那叫上懷茵嗎?”“不了,她說有事。”兩人走到餐廳,相對無言。“聽說你在找房子?不準備回去?”顧懷南道。“嗯,和我媽說了。”“蘇醫生那麵?”許星海食欲缺缺,瞧著天色也不早了,她還得回宿舍收拾東西,“我先走了。”許星海拒絕了顧懷南的相送,背著他揮了揮手,隻聽他道,“你如果找不到合適的房子,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朋友那兒應該有一套。”“我不需要。”許星海冷漠的口吻。顧懷南不再說話。冷風吹打著許星海的腦袋,亂七八糟的思緒讓她有些發懵,單薄的T恤,手臂上不住的泛起了雞皮疙瘩。一邊是和顧懷南壓抑的對話,一邊是傅知行的亂入,隻覺得有什麼東西亂了。想了半天不明白,頭還越來越痛,索性不想了。如她所料,次日醒來,她感冒了。她燒的迷迷糊糊躺在宿舍中,宿舍裡的人都已搬離,還是淩昭塵回來找東西發現了她。。發現她的時候,她蒙在被子中,淩昭塵察覺她不對,過來摸了摸她的頭,炸炸咧咧道,“怎麼這麼燙,許星海,你感冒了!”生病的人總是格外敏感脆弱,此刻,許星海耳邊充斥著淩昭塵的聲音簡直像是要把她的腦仁撕成兩半,鼻腔中像是塞著什麼東西無法呼吸,許星海難受得想哭,“昭塵,我難受。”淩昭塵掰開她的嘴,放入溫度計,過了片刻拿出來,惡狠狠地道,“都燒到三十九度了!你要是不難受才奇了怪了。”過了一會兒,許星海又被折騰起身,吃了藥。“真不去醫院?”淩昭塵第四次開口問。“不去。”蒙在被子中繼續睡。“那你的房子呢?阿姨可是說周末之前必須搬出去。”許星海道,“不是還有三天嗎?好點之後我就去找房子,找到就搬,昭塵,到時候還得麻煩你。”計劃是這樣,可完全沒有料到,這一病,就躺了一天還未見好,次日許星海起身,隻感覺天旋地轉,連哈出的氣都是發燙的,搖搖晃晃站都站不穩,更彆說出去找房子,可算明白了什麼叫病來如山倒。又過了兩日,眼瞧著阿姨又來催促了她幾次,許星海好說歹說,又可憐巴巴的告訴阿姨自己生病了,管理阿姨心一軟,才算同意了她周二搬走,周二卻是最後的期限。許星海準備顧懷南打電話,在打吊水趕快好起來和給顧懷南打電話借房子兩者之間,許星海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骨氣什麼的,在生存麵前,可以蕩然無存,再說,她又不是不付租金。電話還沒有撥出去,另一個陌生的號碼就打了進來。聲音好聽的有些耳熟,因著生病,頭腦慢了半天,愣是不知道打電話的人是誰。那人對她表示了感謝。許星海心中鬱悶,她這兩日門都沒有出,怎麼可能幫到彆人,這人不會是打錯了電話,原本就是陌生號碼。於是道,“先生,你是不是撥錯了電話。”“許星海。”“嗯?”那麵準確的叫出了她的名字,聽到她的然後道,“我是傅知行。”許星海遲鈍了一秒,隨即反應過來,“傅教授。”聽他的意思事對那日她幫他做家務表示感謝,許星海有些慚愧,好歹她在人家家中住了一些,做些事情感謝不算什麼,說到這裡,她還得感謝傅知行的收留呢。趕緊道,“沒事沒事。”不過聽到傅知行的誇獎還是忍不住有些飄飄然,也不知是發個燒給燒傻了還是怎的。許星海吸了吸鼻子。“生病了?”“嗯?嗯!”也許是生病對其他人少了戒備,許星海拉著傅知行吐了個槽,從遠一點英語要過四級到現在迫在眉睫找不到房子。“你找的兼職在哪?”許星海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問,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喔,離我家倒是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