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對此沒有異議,他原本也打算想辦法換個身份,衛宗派他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和閆競裴微打好配合,昨天那一出,他估計是沒辦法偷偷藏起來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下午三點五十,顧軍出現在小院門口,正看到閆競和裴微站在門口和一個高大的男人說話,男人手裡提了一個行李包,不知道是剛過來還是打算走。顧軍走近:“下午好。”“下午好。”裴微對顧軍笑道,“我們午睡起來沒多久你就來了。”“是啊,說好四點的嘛。”顧軍看向高個男人,“請問這位是……”閆競介紹道:“哦,這是裴微的同事,來島上辦點事,在我們這住了一夜,現在就要走了。”“這樣啊,怎麼不留下玩玩?”顧軍很熱心的邀請楚風,“正好我一起當你們的導遊。”楚風惋惜搖頭:“哎,沒辦法,公司還有事,隻能先走。那什麼,我得走了,你們好好玩啊。”閆競懶洋洋的應了聲,並不那麼有興致送他,裴微則一直把楚風送出去挺遠,楚風往碼頭走了,裴微還站在原地看著,頗有些依依不舍的意思。閆競冷哼了一聲。顧軍的視線在這對情侶身上來回繞了幾圈,看到裴微往回走,才綻開熱情的笑顏:“二位需要回屋收拾下嗎?還是現在就走?”閆競:“現在就走吧,沒什麼準備的。”“好的,這會過去正好。”路上,顧軍給兩人介紹了一下即將帶他們去看的活動,是島上冬天會舉辦的一種篝火晚會,所有島上居民都會參加,還會準備很多吃的,特彆熱鬨,趕巧了,今年的舉辦時間正好是今天。夜色降臨,上島的最後一班輪渡靠岸,一個高大的男人從船上蹦下來,衣服很有些質感,戴在腕上的表看起來也是價值不菲,隻是那滿臉絡腮胡和架在鼻梁上的棕色眼鏡讓人有些跌破眼鏡。顧軍所說的篝火晚會在傍晚五點左右正式開始,島上居民和遊客來了一大堆,意外的熱鬨,三人被擠在人群裡,說話得扯著嗓門喊:“怎麼樣二位?熱鬨吧?”裴微大聲道:“熱鬨,好熱鬨,真有意思。”閆競則顯得有些不耐煩:“這麼多人,擠都要擠死了。”顧軍帶著兩人在人群裡穿梭了幾下,找到一個人相對較少的位置,邊擦臉上的汗邊笑:“這種活動就是要人多才有意思的。”裴微略帶得意的瞟閆競:“就是啊,你這個人就很沒意思了。”閆競冷哼一聲,靠在一邊不說話。顧軍看了下周圍的人群,知道這會再擠進去不太明智,對兩人說道:“二位累了吧?要不要跟我進屋坐會喝口熱茶。”“進屋?”閆競四下打量了一下,“你家不是在我們住的房子隔壁嗎?”顧軍笑言:“是啊,我們這種小地方,鄉親們都認識,而且後麵就是我發小的家,進去喝口茶沒什麼,鬨了這麼久正好休息下。”如此熱情的邀請,閆競裴微自然不好拒絕,剛剛被人群擠的確實又累又渴:“那就打擾了。”三人朝後走了十幾米,一幢二層小樓的屋子出現在眼前,顧軍熟門熟路的進了院子,大喊道:“老趙,老趙,是我啊。”幾秒後,堂屋門被人從裡頭拉開,一個男人邊抓頭發邊往外走:“你怎麼來了?不是聽說……呃,老顧,這兩位是?”顧軍給雙方介紹了一下,閆競和裴微知道男人叫趙康,和顧軍一樣從小在村裡長大。趙康人很熱情,知道閆競和裴微是顧軍的顧客,主動邀請他們進屋休息:“來來,進屋坐,家裡就我一人,我給你們泡茶,你們喝了暖和一下,等人少點再回去。”裴微道謝:“謝謝趙大哥。”趙康看了裴微兩眼,笑道:“沒什麼,都是自己人,來,進來吧。”顧軍和趙康並排著往前走,閆競在兩人身後遞了個略帶疑問的眼神給裴微,裴微極輕的點頭,閆競心頭一動,隨趙康進了屋。“我爸媽去湊熱鬨了,我嫌吵,在家看電視。”趙康端了個茶壺出來,“兩位,不好意思,不是什麼好茶,小地方不講究,彆笑話。”裴微連忙搖頭:“趙大哥說的哪裡話,辛苦你了。”再看閆競,整個人仰靠在椅子上不動彈,似乎很累,邊接過趙康遞過來的茶水邊懶洋洋的道謝,裴微白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和趙康顧軍聊起天來。“今天真熱鬨啊。”“是啊,在我們這裡,今天比過年還熱鬨呢,二位來的也是趕巧了。”“幸虧顧軍帶我們過來,不然就錯過了呢。”“我們都是在島上長大的,這個地方哪裡好玩哪裡不好玩,我們清楚得很。”“是嗎?以後幾天還要麻煩顧軍了。”“哪裡的話,兩位若是不介意,也可以過來走走,彆的不敢說,茶水還是管夠的。”“那就……”裴微正笑著,閆競忽然站起身來,把杯子朝桌上一放,隨後盯著趙康看。趙康和顧軍都愣住,莫名其妙的看向閆競。閆競:“我想上個廁所,請問方便嗎?”“呃,當然。”趙康把閆競領到位於樓梯底下的某個小隔間,“就是這裡,你隨意。”“謝謝。”閆競把門關好,裡麵傳來馬桶圈和馬桶蓋碰觸的聲響。回到堂屋,裴微一臉尷尬:“真是不好意思,我男朋友他脾氣很怪,你們彆見怪。”“哪裡,小事一樁。”裴微低下頭,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什麼,模糊不清的說了一句:“真是受夠了。”顧軍和趙康不好接話茬,分彆端起自己的杯子喝茶,明智的話題轉移到其他事情上,裴微很快恢複正常,繼續和他們聊天。時鐘快要指向數字11,閆競和裴微回到自己的住所,一進門,閆競就問道:“確定是那個人嗎?”“確定。”裴微把十分肯定的點頭,“每次顧軍半夜外出,他都是一起的,我確定自己不會認錯。”在趙康那裡喝了一肚子茶水,閆競十分鐘就要跑一次廁所,邊朝洗手間走邊道:“我懷疑我們的方向有可能是錯的。”“怎麼說?”洗手間傳來馬桶衝水的聲音,閆競邊甩手邊出來:“顧軍和趙康大半夜出門不一定是去做什麼違法的事,有可能隻是打個牌之類的呢?”裴微不讚同:“出門時間規律,從這個房子門口經過時間規律,我不覺得打牌需要這麼講究。”閆競有些餓了,跑到廚房煮麵條:“除了這個,還有什麼理由讓你懷疑他們嗎?”客廳有短暫的安靜,裴微似乎在思考怎麼回答,閆競端著兩碗麵條出來,裴微才開口道:“說不上來,大概和直覺有關。”“直覺,也就是所謂的第六感。”閆競舉著筷子對裴微點頭,“你應該知道第六感對找線索什麼的沒有實際作用。”年輕女孩都怕自己發胖,裴微很少吃夜宵,但不知道是不是閆競吃麵條的樣子實在太香了,她肚子“咕咕”叫了兩聲,裴微臉有些紅。“天冷了,還是多吃點過冬吧。”閆競碗裡的麵條已經下去一半,他吃東西很挑,吃的時候卻不細致,大快朵頤的模樣很讓人有食欲,“你的理由不充分,不過暫時也沒有其他線索,繼續查吧。”裴微端起碗吃麵條:“對了,楚風說,他住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保險起見,他在外表上做了偽裝。”“謔?什麼偽裝?”“他沒說,隻說明天早上九點左右會從我們房子門口過,左手拿手機,右手拿黑色圍巾,讓我們到時候認一下他。”閆競有些無語,這又不是戰爭年代,怎麼搞得跟地下工作似的:“好吧。”第二天整天,兩人繼續在顧軍的帶領下遊玩,因為閆競說小島不大,他們也不趕時間,所以每天隻需顧軍帶他們玩上四個小時左右,其他時間他想自己隨意走走:“不想玩的太累,當然,仍然按每天300給你結算。”顧軍自然沒意見,每天工作四小時就能賺三百塊,傻子也會同意。下午三點多,閆競和裴微回到自己房子,剛把門關好,閆競就扛不住了,倒在沙發上笑的幾乎要背過氣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裴微有些無奈:“有這麼好笑嗎?”“當,當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閆競憋了半天都要憋出毛病來了,這會在屋裡越發笑的肆無忌憚,“那個楚風,可,可真他娘的是個人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本裴微沒覺得多搞笑,隻覺得楚風的腦洞有點大,被閆競這麼一通笑,她也有些忍俊不禁:“他應該是想化妝的徹底一點,不容易被人認出來。”笑的眼角兩行清淚的閆競抱著肚子在沙發上蜷成一團:“我明白啊,可是他,哈哈哈,我很好奇楚風在衛宗手下都做些什麼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