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九歌急速的來到樹林深處,便正好瞧見了妖孽害人,隨即手猛然揮下,周身的白色氣息迅速的化作一道淩厲的利劍,朝著妖孽火速的刺了過去。利劍插在妖孽的身上,隨即爆發出一道強烈的白光,妖孽沒有反應過來瞬間雙眼迷亂,一下子失去了方寸,紀九歌乘機一個踱步來到妖孽的跟前,一隻腳狠狠踢在妖孽的腹部,妖孽頓時吃痛身形立刻受力被彈開。而紀九歌乘此空當,連忙一把抱過地上受驚的女子,同時密切的留意著妖孽的方向。紀九歌感受到了這股魔氣有些強烈,恐怕妖孽道行也頗有些深厚,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自己剛才不過也隻是乘虛而入,這才得了手。之間長老曾說過最後一次的曆劫不過隻是小小考驗,收複三隻妖怪對於紀九歌來說根本就就小事一樁,可是今日第一次遇見妖孽之後,不得不重新正視這次的考驗,恐怕根本就不是如同長老們所說的輕鬆容易。“姑娘,你沒事吧?”帶著女子來到了樹上,紀九歌將女子放在樹乾上靠著。女子得知自己被救下,這才緩緩睜開雙眼看見紀九歌,神情依舊是有些緊繃,不過明顯鬆了一口氣。隻是一雙手緊緊拉著紀九歌的袖子,絲毫不肯鬆開。“那怪物還會來殺了我嗎?我好害怕,我隻是....隻是...”說完女子開始哽咽起來,哭的梨花帶雨,一時之間好不可憐。紀九歌伸出手敷在女子的手上方,語氣雖然淡然,可是透著一股堅定。“你放心,那怪物不會再傷害你了,你且在這裡呆著,我去解決了那怪物來帶你回家,你受傷了就不要胡亂行事,乖乖等著我。”說完,女子這才安心的點了點頭鬆開了紀九歌的衣袖。而這個時候從身後傳來一股帶著殺意的魔氣,紀九歌趕緊繞到另外一棵大樹上,腳還沒有站穩一記黑球堅硬如鐵瞬間砸在樹乾上,紀九歌剛一躲閃開,樹乾便徑直從中間折斷。“膽敢破壞我的好事,就算你不是凡人,今夜我都不會放過你的,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說完,妖孽左手又是一記攻擊,狠狠的朝著紀九歌扔了過去,紀九歌右手氣息虛幻,也變出了一把利劍,對準了妖孽的攻擊就是從上至下的劈開。妖孽看見對紀九歌絲毫沒有作用,便加快了速度,兩隻手同時扔出黑球,猶如流星一般的快速砸向紀九歌。一團一團的黑色球體撞擊著紀九歌,紀九歌右手拿著劍淡定自如的躲開黑球,躲不過的直接用利劍劈開。妖孽見對付紀九歌有些困難,直接也化作了黑球,故意避開了她,繞到了她的身後,又打算從身後重傷紀九歌。“糟糕,中了妖孽的計。”總算是躲避開了這些黑球,紀九歌卻是發現早就不見了妖孽的身影,瞬間便是明白了這些攻擊都隻是妖孽的障眼法,不過隻是想要迷惑自己的視線。很快紀九歌便轉身,可是黑球已經逼近了自己,伴隨著一道得意的笑聲。“你的死期到了。”妖孽迅速的逼近紀九歌,同時全身的紅色岩漿在劇烈的冒著熱氣,殺氣騰騰。紀九歌見自己落了下風,手中的利劍迅速砍了過去,空氣之中頓時劃過一道白色的光芒,可是岩漿迅速的融合,似乎有不死之身。下一秒,被紀九歌劃開的岩漿飛濺四處,一些直接噴濺在紀九歌的身上,還好有所發覺趕緊推出屏障保全了自己,可是妖孽抓緊了時機猛然一擊重錘,垂在了紀九歌的身上。紀九歌漂浮在半空中的身子筆直的落在地上,就在快要接觸地麵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紫色蝴蝶,一大群宛如天空中迷人的星子一般璀璨無比,泛著亮亮的光澤迅速飛在紀九歌的身下,將紀九歌的身子給拖住。“真是可惡,又來了人破壞我的好事,我絕對不會饒過你們。”紀九歌感覺到自己像是落入了一道溫暖的懷抱中,柔軟十足,竟是還有一絲安心。一股淺淺淡淡的香氣圍繞在紀九歌的鼻子間,十分的淡然雅致,沒有一點兒俗氣。一雙手將紀九歌緊緊的圈在懷中,緊接著落入眼簾的便是一身暗紅色的衣袍,飄飄然的像是飛舞的蝴蝶。“你沒事吧?”一記溫和細雨般的聲音回響在耳邊,少年郎抱著紀九歌緩緩落到地麵上,少年郎不舍得放開,眼角生出迷人的花帶著眷戀的笑意看著紀九歌,眼中似乎濃烈的快要滴出水來,這一刻靜謐祥和。妖孽看見眼中竄出火焰來,很快雙手中又是彙聚了一股強大的黑球,朝著少年郎和紀九歌又是揮了過去,少年郎眼皮子都不抬一下,隻是緊緊的抱著紀九歌,手一揮頓時一道紫色的氣息點如石頭,撞上黑球瞬間破碎。妖孽見兩人都是身手不凡之輩,雖然心中萬分不甘心,隻是也不得不暫時離開。“今夜,我先暫時放過你們,等下一次遇見,我一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說著妖孽便是很快化作一道黑氣逃走了,少年郎根本也不瞧一下子,隻是專心致誌的嗬護著懷中的人兒。紀九歌發現自己居然被一隻妖孽保護了,一張臉死死埋在一份堅硬的懷抱中,當即便鎮定的推開了。“你打擾我的做正事了。”一襲暗紅色衣袍的少年郎也不惱怒,隻是眼角噙著一絲笑意,仿佛三月微光般的溫和,淺淺淡淡的生出迷離的花,使得少年郎漆黑的眸子裡麵點點星光,配上他揚起的嘴角,襯得越發的俊朗。“我也是在做正事,既然我們都是在做正事,那麼也無所謂存在打擾。倒是我出手相救,你不以身相許?或者要我以身相許也是可以的。”少年郎說話幽默風趣,盯著紀九歌的眼神卻是認真帶笑,紀九歌見此也不想多說些什麼,既然現在妖怪離開,自己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轉身跳上了大樹乾,紀九歌攔腰抱起女子,隨即又回到地麵。“你家在何處?我現在送你回家。”女子還沒有開口,少年郎走進紀九歌的身邊,如此近的距離,紀九歌能夠聞到他身上的一絲雅致的淡香,以及夾雜著淺淺的妖氣。紀九歌微微拉開了一些距離,少年郎卻是絲毫不為所動,又靠近了一步直接拉過紀九歌的手,將她懷中的女子給抱了過來。“我來吧,這便是我的妹妹,我見她如此晚也沒有歸家,出來尋找便發現林中的妖孽。這妖孽近些日子似乎出現的頻率有些快,導致林中嘗嘗出現死人,我想那妖怪該是前來增長修為,這才殺害了如此多的性命。”少年郎剛剛說完,女子便是一頭栽進他的懷中,大聲的哭泣了起來。少年郎撫著女子的後背,動作十分溫和。可是他的眼睛卻是緊盯著紀九歌。“原來如此,我也是偶然聽聞城南出現了怪異之事,今晚前來樹林中也是巧合救了你妹妹。不過那妖孽對於我有些作用,如果你還有關於他的下落,可以通知我。今夜既然已經無恙,我便要回去了。”常言道仙妖殊途,紀九歌也是正派人士,雖不至於一竿子將所有妖怪都打死,也心知並非所有的妖怪都是惡徒,但是也不喜與妖怪相處過密。正想要離開,誰知道少年郎一把拉住了紀九歌的手腕,他的力道十分輕柔,紀九歌並未感到有任何的疼痛,可是下意識就掙脫開了。紀九歌回頭看見少年郎異常好看的臉上滿是笑意,那笑意宛如水清澈又如蓮,雅致淡然,讓紀九歌不至於討厭,倒是少年郎似乎有些歉意,著急的說道。“不好意思,我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想要報答你救了我妹妹,如果你不嫌棄請你入寒舍喝杯茶,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少年郎說的十分懇切和真誠,態度大方自然,絲毫沒有忸怩作態之處。紀九歌見此也沒有拒絕,隻是點了點頭。想著少年郎也是妖,雖然妖氣微弱又純淨,定是修為淺淡的妖,便收回了收複的念頭,倒是想要少年郎給著急傳遞消息,好抓住那妖孽。“既然公子都如此邀請,我若是拒絕便顯得有些過分。”少年郎看見紀九歌答應,隨即露出一抹笑意。樹林被一片漆黑所籠罩著,顯得極其的幽黑,天空中黯淡的一輪月投下微弱的光澤,淺淺的灑在樹林中,隻是越發襯托出樹影搖曳,徒然生出幾許詭異和可怖。少年郎背著女子走在紀九歌的身邊,知道自己不喜與陌生人靠近,少年郎故意留出了一些距離,不過沒有太遠。像是在保護紀九歌一般的,少年郎不肯離得太遠。道路十分漆黑,紀九歌踩到乾樹枝被絆倒差點摔倒在地,少年郎在身邊及時伸出手,在黑暗中及時拉住了紀九歌的手臂。紀九歌抬起頭的瞬間看見黯淡光澤中的少年郎,黑色的發落在自己的臉上,酥酥麻麻的。“暗夜之中有些看不見路,你千萬小心。”隨即少年郎怕紀九歌再次摔倒地上,手指微微輕點空氣,當即便是泛起點點星光,猶如被吹散的蒲公英一般的,全部飛散到紀九歌的身邊,這才看清楚了道路。少年郎瞧見紀九歌緊緊盯著自己,雙眸中雖然平淡毫無波瀾起伏,可是不知道為何少年郎的語氣頓時有些低落,微微側頭被點點光亮籠罩,折射出柔和的側臉,忽明忽暗竟也是有些害怕。“你是否也是害怕?我是妖怪你應該是知曉的,我雖然不小心看見你不是尋常人,可是從你身上的氣息來看,我感知不到你也是妖怪,恐怕你的身份不簡單,自然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害人的妖怪。”少年郎說完,他背上的女子突然之間也插了一道話進來,從後背抬起頭看著紀九歌無比認真地說道。“姐姐,我們雖然是妖怪,可是我們從未害過人,妖怪也有好人和壞人。壞得妖怪自然是要消除,可是好妖不能因為是妖怪就被歧視,人也分好人和壞人,那是不是壞人也該是...”女子還未說完話,可是少年郎一聲喝止,女子瞬間不敢多言。其實紀九歌心中是清楚的,倒是對於女子的直言豪爽還有男子的坦白刮目相看。“你們多慮了,我絕對沒有因為你們是妖怪而對此有任何想法。人妖無任何的懸殊,人也好.妖怪也罷,遇見也是一種緣分。不過我倒是也要跟你說清楚,我是人,隻是偶然之間得到了高人指點,有了一些身手,所以我也沒有任何的立場看不起你們。”紀九歌記得長老告訴過自己,千萬不要暴露自己是仙人的身份,現在少年郎有些懷疑自己,紀九歌當即便是想要解釋清楚。自己隻是魂靈入了雲歌的身軀中,自然是不帶任何的仙人氣息,隻是如同尋常人,但是紀九歌不想要少年郎有任何的懷疑。“那可真是太好了,姐姐可真是一個善良的人。我叫做離韻,姐姐叫做什麼?”女子高興的說道,拍了拍手頓時忘卻了害怕。而少年郎也是抿嘴淺淺的笑了起來,看著紀九歌的雙眼無比的熱切又真誠,毫無一絲其他的雜質,裡麵一片純淨的溫柔。“雲歌。”紀九歌簡簡單單的說道,少年郎見此也認真的說了一句。“棠離。”棠離帶著幾九歌來到了樹林的另一處,那裡不同於幽黑詭異的樹林,倒是顯得極其的舒服淡雅。桃月色獨獨給足了棠離麵子,竹子圍住的小院中鋪滿了銀白色的光輝,使得一旁栽種的桃花樹如同綴了滿天星。“請進,這便是寒舍,雲小姐還千萬莫要介意。”棠離背著離韻帶著紀九歌進入了屋中,屋中十分樸素自然,除了一些必備家具,其餘的倒是沒有。隻是桌子上有一株白色的梨花和一枝紅色的梅花,一紅一白使得屋中有一股淡淡的香氣,竟也是高雅。棠離將離韻放在椅子上,手在她腳上的傷口處微微一揮,隨即傷口便是愈合了。棠離隨即起身前去煮茶,離韻很是開心的陪同著紀九歌閒聊。隻是紀九歌也不知道為何眼光一直停留在棠離的身上,看見他在一旁忙碌,動作行雲流水的煮茶,很快一股清香撲鼻,一聞紀九歌便知道是好茶。“來,粗茶一杯。”紀九歌看見杯中的翠綠色茶葉,細細的很快在熱水中舒展,端起來紀九歌抿了一口,隻是覺得那清香順著喉嚨一直流到了五臟六腑,整個人都為這杯茶驚豔了。“好茶,離公子你的手藝可真是相當不錯。”紀九歌毫不吝嗇的讚美道。對於好茶和好酒,紀九歌向來都是十分喜愛,因此對於這兩樣東西,若是遇見紀九歌便會喝個痛快,為此住上了三年五載都不成問題。棠離看見紀九歌如此喜愛自己煮的茶,自然是無比的高興,隨即也端著眼前的茶杯喝了起來。紀九歌看見他乾淨利落的動作,便知道是懂茶之人,不知不覺覺得多了一絲親近之意。“你們住在在樹林之中也不免的有些危險,為何不搬走?我看這妖孽定是會卷土重來,屆時你們可能會有危險。”紀九歌想到那妖孽的道行還是有些厲害,然而眼前的兄妹兩都是修為極低的人,若是遇上那妖孽定是沒有勝算。此時一消失,紀九歌不知道又從何處開始找尋妖孽的下落,不過既然出現了,按照妖孽的報複心定會找上門來。自己自保是毫無問題,隻是他們也被牽涉進來,若是妖孽再次前來,自己也無法分身乏術。“沒事的,我們自有辦法,隻是我不能離開這裡。我曾經給一位女子許下諾言,不管多少次,我都會在同一個地方等待她,雖然她並不知道,但是我卻是記得,我無法像她一般輕易忘卻可以拋下一切,我要獨自死死守住這唯一的念想。雲小姐是不是覺得聽上去有些可笑?”棠離說道這裡的時候,紀九歌看見他明顯眼中有抹哀傷劃過,可是下一秒他便抬起頭來望著自己,眼中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滿是欣喜間還能瞧見自己的身影。不曾想到竟是一位癡情郎,紀九歌對於負心漢十分厭惡,兩情相悅時能夠和你海誓山盟,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愛意消散時又不帶走雲彩。對於癡情人,又是格外的敬佩,能夠喜愛一人一生一輩子。愛上一人那便是永恒。紀九歌有些沉默,倒是棠離笑著完全不放在心上,絲毫沒有被悲傷籠罩,倒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灑脫之人。“看見雲小姐似乎為了我的事情而露出的表情,鏡雪很是開心。不過我是幸運的,我能夠找尋得到她的身影,能夠看著她,能夠見她笑,知道她無憂無慮,那樣是最好的。”棠離說完此番話,雙眼低卻是快速的飛過一絲漆黑的冷冽,紀九歌沒有瞧見,棠離很快又是那一臉溫和細雨的笑意。陪伴了你幾百年,這一次我總是要得到你,不會再讓你逃離我的身邊,不會在讓你消失在我眼前。忘卻沒有關係,隻要我還記得一日,你便將永遠會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