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糖果(1 / 1)

天真有邪 鰻魚Tech 1521 字 3天前

六月搖著腳背,舔舐著糖果,看著劉亭亭怔然的臉色。她不得不承認,這挺滿足虛榮心。劉亭亭呐呐:“可是那裡麵有她的口水啊。”沈季禹將杯子放下:“正好我也喜歡喝微微甜的水。”他望著劉亭亭,神色認真:“純淨水的味道真是太淡了,難道你不覺得麼?”劉亭亭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奇怪,她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出了棚子。六月舌尖頂著糖,似笑非笑:“你真的挺壞的。”沈季禹彎唇,漆黑的眸子裡滿是不在乎,顯得他的笑分外涼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他回頭看進六月的眼睛裡,食指和中指狀似無意地點著下嘴唇:“還是,需要溫習一下?”六月口裡的糖進進出出,她想知道沈季禹到底是怎麼長成這樣斯文敗類的。“沈季禹,在你這個年紀,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吧?”沈季禹詫異地挑高一邊眉頭:“噢?那你覺得我這個年紀的男孩兒應該是怎麼樣的?”“謙卑好學?還是陽光活潑?”他把手肘抵在大腿上,彎下腰,從下至上仰視六月。“你喜歡哪樣的?我都可以變,我演技很好的。”六月輕抿唇角,笑不露齒,含蓄而溫柔。“算了吧,季禹弟弟。你演技再好也演不成的。”“我喜歡的是四五十歲的老男人,你可以扮老三十歲麼?”早說了吧,她不是一個含蓄而溫柔的人,每次這麼笑,都是在積蓄毒液。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用指尖勾了勾沈季禹的下巴。簡直是在挑火。“彆白日做夢了。”事到今天,她終於把那天囤積的火氣釋放出一點,尖銳又灼人,好不快活。沈季禹一言不發地盯著她。六月毫無歉意地聳聳肩,擰身走了出去。她也明白沈季禹並不是什麼好欺負的軟角色,所以過後的幾天,沒有對手戲的時候,她都離他遠遠的。正好也找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可以抽煙。白洛函和劉亭亭這幾天打得火熱,可能到底是小女孩吧,做什麼總有虛榮心在作祟。前幾天貼著沈季禹,是因為沈季禹實在是一個拿出去毫不掉價的名牌。而這幾天,白洛函天天在她麵前轉,抓不住沈季禹,有個白洛函也是很有麵子的事。這可能也是白洛函在情場無往不勝的原因。六月遠遠地看著兩個人湊在一起嘻嘻哈哈,白洛函有便宜不賺白不賺,手在人家女孩子的肩上不安分地摩挲。她把煙蒂扔到地上,用腳尖碾滅,又從口袋裡拿出紙,彎下腰將其包起來,扔到就近的垃圾桶,拍拍手。往棚子裡走去。又是坐在她那小小的折疊布椅上,嘴裡煙味有些重,六月從包裡翻出一盒口香糖。倒出兩粒,扔到嘴裡。沒嚼兩下,有人朝這邊走來。六月眯起眼,是她好幾天沒有正麵接觸的沈季禹。這兩天他和她一直沒坐在一個棚子裡,這下沈季禹卻往這走來。六月穩穩坐著看他一步步走過來。走進了,才發現,他身後還跟著個化妝師。原來是回來補妝的。進到棚子裡,沈季禹掃了她一眼,當做什麼都沒看見的隨便拉來一把椅子坐下。化妝師手裡抱著大大的化妝盒,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先是和六月打了聲招呼,而後從盒裡摸出一支眉筆。六月脆生生應了聲算是回應。看到化妝師用指背輕輕抬起沈季禹的下巴,彎下腰,細心地給他描繪被汗暈開的眉形,六月不自禁又想起了那天劉亭亭走後她做的事。沈季禹顯然一直沒忘,六月的目光稍稍一低,就與他的撞上。無聲無息,卻不容忽視。六月嚼著口香糖,撇開眼神,開始自顧自地研習劇本。外頭又吵鬨起來。六月抬頭,看到劉亭亭蹦蹦跳跳跑進來。“季禹哥,有口香糖嗎?”她的語氣裡還帶著笑意。沈季禹收回目光,看向她:“要口香糖做什麼?”劉亭亭笑嘻嘻地一甩他:“嗨呀,不是我,是洛函哥。”說著笑意又繃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他不是待會有場吻戲嗎,他怕熏著人家女演員。”六月想了想,是的了,劇本上白洛函飾演的角色有個青梅竹馬,應該是演到兩個人的感情戲了。沈季禹說:“我沒有。”劉亭亭撅起嘴,有些失落。沈季禹瞟了六月一眼:“不過六月有。”什麼?六月嚼口香糖的動作頓住。劉亭亭也朝這邊看來。兩個人目光交彙,有些尷尬。之前的事情,劉亭亭對沈季禹好似就什麼都沒發生,但是一直在刻意忽視著六月。六月也不在意。空氣有些安靜,化妝師好似也感覺到二人之間氣氛的不對頭,聰明地收起工具從棚子裡撤出去。沈季禹鬆鬆懶懶的靠著椅子,手搭在椅背上。六月用舌尖勾出後槽牙黏著的口香糖,嚼了兩下。算了,還在一個劇組裡,氛圍還是不要搞得太差才好。六月勾了勾唇角,側頸伸腰拉過自己的包,翻出口香糖。“接好了。”她輕輕巧巧將其拋了出去,劉亭亭有些愣在原地,等下意識要去接時,那盒糖已經從拋物線的頂端開始加速降落,擦過她堪堪伸出的指尖。還是沈季禹眼疾手快,驟然伸出手,險險在那糖離地麵隻有不到一掌的距離時撈起。“哎呀。”劉亭亭驚魂未定,下意識接過沈季禹遞來的口香糖。“謝謝。”“不客氣。”兩聲不約而同地響起。劉亭亭抬眼咬唇看了眼他們倆,倒出兩顆糖,啪嗒一聲將蓋子關上,走到六月麵前穩穩正正地放到她一旁的桌子上。頓了頓,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是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調頭走了出去。六月將糖收回了包裡,沈季禹還坐在那裡,她想出去轉轉。應該也快到她的戲份了。拿起包,隨手將嘴裡的口香糖黏到喝完水的紙杯上。頭也不回離開了棚子。沈季禹還是原來的姿勢坐在椅子上,目送著她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又緩緩地把目光投回那粘在紙杯上的口香糖。一拍就到了七八點。六月整個人都差不多要散架。連手機都沒力氣去劃,隻想趕快換下濕了又乾膩在身上的戲服。她特意讓小娜每天都備了一套乾爽的衣服帶到片場,以下戲的時候換上。在保姆車上換完衣服,六月敞快地舒了口氣,抱著一大團衣服下來,準備交到服化組負責人的手上。短裙逼到大腿根,險險擋住重要部位,確是涼爽又漂亮,兩條細膩如羊脂的長腿肆無忌憚地晃著。即使在夜裡也反射著瓷釉般瑩白的光。頭發也高高盤起,露出細嫩的脖頸。小跑到負責人那,下班了也許誰的脾氣都好轉,六月頗有耐心地幫忙一起把衣服掛到衣架子上。衣服還是太多了,層層疊疊的,總是抱不完要往下滑,一抬手,又不小心將衣架弄掉。六月歎了口氣,將衣服交給工作人員,自己彎腰去撿衣架。沈季禹就是這時進來的。剛一踏入,他就頓住了步伐。眼前的景色實在太吸引他的注意力,一雙細跟高跟鞋,托著一雙白皙細長的腿,就連膝蓋彎處都完美無瑕,讓人想將指印狠狠摁在她的大腿處。再往上,是短裙的裙擺,下麵隱隱約約露出來的是。是黑色的。沈季禹喉結滾動。真他媽想徹徹底底地掀開。嚼著嘴裡的口香糖,平複身體深處開始沸騰的血液,他若無其事地繼續走進去,站到她身後。六月敏感地感覺到身後有人,腦子裡一時間閃過一些剛剛沒注意到的細節,拉住裙擺迅速起身。回眸去看,正對上沈季禹似笑非笑的眼。他插兜嚼著口香糖,咬肌一鼓一鼓。“我看到了。”他用唇語說。六月一瞬間雙手握拳。沈季禹好整以暇地將手裡的衣服也交出去。六月盯著他,周圍的人卻都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忙忙碌碌的,都在收拾。六月突然就卸下全身氣力,雙手鬆開,掛起慵慵懶懶的笑。“看到又怎樣,你又摸不到。”她吐氣成蘭,將話夾在氣息裡送出去。輕輕推了他一下,踩著高跟鞋款款走出去。沈季禹笑了笑,跟上去。外麵的人不是很多,離他們也都有些距離,沈季禹的聲音大了點。“你怎麼知道我摸不到?”六月回眸,笑起來,門牙輕輕磕在唇上,修長的頸同小巧的下頜彎成完美的弧度。“沈季禹,你不要那麼變態好不好?”她的聲音嬌嬌軟軟的,在風裡被吹得不成型,偏生又掐著媚,讓人的魂都要隨著風飛走。明明是拒絕,卻又好似暗藏著引誘。到底誰是狩獵者?她實在是個妖精。沈季禹不語,眼神晦暗不明,隻是還是嚼著嘴裡的口香糖,站在原地看著六月走遠。六月沒有力氣再同誰糾纏爭鬥,扶著車門跳上車。在車門關上的最後一刹那,她看到了沈季禹還站在那的身影。腦裡電光火石一閃。他究竟哪裡來的口香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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