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誤會(1 / 1)

他心方寸地 鰻魚Tech 1606 字 3天前

青尢玉坊裡屋與外屋是完全隔開的。裡屋完全是個工作室。進了裡屋,南嶠瞥了眼工作室。果不其然,本是兩人的工作台,此時此刻隻剩了一個,另一個不知去哪裡了。這種情況,她還真的一點都不意外的。她不經常來玉坊,但有空也會隨時抽空來看一看。而有時候,會碰到玉坊裡的玉雕師會無故曠工,甚至連假都不請,無故消失。南嶠曾屢次三番五次地說教,但那人絲毫不改。她對此,也真是很是意外。前年,她因賣假事件狠下心來開了三位員工,隻留下了三個人。但無法抓到讓她陷入買假玉風波的人。如今,是本性暴露了?她懷疑著。她走到沒人的工作台旁,敲了敲桌台。本是在工作的另一玉雕師頓時被驚到,立刻放下雕刻的工具,激動地說:“大嶠老板,你怎麼來了?我都沒聽過你走路的聲音呢!”說完他笑笑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袋傻笑著。南嶠看他憨厚的傻笑,不禁把外屋的不爽瞬間忘掉了,心情大好道:“大王,收拾收拾,我們等會去吃大餐!”被叫為大王的人,一聽到吃大餐立馬不確定驚呼:“大餐?”南嶠挑著眉看了他一眼,笑笑點頭。她在工作台旁找了個地隨意一靠,拿了一個刻刀在手看了看,又很是悠閒地說:“你打電話叫大李也回來一起吧!”大李,另一個玉雕師,常常無故跑路的青尢玉坊大神。在雕玉方麵,他很有才華,設計的東西很是討喜顧客,從他雕出來的玉售賣出去的銷量,就可以看出。對於這兩員工,南嶠似乎更喜歡他,以至於跑路這事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他。她身為老板,可並不是嚴肅的人,也不會為了賺錢而欺壓員工,更多的時候,她隻會把他們當作自己的工作夥伴。顯然易見,她是真的把他們三人當作工作夥伴了。而大王似乎對大李跑路的事上習以為常,對著南嶠咧嘴一笑:“好勒,大嶠!”看著大王虎頭虎腦地衝向儲物櫃找手機,南嶠不低頭歎氣。這群人都是活寶吧!每個身上都有奇怪的性格。南嶠是出來溜達的,自然沒帶車。當她出了玉坊門,摸了摸口袋找車鑰匙,摸空了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沒開車。這……尷尬了!於是,當她眼神委屈巴巴地看向後頭的兩個店員,恰巧那名叫子若的店員也看了她,之前那威風凜凜的模樣,如今,可憐巴巴。趙子若見此登時瞪大眼睛,又頓時捂住嘴:“噗哈哈!”止不住的笑意宛如看到了一個笑話似的,看著南嶠一路笑,鈴鐺般的笑聲讓南嶠忍無可忍便丟去一個飛眼,笑者登時截然而至,怕的冷不丁地打了嗝。這時,趙子若才幽幽閉嘴。*景城三巷,算是在景城遠近聞名、紙醉金迷的夜巷了。在三巷最深的地方,有著令人向往的娛樂場所,同時,也讓人聞風喪膽。這說的,就是景苑會所。景苑會所是家俱樂部,集餐飲、娛樂為一體的高級俱樂部。此刻,景苑四樓一小包間內,身材高大,長相妖孽的男人,正倚著斯諾克球桌,黑著臉半垂著眼,一動不動地盯著球桌上局麵。直到,最後一顆黑色八號球哐啷直進中袋裡,他才抬眸看向另一個男人,不屑一道:“周公子球技進步了哈。”一聽這語氣,不屑之意滿滿。而站在他斜對角的男人,握著球杆與他對視,很是不介意一句道破:“你一心二意,算不算犯規?”這大晚上九點,周祈卻突然被他叫來,嘴裡嚷嚷著說什麼心情不爽,沒人和他對打。周祈心裡嗬嗬笑,什麼沒人和他對打,鬨笑話呢?這偌大的會所,幾乎一半都是斯諾克場地,晚晚滿人,他堂堂會所的老板霍白,還找不到人?騙他的吧!當時,周祈雖是滿心鄙視,一口拒絕,但還是推掉了晚上行程,趕在九點前來了景苑。上了四樓,開了他專屬的包間的門,他沒急著進去,而是靠在門邊,慢條斯理地看著煩躁的男人,把煩躁托在球杆上,用球杆狠狠地擊進球袋。周祈悠閒地站在門邊,滿是不在意道:“你也會失戀?稀奇!”霍白聞言,氣衝衝道:“你閉嘴!”球桌上暈黃的流光撒在他頭上,隨著他腳步走動,發黑的頭發還閃著光。周祈一直都知道他有個女朋友,雖人美卻美中不足。周祈他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人。對於霍白,他和他女朋友多多少少有點耳聞,畢竟霍白就在他隔壁班。兩人分分合合,不知道分了多少回,合了多少回,但霍白似乎對他女朋友的熱乎度超出彆人的認知。那簡直就是寵上天了。雖在隔壁班,但周祈沒和他打過交道,最多就是走廊遇到,但也都是擦肩而過。而真正打交道是高三那場籃球賽。男孩子的那點交情,可能就是靠年少時一場球賽而熟知的。久而久之,兩班男生常常聚在一起打球。正逢高三,周祈也很少打了,最多也就在場外看看。看著球賽場上,肆意奔跑的人,周祈感歎,女生果然都喜歡運動的男生啊!周祈坐在球場邊的階梯上,眼光目視了球場一周,果然擠滿了女生。而她們的目標,就是霍白。因為在他進球時,這些女生總是驚呼四起。很意外的是大學四年,周祈竟然和他同一宿舍。也就從那起,兩人的關係迅速堅固,往稱兄道哥的方向發展了。大學四年期間,他和他女朋友難過兩次分手。最後一次和好後,是大學畢業那天。此時,球桌的男人,愁眉苦臉頻頻走神,周祈斷然肯定進門前猜的話是真的。昏黃的流光撒在霍白的頭頂,隨著他抬頭起流光越過他的發尖滑過他鼻尖,灑落到腳尖,地上立刻一亮。霍白好似恢複精氣神,半眯著眼對著他,說:“我開的店我說了算。”嘖嘖嘖。聽聽這人的話。厚顏無恥。周祈腹誹。周祈握著球杆豎起,拿了桌旁的槍粉磨了磨杆頭,不經意間抬眸吐字:“不好意思,我也是股東。”說完,莞爾一笑。這一笑瞬間激起霍白的不甘心:“哼!不行,再來一局。”笑話!周祈冷笑。打了那麼多次球,好不容易第一次贏了他,豈能讓他順意。一笑過後,周祈放回球杆到原處,就走向了休息椅。但霍白沒如他願,快步走去拉住他的手:“快點,再來一局。”周祈被拉後,回頭邪魅一笑傲嬌道:“我就不!”“砰!”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包間的門被推開了。而且,是推門力氣大到不行的那種。周祈被嚇到臉上的笑意來不及收回,目光硬是滑過霍白的臉,直視門口。有人曾說過,不經意間遇見對了的人是對曾經的補充,而她的到來仿佛驚豔了他遺失過的時光。以至於,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什麼叫怦然心動。大力推門的兩個女人直立門口,右邊的女人氣勢不減,左邊的女人從容得體,笑意淡淡。隻是她看他的眼神有點微妙。尤其她說:“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這話說得很微妙,尤其在“你們”兩字上,語氣稍微有點尷尬。周祈也是正常的男人,平時一群大男人處在一起,葷話黃話都講過,加上有些人老喜歡將斷袖之事,他對之略有小知。周祈看了眼說話的南嶠,又看了眼霍白,手臂上溫熱的體溫,讓他明白了她們看他們的微妙的眼神,以及尷尬的語氣。周祈從容地打掉抓他手臂的某人手,但愣住的霍白顯然被推門聲嚇到了,久久才回神。見他回神,周祈眼神示意,讓他看門口。霍白心有餘悸地轉身,雙眼直視門口,看到右邊的女子,有點意外:“嗬,這不是曾經輝煌一時的九球天後麼?”霍白喜歡台球,對斯諾克和九球比賽頗有關注。至於,門口右邊的女人,不是九球天後那還有誰呢?傳言,她十八歲橫掃九球界,在九球界名聲四起,二十歲被冠之以九球天後,封冠之後消失了許久,期間無人知曉她的行蹤。更有傳言說,曾經的九球天後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了九球。為此,許多她的男粉絲還為她不作為,而在她博客上大罵她。他曾去看她打球過,也是她被封冠的那次比賽。也就那次,他畢業前一個星期,女朋友卻和他大鬨分手,氣得他一怒之下買了飛往歐洲的機票。到達之後,又不知道自己能玩什麼,也就那時,正好趕上九球在歐洲的公開賽。當他坐在觀眾席上,不再是隔著屏幕觀看她打球,她每進一次進球,他都滿身激動。尤其在她不動聲色同時打進八號球和九號球,他幾乎從凳子上跳起來。因為八號球正處右上方和中袋之間,而九號球卻擋住了八號球,對於頂尖的九球運動員也是難度極大的。但她卻能夠借助白球的彈力,二度彈擊桌邊,直擊八號球,而八號球被直擊後,又擊中了九號球,八號球進了右上方的球袋中,而九號球彈開撞擊桌邊,輕劃出直線滾進左邊的中袋的球袋中。球進那一刻,全場的人都為之驚呼。因而,二十歲被封之以冠也是毋庸置疑的。而那之後,她卻消失了。所有關於她消息一夜之間清空,包括所有的參賽視頻。可如今,卻在景苑出現了。可疑至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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