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很難相信,即便是很難理解,即便是吳妙孺一直暗示自己這是夢,但是!……現實就是現實。吳妙孺自己都沒有想到,在自己大學活得萬分艱難的時候,一個自稱是她平行世界中的自己的人出現了,並且因為某種不可抗力的因素,留在了她的身邊。可、可是,吳妙孺忍不住捂住了臉,大哥啊,你沒有有考慮到這裡是女生宿舍而你是男人的問題?你一個大男人在女生宿舍真的好嗎?眼看時間不早了,舍友快回來了,吳妙孺委婉的提出了這個問題。吳邈儒聞言噗嗤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我是誰,我會有那種不恥的想法?”“我、我不知道。”吳妙孺弱弱道。就算你沒有啥啥啥思想,但是,你一個大男人在女生宿舍總歸是不好的。吳邈儒表麵霸道,但骨子裡也不是蠻橫不講理的人,他看出吳妙孺的顧慮,攤了攤手道:“你才是平行世界中的我,在這個世界上,和我有牽絆的人隻有你,我也隻能看到你一個人,其他的人對我來說隻是聲音。”吳妙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隻能看見我一個人,哦哦,那就好……”不是……好什麼好,這樣也不好,隻能看見她一個人,那豈不是……見吳妙孺一瞬間紅透的臉,吳邈儒翻了一個白眼,道:“你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荷魯斯有隱私保護,一些不該看的自動空白化!”這樣講,吳妙孺就放心了,沒有什麼事是她擔憂的了。這時候門外響起少女嬉笑的聲音,門把動了一下,吳妙孺知道是自己的舍友們回來了,她像驚弓之鳥一樣開始爬床梯。在爬上床之前,她瞄了一眼在充電的荷魯斯,想了想,還是不要讓舍友看見的好。她拔下數據線將荷魯斯之眼攥在手心裡,蹭蹭的爬著梯子上床。吳邈儒不滿道:“你這是在乾什麼,見了鬼似的,還有,你的床真亂!”吳邈儒像幽靈一樣飄上去,對她無厘頭的舉動毫不留情的進行了一番嘲諷,末了還捎帶著說她的床亂。吳妙孺憋紅了臉,隻吐出幾個字:“你、你不懂。”少年,你不會懂我的辛酸,你要是老是被自己舍友雞蛋裡頭挑骨頭,老是被舍友嘲笑你也會這樣的,雖然她們沒有惡意,但是老是聽老是聽,看見她們就會有一種自卑感,逃避這種自卑感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讓她們注意到自己……還有她的床也不是很亂啦,就是公仔有點多,不知道怎麼擺而已嘛,作為一個富有三小兔子四隻喵五隻狗子的少女來說,這點小缺點可以被理解的啦!吳妙孺的床上有床簾,吳妙孺像特務一樣拉上床簾,有床簾的遮擋,燈光透不進來,裡麵暗了下來。不過這沒有關係,吳妙孺早就在牆上掛了幾串小燈。她打開開關,小燈亮了起來,吳妙孺隨手撈了一隻小兔子抱在懷裡,吞吞吐吐道:“你不、不藏一下嗎?她們會看到你嗎?”雖然說他看不到其他人,但是吳妙孺不是很確定彆人能不能看見他,所以她才問了問。吳邈儒漠然道:“你腦子怎麼長的?我看不到彆人,相應的,彆人也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哦哦。”吳妙孺似懂非懂,反正就是看不到唄。三個舍友打開門進來了,她們看到吳妙孺的床簾是拉著的,還有燈光,想也知道是吳妙孺回來了,但是她們都沒有理會吳妙孺,樂哈哈的聊她們出去的這一趟玩的吃的看的。吳妙孺聽到她們說話,又是聊歌又是聊小哥哥的,心裡喊道,少女們,不要聊了,外麵下雨了,你們又沒有帶傘,肯定被淋到了吧,趕緊去換身乾淨衣服呀,現在不換等著感冒嗎?哼哼,你們要是帶她出去玩,她早就提醒你們了。吳邈儒突然湊近了她,道:“哎,你眼睛怎麼突然紅了?”吳妙孺抽了抽鼻子,生怕舍友聽到她說話,壓低了聲音道:“沒事沒事。”她就是太孤單了,太想和宿友一起玩了。吳邈儒也沒閒工夫去猜一個女孩子是怎麼想的,他向吳妙孺伸出手,道:“給我。”吳妙孺愣愣的看向他,道:“什麼啊?”她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不說明白她咋子知道你想要什麼,你以為你伸伸手,你的想法就能通過你的手指傳遞給她了?吳邈儒皺起眉頭,不耐煩道:“荷魯斯之眼。”吳妙孺哦哦了幾聲,連忙把荷魯斯之眼遞了過去。吳邈儒一接過荷魯斯,荷魯斯說話了,作為和吳邈儒一起從平行世界裡一起過來的玩意,荷魯斯和吳邈儒不同,吳邈儒是數據化的精神,隻能被平行世界中的自己看見聽見甚至觸摸到,但是荷魯斯是實打實的真玩意,所有人都可以看見聽見。荷魯斯根據環境判斷出現在不宜高聲說話,它把音量調到最低,在吳邈儒手心上,小心翼翼道:“宿主,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吳邈儒撇了它一眼,道:“說。”“其實在女性宿主身上,我也能充電,而且在女性宿主身上得到的電量,比常規充電要多得多,充滿電隻需二百零八天。”吳妙孺掏了掏耳朵確定自己耳朵沒有壞或者進水,她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這都是什麼奇怪的設定,她隻是一個平凡的人類哎,啥時候有給電子產品充電的能力了,難道說她其實一直都是有異能的,隻是一直沒有被開發出來?在涉及專業的時候,吳邈儒都是極其認真的,他道:“這是什麼原理?”荷魯斯道:“現在不還明確。不過我想,可能是因為女性宿主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和您有羈絆的人,而我是您現在寄身的容器,女性宿主身上產生的生物電對我來說是有效能源。”吳邈儒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道:“可以研究一下。”吳妙孺傻啦吧唧的看著他們,你們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經的說一些超出她理解範圍的話,她這樣聽著很累的……還有,荷魯斯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女性宿主的叫她,這個稱呼感覺很怪哎!吳邈儒居高臨下的看著吳妙孺,伸出手把荷魯斯掛在她的脖子上,道:“以後荷魯斯就由你來保管。”荷魯斯道:“日後請多多關照。”吳妙孺愣了一下,道:“你信得過我?”他們明明才剛認識,他居然就放心把荷魯斯交給她,雖然他們的對話吳妙孺聽得不是很懂,但是她大概明白了一點,那就是沒有荷魯斯,吳邈儒便回不到他的世界裡。對吳邈儒的信任,吳妙孺有些感動,畢竟這是第一個對她無條件信任的人。吳邈儒翻了一個白眼,道:“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我時刻在你身邊,荷魯斯能出什麼問題。還有,就憑你的膽子,你是敢把它賣了還是敢把它扔了?”吳妙孺:“……”過於真實,舉報了。吳妙孺和荷魯斯一直在小聲說話,但其實也沒必要,舍友聊天的聲音很大,她們肆無忌憚的抒發自己的見解,聊了二個多小時才消停下來,各自去洗漱準備上床睡覺。耳朵聽了兩個多小時噪亂的吳邈儒終於解放了,他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不悅道:“你們這個世界的女人都是這麼能說嗎?”他看了一眼吳妙孺補了一句,道:“除了你。”吳妙孺感覺自己收到了一萬點鄙視,並不想理睬吳邈儒。吳邈儒道:“你有沒有智腦?”“啊?”他是在問她有沒有一顆智慧的大腦嗎?這種問題怎麼回答,要是回答有好像顯得她不謙虛,要是回答沒有,又顯得她很蠢,這個問題不簡單。吳邈儒看她一副傻樣就莫名的惱火,他急道:“就是係統,網絡!”吳妙孺不慌不忙的反應著吳邈儒話裡的意思,她啊了一聲,她不是學計算機的,對係統兩個字不是很敏感,但她是一個絕對合格的宅女,對網絡這個詞敏感得不能再敏感,這說的不就是手機或者電腦嘛!早說嘛!手機小小的一個,吳妙孺怕在另一個世界的人的麵前丟了自己世界的麵子,翻了翻頭頂的櫃子,把筆記本電腦拿了出來,吳妙孺熟練的打開筆記本,她透過吳邈儒的身體瞅了瞅自己放在床另一頭的床上桌。吳妙孺彎腰攤直了腰背去夠床上桌,吳妙孺一時注意力都在床上桌上,吳邈儒又是透明的,給人視覺上的安全錯覺,吳妙孺一彎腰便撞在了吳邈儒的小腿上。小腿被人莫名其妙的撞了一下,吳邈儒先是愣了一下,在他那個世界裡,他因為是少年天才,被國家處處保護著,一般人離他三米的時候就會迫於保鏢可怕的眼神停下腳步。養尊處優的吳邈儒彆說是被人撞小腿了,就算是彆人碰他一下,這樣的經曆也是屈指可數。回過神來的吳邈儒愣愣的問道:“你想做什麼?”吳妙孺表情訕訕的,實話實說,道:“我想拿一下那邊的桌子,放、放電腦。”吳邈儒轉身一看,果然在床頭的小公仔堆裡看到了一個桌子,吳邈儒下意識的拿過桌子遞給了吳妙孺。吳妙孺一邊打開床上桌,一邊想,這個人也還不錯嘛,還會主動給她拿桌子,想必骨子裡其實也是一個暖男吧。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吳邈儒終於真正的清醒了過來,他剛才做了什麼,他居然給人拿了東西,還是一個傻乎乎的女孩!吳邈儒鬱悶著,當吳妙孺傻笑著指了指桌子上的筆記本,得意的告訴他這就是智腦的時候,他才想起自己原先是想乾什麼。吳邈儒嘁了一聲,道:“這麼大的智腦,你們的科技比起我們真是要落後太多,我們那裡的智腦隻有嬰兒拳頭那麼大小,卻能容納無數係統。”吳妙孺:“……哦哦。”她本來拿電腦就是為了顯擺的,結果還是被嘲笑了,這就是有心栽柳柳不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