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以城很疑惑,為什麼這個女人還能夠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明明前幾天她還拒絕了她,讓他覺得自己好像所有的顏麵都被扔到了地上。可是她都這樣開口了,他又能說什麼呢?他眉頭深鎖,看著溫晴不說話。溫晴看出了他此時的心情,也不想插嘴了。兩個人站在房間裡,卻沒有一個人開口。一種莫名的感覺在溫晴心頭升起,他甩了甩頭,努力擺脫這種尷尬的處境,擠出一個笑容來說道:“既然導演現在還不願意跟我商量相關的事情,那我就出去,等一會兒等你把其他事情都解決了我再回來。”看到她毫無留戀的想離開,薄以城心頭一哽,卻不得不開口攔住了她:“沒有其他事情,有什麼話就說吧。”溫晴早就看出了他的冷淡,但是她也覺得他的冷淡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前兩天她把話說的那麼重。所以她假裝自己把原來的事情都忘了,又開始厚臉皮的說道:“其實我帶來的這幾個人,沒有一個是一點靈氣都沒有的,隻是靈氣的多少罷了。特彆是那個田振,還有我弟弟,他們兩個人都很有表演天賦。其中那個叫任悅的也還行。她雖然是短頭發,但是可以適合很多角色,讓她女扮男裝當個小少爺也可以。”一提起自己的藝人,溫晴就開始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她滔滔不絕的說了這麼多,成功讓薄以城的臉。最後他不得不開口打斷她的話:“你是不是蹬鼻子上臉了,忘記自己姓什麼了?我的劇組審核條件有多難,你不是不知道,現在往我的劇組裡送人,還一副我必須得收下的樣子,你真是好大的膽量啊。”他的恐嚇對於溫晴沒有任何用處,她繼續說道:“我沒有送人啊,我就是給你推薦幾個比較好的苗子,要不然的話你的劇組找素人也不好找吧。”她一貫伶牙俐齒,到了他自己的事業上,這一點他表現得更加突出了。薄以城撫了撫額,覺得自己前兩天生悶氣一點用都沒有,她都沒有放在心上,他自己現在這樣表現的這麼激動,反倒看著不像男人了。到最後他也能隻能重重地歎一口氣:“看他們的表現再說吧,彆以為我認識你,我就可以讓你渾水摸魚,給你走後門,如果他們的實力不過關,什麼都不可以。”“隻要你能給他們一個機會,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我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要求呢?”聽到他口風有些鬆動了,溫晴笑得更加燦爛了。看到她的笑容薄以城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到最後隻能吐出一句話來:“現在你出去吧。”溫晴出來的時候連步子都輕快了很多。薄以城也跟在她後麵走了出去,兩個人狀似很親密的模樣。當溫久看到了自己前姐夫以後,他的表情裡沒有一絲的善意,惡狠狠的看著他,對他說道:“以後你不要再跟我姐走那麼近了!”突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薄以城一開始有些驚訝,當他看到這個陌生的男人跟他不一樣的俊美的臉以後,眼眸裡染上了一層警惕:“你是誰?我跟她走的近或者遠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說我是誰,彆以為你家有幾個臭錢,你就不知道好歹了,我告訴你,如果我繼承了我家的財產,你覺得你還有發揮的餘地嗎?”溫久越說越激動,看到他表現出這個樣子來,溫晴連忙攔住了他:“你給我閉嘴!”看到自己的姐姐這麼憤怒,溫久當時就不敢說話了。可過了一會兒,溫久還是忍不住小聲抱怨了起來:“你為什麼攔著我,本來他就對你不好,我還不能說一句嗎?”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在心裡一直埋怨薄以城,可是溫晴確實沒有想過,他會毫無遮掩的說出來。“現在不是你給我在這裡逞能的機會,你現在快給我去化妝間裡化妝!”剛才講大道理就沒用了,溫晴隻好用最簡單的方法把他趕走。她用力把他推了進去,等他進去了,她這才有些尷尬的說道:“對不起,剛才讓你見怪了,他是我弟弟,可能之前聽了一些關於你我不好的傳聞,他就覺得我受了欺負,所以忍不住來罵你,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他還隻是個孩子不懂事,原諒他吧。”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每一句都是為自己的弟弟開脫,這讓本來覺得無所謂的薄以城心底隱隱開始不舒服起來。但是他也抓住了其中的關鍵字眼,弟弟?薄以城覺得有些驚詫,他在結婚之前也調查了溫晴的家世,她不是一直都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嗎?為什麼會突然跑出來一個弟弟。當初溫晴離家出走的時候,可以說是遂了溫家的人的心願。溫家人丟不起這個臉,畢竟抱錯孩子也隻能是電視劇裡才發生的故事。她一離開,溫家就把她存在的痕跡都抹消了。以前的人對她閉口不提,也漸漸淡忘了這個原本的大小姐,以為她已經死在外麵了。“沒,就是我的弟弟。前兩天剛回來的。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反正希望你能夠好好對待我帶來的這些人就好了。”看到她一副不願意多談的樣子,薄以城心裡默默的打了一個問號,他怎麼從來都不知道這個女人還有什麼親眷在,她不是個孤兒嗎?這些疑問他已經沒有立場問了,隻好把這些事情都埋在自己的心裡,等待合適的時候,他再問她吧。對待演戲,他是非常嚴肅的。溫晴也知道他一貫的風格,所以對自己手底下藝人都是囑咐了再囑咐,一定不要再出什麼閃失。畢竟這部電影如果他們能上的話,不僅是對公司有益處,對這些藝人幾乎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那些藝人本來就很聽她的話,但她這樣說了以後,也默默的振奮了起來,甚至有幾個小姑娘腿還開始發抖,看出了他們的緊張,溫晴又有些無奈是:“不要緊張,隻需要把自己最真實的演技表現出來就好了。”站在一邊的溫久有些無所事事,他見慣了這些場合,對於在大眾之下表演,沒有絲毫的感覺,看出了他的漫不經心,溫晴狠狠的拍了他的後腦勺一下。溫久脖子一聳,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怎麼回事兒,姐姐你跟他們說就好了,為什麼要打我?”“我告訴你,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今天進去了,你給我保持尊敬,他是你的導演,如果你被選上了,你還要跟他共事好幾個月,不要以為他是跟我離婚了,你就可以用敵視的目光看他,況且他也沒有對不起我,給了我那麼多贍養費,已經仁至義儘了。”聽到自己的姐姐還在維護那個渣男,溫久立刻氣炸了:“可是他明明讓你過得不好,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半夜三更在微博上發的消息,我都看了,你還試圖自殺過,這麼多年的抑鬱症,難道你忘了嗎?”這些過去的事情溫晴不想再提起了,因為他一提起,她就覺得心口仿佛被一雙大手攥住了,連呼吸都困難起來。她勉強說道:“你閉嘴,這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說一遍了。”看出了他的憤怒,溫久也不敢說話了,隻好埋著頭走了進去。而在一旁剛剛經過的薄以城卻頓住了步子,他的眼眸變得極為幽深:“他們在說什麼?抑鬱症,什麼抑鬱症?我怎麼不知道你有抑鬱症?”他的麵色有些不好,溫晴也看出來了,她輕描淡寫的把這件事情略了過去:“跟導演已經沒關係了,我們兩個人現在隻是陌生人。”一提起這個詞語來,溫晴忍不住有些發笑:“陌生人這個詞我也不知道強調多少遍了,我覺得你已經聽煩了,但是我還是要跟你說一遍,既然兩個人的生活再也不會有交集,我希望我們兩個人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的好。”薄以城算是明白了這個女人,他對於各種角色真的可以無痕切換。“你可真的會卸磨殺驢啊,剛才還在求我給你的藝人多安排幾個角色,現在又做出這副樣子來。”溫晴向來臉皮厚,麵不改色的說道:“那是工作,工作上我肯定會不遺餘力,但是現實中我還是希望能夠不再打擾你的生活。”她這樣的回複讓薄以城哭笑不得:“打擾?真是可笑,你覺得你打擾到我了嗎?我現在隻覺得,最讓人覺得難過的一件事,就是你沒有做好一個妻子應該做好的一切。當時如果你真的有了抑鬱症,就應該告訴我,我雖然不會幫你很多,但是為你請醫生還是能做到的。”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心裡有一股怒火充斥在溫晴的心頭。“你覺得你說的話可笑嗎?當時我生了孩子你就去外邊出差了,連孩子都隻見了一麵,你的父母也不喜歡我。他們對言言的態度並沒有多好。而保姆我又更不能向他們傾訴什麼,我沒有朋友,所有的事情都憋在了心裡,你覺得我會不抑鬱嗎?我能堅持著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已經很努力了,現在你輕飄飄的一句為我請醫生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一筆勾銷嗎?可真是可笑啊。”薄以城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頓了一會兒,也覺得自己剛才的措辭有很多不合適的地方,再跟他說話的時候,語氣裡已經帶上了幾絲無奈:“我不明白為什麼你一跟我說話就是渾身帶刺的狀態,我希望我們能夠平靜的聊一聊。 ”現在這個時候,溫晴又怎麼平靜下來,她忍了很久才說出這樣一句話:“沒有什麼好說的,請你快進去吧。”這樣拒絕的姿態已經很明顯了,薄以城看了她一眼就走了進去。片場的其他人員當然也觀察到了他們兩個人詭異的氣氛。雖然聽不清兩個人在說什麼,但是溫晴把自家的導演訓斥了一頓,還是隱隱約約可以聽出來的。那些人都用一種還是敬佩的目光看著溫晴,畢竟在這個片場裡麵,薄以城就是王,他說的話,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反駁。而溫晴竟然還跟他有來有往,不得不讓人佩服她的勇氣。雖然大部分人都很崇拜溫晴,但是也有幾個女工作人員在竊竊私語,用一種厭惡的眼神看著溫晴,其中一個身材嬌小的工作人員就不屑的哼了一聲,小聲的說道:“還以為自己是什麼貨色,如果不是有男人幫你的話,上次的緋聞你以為自己能逃過去?現在知道擺譜了,真是當了**又立牌坊。”另外一個女工作人員連忙應和著:“對呀對呀,還以為自己是什麼好東西呢!不過是沒人要的破鞋罷了。”這個時候,溫晴正好路過他們這邊,耳力較好的她把這段話原封不動的聽了進去。她眼裡閃過了一絲冷意,在那些工作人員想要各就各位的時候,出口說了一句:“這兩位小姐等一等,我想知道你們兩個人是怎麼知道有那麼多人幫我的呢?”
第29章 侮辱(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