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溫久(1 / 1)

現在他至少還有幾個朋友可以一起聊天,而那個時候,他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對於他,溫晴心裡除了滿滿的戀慕就是無比的心疼。也許連薄以城自己都不知道,溫晴見過他最落魄的樣子。到時候他跟他父親吵架,從家裡跑出來又在路上遭遇了一個女生男朋友的毆打,最後身無分文,倒在街上粗喘氣,硬生生熬過一夜。看到這一幕的溫晴心酸又難過。本來對薄以城隱隱有好感的她,就因為這一幕突然愛上了他。也許那個時候兩個人都孤獨,所以她就忍不住想去溫暖這個人,同時也為了溫暖自己。但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是兩個不應該有交集的人,那麼交集在一起也不會有好結果。原身就是一個例子,在薄以城懇切的目光下,溫晴搖了搖頭,真心實意的說了一句:“對不起。”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連一個機會都得不到,薄以城幽深的目光裡帶著些受傷的意味。溫晴苦笑了一下:“我真的不能接受,你明白的。我們兩個人已經再也回不到最初的那個點了。現在的你對於我心裡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喜歡,隻是不甘心罷了,我了解你,更了解我自己。我們不適合。”薄以城再也沒說話,他覺得自己就是在犯賤,這個女人不管是明裡暗裡也不知道拒絕了他多少次,可他一直都抱著微末的希望,以為自己可以打動她,換來這個結果,也是他咎由自取。再也不想跟她說其他的話了,薄以城轉身就走,但是剛走到一半,神色匆匆的管家就跑了過來說道:“少爺,你現在快點去醫院,先生可能真的等不了了。”薄以城沒有理會他,繼續往前走。管家更加著急的說道:“先生得了癌症,已經活不了幾天了,你是他唯一的兒子,難道都不想去看看他嗎?”聽到這個消息,薄以城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你們不要再找這樣的借口來讓我回去了,他原來做的事情已經足夠讓我明白自己應不應該回那個家裡去。”看到他麵無表情,管家歎了口氣,父子倆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又到底是誰的錯呢?“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給你看看醫院的診斷書。”在背後的溫晴也開口了:“你去看看他吧,你父親最注重自己的健康,又怎麼可能拿這樣的話詛咒自己呢。”薄以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跟管家走了。溫晴心裡有些惆悵,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可是她已經明白,薄以城這麼驕傲的一個人,在聽了她這番話以後,肯定不會再來打擾她了。他原來想折返回去看看田振,卻沒想到在路上就被人拉上了一輛車,剛想反抗,當看到那個戴著眼鏡的人摘下自己的眼鏡以後,她就怔在了原地。“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說呢,如果我不來看你的話,你是不是就想要繼續胡作非為,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到底是誰家的女兒?”溫晴確實呆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在這輩子還能見到這個少年。溫久。她血緣上的弟弟。上輩子自己到最後也沒有見他一麵,太多的苦楚無法傾訴,到最後隻留下深深的後悔,如果當初自己能夠多多關心他,他會不會就不那麼偏激,不會走上絕路,現在想這些已經沒用了。本來一開始就想去找他,但是從網上看到的消息來分析,現在的溫久並沒有走到原來那個地步。她想著過兩年再去,反正在那個男孩子的眼裡自己早就不是他的姐姐了,作為一個陌生人貿然去找他這對他確實不好。但是她確實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會突然跑到她這裡來。記憶實在是太久遠了,她早就忘記了自己還是溫家的女兒,畢竟溫家從來也不承認作為一個私生女的她的地位。“你來找我乾什麼?現在你不是應該在上大學嗎?不好好上大學來找我這個汙點,你的父母會放過你嗎?”本來有些激動的溫久沒想到溫晴竟然這樣貶低自己,心裡有火卻發不出來,就慢吞吞的說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跟他離婚了還自己帶著我的外甥。我來看看你不行嗎?你最近受到了那麼多的汙蔑,我真是替你臉紅。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你的身後站的是哪個家族?讓他們這樣欺負你,你覺得自己就符合一個溫家人的身份嗎?”他的話聽上去是那麼幼稚,溫晴卻再也生不起一絲氣來:“你們承認過我的身份嗎?我不想跟你說其他的了,現在你離開這裡,我就當你沒來過。要不然問夏德仁,肯定又以為我要把你帶壞了。”一天他要趕他走,立刻跳腳:“你為什麼那麼狠心?小的時候我們兩個人玩的多好,現在你就把我當成陌生人了。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是你的弟弟。我不走!”溫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裡有些無奈。她歎了一口氣,剛想把自己留下他的後果給他講清楚,沒想到從車裡又走出了一個男人,看到這個男人,溫晴的手下意識開始顫抖著,她不知道說什麼,看到他,她隻想把自己隱藏起來。上輩子這個男人給她的陰影太大了。可是沒有人給她這個機會。這個男人依然是溫文爾雅的模樣:“今天我碰到你的弟弟,想著再怎麼說你們兩個人也是有血緣關係的,他說他想見你,就帶他來了,沒有對你造成什麼困擾吧。”男人麵容清俊,聲音溫和,除了戴著墨鏡讓人看不清他的麵容以外。幾乎沒有什麼缺點。他一出聲溫晴就認出了他,安淮北。最近自己碰到他的頻率真的太高了,這讓她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想著上輩子,溫久也是把他當做好哥哥,每天纏著他,可是沒有人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如果那件事情沒有發生,他根本不會去懷疑這個男人。溫晴承認自己不敢接近他,因為他太過危險。看到自己的弟弟還像一隻小白兔似的,對這個大哥又佩服又尊敬的模樣,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勉強遮住了自己的情緒,擠出一個笑容來說道:“沒想到安先生竟然跟我弟弟關係這麼好,但是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又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呢?”安淮北眼睛一閃,笑了起來:“你以為我會派人跟蹤你嗎?隻是碰巧遇到罷了。”溫久在旁邊拚命點頭,又用乞求的眼光看著安淮北,想要讓他求情,讓自己這個便宜姐姐留下他來。安淮北向溫久投去了一個安撫的目光,低低的笑著說:“你的弟弟最近過得可不是很好,他一直想讓你回去,可是家裡人又沒有同意的。於是他被家裡的人趕出來了,沒地方住隻好來找我了。”說到這裡,他的語氣一頓,“上次我就想問溫小姐,是不是忘記了我們兩個人其實還是有一段緣分在的。”緣分?溫晴在心裡默默的咀嚼著兩個字,如果緣分給她帶來的是無窮的傷痛,那她為什麼要用緣分讓本來還陌生的兩個人變得熟悉起來呢?“既然他為了我跑出來了,那我就應該好好照顧他,謝謝安先生,把他帶來我這裡。你先走吧,我會給他安排好住處的。”溫晴抗拒的樣子表現得太明顯,一直保持著笑意的安淮北眼睛暗了暗,不過他什麼都沒說,把車裡關於溫久的東西都搬下來以後,就略略點了點頭:“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你們姐弟兩個人有什麼話還是談開的好。”溫晴站在原地沒動,她看到自己的弟弟又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就無法控製的回憶起了上輩子的事情,所以再讓她保持表麵的冷靜,也確實難為她了。安淮北看著溫晴,嘴角挑起一抹讓人看不透情緒的笑容:“我覺得溫小姐好像是有些怕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才能讓你這麼防備我呢?”溫晴猛的抬起頭來。隨後她就搖了搖頭,垂下了眸子說道:“”沒有什麼,隻是今天有些事情讓我覺得疲憊,所以沒辦法,再好好感謝一下安先生,以後有空的話我再專門道謝。”她下意識回避了這個話題,連溫久都感覺有些不對了,他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溫晴,想問問她到底怎麼了,但是還是識相的沒有開口。安淮北也好像沒有發現她的躲避一樣,轉身上車又帶上自己的墨鏡:“那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等待溫小姐了。”車子離開他們兩個人的視野以後,溫久伸了個懶腰:“走吧,我們也應該回去了。”溫晴心裡無奈極了,她一直知道溫久從來不按套路來,叛逆也成了他的本色,自己的名字在那個家族裡一直都是個禁忌,他卻能在眾人麵前提起她來,這不就是自己惹事嗎?“你為什麼又在他們麵前提起我的名字,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是為什麼被趕出來的?”溫久麵色一僵,他不說話一直撇著頭。溫晴卻沒有給他躲避的機會: “快給我說清楚,要不然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彆以為我不知道,他們現在肯定都在找你,你能不能長點心?”溫久長得其實非常英俊,他的英俊並不是薄以城那種清冷,也不是安淮北那種溫和,反倒是帶著一種朝氣陽光的氣息,這讓他平素裡很多長輩的喜愛。所以他生起氣來也帶著一種可憐巴巴的意味,讓彆人不忍心再繼續說他了:“我為什麼費儘波折想要來找你,還不是為了你,你跟那個薄以城離婚了,他們還給你的錢花嗎?如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裡,薄以城已經不能成為你的依仗了,如果你受了委屈,誰給你做主?為什麼你就不能夠配合我一下,讓我把這場戲演下去。我就不信他們不關心你,還不關心我這個唯一的繼承人!”聽他把話說完,溫晴沉默了很長的時間,他一直心裡都在記掛著這個弟弟,但是小的時候這個弟弟從來沒有表現出對她的一絲喜愛。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自己是溫家的私生女,還以為自己是大小姐,每天張揚跋扈欺負這個弟弟,他也不傷心,反而離她遠遠的。可是到了後來,她明白了自己的那個母親到底做了什麼事,她把真正的溫小姐跟自己交換了。自己本來是個野雞,卻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現在真相被揭穿,她什麼都不是了。這讓她一度陷入自我厭棄裡。本來溫晴以為自己的這輩子就這樣了,但是溫久卻給了她極大的勇氣。這樣的姐姐不要也罷,可溫久卻像小刺蝟一樣,隻要有人說溫晴,他就上去跟人家理論。溫晴原本不理彆人的言語,但是再怎麼說,那些話語也讓她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溫久的表現卻大大的改善了這種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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