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顆糖(1 / 1)

虞辭憂在黑夜裡跌跌撞撞的跑著。雨滴打濕了她的全身,她的衣服緊緊的黏在了她的身上,雨水順著頭發沿著臉頰滑落下來。虞辭憂忍著哭腔,她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到極限了,她發誓,如果她今天幸運能夠逃離這裡,她一定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好好健身,不至於現在跑幾步就氣喘籲籲。關鍵現在她還是在逃命來著啊。虞辭憂停下了腳步,她低著頭,雙手撐在了膝蓋上,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她沒有力氣再跑下去了,就當她閉上眼睛準備束手就擒時,一個溫暖的懷抱圈住了她。月亮被擋住了,雨也停了。虞辭憂在發抖,她嚇的身子在不停的顫抖著,連眼睛也不敢睜開,抱住他的人將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虞辭憂覺得這氣息有些熟悉,像她從小聞到大的一樣。祁景儒用力的將小公主禁錮在懷中,他撐著雨傘的手骨節泛白,他抬起頭,眼神裡滿是急意,聲音沙啞的不行:“棗棗不怕,棗棗不怕。”虞辭憂發懵的抬起頭,看見男人的第一眼終於忍不住了哭意,她趴在祁景儒懷裡大聲的哭泣著,淚水混著雨水,好在她有先見之明,從電視台了裡出來之前把妝都卸乾淨了,不至於現在邊哭還要邊擔心眼線花掉變醜了。謝以玨走在後麵,他看見了祁景儒,兩個男人似乎是在黑夜裡對視上了,謝以玨聳聳肩就逃竄走了,祁景儒懷裡抱著虞辭憂也沒辦法追。他橫抱起虞辭憂,囑托她撐好傘,虞辭憂哭著說道:“我不要回這裡住,嗚嗚嗚,剛剛那個變態萬一半夜裡到我們家裡尋仇怎麼辦,嗚嗚嗚。”祁景儒聽到她的哭聲,心都要化了。他低聲說道:“好,我們不回那裡,我們去彆的地方住。”祁景儒打車去了虞辭也公寓裡,虞辭憂在出租車上就睡著了,被祁景儒抱到床上後,她一直在不安分的翻著身。祁景儒覺得不對勁,大掌貼上她的額頭,才發覺溫度很高,於是又是一番動靜,趁著家庭醫生還沒有來,祁景儒用毛巾輕輕將女孩擦拭了一遍,為她換上了柔軟的睡衣。看著小公主腳軟白皙的身體,他不自覺的起了反應,祁景儒暗罵自己是畜生,居然這個時候還想著這些事。可這也是正常的,因為愛你,都看不得你裸露在外的一點點皮膚。欲望這件事沒什麼不好的,愛你才會有反應,想把自己全部交給你,想,與你無時無刻交纏在一起,你屬於我,而我也屬於你。虞辭憂晚上睡覺不老實,祁景儒拒絕了家庭醫生給她掛點滴的打算,決定用物理降溫的方式,給小公主喂藥又是一番大工程,虞辭憂怎麼也不肯張嘴。沒辦法,祁景儒隻好輕輕把她扶起,將膠囊裡的粉末都倒入白開水中,然後誘惑道:“棗棗乖,我們喝一口糖水好不好?”虞辭憂朦朦朧朧間聽到了“糖”這個字眼,很乖張的張開了嘴巴,祁景儒露出得逞的笑容,然後一鼓作氣將杯子裡的一丁點水倒入她的口中。虞辭憂沒感受到甜味,她的嘴巴被人強製性的捂著,苦苦的水隻能被她咽入肚子裡,她在空氣裡揮動了幾下手臂,似乎是在發泄不滿一樣,嘴巴氣鼓鼓的,但是沒多久又死死的睡過去了。祁景儒為她蓋好被子,輕手輕腳的出了臥室。樓下的燈都沒有開,屋外也沒什麼燈光照進來,看起來倒是有點陰森。祁景儒站在落地窗前,點燃一根煙,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助理良好的職業素養,在電話響第三聲前就已經接起,並且十分恭敬的說道:“祁總,請問有什麼吩咐?”要不是助理開口帶著幾分睡意,都要讓人以為他還沒睡下呢。祁景儒說道:“再去深挖謝以玨的身份,並且留意一下這幾天他的動向,最好能查到他這幾天在預謀什麼事情。”本來謝以玨在他眼裡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可一旦他觸碰了他的底線,任何有關虞辭憂的事情,祁景儒就不會懈怠。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人,簡直是活膩了。掛斷了電話,祁景儒掐滅了煙頭,想扔掉煙尾時才發現垃圾桶裡連個垃圾袋也沒有套上,他開了盞台燈,然後彎著腰在櫃子裡找垃圾袋。翻了好一會,垃圾袋沒找到,祁景儒手裡多了一本花色的密碼本子,封麵上還印著魔法卡牌少女小櫻的圖片,祁景儒鬼使神差的將密碼調成了小公主的生日,花本子卻是紋絲不動。試了好幾個密碼,一向自詡最了解小公主的祁大少爺有些泄氣了,他像是發泄似的掰了掰花本子,沒想到這本子居然一下就開了。祁景儒:“......”這世間萬物都是如此,非要見了棺材才掉淚。祁景儒借著昏暗的燈光翻開了本子,似乎都是虞辭憂寫的日記,大概寫了有大半本,她的字體是專門練過的,娟秀小巧,很有特色。九月一日,今天開學了,不能再天天和他賴在一起了,棗棗要自己吃午飯了。九月二日,今天在操場上看到他了,為什麼有那麼多女孩子圍著他呀,棗棗不喜歡這種感覺。九月三十日,今天因為一塊糖和他吵架了,他說棗棗不吃糖會死嗎?才不是這樣的呢,棗棗愛吃糖是因為是他給的。十二月二十四日,今天是平安夜,棗棗在教室外麵看見有好多人給他送蘋果和巧克力呀,什麼時候他才能是隻屬於棗棗一個人的呢?一月一日,又是新的一年啦,棗棗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他了,好煩,這種暗戀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一月二日,棗棗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他了。虞辭憂的日記寫了很多,都是這種簡單樣式的,祁景儒心裡發澀,他不知道這本日記裡的“他”是誰,隻知道自己心裡快要嫉妒的發瘋了。原來,他的小公主也會和他一樣,為了一個人,神魂又顛倒。祁景儒合上日記本丟在了桌子上,他麵色發冷的走上臥室,然後躺在虞辭憂身旁,虞辭憂自然而然的擁住他,像是八抓魚似的,把雙腿都搭在男人身上。祁景儒心裡生氣,她放一次,他就拿掉一次,如此這樣反複了有三四次,虞辭憂翻了個身不繼續了。祁景儒又將她轉過來,強迫她把自己的雙腿放在自己身上,做完這一切才發覺自己是多麼的可笑。真他媽的是又好氣又好笑。於是當晚,祁大少爺吃著自己的醋,還在睡前安慰自己,棗棗現在和未來都是屬於他的,彆人都搶不走。窗外陽光明媚,又是嶄新而美好的一天。虞辭憂起身升了個懶腰,她看了眼旁邊還在睡的祁景儒,決定做一頓非常非常豐盛的早餐犒勞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當她披了件外套下樓,看到桌子上那本孤零零敞開著的花日記本時,心裡大驚失色。“啊!!!”祁景儒其實在她睜開眼的時間就清醒了,他向來淺眠,剛剛沒醒是因為賭氣,如今小公主在下麵那麼大聲的叫著,心裡恐慌,穿上拖鞋急急忙忙的下樓了。虞辭憂不可置信的翻著日記本,她瞪了一眼樓梯上的男人,“你為什麼不經他人允許私自亂動彆人的東西呢!”祁景儒心裡也惱火,但是他不敢大聲出去,畢竟是他先翻的日記本,這事是錯在他的身上。虞辭憂緩緩說道:“你是怎麼猜到密碼是你的生日的。”“我就掰了一下,它自己打開來的。”祁景儒下意識的解釋道,當他仔細回想了一遍小公主的話,有些訝異,聲音裡帶著三分試探:“你剛剛說,密碼是我的生日?”虞辭憂:這他媽日記本的掰一下就開,是什麼鬼操作,是日記本先動的手嗎?祁景儒喃喃自語,再也沒有往日裡的漫不經心的語氣,十分認真又有幾絲聽到否認後的惶恐:“所以說,棗棗你日記本裡寫的那個他就是我?”虞辭憂紅著臉,她哪裡好意思說,直接將日記本砸在了男人身上。於是,祁景儒就抱著日記本在那傻笑了十來分鐘。他都已經想好了他們的孩子的名字了。虞辭憂熱了兩杯牛奶,從廚房裡走出來時還是看到祁景儒那一副傻笑的模樣,摸了摸腦殼,鬱悶的問道:“你是不是腦袋進水了啊?”“嗯,進了愛你的水。”虞辭憂剛喝下一口熱牛奶就被嗆道了,她理了理思緒,覺得有些話還是敞開了說比較好才對,反正現在祁景儒都知道她藏了十幾年的小心思了,沒什麼大不來了的了。“反正就如你所見,我喜歡你很多年了,要不要我的這份感情隨便你自己,你也不用因為和我訂了婚就覺得苦惱啊尷尬什麼的,畢竟凡事都有個變數的。”“不會的。”祁景儒勾起嘴角,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道:“我愛你這件事,沒有變數。”虞辭憂的臉紅透了,男人騷起來果然厲害啊。她愛他這件事,也沒有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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