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顆糖(1 / 1)

虞辭憂歎了口氣,放下手裡的啤酒瓶,臉頰微紅:“林影後呀,你怎麼這麼快就要進婚姻的墳墓裡了呢?”林殊桃沒用回答這個問題,將手裡握著的剩下的啤酒一飲而儘,她捏了捏虞辭憂有些嬰兒肥的臉頰,笑著說道:“棗棗臉怎麼這麼紅呀,喝醉了嗎?”孟喬吟沒有錯過林殊桃眼裡一閃而過的落寞之情,她隻覺得哥哥的追妻之路仍就是路漫漫長。畢竟結婚了立馬就離婚還老死不相往來的夫妻並不在少數。虞辭憂確實不勝酒力,喝了沒有幾瓶就迷迷糊糊的了,她閉了閉眼,讓後忽然用力睜開:“我也進了愛情的墳墓裡。”林殊桃和孟喬吟互相對視,然後立馬看著她,問道:“這是什麼意思?你和誰結婚了?”“和誰結婚了?”虞辭憂歪著腦袋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腦海裡逐一閃過吳彥祖金城武張智霖梁朝偉的臉,然後慢慢定格在了祁景儒的臉上。從朦朧到清晰,然後她眼尾向上勾,像一隻魅惑的小狐狸,輕聲說道:“是和祁景儒那個王八蛋結婚了呀。”孟喬吟點點頭,“也是,你的景儒哥哥也不會讓你和彆的男人結婚的。”比起明天林殊桃的婚禮,孟喬吟和林殊桃現在都一門心思的想要套出虞辭憂的話,但是虞辭憂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無動於衷。孟喬吟露出勢在必得的微笑,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兩顆草莓味的阿爾卑斯,揉捏糖紙發出響聲,循循善誘:“來,棗棗,我們玩個有問必答的遊戲,這些糖都是你的。”虞辭憂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眼巴巴的看著孟喬吟手心那兩顆草莓味的阿爾卑斯,咂巴著小嘴巴,“好呀,我們來玩遊戲。”林殊桃第一個提問:“你和你的景儒哥哥什麼時候結婚的?”虞辭憂搖搖頭,“前幾天剛領了證而已。”沒有婚禮的結婚怎麼能算結婚呢。“你愛他嗎?”孟喬吟冷不丁的說出口。虞辭憂突然定住了,眼神灰暗,她捂著心口,說道:“棗棗不要糖了。”包廂門突然被打開了,進來一個寬大的身影,許牧之一眼就看到了孟喬吟,聲音沙啞:“喬喬,該回家了。”林殊桃眼神在二人之間徘徊,點著頭一臉壞笑,孟喬吟被她的眼神看的臉紅,急匆匆的將手裡的酒瓶塞到桌子下然後起身,“我先回家啦,明天婚禮見吧。”兩顆草莓味的阿爾卑斯糖放在了虞辭憂的口袋裡。許牧之拉著她的手,皺著眉頭,“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孟喬吟裝作十分驚訝,“沒有呀,都是林影後和棗棗喝的,應該是味道沾到了我身上吧。”許牧之不說話,沉默的看著她。孟喬吟停下了腳步,鼓起了腮幫子,“許牧之,你再凶我,我就不親你了。”許牧之急了,臉色柔的像是能滴水,“好,喬喬沒喝,隻是沾到了味道而已。”孟斯衍和祁景儒趴在包廂門口看著,祁景儒推了推他,感慨道:“老孟啊,你這還沒你妹夫厲害啊。”孟斯衍苦笑,“走吧,各自去接人吧。”包廂裡很灰暗,隻開了一盞暖燈,桌子上的酒瓶都是七倒八歪的,零食散落了一地,這裡哪裡像是開聚會,明明是剛打完架的現場。林殊桃沒喝醉,徑直起了身,披著外套走過祁景儒,“棗棗喝醉了,對她好點。”然後就拉著孟斯衍離開了。祁景儒挑了挑眉,沙發上的虞辭憂睡的正香,唇色紅潤在暖燈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她長長的睫毛一動也不動的撲在眼睛上,頭發有些亂了,幾根發絲調皮的跑到她的額前。祁景儒輕輕為她撥開了發絲,“真是個小懶豬。”虞辭憂似乎是聽到了這個男人在說自己,不開心的“哼哼”兩聲,想要翻個身繼續睡。祁景儒心裡一陣好笑,彎腰抱起女孩,邁著沉重有力的步伐,一步一步往車裡走去,虞辭憂就在他的懷裡鑽來鑽去的,試圖尋找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她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個姿勢,祁景儒略微抬了抬手,虞辭憂就皺著眉頭開始“哼哼唧唧”,男人一隻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低聲說道:“真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醉了還巴望著找個最舒服的姿勢睡覺。”夏日的衣料都很薄很透,男人溫熱的掌心有的沒的拍著她的背,像是給她吃了定心丸一般,不管什麼都能在那一刻忘記,隻聞的到他的味道,隻感受的他的體溫,腦海裡浮現的也隻有他的身影。世界裡滿滿的都是他。虞辭憂第一次喝醉還很小,那個時候她什麼也不懂,一個人偷偷跑到祁父的酒窖裡偷酒喝,她對於酒的認識來自蔣文宗,每次隻要蔣文宗一喝了酒就會變得很和藹,會抱起她舉著她在天空中飛來飛去。到底是什麼時候,蔣文宗會借著醉意開始有恃無恐的家暴母親,任意撕壞這個家庭的呢?虞辭憂選了一瓶桃花酒,因為粉粉的還有花瓣的包裝深得她的心,她小小的身子踩在木板椅子上,踮起腳尖用力去夠那瓶桃花酒。她的兩隻肉乎乎的小手掌都握不住那麼大的酒瓶,但還是搖搖晃晃的拿了下來,然後用吃奶的力氣拔開了紅色的酒塞。濃厚的酒香伴隨著桃花的芬芳撲麵而來,虞辭憂沉浸在此,喝了一大口桃花酒,她抿著小嘴唇,覺得這東西甜甜的真好喝,喝了還能感覺自己站在雲朵上麵,飄飄然的。她就這麼一口接著一口的喝,畢竟還是個小不點,即使著桃花酒的度數不算喝高,虞辭憂喝了幾口喝酒醉了睡了過去。那一夜,祁家燈火通明,全家上下都在找虞辭憂,祁景儒更是急的不行,樓上樓下裡裡外外走了很多遍,祁母已經報警了,祁景儒也坐不住,突然想到了自己在寫作業時這個小公主好像問了一句:“景哥哥,你知不知道酒是什麼東西呀?”祁景儒那個時候還小,也沒喝過酒,但是他知道祁父的那些好幾個億的大單子都是靠酒喝來的,所以隨口回了一句:“酒啊,是個好東西吧。”這小公主不會是自己一個人跑到酒窖裡去了吧。祁景儒立馬往酒窖裡跑,看到虞辭憂小小的身影睡在地上是,一顆心才算落地,酒味有些重,虞辭憂的頭睡在木板凳下麵。祁景儒小心翼翼的拿走那個板凳,沒想到剛舉起來,虞辭憂就用手捂著眼睛,哭唧唧的說道:“不要搶棗棗的枕頭。”“喝這麼醉?把板凳都當成你的枕頭了?”祁景儒笑著說道,但是也不能就這麼放任小公主睡在地上,板凳底下,先不說著涼這回事了,但凡虞辭憂一醒一個起身,腦袋就這撞在木板凳上了。她那麼細皮嫩肉好嬌氣愛哭,肯定會因為疼和腦袋上長了個包而悶悶不樂一整天的。於是祁景儒就抱起小公主,順道舉著木板凳照在她的臉上,完成了這個高難度的動作。他步步沉重有力的步伐把虞辭憂送回了房間,哪知虞辭憂一沾床,木板凳一移開她的臉,她就開始哭。祁景儒沒辦法,就這樣舉著板凳守了她一個夜。第二天起來,虞辭憂打死也不肯承認這件事情。祁景儒覺得手臂的酸痛也比不上小公主的翻臉不認人來的難過。此時虞辭憂睡的極其不安穩,祁景儒好不容易把她抱到了臥室的床上,小公主跌跌撞撞的從床上爬下來,想要去浴室裡洗澡。祁景儒扭不過她,將她再次抱上床,然後去浴室裡放洗澡水,沒過五分鐘,等他再出來時,虞辭憂已經在地上睡的很安穩了。男人挽起袖子,露出精壯的手臂,剛把她抱到床上,虞辭憂就睜開眼睛,雙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棗棗不能在床上睡。”這個動作有些曖昧,祁景儒喉結翻滾,咽了口口水,“為什麼?”“因為你在床墊下放了一顆豌豆,棗棗睡著會疼。”虞辭憂回答的理直氣壯,當有此事的模樣。祁景儒的額頭垂下黑線,得,他以前就不該講那些童話故事哄小公主睡覺。你居然對豌豆公主起了賊心,該當何罪?到底還是怕小公主著涼的,祁景儒把床上的被子和枕頭都放在了地上,好在地上還鋪著白色的絨毛地毯,睡在地上也不會太涼。但是為了時時刻刻給虞辭憂蓋被子,祁景儒也隻好拿下另一個枕頭,陪她睡在地上。前半夜還好,到了後半夜虞辭憂就開始踢被子,這是她睡覺的老毛病了,祁景儒一感覺到她有動作就把被子往她身上裹,虞辭憂小聲說著“熱。”她將自己的枕頭從頭下麵抽開扔到了腳邊,然後去霸占祁景儒的枕頭,起初還很友好的跟他一人一半,慢慢的她就展開了侵掠之戰,將祁景儒枕的好端端的枕頭全部都占為己有,自己隻占了枕頭的一邊,另外一邊全部都抱在手裡。祁景儒沒辦法,隻好伸手去夠剛剛被小公主扔到了腳邊的枕頭,這枕頭一直都是虞辭憂枕的,她去美國也一直戴在身邊,全是她的奶香味兒。但是沒過了多久,虞辭憂就又靠到他那邊去搶他的枕頭,還凶巴巴的說道:“祁景儒小混蛋,怎麼可以搶棗棗的小枕頭?”什麼話都讓虞辭憂說了去,祁景儒真是氣到沒脾氣。如此往複這樣的循環,祁景儒真心覺得這小丫頭沒喝醉,故意整他玩兒呢,但是他卻是不忍心叫醒小公主,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神就他媽的胸口疼。即使真的是裝睡故意整他的,他也認了。第二天就是孟斯衍和林殊桃的婚禮了,即使虞辭的頭再疼,再想賴床也沒有辦法了,她必須老老實實的起床換皮膚化妝。好在這件淡粉色的禮服不是特彆繁重難穿,是一件奶粉色,胸口嵌著碎鑽的及膝裙,還有一層薄紗,做工十分精致。虞辭憂今天畫了一個全套的妝容,她拎起楊樹林的黑色單肩包準備出門,正巧祁景儒也想從外麵進來,兩人就這麼裝上了。虞辭憂白皙的額頭上很快就出現了一道淺淺的白印子,她吃痛的“嘶”了一聲。祁景儒以為小公主撞疼了,立馬彎下腰來想看她的額頭,虞辭憂卻是捂的緊緊的不讓她看,嘴裡還在心疼她的阿瑪尼氣墊,“我的粉都被你衣服蹭光了啊。”祁景儒見她有空擔心自己的粉底就知道她不疼了,眼神意味深長的看了她的胸一眼,勾起嘴角說道:“與其捂著你的額頭倒不如換個彆的地方捂著。”虞辭憂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胸口,當即倆上浮現兩朵紅雲,她甩著包扔向祁景儒,大聲說道:“祁景儒,你這個色狼,我要殺了你啊啊啊。”男人拎起她的包,另一隻手勾著她的肩膀,嘴角噙著深深的笑意,“快點走吧,婚禮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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