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辭憂在國外三年都是學的金融,因為想要保住虞家的心血,不讓公司最後落到蔣文宗這個外姓人手裡,她幾乎每天都是沒日沒夜的在學。最終提前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回國了。上午虞辭憂都在整理東西,如今她是公司的第二大股東,隻要能夠拿回蔣文宗手裡的股權,公司就保住了。孟喬吟今天約了虞辭憂在一家家常菜店吃午飯,她看著風風火火跑進來的虞辭憂給她倒了一杯冰可樂,還冒著冷氣,“快趁你祁哥哥不在,喝點肥宅快樂水。”祁景儒這人愛養生,還愛帶著身邊的人一起,虞辭憂從小就吃這苦頭,就連一口飯一定要嚼滿多少下也是有不成文的規定的。兩個小姑娘在一起,能吃的東西就多了去了,虞辭憂點了一大桌的辣的,水煮牛肉,宮保雞丁,蒜蓉金針菇......她吃的嘴唇都是紅油光。孟喬吟想起來了,今天虞辭憂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與她商量,如今二人吃飽了不大願意動,幸好坐的位置也偏僻沒什麼人來,於是就在這裡商討了。虞辭憂說的吞吞吐吐的,她不知道該如何表述清楚,在孟喬吟的焦急催促下,她閉上眼睛一口氣說了出來:“我昨天和祁景儒上床了。”“這有什麼,你們不是從小睡到大的麼。”孟喬吟已經司空見慣了,在她的眼裡,祁景儒和虞辭憂連起來就是妥妥的“青梅竹馬”四個字,她夾起一塊春卷準備送入嘴中。虞辭憂又說道:“是發生關係的那種上床。”被炸至金黃酥脆的春卷掉在了桌子上,孟喬吟的嘴巴張到一半,吸了一大口的冷空氣。或許是店內的冷氣開的太足了,空調吹著綠葉沙沙的響著,有一個調皮的孩童打碎了一個花瓶,家長正在大聲叫罵孩子,服務員上前收拾,場麵一度混亂的很。孟喬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深呼吸了一口氣:“你還喜不喜歡祁景儒啊?”“喜歡有什麼用,不喜歡又有什麼用。”虞辭憂頗又一副想要自暴自棄的樣子,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祁家人的性格肯定都會是要祁景儒負責的。祁景儒根本就不喜歡自己,如果就因為這樣和她永遠生活在一起了,心裡一定會厭惡自己的吧?虞辭憂心想。“這當然有用了啊。”孟喬吟拍了拍桌子,聲音有些大,很多人投來好奇的目光,孟喬吟做了個抱歉的手勢繼續對麵前愁眉苦臉的女孩說道:“你要是喜歡他就在一起呀,你要是不喜歡也沒事,咱們現在可都是二十一世紀了,可開放了。”虞辭憂唉聲歎氣,“這個事情的關鍵在於祁景儒到底喜不喜歡我呀。”應該是不喜歡的吧,不然都相處了那麼長的時間,為什麼祁景儒從來沒有過什麼表示,昨夜也不過是生理問題罷了。孟喬吟嚼著花生果,關於感情的事情,他們外人是插不上手的,愛與不愛都隻是虞辭憂和祁景儒他們兩個自己的事情。也隻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虞辭憂回公司的路上遇到了祁景儒,男人倚靠在車門上,帶著一副黑色墨鏡,他見人來了才摘下墨鏡,帶著絲慵懶的氣味說道:“晚上回家吃飯。”“不了吧。”虞辭憂下意識的拒絕,現在她看到這個男人腦子裡隻有兩個字:逃跑。祁景儒朝她步步走去,他們自小一起長大,小公主的腦袋裡想什麼他都一清二楚,勾著嘴角說道:“棗棗在怕什麼?”虞辭憂雙手插著腰給自己漲漲士氣,她聲音還要比祁景儒來的大:“誰說我怕了?”路邊人來人往,不少人都回頭看這一堆俊男靚女,以及那輛明晃晃的跑車。“不怕,那你就是在躲著我了?”男人眉毛微挑,他穿著一身灰色套頭薄衫,黑色修身九分褲將他的身材比例拉的更高。虞辭憂看著步步走向自己的男人,她也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後退,男人長臂一伸,直接將還沒有跨幾步的虞辭憂攔腰摟到麵前。今天早上下了場雨,天氣已經涼快不少了,可是虞辭憂的額頭還是滲出了細汗,畢竟昨晚發生了那麼“貼近密合”的事情,她還不太習慣跟這個男人靠的這麼近。“走吧,爺爺一直在念叨你。”祁景儒拿出了殺手鐧,小的時候最疼虞辭憂的就是祁爺爺了,祁爺爺年輕時當過兵退伍之後自己創業開公司,一身正氣滿具威嚴,偏偏一見到虞辭憂時就像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一樣。料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一位剛硬的老人為了不讓虞辭憂失望,會在大冬夜裡穿著聖誕老人的服裝站在白雪裡給她送禮物。果不其然,這招對虞辭憂是百試百應的,她手緊捏著自己的衣角,“爺爺也在呀?”祁景儒把手搭上了她的細腰,將人輕輕推到車裡,給她綁上安全帶,然後側著身子,雙眸認真凝視著女孩說道:“棗棗,你今天從我家出門被記者拍到了。”虞辭憂哭笑不得,“你又不是什麼娛樂明星,為什麼記者還要拍你?”“老子長得帥唄。”祁景儒嘴角一勾,笑的張揚。虞辭憂隻是瞥過眼沒再答話,人家說這話確實是有這資本,她沒什麼好反駁的。車子開了一會,虞辭憂看著麵前這棟複式小彆墅,腿下一軟,她強顏歡笑,“不是說去祁爺爺那吃飯呢嗎,來你這裡乾嘛?”祁景儒甩著車鑰匙,習慣使然的攬上她的肩,“不急,離晚飯還有好一會的時間。我們現在該聊聊昨晚的事情。”剛剛被記者拍照的話題無疾而終,祁景儒可不會就這麼放過了她。“有什麼好聊的啊。”虞辭憂麵露難色,一張小臉皺皺巴巴,眉毛都擰在了一起,她似乎是在計算著逃跑路線,但是人已經被祁景儒帶到了門前。手指被男人輕輕捏起,虞辭憂的手指在觸碰到指紋鎖的第一秒,門就很靈敏的打開了,虞辭憂收回手指,“你自己沒有手指嗎,乾嘛用我的。”祁景儒淡笑,慵懶的靠在門背上,“隻是提醒你一下,你的指紋還在,彆以後傻乎乎的站在門口等我回家開門。”舍不得你受冷風。虞辭憂挑了挑眉,想當年這裡都沒裝指紋鎖呢,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纏著祁景儒給她配把鑰匙,美其名曰學習累了可以過來休息。兩人坐在沙發上,屋內一塵不染,虞辭憂看著拖鞋上的一對兔耳朵,心裡忍不住嘀咕:要殺要剮好歹也給個痛快吧。祁景儒眉眼懶散,他知道拐彎抹角那套對小公主沒用,所以決定單刀直入:“爸媽知道我們昨晚睡了。”“什麼什麼睡了,你彆瞎說。”虞辭憂臉頰飛快的爬上兩抹紅,她捂著臉,試圖給自己降溫。祁景儒微微彎唇,“棗棗不會是那種做了事情不敢承認的吧?”這話就激起了虞辭憂的正義之心,她清清嗓子,畢竟她心裡認定了昨晚那事是自己對不起祁景儒,硬拉著人家一起睡覺才發生的,“你就直說吧,你想要我如何負責?”“應該是我對你負責才對。”祁景儒眯起眼睛,說實話昨晚他做那事並不後悔,他喜歡小公主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遲早是會將虞辭憂收入囊腫的,昨晚氣氛也到了,虞辭憂也不反抗,他就順理成章的做了下去。他這人心胸狹隘的很,不可能看著日後棗棗在彆的男人身下承歡的。“你不用對我負責的。”虞辭憂說這話時聲音很低,她還低著臉,不讓人看清她的神情。“爸媽已經知道我們兩的事情了,這事兒就算是我不打算負責,那二位也不會同意的。”虞辭憂心裡一陣酸楚,她苦笑,萬一就因為祁父祁母的逼迫,結果祁景儒開始討厭自己了怎麼辦?祁景儒從小就是逆骨,大人喊他往東他偏偏就是要往西,讓他聽家長的話就像是聽念咒一樣,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前些年,祁父正有意把公司慢慢教到他的手裡,準備帶人進公司的時候,祁景儒的自己開起了公司,一年下來掙的雖然沒有祁氏集團多,但是在新拔地而起的公司裡已經是排名第一了,這公司讓祁父挑不出病來,便也隻好放任著他去做了。過了許久,虞辭憂才緩過神來抬頭,“既然如此遍按照祁叔叔和祁阿姨的意願吧,你以後要是不想繼續負責了我是不會糾纏你的,你放心好了。”祁景儒瞧她神色有些不對勁,聲音是要哭的前兆,他心裡也不太好受,就以為是小公主覺得要和他一起過日子會很委屈,不樂意的想哭。虞辭憂從小都是被捧著長大的,所有人都隻會順著她的心意,如今要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想必心裡一定不好過吧。祁景儒沒再多想下去,他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妥協。屋內氣氛有些僵硬,空氣有些沉悶,兩人就這樣不言語的坐了好一會,知道虞辭憂的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才打破了屋內的寂靜。虞辭憂看了眼備注,換了副神態,故作輕鬆的喊道:“祁阿姨好。”祁景儒懶洋洋的抬起眼,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麵前的小團子。是什麼時候小團子這麼懂事了,把稱呼從祁媽媽變成了生疏的祁阿姨呢。這種懂事還真是不討喜的很。“嗯。”虞辭憂點頭應著,電話另一頭的祁母催促二人快點到老宅裡來了,等著兩個孩子開飯呢。虞辭憂掛斷了電話,起身深呼吸一口,說道:“走吧,大家都在等我們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