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暈倒(1 / 1)

顧海生忙完所有的事情,天已經差不多黑了,他跟雇主打了聲招呼回到車裡發動車子,開了一段後開到岔路口,翻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並沒有急著回家,而是轉動方向盤開到了學校門口,人下了車卻沒有進去,而是拐到了診所。他走進去的時候,劉一鳴正伏在案上寫著什麼,這平時並不怎麼著調的醫生難得這麼一副專心致誌的樣子,顧海生沒有打擾他,自己尋了個椅子坐下來。乾坐了一會兒,實在沒閒住,又從兜裡掏出煙準備點上。“我應該說過很多次,診室禁止吸煙。”顧海生點煙的動作頓了頓,看了眼劉一鳴,對方正聚精會神盯著桌上的文件,說這句話的時候頭都沒舍得抬。“現在又沒有病人。”顧海生無視了他的話,點燃打火機。“嗬。”劉一鳴冷哼:“你難道不是病人?”顧海生拿打火機湊近煙頭的動作僵了一瞬,嘴角浮現出一絲似有若無的苦笑,但卻果斷地點燃了嘴裡的煙,深吸一口又很快吐出來,隨後又果斷地掐滅了煙頭,把前一秒還在深深眷戀的香煙丟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最近頭還疼嗎?”劉一鳴收起筆,起身靠在案幾上問。“你指哪種疼?”顧海生往椅背上靠了靠,借勢舒展了一下自己的長腿。劉一鳴嘴角抽了抽,打心裡嫌棄這個不怎麼配合的病人,譏諷道:“聽你這意思,你那頭疼的種類還挺多?”“嗯。”顧海生鼻子一哼,無恥的承認了。劉一鳴:“……”能給他一拳嗎?那樣子實在欠揍。“最近……”為了自己心中的醫生道德準則,他還是儘職儘責的例行詢問:“有想起什麼嗎?”“你希望我想起什麼?”顧海生坐直身體反問。“我希望……?”劉一鳴簡直有些哭笑不得:“什麼叫做我希望?你能不能正視一下你自己的問題?”顧海生沉默了一會兒,不打算再跟他繼續這個問題,起身往門外走。“喂!”劉一鳴見狀追出去幾步:“你乾嘛去?我話還沒說完呢!”“廢話太多,留著給你的其他病人說吧,回見!”顧海生擺擺手,很快就走遠了。劉一鳴看著他的背影歎了口氣,表情有些前所未有的凝重。顧海生剛走到車邊,就看見薛琳兒正靠在車頭站著。看見他走近,薛琳兒眼神亮了亮:“海生!”顧海生把玩著手裡的車鑰匙,卻沒急著開門,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還出來?”“我看到你的車停在門口,”薛琳兒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道:“海生,你……是來接我的嗎?”顧海生皺眉,沒有正麵回答她:“琳兒,我想我白天應該說的很清楚了。”薛琳兒沒說話,咬唇站在原地,裝作一副沒聽懂的樣子。顧海生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走到車門邊,道:“時候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我也回家了。”“海生!”薛琳兒攔住他準備開車門的手,問他:“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顧海生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在胡說什麼?”“你以前從來不這樣的!”薛琳兒解釋道:“你以前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直白的就拒絕我,除了你有喜歡的人了,我真的想不到還會有什麼彆的理由!”顧海生把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拿開,沉聲道:“你真的想多了。”見他要走,薛琳兒疾步上前,從後麵緊緊抱住了正在拉車門的顧海生,楚楚可憐道:“海生,求求你,帶我走吧!”“哐當!”顧海生正準備拉開薛琳兒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就聽到鐵皮的校門被什麼撞了一下,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兩人俱是一震,不約而同往聲源處看去,就看到秦朝暮正拄著拐杖從裡麵走了出來,在校門口微弱的路燈下,她的表情有些看不清,見到他們倆人,她就跟沒看見似的,目不斜視地徑直往左拐。顧海生注意到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見她又是在往診所的方向走,心裡一沉,當即拉開薛琳兒抱住自己的手追了上去。“你怎麼了?”顧海生追上秦朝暮問。但她卻像是沒有聽見似的,仍舊目不斜視的往前走。顧海生蹙眉,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這一觸碰後,顧海生明顯感覺到秦朝暮哆嗦了一下,而掌下她的皮膚簡直冰冷的嚇人,湊近一看,額頭上居然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就像失了魂一樣。但好在,秦朝暮被他這一拉,似乎又清醒了過來,轉過頭看到他,動了動嘴角,好半天才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是你呀。”“你怎麼了?”顧海生沉聲問。“沒……沒事。”秦朝暮虛弱的擺擺手,裝作一副自己很好的樣子,想掙脫掉顧海生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但明顯是在做無用功。“到底怎麼了”顧海生的手又緊了緊,幾乎是在咬牙切齒。秦朝暮沒有再回答,而是執著於掙脫他的禁錮。顧海生也跟她拗上了,死活沒有鬆動半分。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最後,顧海生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還是選擇了先妥協。然而他沒有預料到的是,他的手剛放開,秦朝暮就毫無征兆地暈了過去。顧海生眼疾手快的扶住她,這一扶,才發現她渾身幾乎都濕透了,他又叫了她兩聲,見她沒反應,低咒一聲,抱起她就往劉一鳴那兒走。此刻的他並沒有注意到,身後不遠處的薛琳兒,看著他抱走秦朝暮的這一幕,一反前一秒還楚楚可憐的模樣,露出了一個絕望而又詭異的笑容。顧海生抱著秦朝暮進來的時候,劉一鳴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我說,你們倆同時出現在我這小診所的時候,能不能不用這種方式?”顧海生難得沒有嗆他,一邊放好秦朝暮一邊說:“突然暈倒了,你看看。”語氣裡竟然還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劉一鳴認命的走過來,一看到秦朝暮的樣子就皺起了眉:“怎麼出這麼多汗?是受到了驚嚇嗎?”“不知道。”顧海生煩躁地薅了把自己的頭發,又重複了一遍:“我不知道。”劉一鳴敏銳地察覺到了他似乎有些自責,一時也沒想到什麼好話安慰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先看看,你彆著急。”“嗯。”顧海生輕輕應了一聲,轉身往門外走。“你又乾嘛去?”劉一鳴出聲攔住他。顧海生頭也沒回:“處理點事。”他原路返回的時候,路過剛剛秦朝暮暈倒的地方,彎腰撿起了她剛才落下的拐杖,仔細地拍了拍上麵的灰,拿著它往學校走。顧海生走到鐘叔家門口,斟酌了很久才叩響了門。開門的是鐘叔,見到他,鐘叔似乎有些意外,招呼道:“小顧,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快進來!”“不了鐘叔,”顧海生說:“鐘嬸在家嗎?”“找你鐘嬸?”鐘叔見他神色不太對,忙問:“這是出什麼事了嗎?”“誒?你手裡拿的不是小暮的拐杖呢?她人呢?”“沒事,鐘嬸不在家嗎?”顧海生又問。“沒呀,出去好一陣了。小暮怎麼了,你倒是說句話啊!”“真的沒事。”顧海生道:“鐘嬸沒在的話我就先走了。”“哎,你這孩子,今兒怎麼回事呀,話怎麼說一半就跑啊!”鐘叔衝他背影喊,無奈的跺了跺腳。顧海生又原路返回回了診所。劉一鳴剛找了條毯子給秦朝暮蓋上,見他回來還拿著秦朝暮的拐杖,一下沒管住自己的嘴,忍不住嘲笑道:“你可彆告訴我,你這出去一趟就是為了幫她撿這個。”劉一鳴指了指秦朝暮,又指了指他手裡的拐杖,一臉的不可置信。“嗯。”劉一鳴:“……”真想洗洗眼睛,這還是他認識的顧海生嗎?“說吧,你跟這個秦朝暮到底怎麼回事?”劉一鳴問。“什麼怎麼回事?”“嘿!”劉一鳴氣極:“你說怎麼回事?你這態度,彆告訴你就把人當陌生人啊!”“不然呢?”顧海生聲色暗啞:“我還能有彆的想法嘛?”劉一鳴從他這話裡迅速捕捉到了重點,沉聲道:“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顧海生沒回答,而是看了看秦朝暮,問:“她怎麼樣了?”“放心吧沒事。”劉一鳴說:“你彆轉移話題,回答我的問題!”“沒有。”“可是你……”“行了,彆沒事想這想那,有空多鑽研一下你的醫術多救幾個人吧。”顧海生打斷了他。“我……”劉一鳴剛想說些什麼,顧海生的電話又響了,他眼神示意劉一鳴可以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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