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城市透明人(5)(1 / 1)

凶案清理員 鰻魚Tech 1592 字 3天前

諶光一句話讓岑牧和蘇筱都是一愣。岑牧拿過存折瞧了兩眼,認同地點頭:“你這思路,倒是很彆開生麵啊。”“我剛租了房子,就覺得挺像的。”諶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頓了頓還是忍不住補道,“那個,隊長,彆開生麵不是這麼用的。”岑·學渣·不要臉·牧麵不改色:“一時口誤,我是說另辟蹊徑。”“如果諶光的猜測不錯,那就是孫良國瞞著家裡給這位老太太租了一間房,這樣也能解釋,他每天出門散步兩小時,但每雙鞋卻都很乾淨,磨損也不嚴重。因為他根本是在這個老太太家裡待著。”“但我上次沒有在孫良國房裡發現租房合同,老太太正臉又瞧不清。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房子大概離孫家不遠。”岑牧歎了口氣,“小光,你去和附近的派出所借調些人手,先從這個小區開始排查吧。”話是這麼說了,但岑牧心裡一點都不樂觀。孫家所在的這個小區可不小,還都是小高層。孫家的房子是三期,後麵四期也建好了。僅這個小區住戶怕就有三四千,更彆說這片本就是住宅區,方圓兩公裡內,還有三四個同等規模的小區。其他老破小的小區更是林林總總。“好,隊長你截一張儘量清晰的老太太照片給我,我多印點,四下發一發。”捧著電腦的蘇筱迅速完成了這項工作:“OK,發你手機上了。”岑牧想了想還是叫住諶光又補了一句:“先去周邊的房產中介找人去問問吧。”雖然應該沒啥希望。首先,孫良國得找中介而不是直接找上房主;其次,存折上“押一付三”的這筆支出,已然是一年半前了,中介這種流動性很強的工作,一年半的時間可能早不知道換幾波人了。最後,合同不在孫良國手裡,說明簽合同時很可能用的是老太太的名字,但他們又不知道老太太叫什麼,根本無從查起,隻能寄希望於當時接待老人的工作人員不僅沒換工作而且記憶力超群。送走諶光,岑牧看向蘇筱:“咱倆要不還是在附近打聽一下情況?”蘇筱卻搖了搖頭:“我和小光都打聽過了,小區裡的老人們也是有自己小團體的,平時會一起打牌下棋跳廣場舞,還有聊下張家長李家短的話。但孫良國性格有些孤僻,並不和他們一起。兩個月前,他又在免費午餐那裡鬨了一通,大家就更對他敬而遠之了,平時看見也做看不見。”對此,岑牧隻想在心裡說一句,孫老先生您可真是好樣的。“那看來,我們隻能去物業看看小區內的監控了。”之所以到最後才提出看監控,原因很簡單,但凡有點辦案經驗都知道,這種地方的監控基本就是擺設,吸引住戶來的時候,當個宣傳點,真到要查看情況的時候,全都是壞的。果然,物業並沒有讓岑牧和蘇筱失望。看物業的負責人笑得一臉諂媚迎過來,岑牧在心裡默默說了句:“真是抱歉,監控壞了。”“哎呀,兩位警察同誌,真是抱歉,這麼不巧,前些天監控係統發生了點故障,不能用了,我們這正準備換新的呢。”岑牧嗤笑一聲:“是壞了,還是根本沒啟用啊?”負責人訕訕笑了笑,顯然也知道自己這話站不住腳。一兩個攝像頭可以說壞了,這所有攝像頭都罷工,一段有用視頻都沒拍到,這話他自己都不行。早有心理準備,岑牧和蘇筱倒也不算多失望,隻是他們這邊能查的線索算是徹底斷了。隻看諶光那邊大海撈針式的走訪能不能出結果了。岑牧是在嘈雜的街邊餐館中接到白沅沅電話的,孫家那邊的線索斷了之後,他和蘇筱就近隨意找了個餐館,打算對付一頓午飯,填飽了肚子後回市局,再好好查一查孫良國的屍體和現場找到的物證。電話那頭,白沅沅語氣有些疲憊:“我這邊結束了,今晚會回來。”想起來昨天她說,如果運氣不好的話,當天就能回來,看來這是運氣不好了。“怎麼?不是同一個人?”白沅沅歎了口氣:“隻是個愚蠢的模仿犯,不知從哪裡得知了當年的案子,於是故意暴露案發現場,想要渾水摸魚。總是,就是這麼回事,等我晚上回來細聊吧。”掛上電話,岑牧不自覺地出神,模仿犯,故意暴露,渾水摸魚……蘇筱抬手在他麵前晃了幾次才將他的魂給召回來:“誰的電話?發生什麼事了?”“吃完我們先去一趟中心刑警隊,看看那兩名流浪漢被殺一案的進展。”“啊?什麼情況?”蘇筱發現自己跟不上他跳躍的思維。“沅沅今早去了封城,因為封城發生了一起利用凶案清理員的案子,她過去確認,但剛剛她打來電話說,那隻是一名模仿犯。我們隻想到那三個混小子是模仿犯,卻沒有想過這一起也是模仿犯,隻是是事後模仿。”蘇筱思索了一下:“事後模仿?你是說,殺死孫良國的凶手也看到了這些小混混殺人,所以在孫良國死後,故意在他身上捅了數刀,想渾水摸魚?”岑牧一邊吃菜一邊道:“我記得孫良國的死因寫的是猝死並非外傷導致,而且他死於失聯半個月後,這基本能說明凶手並沒打算殺他也沒有折磨他。沒有深仇大恨,凶手為什麼要在他死後對屍體施暴?”雖說食而不語,但蘇筱看他飛快掃著盤子,還能口齒清晰的分析案情,也不得不在心裡槽一句——真他娘的是個人才!“按你的說法,凶手的知識水平應該很低,連基本的死後傷和生前傷不一樣都不知道。““唔,好像有那裡不太對。”岑牧咬著一隻肉丸嘀咕,然而皺眉思考了許久,也還是想不出來哪裡不對。填飽肚子的兩人臨時修改了計劃去了刑警隊,正所謂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到達時發現刑警隊氣氛很凝重,一問才知,就在剛才,隊裡剛剛收到中心派出所發來的支援,平房巷也就是之前發現流浪漢屍體那片臟亂差的地方,兩群小混混打架鬥毆,當街捅死了一個小頭目。“什麼?”岑牧和蘇筱異口同聲地詫異,顯然這狀況超出了他們的預料。“該不會這群混混剛好就是虐殺那兩名流浪漢的人吧?”岑牧迅速冷靜下來,蘇筱沒來得及攔住他的烏鴉嘴,隻能無力地歎了口氣。果然,刑警隊隊長苦笑:“岑隊長可真是心如明鏡啊,派出所的同誌拍了現場照片發過來,我們第一時間就拿去給陳寧和劉楓看了,他們都確認了,這群人就是他們當時看見的。岑隊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畢竟這案子你們也參與了,有市局的同誌在,我們也心安一點。”岑牧笑著打了兩句哈哈,和蘇筱一起上了車。心裡卻在打鼓,原本以為除了孫良國的案子,另外兩個都是案情簡單明了,如今看起來好像也不是?平房巷那片依舊堵得很,遍地的小攤小販將本就不寬的道路愣是堵成了個單行道。岑牧他們運氣不好,開過去的時候和迎麵來的車子來了個有緣千裡來相會,好在對方看他們是警車,沒有多廢話便自覺往後倒車,但這百來米的小道,倒出去著實要花費不少時間。岑牧不想這麼等著,乾脆跟著法醫一起下車跑了過去。現場早被圍了起來,鬨事鬥毆的一幫人跑了幾個,抓了幾個,還有幾個重傷的送醫院去了。現場就剩下個滿頭黃毛,滿身文身的死者,表情猙獰,死不瞑目地倒在血泊中。出現場的老法醫瞧著也忍不住歎了口氣,這麼多血,衣服都染紅了,不知被捅了多少刀,死得是真慘。岑牧見法醫將他身上叮呤咣啷的一堆金屬鏈子解下來,口袋裡的錢包手機都掏出來放進證物袋,突然心中一動,差點忘了,孫良國的錢包和手機!一開始他們以為孫良國是走失多日,被混混當成流浪漢弄死的,所以沒太在意這點。但現在孫良國很可能是離家當日便被人軟禁起來,然後才拋屍與此,這樣的話,他的手機和錢包一定在犯人手裡。如果犯人是求財,應該會把他的手機賣了。“誒,這有點奇怪啊……”法醫突然感慨了一句。“怎麼了?”法醫指給他看:“你瞧這些傷口,竟然都是衝著要害去的,一般來說打架鬥毆亂砍亂捅一氣,這樣的情況倒是很少見。”“您的意思是,這不是普通的打架鬥毆,而是有人有心要他死?”法醫搖搖頭:“我隻是闡述屍體呈現出來的事實,推理案情是你們刑警的工作。來,幫我搭把手,給他翻個身。”岑牧帶上手套,一邊幫忙一邊勤學好問:“他中了這麼多刀,還能看出來哪一刀是致命傷嗎?”“這得解剖之後才能知道了。”“說起來,這人之前被指控捅死了兩名流浪漢,如今自己也落得個被捅死的下場,這算不算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法醫再次搖搖頭:“算不上,在故意殺人案件中,被捅死算是一種很常見的死亡原因。”岑牧腦中靈光一現,方才吃飯時讓他覺得哪裡不對的點終於解開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猛地站起身,大步向外走,那頭蘇筱剛剛下車,岑牧迎過去,激動道:“我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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