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亂點鴛鴦譜(1 / 1)

雷聲震耳,一道道閃電劃破夜空,四海的海水都突然開始猛漲,原本清澈的海水變得赤紅無比。遠遠望去宛如一片片的鮮血,那些駭人的赤紅在人間猙獰四縱。海水上漂浮著無數死亡的魚類,那些魚類都是常年深居深海潛心修煉的水族,這場浩劫讓四海都元氣大傷。天界眾仙早早的就整肅好衣冠等在天帝殿前,準備參加朝會。朝會是天界百年難遇一次,眾仙無論大小官職都得放下手中事務前來集會,如不是十萬火急,也不會召開。眾仙都眉頭緊鎖無計可施,四海遭劫造成水族數量大減,而且這海水變得越發狂躁,眼見著就要殃及人間。天帝臉色極為難看,轉眼看向一旁的星官問道:“水族太子也被這赤草所傷?”星官歎息。從前魔族女君血洗六界,生靈塗炭。一位草木族高人為了降伏女君,用精血練就了赤草,誘騙女君到達亡海,將其絞殺。但這高人也耗儘法力,最後消散於天地之間。這赤草種子便由草木族保留,由於此草凶險無比,草木族用儘方法也不能銷毀掉。不得已隻能投入禁地作為防禦之物,千萬年未曾放出來。但不知最近出了什麼紕漏,赤草種子被人偷偷倒進了五湖四海,那赤草越長越快,很快赤紅色的草蔓延了海麵。海水也越來越高,靠打漁為生的人們下不了海,生活得格外痛苦,有人想砍除赤草,誰知卻惹怒了赤草。它們被惹怒後凶殘無比地到處絞殺方圓百裡的生靈。天帝聽聞拍案大怒:“哪個精怪竟置蒼生於不顧,實當挫骨揚灰!”眾仙唏噓,不禁交頭接耳,都知這赤草是草木族的至寶。這草以前是草木族拿來誅殺女君所用的,它有靈性,刀槍不入法術不侵,若非草木族人,無人可破。眾人都在議論誰會有最大嫌疑的時候,一個極為貌美的男仙家轉眼看見角落裡抱著柱子睡眼迷離的綠紗仙子,恨恨地咬牙,眼裡露出一絲陰狠。“啟奏陛下,赤草乃草木妖族禁物,常人無法接觸,還望陛下嚴查。”說著望向已經快睡著的灼光,眾仙隨著他的目光也看了過去。隻見一個身著綠紗長相靈秀的花仙昏昏欲睡,大家都冷哼一聲,隻一眼就認出她來。這不就是號稱“好運毒舌仙”的水仙仙子灼光麼?聽說這灼光本是一株長在池邊的野水仙,機緣巧合被以為隱居多年的大神仙所點化,悟道成仙。修成仙的草木不多,一是因為壽命不夠,大多數花木最多隻有一年時間,一年時間如此短暫還沒開始就結束了。這灼光也是運氣好,輕而易舉便飛升成仙,還拜了那位大神仙為師。灼光得道早,修的一身好法術,人又天生傲,脾氣彪悍在天庭橫著走。追著那些看不起自己出身的仙家打,直打的哭爹喊娘。那男仙在眾多仙娥麵前被她打過,弄的他顏麵儘失,十分恨她,把不得把臟水都潑給她,殘害蒼生的罪怎麼都得死千百遍。他想著心中一陣舒暢。天帝震怒,大袖一揚蓄了全力對灼光揮去一掌,眾仙都驚呼:“陛下不可啊。”隻見那淩厲的掌風如排山倒海一般猛地朝灼光,打去。尋常小仙隻一掌便灰飛煙滅,大家都為灼光捏了一把汗。那男仙見狀,臉上的喜悅再也藏不住,就差放聲大笑出來。千鈞一發之際灼光睜開眼睛,輕而易舉地避了開來:“陛下這是什麼意思,問都不問小仙一句就要處以死刑了?”那男仙冷笑:“誰不知道你心悅水族憐釋殿下,那憐釋殿下絕顏無雙,你定是求愛不成心生殺意!”天帝也知灼光的性情,滿臉殺意,冷冷的看著灼光:“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灼光隻覺得心裡苦沒處說,自己又啥時候喜歡憐釋那個不要臉的玩意兒了?這憐釋雖然不要臉,但是後台硬啊,他喊天帝舅舅,這麼一來怎麼吃虧的都是自己這個沒有後門的小神仙。天界好看的男仙不少,好看的事物人人都喜歡,她也不例外,但是她是萬萬對憐釋沒那個心啊。水族太子憐釋,就是那個死皮賴臉追求了灼光二百五十年的天庭花花公子。這家夥仗著自己有一張好皮囊還有一張像是沒擰緊蓋子,隨時都能溢出蜜來的嘴禍害了天庭不少的仙娥。不過他卻隻是玩玩不當真,禍害的天庭烏煙瘴氣。灼光生平最厭惡薄情的男子,尤其是那個害自己喝洗澡水的男人,她能和很多好看的男仙稱兄道弟,唯獨不怎麼搭理憐釋。彆人都嘲諷她欲擒故縱,但她卻是真的討厭那個騙自己喝洗澡水還吃自己豆腐的輕薄男仙。兩人初見正是冬末春初,萬物初醒的時候。睡了一個冬天的灼光隻覺得口乾舌燥,剛抽出花枝就感到東南的天池方向有水汽嫋嫋而生。就著旭麗的春光,她跑顛顛的乘雲一口氣飛到了東南,就見天池如同乍碎的琉璃,溢出五彩斑斕的光。附身到近處一嗅隻覺得唇齒間都縈繞著一股仙氣。“這定是天地的靈氣彙集到了池水裡,我要是大喝幾口說不定就會猛漲修為。”想著想著灼光就一臉興奮的跪在池前,一番花樣膜拜之後一頭栽進水裡,大口大口吸取這池中的“仙水”。這水入口鹹但是香氣撲鼻,灼光想著應該就是正宗仙氣的味道吧,就喝的更起勁了。很快池水迅速下降,竟然看見了一大片黑色有光澤類似池底的東西,灼光嚇得一嗆,自己該不會把這天池喝見底了吧。正思考著需不需要去東海偷點水來填池的時候水麵又猛地升了上來,那塊黑色的地方不見了。灼光徹底愣住:“今兒這池水是興奮了?看到如此美麗的我太激動了?”天池迅速沸騰起來,水中升起一朵流光飛舞的水蓮花,蓮花內坐著一個赤著上身,下身是墨黑色的龍尾的俊俏男人,那墨色的龍鱗閃閃發著光。這一看灼光覺得自己整個花都不好了,這架勢分明就是一個修為甚好的仙家在池中沐浴,那,自己喝的豈不是他的洗澡水?灼光氣的顫抖隨手脫下鞋子向他擲去,繡花鞋砸破了水蓮花,憐釋啪嘰一聲栽進了水裡一臉狼狽。灼光樂的哈哈直笑,憐釋也不氣搖搖濕漉漉的頭發,笑盈盈的看著岸邊的灼光。那灼灼又深情的眼光讓灼光莫名羞澀了起來:“你,你把鞋子給我!然後迅速離開我的視線!”這小臉長的真好看,趁我……我現在還能克製自己的獸欲……後半截話灼光沒來的及說。憐釋一聲輕笑,拾起繡花鞋放在眼前端詳,半晌還放在鼻前陶醉一嗅:“仙子真香!”灼光粉麵一青,這是在調戲自己麼?豈有此理!於是大叫著登徒子向憐釋撲去,連啃帶咬拔去了他好幾片龍鱗,憐釋也沒有辜負自己登徒子的美稱,在搏鬥的時候楷了她很多把油。氣的她咬牙切齒,一伸手就戳向了憐釋的鼻孔,憐釋一急往後一閃。腳一滑眼看就要栽進水裡,就想用腿勾一下池沿,灼光冷笑一掌打向他的腿,隻聽轟隆一聲,池壁露出了一個洞,霎時池水以脫韁野狗的速度往外漫。兩人一愣,灼光最先反應過來:“還愣著乾什麼,快快止水!”吼完一把脫下自己的衫衣把洞堵上,憐釋也隨之反應過來解下了自己的腰帶正準備加固一下的時候,被一陣嘖嘖聲嚇得一愣。憐釋回頭一看也愣了,不知何時身後早已堆滿了看熱鬨的仙人,紅衣月老還笑眯眯的瞅著兩人半晌。最後來了一句:“嘖嘖嘖,金風玉露相逢晚啊!”眾仙聞言紛紛上前道喜,灼光一臉茫然,結果看到二人衣衫不整的樣子也想到了不該想的東西。灼光想著想著一陣惡寒,誰跟那花心的人金風玉露!殿前正劍拔弩張的僵持著,突然外麵來報:“水族太子求見!”眾仙聞言都吃驚不已,天帝也是一臉驚訝忙道:“憐釋侄兒傷勢未好還不好好修養。”憐釋身著墨色長袍,一頭烏發沒有束起就懶懶地披在肩上,桃花眼隨著他一笑有些撩人的微微挑起。灼光心裡冷哼:這花心大蘿卜不自量力的想去降伏赤草,弄的如此狼狽也是活該。她偷偷瞄了一眼身側有些虛弱的憐釋,風騷的氣質還在就是那張臉慘白地驚心。她正在幸災樂禍突然右眼皮猛地跳了跳,右眼跳災啊!灼光一驚。憐釋衝她挑眉一笑,轉頭對著天帝嚴肅道:“從小舅舅教導我,要不懼艱險,直麵失敗。如今我輕敵了導致失敗,懇請舅舅再給我機會,一定還四海安寧。”天帝麵露難色,憐釋是自己最疼愛外甥,赤草凶險是萬不能讓他涉險,但天界隻有他一人去對付過赤草,也算了解自然比派彆人去成功率要高點。百般為難之際,憐釋猛地一捏灼光的手,灼光張了張嘴,卻驚恐地發覺發不出聲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憐釋拉著自己一臉深情:“舅舅不要擔心,灼光出身草木,定能助我一臂之力的。”灼光想搖頭卻被他一把摁進懷裡:“我和灼光早就兩情相悅,但灼光怕自己配不上我想分開,我不允,她就裝得喜歡美男……就變成你們口中這樣。舅舅若是我們這次得勝歸來,就請舅舅為我們賜婚。”灼光埋在他懷裡,一臉嫌棄,不停地掙紮,憐釋一把摁住她摸摸她的頭:“灼灼彆怕,我不會放開你的。”一聽這番話,天界眾人恍然大悟,看向灼光的眼神也友好了起來。月老見狀捧著一捧紅線,不論三七二十一就把倆人的手捆在一起,笑得合不攏嘴:“陛下啊,這孩子真像年輕時的你,情種一個。”天帝是天界驕子身份無比高貴,而天後則是水族一個水君的小女兒,兩人身份相差太大,天帝力排眾議立她為後,從此成了一段佳話。聽月老這麼一說,天帝也想起來自己和愛妻的相識,想了想允了。灼光看著憐釋得意的臉隻覺得心裡憋的難受,想揍人。也不顧在大殿上,一腳就跺上了他的腳背,憐釋痛呼出聲。天帝神色緊張起來,憐釋忍著痛道:“舅舅莫急,就是剛剛太過興奮扯到傷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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