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偉平一邊開車一邊解釋,“你彆這麼生氣嘛!我早就跟你說了,顧惜謹父母都去世了,身世那麼可憐;我媽心善,為了不刺激她,所以才要暫時隱瞞!你是我女朋友,以後是我老婆,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情。”徐萱兒冷笑,“你這話是騙小孩嗎?暫時?暫時是多久?你的意思是就算見過了父母,我們還是要跟搞地下情一樣?蘇偉平,你不要以為我喜歡你,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揮霍我的感情;我告訴你,兩條腿的青蛙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街是,我可不是沒有你就不行的倒貼女人!”以為她會像那個顧惜謹一樣好騙嗎?一個傻子掉進了狼窟,還以為是掉進了幸福窩呢!蘇偉平那個媽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鳥,還有他那個不聲不響的爸;俗話說,不叫的狗才咬人呢,也不知道顧惜謹那傻子身上有什麼東西是他們想要的。“你看你,又急了!怎麼每次都聽不進去我的解釋呢!”蘇偉平將車開到暗處停下,伸手過去攬住她的肩,“顧惜謹那種清湯寡水的類型我怎麼會喜歡,我喜歡的是你這種禦姐型,你又不是不知道!”說完,手已經伸向了她的胸前。徐萱兒略略放鬆了些,但想起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還是有些不放心,“可她長得那麼漂亮,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心動?”蘇偉平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呀你,什麼時候竟然這麼愛鑽牛角尖了?我這麼跟你說吧,你喜歡吃牛肉,你還能一輩子吃這道菜不成?顧惜謹長得再漂亮,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我也早就看膩了;再說了,你長得也不比她差啊!情人眼裡出西施,你在我眼裡,比所有人都美!以後,可彆再讓我聽到你拿自己跟彆人比了,你是無價之寶,彆人算得了什麼!”徐萱兒被哄得心花怒放,剛剛的怒氣早就不知道飛哪兒去了。蘇偉平這才又重新上路,把人送回了家,眼裡卻是陰沉沉地,不知道在想什麼。隔天,顧惜謹將自己的貼身物品一一收進箱子裡放好,又四下環顧了一下這個住了將近五年的房間,默默在心裡作了告彆,才拖著箱子下樓。王香紅和蘇父看見她拿了行李,雙雙擰緊了眉頭,“惜謹,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在生王姨的氣?好端端地,為什麼要帶上行李?”顧惜謹眼裡帶著顯而易見的驚訝,“王姨怎麼會這麼想呢?馬上要期末考了,功課比較緊,我也不想老是浪費時間去洗衣服,這才想著多帶幾套換洗…”接著又有些遲疑地問:“是…有什麼問題嗎?”王香紅趕忙搖頭,“沒有,我還以為…”說到一半,又想起兒子的話,立馬止住話頭,“沒什麼,吃了早飯再過去吧?你這孩子,當初讓你住在家裡彆住校了你還非不聽,瞧這小臉瘦的,可見是學校的飯菜不好吃。要不,王姨去跟學校說說,以後就住家裡吧?”家?這裡是她的家嗎?顧惜謹臉上帶著感動的笑意,“王姨,我知道你對我好,可學校有規定不讓走讀;再說了,現在都流行骨感美,我這樣剛好呢,不瘦!”她不會再像以前一樣隻圍著蘇家轉,被人像傻子一樣騙了,他們也彆妄想能再掌控她。“好吧好吧,王姨說不過你!”王香紅寵溺的語氣讓顧惜謹心底發寒。到了這種時候,竟然還能這麼跟她說話,到底是他們太無恥還是她太稚嫩?搬出去是對的,她不想變得跟他們一樣!“那王姨,我就先回學校去了,今天跟同學約了要去自習室,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看著她將門關上,王香紅才坐下來繼續吃。蘇父抬頭望了她一眼,好似渾不在意地丟了一句“我看你還是看緊點比較好,免得到時候雞飛蛋打!”“什麼?”王香紅看向他,幾乎以為是自己的幻聽,可剛剛他明明說話了。蘇父卻再不開口了。偶爾提醒個一兩句就行了,他對於算計小姑娘這種齷齪事不感興趣;不過,要是他們真能把錢弄到手,他卻也是巴不得的,誰會嫌自己錢多呢!見他不說話,王香紅忍不住追問,“你剛剛是說了什麼吧?什麼雞飛蛋打?”蘇父放下粥碗,拿了衣帽架上的外套穿上,“我是說要你多關心關心惜謹,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最容易受外人影響了,你彆讓她學壞了!”王香紅嗔怪地看著他,“這還用你說嗎?她大事小事全在我手裡握著呢,放心吧!”“嗯,你有分寸就行了,我上班去了!”“真是的,一個個該操心的不操心,不該操心的卻偏偏來勁。”王香紅索性也不吃了,吩咐阿姨將餐桌收好,自己約人出去逛街。瞿靖淩可不知道他潛在的最大情敵已經默默被顧惜謹三振出局了,此刻正在看著日曆數日子。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樣算起來的話,他竟然有三年都沒見過遊樂園小姐了,難怪想得不行。那天要不是周曼那個沒眼光的小妞橫插一杠子,他肯定已經拿到她的電話了;真是差之毫厘卻謬之千裡,怎不讓他扼腕得捶胸頓足。什麼?跟瞿小然要?以為他沒試過嗎?誰知道那臭小子這回卻精得跟什麼一樣,對他這個叔叔簡直是嚴防死守,簡直是氣死他了!“學長…今天可是周末啊周末,你特意把我叫過來就是看你抱著日曆不放的?我天天當牛做馬地被你奴役,好不容易有個周末能歇歇,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嗎?”沈天行簡直出奇地憤怒,且委屈,且心酸。要說他當年也是老眼昏花,怎麼就把這個披著人皮的惡狼看成了老實厚道講義氣呢?這分明就是老奸巨猾的典型代表,騙死人不償命!一失足成千古恨,他應該看清了他的真麵目就趕緊逃走;要不然也不會被忽悠進了瞿氏,累死累活地給他賣命。他簡直是…簡直是腦子壞掉了才會跟這個人麵獸心的禽獸做朋友!“你彆以為在心裡偷偷罵我我就聽不到!”瞿靖淩一邊用衣袖擦擦那個畫了紅心的周五,一邊對他的苦瓜臉視若無睹。“……”我了個擦,連在心裡罵罵都不行?還讓不讓人活了?沈天行抹了把臉,妥協了,“我親愛的學長,我敬愛的瞿總,請問您有什麼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屬下必為您辦妥!”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眼下他掌握著他的生殺大權,直接跟他以後能不能娶到老婆掛勾;為了五鬥米折腰,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對於他的識相,瞿大總裁-靖淩先生表示相當滿意,抬了抬下巴,“讓你買的書買了沒?”沈天行踢了踢腳邊的塑料袋,隨手拿了一本翻了翻,“您的吩咐,屬下哪敢不從!不過…又是孫臏兵法,又是三十六計的,您這是想乾嘛?當將軍?想當將軍,您也生錯了年代啊!”“嗬嗬…”本總裁的想法哪是你這等凡夫俗子可以理解的。不過,倒是可以稍微問一下,裝作一臉不在意地說:“你覺得怎麼才能讓一個女人喜歡你?”“我靠!”沈天行跳起來,三兩步趴到辦公桌上看他,“你不是吧?什麼情況?哪家千金?有沒有照片?真沒想到你這個萬年冰山性冷淡竟然也有喜歡的人了,究竟是何方神聖,我真想讓她收下我的膝蓋!”瞿靖淩眯著眼睛,從嘴裡擠出幾個字,“你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惦記她!”“……”這個該死的冰山小氣男,什麼叫惦記?他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惦記?不對,這麼說好像也不對,就算知道是誰他也不會惦記好嗎?他沈天行要顏值有顏值,要腹肌有腹肌,哪個女人不前仆後繼地想扒著他,他用得著惦記冰山男的人嗎?這個臭不要臉的,哼!見那性冷淡還在陰森森看著他,他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似地癟了下去,小媳婦兒樣地回到沙發坐下,小聲地回道:“沒有!我哪敢惦記你的人,誰惦記我抽誰!”嗯,這還差不多,瞿靖淩一臉理所當然地吩咐,“那你去把周曼和瞿小然滅了!”有這倆貨的存在,他的愛情簡直多災多難;他打了二十多年的光棍了,這些人也不知道體諒體諒!沈天行死人臉,“瞿總,學長,你是開玩笑的,對吧?我可是你可愛的小學弟啊,你不會讓我去送死的對嗎?”眼裡還猶帶著一些不死心的期待。瞿靖淩嫌棄臉,就這鬼樣子,還可愛呢,當他瞎嗎?“不!我會嫌你死得不夠快!”沈天行非常想拿隻破碗拿雙筷子在路邊敲:小白菜呀,地裡黃呀,兩三歲呀,沒了娘呀…唉呀,這麼說他老娘,要是被她知道,準得抽死他。要咒也是咒這個黑心黑肝的學長!這是生怕他死得不夠慘呐!他怎麼會這麼命苦,很想拿個臉盆來裝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