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剝蝦(1 / 1)

珍珠糖 鰻魚Tech 1894 字 3天前

等大巴到了目的地後,倉珠發現宋鐵馬導演一行人早就到了,是H市有名的國際飯店。陳芸茹親熱地挽著她的手臂走下車,倆人一副看上去很要好的模樣。倉珠有些頭疼,同在一個公司,她和陳芸茹的關係大多隻是業務上的往來,還沒親密到能夠挽手同行的地步。但現在她一心在前麵那兩個聊的火熱的人身上,無心甩開陳芸茹的手,況且,倆人在一塊兒總比落單好看。宋鐵馬訂了整整一個廳,二三十碟菜鋪了好幾大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殺青宴。水晶燈將廳裡的角角落落都照得一清二楚,走進去使人都覺得自個金光閃閃了。主角自然是和導演坐一桌。倉珠身為公司老板,沒道理坐副桌吧。她落在人群後麵,看大家三三倆倆的坐下後,才走過去,尋了個兩邊都有人的位置,坐了下來。棠鈺一愣,這一閃神的功夫就被霍瑩瑩拉著坐了另一邊。抬眼去看倉珠,她神色平靜,和身旁的人打招呼。他皺了皺眉,她身邊的人是《破天》的男主,邢次翼。一個長得高高大大,唇紅齒白,愛笑的男人。二十六歲,科班出身,去年演了一部清裝正劇後,憑借清秀溫雅,癡情忠心的阿哥形象大火,咖位迅速從七八線蹬上了二三線,甚至還有上漲的趨勢。倉珠知道這個演員,對他的發展很看好。和他打了招呼後便不再說話,開始用手機處理楊藝給她發過來的他決定不了的公事。早前聽說耀珠公司有個美女老板,郉次翼想,頂天就是個街上一抓一大把的清秀美女,因為身份地位才誇大了樣貌。上次她來,他請假出了行程,今日才有機會見上真人一麵,現在他被驚歎地簡直說不出話。沒想到耀珠那麼多人,她都沒有坐過去,偏偏是選了自己旁邊的位置。他一時納悶,又覺得興奮不已。等宋鐵馬幾番寒暄,敬了幾輪酒後,大家就撒開了歡玩。明天的開工時間仁慈地推到了下午,所以今晚上大家可以縱情吃喝,縱情玩鬨。酒桌上紮堆了好幾塊,自然是平常要好的在一塊說話,熱熱鬨鬨的。倉珠和宋鐵馬說了會兒話後,導演就因為一個電話call叫到外麵去。她轉回來眼尾一掃,便看到霍瑩瑩的手已經挽上了棠鈺的手臂。她坐在他們的正對麵,雖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但也從霍瑩瑩一張一合的嘴和棠鈺接下來的舉動弄清楚了事情。原來是小姐姐不會剝蝦,要人伺候。倉珠想,如果棠鈺給霍瑩瑩剝蝦,那她就剁了他的手。麵對剝得慘不忍睹,蝦殼和蝦肉混雜在一起的“遺體”,霍瑩瑩苦了一張臉。想了想,求助地看向棠鈺,嚅囁道:“棠鈺,我想吃蝦。可我不會剝,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剝一下?”棠鈺目光落在霍瑩瑩的餐盤上,的確,看上去她是真的不會剝蝦。“之前在家都是我爸媽幫我剝的,不然出了外麵茹姐也會幫我的。可現在,她正忙呢……”霍瑩瑩為難地示意了下正和李立在另一張桌上聊的歡暢的陳芸茹,“呃,一隻就好,我都好久沒吃過了,沒吃的時候不想,今天看到餐桌上有,饞蟲就勾出來了。”霍瑩瑩是個可愛的女孩子,長相可愛,性格可愛,說話可愛,動作也可愛。帶了撒嬌意味的請求讓一旁聽到的人都忍不住想幫她剝蝦。可在這個圈子混的人哪個沒點眼力勁?這事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霍瑩瑩喜歡棠鈺!《破天》劇組的人都知道,女孩子藏不住事,喜歡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俊男美女,年齡相仿,局外人看著也賞心悅目,誰不樂見其成呢?棠鈺的手很好看,暖黃的水晶燈下指骨分明,白皙修長,即使剝蝦也像是一場藝術表演。拈起一隻肥厚的紅蝦,掐去藏滿汙垢的頭,翻過肚皮輕輕一擰,蝦殼破裂,連著尾殼一起剝下來,一隻去頭去尾,乾淨漂亮的蝦就出現了!他輕聲道:“要沾什麼醬?”“呃?”霍瑩瑩還沉浸在漂亮的手上動作沒反應過來,“蒜泥的!”將蝦沾好醬,棠鈺放在她的碗裡,然後抽了兩張紙巾仔仔細細地擦著指縫。“謝,謝謝。”一向大大咧咧的霍瑩瑩不知在想什麼,小臉粉粉嫩嫩,也不敢再抬眼看棠鈺,低著頭,用筷子夾蝦送進嘴裡。她吃過各種各樣的蝦,小龍蝦,皮皮蝦,瀨尿蝦,龍蝦,地方小吃或是五星級飯店的大廚掌勺,她不是挑食的人,但今日吃過這隻蝦後,她突然生出一個念頭,世上再沒有哪一隻蝦能夠讓她如此不舍咽下了。嘴上咀嚼著,眼睛不自覺瞟向他白淨的手,霍瑩瑩想,真是個漂亮的男孩子啊。晚上的飯局鬨得很晚,倉珠和一群公司裡的孩子唱了會兒歌,就借口有事離了場。出了門,直接轉向樓下的前台。今天她不打算回拍攝場地。拿卡開了間房,獨自一人上了酒店房間的樓層。剛進房間,就收到棠鈺的消息。“你在哪兒?”倉珠盯了會兒屏幕,摁滅。然後脫了衣服進浴室梳洗,溫熱的水打在身上,讓她奔波了一天的疲憊頓時煙消雲散。這個澡,她洗的比往常都久,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扔在茶幾上的手機停停震震,倉珠係著浴袍的帶子,徑直往手機的方向走過去。半點沒猶豫,滑開,接起。她不說話,感覺到對麵的人一愣。顯然是沒預料到打了這麼久的手機會被突然接起,以為還是“無人接聽”。“你在哪!怎麼不接我電話呀!”一出口,就是棠鈺咋咋呼呼的聲音。不過他的聲音奶凶奶凶的,一點威懾力都沒有,而且舌頭似乎還打結了。倉珠哼了一聲,走的時候,她看得清楚明白,他正高興地和人喝酒呢。“把舌頭捋直了再和我說話。”冷漠的,不帶一點感情的。棠鈺一個激靈,酒立馬醒了三分。“唔……你在哪兒呀?我過去找你好不好?”棠鈺乖乖的,小聲小氣的,聽電話那頭的動靜,人似乎不在飯局。倉珠想,也不知他醉到什麼程度,就這麼放他出去萬一被人認出來,見他模樣可愛,性格乖巧,拎回去煲湯喝怎麼辦?望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將房間號報給他。五分鐘後,門被敲響。倉珠給他開門,還不等說什麼,一個充滿酒精味兒的熊抱迎接了她。“珠珠,你真是讓我好找啊~”倉珠:“……”此人已醉。她在心裡默默下了個結論。她動了動腿,將門踹上。“棠鈺。你現在撒酒瘋撒到我身上來了是吧。”懷裡的人身子是熱熱的,語氣卻是冷冰冰的,棠鈺腦子有點迷糊,但下意識的反應卻是知道麵前的人不好惹。軟聲嘟囔,“我沒有撒酒瘋……”然後慢慢鬆開了對她的桎梏。得到自由的倉珠直接伸手揪上了棠鈺的耳朵,一點力都沒留,揪得他嗷嗷叫。可她笑眯眯的,“膽子大了,喝醉酒,還借醉耍流氓,是不是要我趕你出去?”“彆,彆揪了,好疼啊。”棠鈺要哭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貓著身子跟著倉珠往前走,雙手護著自己的耳朵,直到撞到床角,一下子被掀在床上,倉珠才鬆開了手。棠鈺嗚咽著往床頭爬,一邊爬一邊哼唧:“好凶啊,揪耳朵真的好疼的……”倉珠看他喝醉酒比平常更軟不兮兮好欺負的模樣,覺得是又好氣又好笑,爬上床壓住他,讓他動彈不動。棠鈺扭捏地動了動身子,她便毫不客氣地往他屁股上招呼了一巴掌,他頓時覺得辣乎乎的。屁股上是,臉上也是。紅著臉,眼角還泛著淚花,“你,你乾嘛啊……”漂亮的小臉蛋近在眼前,倉珠頗有小流氓氣質地拍了拍,湊到他紅通通的耳邊,輕聲道:“你說呢?”沐浴過後的倉珠香得不得了,對醉酒的棠鈺來說就像催情劑,迷得他神魂顛倒。又聽得倉珠曖昧的話,本就燥熱的身子更是難耐。“我,我不知道呀……”嘴上說著不知道,一雙手卻已經不老實地蠢蠢欲動。試探著攀上她不盈一握的小腰,激動得手都發顫。倉珠柔順的長發垂落幾縷,騷弄著他的臉,棠鈺眼睛滴溜溜往下一撇,若隱若現的春光引得他鼻子癢癢,似乎有液體要往外湧。可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被她挑逗的意亂情迷,理智什麼的早就丟到爪哇國去了。倉珠眯著眼看他麵紅耳赤,心猿意馬的模樣,嘴角露出淺笑,捏著聲音更溫柔了,“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呢?小棠棠再好好想想,我這個樣子,嗯?衣衫不整的,到底想做什麼呢?”說著倉珠窩了一下左邊的肩膀,浴袍順其自然地往下滑,頓時潔白無瑕的手臂、肩背袒露在他麵前,但她又狡猾地狠,浴袍滑到關鍵的位置就卡住不動了。急得棠鈺口乾舌燥。主動支起身子,吮了吮她的唇,躺下來眼巴巴地看她,“嗯哼,你欺負人……好難受,真的好難受的……”“難受,哪裡難受?說出來呀,你不說出來我怎麼幫你……”倉珠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用氣音發出來的,溫熱輕飄飄地落在他的脖頸,棠鈺真的要哭了。就在他扛不住,準備翻身做主人的時候,門鈴恰好響了。倉珠撐著手臂準備從他身上起來,卻被他攬緊了細腰,他一臉的戀戀不舍,不願她走。眼尾一挑,盯了盯他的手臂,嚇得他馬上鬆開。她跳下床,理了理浴袍,然後將被子一掀,把人的大半個身子遮住。憋在裡麵的棠鈺就聽到她的聲音:“乖乖待在裡麵不要出聲,等我叫你出來的時候,你再出來。”棠寶寶不開心,縮在被子裡不答話,他憋屈死了,情動還要縮在被子裡,世界上還有誰比他更憋屈嗎?灌了酒精的腦子傻不愣登,明明很憋屈,卻還是一心惦念著被子外麵的人,聽到她和外麵的人說話,聽到外麵的人進來,聽到輪子在地上滾動發出的摩擦聲,然後人走了,一切又變得清淨了。一分鐘過去了,倉珠沒叫他,兩分鐘過去了,倉珠還沒叫他。五分鐘後,棠鈺憋不住了。偷偷從被子裡探出一個頭四處打量,看見倉珠蹲坐在客廳,背對著他,不知在搗鼓些什麼。他顫巍巍地出聲,“你在做什麼呀?”倉珠沒有回答他。他磨磨蹭蹭,從被子裡鑽出來,往客廳走。走近了才看清,倉珠坐在地上鋪設的墊子上,麵前擺著一個大餐盤,她正呼哧呼哧地吃蝦!一雙手靈活地剝著,熟練地蘸醬,喂進嘴裡,一氣嗬成。他看了會兒,然後蹲在她身邊。小聲道:“晚餐沒吃飽嗎?”倉珠眼也不抬,專心剝著,隻是從鼻子裡哼出個音,“嗯。”棠鈺默了默,突然抽過一旁的濕紙巾擦手,“我幫你剝吧,我剝蝦的技術可好了……”倉珠蹙眉,手中的蝦放回餐盤,冷淡道:“你是專業剝蝦的嗎?還是逢人就要湊上去幫人家剝蝦,生怕彆人不知道你技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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