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變故(1 / 1)

珍珠糖 鰻魚Tech 1540 字 3天前

李子凝以為屋裡的兩個人肯定愁眉不展,睡不好吃不下等著他的消息。所以一處理完事情便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一夜沒睡加上風塵仆仆,把一向風流瀟灑的他都折騰的有些憔悴。正得意洋洋想著小珠兒知道這事處理的這麼完美,指不定要怎麼感謝自己,說不定以身相許呢,推開門卻看到了這樣一副濃情蜜意的畫麵。小珠兒坐在沙發上,棠鈺背對著門口,倆人頭貼著頭,從李子凝的角度看,完全就是在打kiss的節奏。太陽穴突突直跳,李子凝沉了沉氣,勸著自己,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誰還沒有犯錯的時候,做人嘛,最要緊的就是開心啦,在乎那麼多有的沒的多沒意思。你和珠兒都多少年的交情了,一個出現還不到一個月的人怎麼可能比得上你倆的情義呢!你要相信她,對伐,感情這種事情容不得半點懷疑,懷疑就容易變質啦!男子漢大丈夫,算啦算啦,就讓它過去吧……我可去你的!這事過不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子凝提著一口氣,用儘畢生功力吼道,“倉珠!你這個忘恩負義,重色輕友,見色忘義的女人!你在做什麼!”這麼一吼,倉珠嚇得沒控製住,一個激靈咬斷棒子,嘴裡含著半根斷掉的棉簽傻愣愣地看向門口。看到門口站著的火冒三丈的李子凝,倉珠滿臉莫名其妙,他,他乾嘛,怎麼像看殺父仇人似的看她啊。棠鈺也被嚇了一大跳,但看棉簽棒被她咬斷,生怕她一不小心吞下去,急了,哄道,“張嘴,把棉簽吐出來。”卻已等不及上手去摳,溫溫柔柔的,成功把沾著藥水的棉簽抽出來丟掉。李子凝看他都站在這裡了,倆人居然還旁若無人,心裡委屈更甚,上前幾步,苦著臉控訴,“我一夜沒睡東奔西走找劉經南,累得跟條狗一樣,可你們呢,居然背著我在這兒親親我我,一夜了,居然連一個電話都沒打過來,連一個關心我的人都沒有!你們會不會太過分了!”這劈頭蓋臉的罪責壓下來,倆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倉珠更甚,慌張站起來,上下打量眼前灰頭土臉的好友,眼睛因為熬夜充血,衣服褶皺,要知道他可是一天不換上兩套衣服就渾身不舒服的人。這麼想著,倉珠內心十分愧疚,頂著他鐵青的臉解釋,“子凝,你誤會了。我舌頭燙傷了,他給我上藥。”“不信你看,燙出了兩個大泡!”舌頭不利索,倉珠禦姐的聲音因為含糊不清竟有些萌感,她竭儘全力證明自己的清白,湊近李子凝張開嘴巴給他看自己的慘狀,“你看看,真的好疼。”她苦著臉,委屈死了,有誰吃麵條能吃的跟她一樣慘。被燙了後,不用五分鐘,舌頭就起了兩個大泡,上顎也被燙得沒有了知覺。真的是欲哭無淚。倉珠一向是個雷厲風行的女人,示弱撒嬌的機會不多,就連多年好友李子凝除了六年前的那件事見到她幾分脆弱,其他時候即使她遇到困難,也會咬牙迎難而上,堅強得像是什麼事也不會難到她。如今看她因為燙了舌頭哎呼呼的抱怨,他竟覺得有幾分新鮮。循著她的話看去,果然,紅豔豔的小舌尖有兩個透明的小泡,口腔好幾處都燙破皮了,心裡那幾份怨氣壓下去,捧住她的臉,仔細瞧著,“怎麼回事?怎麼燙的這麼嚴重?”看他吃這招,倉珠更是乘勝追擊,聲音軟下來,示弱著,“吃麵條啊。太心急了,就被燙成這樣。”李子凝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你是小孩子麼!吃個東西還這樣莽撞,燙死你活該!”話是這麼說,可還是忍不住為她心疼。“你就是拿捏了我的短處,知道我心疼你,這些年來才一直使喚我。受你氣了還舍不得說你,我是上輩子欠你的了麼!”邊說著,他邊扶著她坐下,拿過她之前上的藥,接著給她上,嘴裡不停地碎碎念,“你說沒了我你該怎麼辦?早讓你嫁進我老李家當少奶奶享清福,學那些貴婦每天逛街買包,開party閒聊不知有多享受。娛樂圈這是非多的地方,根本就不適合你這種心軟的人,你說要攢錢,隻要你和我在一起,老李家的家產就全都是你的。也不知道你這木魚腦袋怎麼想的,一個女人天天在外麵這樣奔波,隻會老得越來越快。等你人老珠黃沒人要想嫁我,我告訴你,可就太晚了!我跟你可不一樣,男人是越老越吃香,趁你還有幾分姿色,我還瞧得上眼,趕緊嫁給我聽到沒!”倉珠嘴角掛笑,聽他又翻出這些亂七八糟的陳詞濫調,碎碎念像個上了年紀的糟老頭,想到他為了她奔波一夜,難得地沒有像以前那樣覺得煩去轟他,而是突然嚴肅起來,借著他跪在地上的姿勢,雙手貼在他臉頰旁邊,使了力 ,迫使他不得不嘟著嘴,一臉茫然看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好吧!我決定聽你的話,金盆洗手,退出娛樂圈,投奔你老李家了。限你兩天時間,將你那些鶯鶯燕燕清理乾淨,洗乾淨屁股等我臨幸吧!”此話一出,在場的兩個大男人都僵住了。棠鈺頭腦發暈,剛填進麵條的胃裡突然翻江倒海地難受起來,他死死咬緊牙關,怕一個沒忍住,就吐個昏天暗地。而李子凝是完全被嚇住了,這些年來他半是玩笑半是正經地向倉珠求了沒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的婚,可沒有一次不不是被她的拳頭嚇退,這次她居然答應了?!他瞪大眼睛,竟有些不知所措,連說話都有些結巴,“我,你,真的想好了?你知道的,我玩伴兒很多的。就算我清理乾淨了,我這麼帥氣多金,狂蜂浪蝶還是會前撲後湧的。我意誌力不堅定,你也知道我喜歡的是哪種類型,萬一,萬一我沒守住……”一向嘴皮子利索的不得了的李醫生,居然慌張的結巴,倉珠覺得好笑,可聽著聽著,那份好笑突然變成了一份她有些酸澀的感動。“我知道啊。”李子凝停住,正說著話的嘴巴微張著,看上去竟有些滑稽。他修長的眼睛眨著,看倉珠長發垂落,一張小臉巧笑倩兮,點著他鼻子,輕聲又堅定地說道,“所以,我們呐。隻適合做朋友。而且,必須是一輩子的朋友。”她顧盼生輝的眼睛裡,不含雜一絲有關風月的東西,裡麵盛著他們這麼多年來攜手走過的情義,其實……她活得比誰都明白。突然間,他好像明白了什麼。這麼多年看似是他陪伴在她身邊,可她又何嘗不是在陪伴他呢。他生來喜男色,卻苦於家庭傳統,又是獨生子女,縱是風流灑脫如他,也沒有勇氣向家人出櫃。作為他的朋友,倉珠總是義無反顧為他化解一個又一個尷尬之境,他的家人都見過她,誇讚她長得靚,又孝順,是做媳婦的不二人選。眼看著他年紀越來越大,卻還是沒有成家立業的跡象。急的家裡人已經放出話來,要他三十之前將人娶進門。李家在G市是名門望族,若是叫人知道出了個喜歡男人的兒子,不定要在背後如何指指點點。他是無所謂,卻要可憐雙親受人尊敬半輩子,因為他一世英明被玷汙。他不忍,也存過一些心思,倉珠是他難得的,在流連花叢閒暇時,唯一一個對之生過“若是這輩子同她在一起也不錯”的念頭的異性。他是真心想過要娶她進門,為她一輩子遮風擋雨的。但他也明白,自己遊戲人生慣了。男人對他的吸引,對他感官上的刺激終究是要比倉珠強烈。她對他來說,是朋友,是親人,卻永遠都不會是戀人。他像是常勝將軍打了敗仗,不知所措,難以置信。她明亮動人的眼睛如一麵照妖鏡,將他所有卑劣肮臟的小心思,照的無所遁形,可她又是那麼溫柔,毫無攻擊性的,對他敞開了懷抱。他跌跌撞撞站起來,狼狽地笑了一聲,但很快笑容凝滯在臉上,整張臉看起來十分古怪。突然地,像是明明自己摔壞玩具卻要責怪彆人的孩子,他氣急敗壞道:“你是故意說這些話來惹我傷心是不是!你,你明明知道我不能,不舍,不忍……我,我……我討厭你!倉珠,我討厭死你了!”說完就一股腦地衝進了衛生間,“一天沒洗澡我身上臭死了!我什麼都不管了!我要洗澡!什麼都不要聽你說!”看他任性逃竄的樣子,倉珠想笑,卻也笑不太出來。客廳沉靜了會兒,她才想起來旁邊還站著個棠鈺,他陰陰鬱鬱站在那裡,臉色十分難看。“那個,他有時候就會這樣。沒嚇著你吧。”倆人這樣的互動不知情的人怕會覺得是神經病。她臉色微紅,和他解釋。棠鈺靜靜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撇開,搖搖頭什麼話也不想說。倉珠也不好再說什麼,摸了手機給楊藝打電話,讓他送幾套男士衣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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