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幻姬莫與(1 / 1)

先愛者卒 布鹿布鹿 3138 字 3天前

孟懷音十八歲入伍,因為身體素質優異,也因為父親的戰友關係,他被順利選入特種部隊服役。雖然特種部隊的領導是父親孟初成的老戰友,但正是因為這層關係,使得他在特種部隊的訓練比其他戰士更加辛苦。因為孟懷音的父親是西北軍區最勇猛師的師長孟初成,所以孟初成的兒子理所應當必須拔尖。而孟初成強迫孟懷音入伍的原因,就是矯正他的頑劣好鬥,磨礪他的意誌和韌性,所以,孟初成把兒子托付給老戰友的目的,是為了給兒子施加更大的壓力,增加更大的訓練強度,而不是借戰友之情,讓兒子享受優待。在孟初成的認知裡,男孩子不吃苦,就無法成長為一個合格的男人。可想而知,孟懷音在特種部隊服役的十年中,接受的是地獄般殘酷的訓練,執行的是各種血腥、隱秘、凶險的任務。每次行動,他都做好了有去無回的思想準備,光行動前必寫的遺書就塞滿一整個抽屜,身邊的戰友時有犧牲,新人來了,老人去了,久而久之,孟懷音的心理也產生了病態的抑鬱。服役第五年,孟懷音升任特種部隊中校中隊長,也就是這一年,他的抑鬱症狀漸漸加重,不得不接受每周一次的心理疏導。接受第一次心理疏導之前,孟懷音在執行一次狙擊恐怖分子的行動中,經曆了一次徹底的精神崩潰。那次行動中,與他同年入伍服役的老戰友,在距離孟懷音五步遠的路口,被恐怖分子揮刀斬首。戰友被斬下的頭顱,血肉翻飛的翻滾到孟懷音的腳下,那一刻,他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身體裡每一根神經,一寸一寸的繃斷,每一下繃斷的“嘣!嘣!”聲,刹那間密聚成雷在他頭頂炸裂,他象瘋子一樣把戰友的頭顱栓在腰間,拆下微型衝鋒槍的消音器,衝向渾身綁滿雷管的恐怖分子們,一路射殺,血花四濺,殘肢齊飛,那一次行動,孟懷音抱著必死的決心,然而最終,一起趕赴行動的十人小隊中,隻有孟懷音一人生還。孟懷音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麵對戰友的大量陣亡,巨大的內疚感,徹底把孟懷音的精神轟塌。他回到部隊,在營房裡整整自閉了一周,不吃不喝不動彈,就在床上躺著朝天發呆,任是誰來勸說都沒有反應。終於,部隊領導忍無可忍老虎發威。第八天一大早,大隊長帶著衛兵,把營房門用鋼釺撬開,兩個衛兵,一人架著孟懷音一條胳膊,生拉活拽的把他拖到軍犬訓練基地,大隊長非常仁慈的把軍犬飼養員們都放了大假,人員全撤,大門一閉,幾十號軍犬的吃喝拉撒訓練啥的,都交待給了孟懷音,這三天不分晝夜的跟軍犬打交道,活活的把孟懷音給累成了狗。三天後,大隊長樂哈哈的把孟懷音從軍犬訓練基地裡接出來,拉到一家星級酒樓的大包間,召集了軍區裡幾個團長和兩個中隊長,擺了一大桌子硬菜,五糧液、茅台管夠,慶祝孟懷音榮立個人一等軍功,升任特種部隊第一中隊中隊長,軍銜從少校升到中校,然而,聽到自己獲得這麼多榮譽,孟懷音一點都不開心,一將功成萬骨枯,他認為,他孟懷音的軍功章是無數戰友的血肉之軀鑄就的,他受之有愧。那晚,孟懷音喝得昏天黑地,神鬼都攔不住,最後是兩個中隊長和兩個團長,把他跟死屍一樣搭回了營房,留下兩個衛兵陪宿,生怕他睡著睡著,被嘔吐物窒息。那段時間,正值軍隊對戰士的心理健康開始重視,心理醫生陸續進駐各大軍區,大隊長第一時間就把孟懷音拖到一位年輕的女心理醫生的診室,妄圖一箭雙雕,心理修複加討老婆雙管齊下,用大隊長的話說:“孩子長大啦,該生娃啦!”誰知道,那時的孟懷音,在男女情愛方麵尚未開竅,對女醫生連眼皮都不撩一下,雖然每周都去人家診室接受心理疏導,但他的話極少,對女性醫生有種抵觸心理,認為她們這種沒有經曆過戰爭殘酷的女性,隻會紙上談兵,壓根不會懂得他的痛苦,幾次接觸下來,有個戰友想追求女醫生,孟懷音就讓位給有心人了。之後,女醫生托人給孟懷音帶來幾張宮崎駿的電影光盤,讓他有空的時候看看,可以幫助他緩解抑鬱的症狀。孟懷音起初覺得,這種卡通片應該是小孩子看的,對他一個大男人毫無意義,所以一直丟在桌子上沒動,後來一個剛入伍的新兵蛋子,發現了這幾張光盤,簡直如獲至寶,迫不及待的在孟懷音的電腦上播放起來,孟懷音隨便撩了兩眼,就被其中一部《幽靈公主》所吸引,乃至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隻要沒有任務,孟懷音幾乎每晚都要把這部卡通電影拿出來看一遍,他為電影裡的一個女性角色-幻姬著謎,幻姬外形美豔妖嬈,個性善良,篤信自由平等,同時也不乏身為女性領袖的固執、可怕、大膽,孟懷音深深的被這種極富個性的女性特質所折服,視幻姬為偶像。而不久之後,莫與的出現,讓孟懷音驚喜的發現,幻姬身上所有的魅力,在莫與的身上都得到了完美的實現。莫與18歲入伍,那年孟懷音23歲,剛剛當上中隊長,而莫與是他帶的新兵。剛剛入伍的莫與,在一眾運動員體格的女兵裡分外搶眼。一隊女兵裡,隻有莫與皮膚白皙如凝脂,身材凹凸有致腰賊細,標準的鵝蛋臉,魅惑的狐狸眼,隻要往訓練場上一站,男兵們集體表示,有莫與在,就無法淡定的正常訓練。就在連孟懷音都以為莫與多少會有些嬌氣。但是,莫與用之後兩年的頂尖訓練成績,向當初對她以貌取人的戰友們證明了自己的實力,現實的中國女兵,也有古墓麗影裡勞拉一般的存在。然而在第一次軍事自由落體跳傘訓練中,莫與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的困難。在此之前的各項體能訓練和技能訓練中,莫與的訓練成績,在女兵裡都是數一數二的,唯有這次,人馬拉到高原懸崖,開始進行高海拔跳傘訓練時。輪到莫與時,她自打站在懸崖上,從雙腿開始打顫,在眾目睽睽之下,莫與從小腿一直抖到頭頂,臉色煞白,滿頭滴著冷汗。孟懷音不免擰眉發怒,高原上的日照時間有限,所以訓練時間比在平原上的時間少了兩個多小時,如果中間耽誤了,訓練計劃就不能按時完成。於是,他衝著莫與吼她耽誤了戰友們的訓練時間,莫與被罵得羞愧難當,最終咬牙閉眼,一頭栽下懸崖,可是人到了應該開傘的高度,居然沒見跳傘被打開,孟懷音腦袋轟的懵掉了,背上彈射傘包,衝下懸崖,空中利用傘包的彈射器,加速墜落,中途趕上了已經昏厥的莫與,孟懷音拚儘全力幫莫與把降落傘打開,兩人因為下墜路線失控,雙雙墜入了懸崖下的無人區。孟懷音降落在重重密林的一處灌木叢裡,而莫與因為沒有知覺,身體不受控製的落在半山腰的樹冠上,孟懷音眼見日頭落了下來,如果不能搶在天黑前把莫與找到,黑夜的森林裡,野獸頻繁出沒,莫與很大可能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一根。孟懷音把身上僅有的藍色煙霧信號彈發向天空,好讓戰友們確認搜救地點,自己卸下傘包,抽出靴子裡的短刀,從山下一路劈砍著一人多高的灌木和草叢,一刻都不曾喘息的奮力往山上攀爬……一個多小時後,披荊斬棘的孟懷音終於爬到半山腰,來到掛著莫與的那棵大樹下,無人區裡的深山老林,單科樹木的樹冠目測足有三層樓那麼高,而莫與正掛在樹冠的頂端。如果她現在是清醒的,孟懷音可以幫她爬下樹來,一起等待救援部隊的解救,可降落傘下的莫與無聲無息,孟懷音呼喊得聲帶嘶啞都喚不醒她。一瞬間,各種不祥的念頭衝孟懷音呼嘯而來,孟懷音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失去她,絕對不能!他徒手攀爬上巨大的樹冠,發現莫與俯臥在繁茂的一處枝杈上,一動不動。孟懷音急忙順著粗大的枝杈爬過去,把莫與的身體反轉過來,莫與突然痛呼一聲,醒了過來。原來她的鎖骨、肋骨還有髕骨,都因高空墜落的勢能產生了巨大的衝擊力,被樹杈齊齊撞斷。孟懷音扯下自己腿上的綁帶,幫莫與把髕骨固定好,用她身上的粉色煙霧信號彈發出信號,再次向戰友明確了救援位置…但是意料之外的是,救援還沒影子。傍晚時分居然天降暴雨,孟懷音護著莫與,扯起降落傘遮在兩人頭上避雨,但是雨量實在太大,每顆雨點夾著冰雹,鳥蛋一般砸在降落傘的麵料上,一時半刻,降落傘就被砸漏了。孟懷音想帶著莫與往樹冠下的枝杈上鑽,如果兩人能躲避在樹冠下方,至少等抵擋住冰雹的打擊,但是礙於莫與的身上已經多處骨折,如果擅自移動,必然疼痛難忍……莫與看出了孟懷音的心思,咬牙忍痛,率先跳下樹冠,結果落地時摔斷了右腿和右臂,孟懷音心疼得吼了出來,隨即跟著跳了下去,把慘叫出聲的莫與摟在懷裡,退到樹根上躲避著暴雨冰雹,繼續等待救援……當時的莫與,渾身發冷,骨折的部位腫脹劇痛,她難受得以為自己快死了,就抓住孟懷音的手,顫抖著告白,她說第一眼見到孟懷音就一見鐘情,為了得到他的認可,她才拚了命的努力訓練。她入伍前本打算在特種部隊混了兩三年,相當於鍍了金,就回原籍轉業當個輕鬆的公務員,然後再嫁一個身家豐厚的男人,生兒育女,這輩子就這麼舒舒服服的過下去了。但是,誰讓孟懷音出現在她的生命裡了呢,她的人生就這麼被打亂了,她要他必須對打亂她的人生這事負責,她要他答應,如果她這次活下來,就做她男朋友……孟懷音把上身的衣服都脫下來包裹在莫與身上,他抱著她瑟瑟發抖的身體,溫柔地答應她所有的請求。他堅信莫與不會死,因為他也喜歡她,他堅信他們一定有未來……次日淩晨,暴雨終於變成小雨,直升飛機在上空盤旋,搜救隊伍終於找到已經在樹下昏迷的兩個人。部隊醫院裡,孟懷音隻昏睡了一天就清醒過來,然而莫與卻因為傷勢過重,一連搶救了三天,才由重症監護病房轉入普通病房。孟懷音自己一邊接受治療,一邊照顧著剛剛清醒的莫與,兩人相處的樣子,入院探望的戰友們和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無不理所應當的認為兩人是一對戀人。三年後,孟懷音為了莫與的心願,與莫與一起選擇退役,開始創業。最初,孟懷音用退役金和幾個戰友合夥開了“墨魚安保公司”,主營業務是為商業活動做安全保障和為權貴富豪做私人保鏢,因為人脈有限,承攬的業務量不足,公司經營了一年,陷入虧損,沒有分紅也發不出工資,合夥的那幾個戰友紛紛另找工作,隻留下孟懷音和莫與堅守公司。莫與提議,公司可以主打女保鏢業務,放在網絡上稍稍炒作,就能幫墨魚安保公司打出知名度來。孟懷音起初是不同意的,安保公司主打女性業務,總有種走色情路線的嫌疑,孟懷音一個大男人,讓他利用女人打頭陣賺錢做生意,這在他而言,是件令尊嚴掃地的事。最終,還是拗不過莫與的軟磨硬泡勤撒嬌,孟懷音默許了莫與的提議,由著她組建自己的女子保鏢隊。誰知女子保鏢隊的業務廣告剛打出去幾天,每天收到的訂單接到手軟。由於業務量過大,女子保鏢隊的人員數量一度增加到300人,客戶群幾乎覆蓋了全國所有一二線城市,公司的利潤逐月增加,但是,孟懷音的心情卻日漸壓抑。公司靠女子保鏢隊日漸盈利的這一年裡,孟懷音和莫與在一起的時間,滿打滿算不足兩個月,而莫與的變化也是巨大的。莫與虛榮,孟懷音一直知道。但他覺得,女孩子喜歡享受好的物質生活,喜歡穿漂亮衣服,喜歡名貴的珠寶首飾,喜歡住進豪宅大院,哪怕什麼都不做,哪怕隻喜歡被男人養都沒什麼不對,隻要肯給他時間,讓他拚出頭,隻要不去貪圖彆人給的名貴禮物就好。他曾對莫與發誓,隻要再給他三年,他一定能給她想要的生活,畢竟莫與才25歲,還很年輕,孟懷音認為她是等得起的。當時,莫與抱著他的腰,枕著他的胸膛,認認真真的答應了,可是,人生際遇,永遠讓你猝不及防、瞠目結舌。就在孟懷音跟莫與求婚成功不久,葉蓴和孟初成已經跟莫與家提了親,過了彩禮,定下婚期。整個孟氏宗族,都在為了迎娶長孫媳準備盛大的婚禮期間,那天是孟懷音30歲的生日,他獨自留在婚房裡,等著結束保鏢任務的莫與回來一起過生日。誰知時針剛指過午夜,手機裡傳來警察的通知,有人舉報墨魚安保公司,利用女保鏢組織賣淫活動。根據舉報,當晚,在希爾頓大酒店2301室,破門而入時,發現墨魚安保公司女性員工一人,正與一個富二代男子進行賣淫服務,現該女性員工已被逮捕,按照行政法規,罰款2000元,拘留7天,警方要求墨魚安保公司的負責人到派出所辦手續交罰款。這個消息對孟懷音無異於晴天霹靂,他放下電話,頭腦還無法停止暈眩。他一刻沒停地撥打莫與的手機,撥打了不下10通,都無法接通,他又撥通了當晚跟莫與一起做任務的女保鏢副隊長的手機,手機接通後,對方告知,任務早就在晚上11點之前結束了,孟懷音已經沒有勇氣再繼續問下去。孟懷音幻想著最後一絲僥幸,強撐著一股精神,開車到派出所,交了2000元罰款後,警察帶著孟懷音在拘留所裡,見到了一身淩亂,妝容已經花掉的莫與。那一刻,孟懷音的心是涼的,那時他想,冰山雪海的寒涼原也不過如此吧。他的臉上靜默如常,高大落寞的身軀,與一束鐵欄杆相隔的未婚妻遙遙相對,卻一時無言。過了足足五分鐘,連警察都認為兩人無話可說的時候,孟懷音終於還是開了口:“是真的嗎?”莫與表情驚怔,不自覺的動了動嘴唇,那張豐潤性感的嘴唇,原本用濃鬱鮮紅的唇膏上了顏色,如今因為脫妝而變得淺淡。孟懷音還記得她唇上的顏色,還是她當天下午做任務之前,撒著嬌讓他用新買的色號塗上去的,可現在呢,她唇上的顏色難道是被那個富二代吮吸了去嗎?!怒火燎原被燃在孟懷音的眉梢,一股隱隱的戾氣,在孟懷音胸中升騰蔓延,他的眸色因怒意漸漸幽深,他告訴她:“隻有你肯否認這件事,隻要你說他是強奸,我都認,我們婚禮照常舉行,這件事會成為我們永遠的秘密,到死都不會再次提起。”然而,回報孟懷音這番深情厚意的,是莫與的點頭。她承認了,態度堅定,他從她沒有溫度的眼神裡,體會到什麼是無情…離開拘留所後,孟懷音直接回家,倒頭就睡。轉天一早,就通知父母取消婚禮,父母問起原因,孟懷音卻隻字不提。從那以後的五年中,孟懷音沒再見過莫與,聽說她被當初那個富二代包養進豪宅當了金絲雀,聽說在那個富二代結婚後,她被人家原配趕出了那間豪宅,聽說她又交過幾個少爺款的男朋友,卻一直沒能修成正果,結婚生子。而在莫與消失的五年中,孟懷音在做任務期間,遇到了一個貴人,也就是交待他執行秘密任務的那位老大。老大是副國級政要人物,他用國家資本入股墨魚安保公司,幫孟懷音拓展人脈,提供業務資源,當墨魚安保的聲譽打響之後,訂單就像暴雪天的雪片一樣讓孟懷音應接不暇。五年經營下來,墨魚的利潤出奇的驚人。在老大的授意下,為了幫老大執行秘密任務,孟懷音在老家花鎮的偏僻地段,花低價購買了60畝荒地,投入巨額資金,招兵買馬,建造了墨魚安保公司的傭兵訓練基地。一年前,墨魚安保公司更名為墨魚國際安全保障有限公司,公司的主營業務內容,增加了國際安保項目,從而為老大交待的公乾,提供了冠冕堂皇的任務包裝。也就是在這一年,走投無路的莫與理直氣壯地回來投奔孟懷音。孟懷音念在昔日舊情,給她在公司裡安排了一份自由崗位,做不做任務,都有份豐厚的工資可拿,其實就是變相的把莫與養了起來。然而,莫與卻誤以為孟懷音至今未婚都是因為對她餘情未了,而她的霸道驕橫,更是不容孟懷音身邊有稍微出色的異性存在。雖然莫與屢屢讓孟懷音為難,可孟懷音仍然念在當初的救命之恩,不願對她把事情做絕。……“因為我的緣故,讓莫與傷害到了你,我心裡,真的,特彆難受,那個時候,我已經打算常駐錦都,每天接送你上下班,給你當保鏢使喚,可是,你在派出所裡,因為莫與的特殊身份而受到打擊,揚言跟我絕交,你知道什麼叫萬念俱灰嗎?我這輩子,目前為止,隻經曆過兩次,一次是莫與背叛,一次就是你要跟我絕交,唉,絕望得要死”,孟懷音喝了不少白酒,然而臉色卻越發蒼白,他忽然抬起屁股,跑到何雋永旁邊的位置坐下來,一頭歪在她的小肩膀上,“海海我好暈,你讓我靠一會兒,就一會兒……”哇~這個190的大男人在跟她撒嬌呢,何雋永能怎麼辦,她也很無奈。他那副死沉死沉的身子靠過來,跟一堵牆一樣堵著她,她也隻能聽之任之了唄,更何況人家中午還給她充當了好久的人肉男朋友睡籃,現在仗義一點也是應該的啊……何雋永托著腮,望著酒樓的窗外,灰色的長空之下,是灰色的海浪翻卷著白沫紛飛的浪花,向海岸邊的沙灘上乘風而來。她忽然驚覺今天和孟懷音莫名突然的親近,這一切的美好,對比窗外這片灰蒙蒙的海洋,竟感覺格外的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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