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煮酒論英雄(1 / 1)

驚眠 張臘月 1509 字 3天前

這個故事張蟄聽了沒有一百遍也有八十遍了,小時候他是盲目的崇拜,慢慢長大他才知道姚廣孝有多麼恐怖!進入堂屋坐好以後,老和尚給幾人沏好了茶。兩碗下去,陳不第,不,應該是姚廣孝,他先開了口:“我沒想到你這麼能活,既然遇見你了,我就想問問,他究竟去了哪裡?”“斯人已矣,何必還要刨根問底呢?”“是啊老家夥,你躲在這幾百年倒是挺好,你是不知道我這些年受過的罪啊。”姚廣孝歎了口氣。“當初,你們為了尋找陛下的下落,將我囚禁十五年,最後你臨死的時候,將我放了出來,我知道你不甘心,臨死還不忘擺我一道,想通過我的去向,來追查陛下,可惜,讓你失望了。”老和尚笑了笑。他叫溥洽,是建文帝的主錄僧。 靖難之役後,他給朱允炆換上了僧袍,救了朱允炆一命。姚廣孝也是一笑,他想起了那年在北京城燃燒的大火,想起了那個青年一臉倔強。“削藩!一定要削藩!”“我爺爺能做的,我也能做!他能在千難萬險中開創一個王朝,我就能永保這個王朝萬世太平……”這些捎顯執拗的話是那個叫朱允炆的年輕人說的,隻可惜他沒有算準病虎姚廣孝這個變數。後來,他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件事成了永樂帝朱棣的一塊心病。這塊心病,一生也沒有醫好。“傅洽,你認不認識他!”姚廣孝把張蟄拉了過來。“麵熟,是不是故人之後?”“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張青古的後人吧。”姚廣孝道。“我祖上的確是叫張青古。”“這就對了,你祖上可是跟隨先帝打江山的人啊!”姚廣孝拍了拍他的肩膀。“扶龍衛,堪比繡衣使者的一群人,可惜了。”溥洽搖了搖頭。這話,張蟄確實不知道該怎麼接了,還是姚廣孝開口道:“溫一壺酒,弄點菜,好好喝一頓,忘了有多久沒有喝了。”“好好好!”傅洽很高興,他獨守孤院這麼多年,現在來了老朋友不喝兩杯,實在是過意不去啊。神霆連忙去安排酒菜,一群人圍著一張桌子坐下,酒壺裡的酒還冒著熱氣,當年生死相向的死對頭,現在坐到了一張桌子上把酒言歡。酒到酣處,姚廣孝拍著張蟄的肩膀,大聲道:“小娃娃,你說說現在的南北方,有誰能算得上是英雄?”張蟄一聽,趕緊說道:“敢問是您老說的,是江山之主,還是地下之王?”“自然是地下之王,這江山之主,南北方無一人能擔起來。”“那江浙老王爺,獨占兩省,手下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可否稱英雄?”張蟄道。“我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愛新覺羅家的,可惜生錯了時代,固步自封,算不上。”傅洽搖了搖頭。“那河北嶽蓮心,一介女流,掌管河北地下勢力,算不算英雄?”慕婉兒問道。“女子本弱,河北又有不少人虎視眈眈,能不把她吞了就不錯了。”傅洽又道。“那神家占據遼北,傳承數百年,神家家主神不度文武雙全,算無遺策,還有八十一位掘墓人,可否稱英雄?”張蟄笑道。“神家偏北,能守住北方就已經不錯,哪還敢談南下啊。”這次是姚廣孝回答的,他雖然剛出來不久,但對局勢看的還是很清楚的。“他說得對。”傅洽點了點頭。“湘西趕屍一脈,巫術通靈,可禦屍殺敵,能否稱英雄?”神霆問道。“旁門左道,不值一提,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還差得遠呢。”傅洽冷哼一聲。“那這樣的話,南北方沒有人能稱英雄了。”神霆搖了搖頭。“不!”姚廣孝擺了擺手。“我知道,我知道,天下英雄唯有兩位老爺子還有我!”張蟄激動的喊了出來。這一嗓子喊完,卻發現所有人都愣住了,慕婉兒一頭黑線,尷尬道:“你是不是看三國看多了?”“那誰能稱得上英雄?”姚廣孝清了清嗓子,說道:“我聽說,濟州有一個很神秘的勢力延續了漢武大帝時期的繡衣使者名號,不知道你們清不清楚?”除了傅洽和張蟄之外,其他人都表示不知。溥洽是因為他知道這個繡衣的存在,而張蟄則是想起了張家的往事。“上一次,我在墓裡的時候碰見了一個人,他的身手絕不亞於我,而且他是奉了彆人命令來的,他離開的時候,說出了繡衣使者這四個字。”“一定是二叔的人。”張蟄自言自語道。“前輩,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你,那就是......”“我為什麼會附在這個小子身上,又為什麼會出現在墓裡對吧?”“是。”“那墓裡有個人是我的死敵。”“那附在葉秋身上的人又是誰?”“這個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和我一樣都想殺了那個人。”說完,姚廣孝忽然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張蟄連忙身手攙扶,卻發現他已經睜開了眼睛。張蟄問道:“你是......”“我是陳不第。”陳不第重新占據了自己的身體。到現在張蟄才知道,姚廣孝占據陳不第的身體,不是用的道家的奪舍,而用的是喇嘛教的奪舍法。關於這種法門,有這麼一個典故,這種法門,是“那若六法”之一,乃是塔波噶舉派的祖師瑪爾巴譯師從印度傳入西藏的。瑪爾巴譯師曾三次去印度拜師學法,時間長達21年之久,他的根本上師是那若巴和彌勒巴。從那若巴學習了那若六法,其中之一就是奪舍法。瑪爾巴譯師返回西藏後,定居於西藏山南洛紮地區的卓窩隆,精修教誡,獲得證悟。瑪爾巴譯師把奪舍法最初傳給了他的兒子達瑪多德,不幸的是達瑪多德從馬上摔下來,造成重傷。據說達瑪多德用奪舍法使自己的靈魂遷入到一隻死鴿的軀體內,從而獲得了永生,達到了不經觀修即生成佛的境界。後來瑪爾巴又將這一密法傳給了其弟子促敦旺額,從此奪舍法在藏區秘密傳播。而姚廣孝年輕時,曾經得到過這個法門,雖漢傳佛教與藏傳佛教修行方法等地方都有區彆,但究其根本,乃是同根同源。姚廣孝得到這一法門之後,潛心修煉,在逝世的那一天,他的靈魂其實,就已經離開了軀殼,他先是附著在一隻蒼鷹身上,後來它發現南方的江州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召喚他,於是他便去了江州,但沒想到的是,他被困在了那裡。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隱匿聲息,卻發現他待的這個墓裡,居然有活人的存在。他看著那張似曾相識的臉,一直在腦海中回憶著,終於有一天,他想起了這個人是誰。他是西夏藏傳佛教僧人,吐蕃高僧八思巴帝師的弟子,楊璉真珈,元朝時期赫赫有名的盜墓賊。作為大明朝第一陰謀家的姚廣孝當然不會任由楊璉真珈好過,他在等待一個契機,於是張蟄等人誤打誤撞來到了這裡,他便占據了陳不第的身體。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身旁居然還隱藏著一個靈魂,那個靈魂占據了葉秋的身體,這讓他有些驚懼的同時,也在猜測這人到底是誰。好在他們彼此之間並無敵意,可也沒有交談過,與楊璉真珈打了一架之後,就被衝進了滄江,然後得救了。見陳不第醒來,張蟄將這件事情娓娓道來,陳不第聽的嘴巴都能塞進一個拳頭去了。“小娃娃,你不用擔心,我這位老友雖然心狠手辣,但他都是有目的的,絕對不會讓你吃虧。”“那......”陳不第欲言又止,臉上帶著痛苦的表情。“那能不能傳我兩手功夫,或者是把幾百年的功力都送給我!”陳不第兩眼放光,來了這麼一句。旁邊的一群人差點摔倒在地上,這陳大神探,也忒牛了點,怕是在天橋上聽評書聽多了。閒聊了一陣後,神霆隱晦的向溥洽提出了他對神家繼承人的意向,溥洽眼睛一眯,冷聲道:“先父死子繼,再兄終弟及,不度還沒死呢!你又沒死,他操哪門子心。”“上師,可二叔這麼個心狠手辣的人,你能保證他不會對我或者父親下手?”神霆也把這話說開了。“他要是敢下手,我要他的命!”神霆苦笑一聲,不說話了,上師雖然威嚴仍在,可神成器又豈是坐以待斃之輩,好虎還抵不過群狼呢!“小霆相信我,我累了,你們走吧。”幾人告辭離去,張蟄走在最後,忽然他停下了身子,看著那塊寫著神炆的墓碑,若有所思。“我帶你們去看看我父親。”神霆低頭說了一句。神不度時而昏迷時而清醒,他們去的時候不湊巧,神不度沒有清醒過來。“伯父這是得了什麼病?”“不清楚,上次在碾子山翻蹚回來後,就得了這種病。”神霆的神情有些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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