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離婚,她反倒如釋重負。不愛就是不愛,也許從兩年前慕白回國,他們的命運就注定好了。“離婚?”蔣承灝徹底寒了臉,彎下身子直視著女人的水眸,一字一句道:“童言,你真的以為我們的關係,是你說開始就能開始,你說結束就能結束的嗎?”說完,扯回女人手中的袖子,就要大步離開。童言心空了一半,她已經願意放棄蔣太太的頭銜,蔣承灝還要怎麼樣呢……難道,這個孩子自己真的留不住嗎?童言心顫了顫,忍不住大聲吼道:“蔣承灝!”男人眼中閃過不耐,可到底頓住了身子。心怦怦跳著,童言滿腦子都是要留住這個孩子,手忙腳亂下,她從桌子上抄起一把匕首,聲嘶力竭道:“我要這個孩子!你要打掉他,把我殺了算了!”蔣承灝轉身,眼中閃過厭惡,冷聲道:“童言,你現在竟然蠢到要用自己的命來威脅我?”眼中的嘲諷不加掩飾,童言又是心中一痛,執著刀的手顫了顫,往自己心口處送進了幾分,低聲喃喃道:“我童言自認沒做過缺德事,唯一要認錯的,是不該愛上你,哪怕控製不住愛上了,也不該明知道你討厭我,依然不知廉恥的要嫁給你。蔣承灝,我錯了,我什麼都沒有了,家族沒有了,企業沒有了,婚姻沒有了,唯一能留在身邊的,不過是這個孩子了,求求你,讓我留下他,好不好?”女人聲音平靜卻難掩悲痛,執著刀的手甚至還往前送了幾分,在病號服上留下了一朵絢爛的大花。莫名的,蔣承灝心裡煩躁起來,自己對她,是不是太過分了……不對,不該心軟!她心如蛇蠍,當年為了結婚,把慕白設計到國外,現在更是把自己和慕白的孩子藏起來了,她現在做的一切,不過是苦肉計!深呼口氣,他抱胸站在一旁,冷聲嘲諷道:“戲演的不夠真,匕首是殺不死人的,童言,不要再做戲了。”嗬!童言怒極反笑,笑著笑著,卻掉下了眼淚,她一字一語道:“蔣承灝,我後悔了,我不要再愛你了,我把蔣太太的名號還給你,你放過我,好不好?”說完,把匕首又送進了兩分。她本來就活不久了,還不如跟著孩子離開這個世界。“住手!”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話已經說了出口。蔣承灝緊盯著女人水眸,看清裡麵熾熱的悲傷,他心莫名一顫,她不想活了,真的不想活了,當初說會一輩子愛自己,果然是騙人的……男人垂下眼眸,把複雜的情緒壓在心底,沉聲道:“這個孩子可以不打掉。”童言眼裡迸發出喜悅的光,然而還沒等她高興,男人的下一句接踵而至。“孩子一生下來,馬上抱給慕白。童言,這是你欠她的,你得還了。”說罷,便逃也似的離開。童言的笑僵在了嘴角。很快就有醫生進來給她包紮。長長的紗布裹在身上,醜的清新脫俗。